《玄门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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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诡医-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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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各人的辛酸,而这悲悲戚戚的笛声恰好将这些平时不放在心上的酸楚放大了不知多少倍,令得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宁愿血染疆场也不愿流一滴泪的战士,竟然都不受控zhì 地泪流满面。

    时空仿佛一下子静谧下来,原本的混乱大战仿佛画卷般迅速褪色,只余了地上诡医的“嗤嗤”摩擦声和蛇吐信子的声音,以及空气里若有似无的诡医笛声。

    此时唯一没有被感染的大概就只有南宫熠了,他因为全力对付飞头降,反而倒没有注意去听这笛声,这时他大喝一声:“老鬼,再不来帮忙,明年的今天你就要去给小爷我上祭了!”

    他这一声喝,唐玦一激灵,内力灵气激荡,一下子清醒过来,凝神之间便听到嘶嘶的蛇类吐信的声音,她吓得出了一身白毛汗。

    她知道来了高手,刚想要摘片树叶像当日对抗云飞扬般如法炮制,却听一阵悠扬婉转的欢快歌声骤然响起,声音空灵而具有穿透力,仿佛一下子击中人的灵魂。

    这支苗家小曲,白天在路上的时候,她曾听灵瑶唱过,而现在唱这首歌的人,自然也不是别人。唐玦不禁暗暗咋舌:想不到灵瑶竟然也如此厉害。

    她这歌声一唱,仿佛被催眠了众人慢慢清醒过来,而这时,唐玦也摘下一片树叶,应和着她的小曲吹奏。

    黑暗处,一个白衣胜雪的纤瘦少年郎正手持竹笛,款款而来。

    鬼叔从包里掏出几根细长的桃木钉抛给南宫熠:“用完记得还我啊!就这么几根了!”一边啧啧惊叹:“卧槽!听说过赶尸的,没听过赶蛇的!你这样装波依,你爸妈造么?”

    唐玦亦是十分震惊,尽管在她和灵瑶的合力对抗之下,情况稍微好转,不过那笛声突然拔高了一个音阶,灵瑶便吐出一口血来,捂着耳朵再也唱不下去。其实她能够这么早清醒过来,完全是因为她曾喝过唐玦的血,经脉又受过灵气滋润。

    灵瑶一败下阵去,唐玦一个人便支撑得更加辛苦,这少年的笛声毫无章法,不像黄泉鬼引那样有固定的套路,倒像是随性所吹。令唐玦应付起来有些手忙脚乱。  

 第七十四章 焚天雷火

    片刻,那条绿色的飞蛇竟然又飞临而至,不过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再攻击唐玦,令唐玦的应对之力全落了空,那蛇居然诡异地朝她摇了摇尾巴,然后又向来路飞了回去。那样子仿佛一只小狗在主人面前邀宠,唐玦百思不得其解。

    刚才恨它吞噬了绿芽,这时见它摇尾乞怜的样子竟然一愣神,放由它再次跑了。唐玦想到此不由懊悔得捶胸顿足。却见那飞蛇悬停在一大波来袭的蛇前,威慑之下,那些在地上爬行的长虫们竟然瑟瑟发抖,乱作一团,继而大海退潮般向后退去。很显然跟飞蛇不是一个级数的。

    在场的人,包括都沙的人,全都诧异莫名,这少年本来是他们请来助阵的,雷霆教的得yì 门人,据说天生便能与动物沟通,具有强à 的控zhì 动物的能力,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少年刚刚出场的时候拉风的很,现在这蛇群居然有失控的趋势,难道是传说中的“出师未捷身先死”?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这少年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条飞蛇是他祖父传给他的,比他的年龄还大,平时乖顺听话,在这关键时候却不知怎么掉链子了。

    他心中大急,曲调又急又促,竟然连着吹破了好几个音。

    唐玦闻声心中一喜,想起几天前应对云飞扬时的情形,她口中曲调一转,便吹起了碧落瑶仙曲,婉转悠扬的曲调,大气磅礴如梵音仙乐,跟刚才的俚曲小调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灵气激发之下,带着一种摧枯拉朽的气势,少年的笛声顿时被压了下去,几乎再也听不见。

    少年惊骇莫名,脸上却又带着一种狂喜,竟呆呆地站在那儿,有些手足无措。连蛇爬到他脚下也不知道。过了半晌,他才欣喜地问:“姐姐吹的可是碧落瑶仙曲?”

    唐玦有些惊讶,他竟然认得这曲子。

    少年又问:“不知道苏风吟老先生是姐姐的什么人?”他问完这句话,没等唐玦回答,自己先“啊”地一声叫,弯下腰去,却是腿上被爬到库管里的蛇咬了一口。他到底年幼,吓得脸色煞白,再也顾不得理唐玦,急忙用意念去沟通飞蛇。这一沟通,惊得他出了一身白毛汗,他发现 飞蛇正被一个强à 的意念控zhì 着,根本不能左右自己的行为。

    他知道遇到了对手,惶惶出声:“求姐姐手下留情!”

    唐玦见他不过十三四岁,又开口相求,心中一软,问道:“你伤了哪里?”

    龙腾见唐玦烂好心地要去救敌人,忙拦住她:“不要过去,万一他使诈怎么办?”

    这时大家正杀得不可开交,有意无意地将刚才以音律与少年对峙的唐玦围在了中间,唐玦要过去不仅要越过兵哥们,还要越过这群彻底疯狂、悍不畏死的猓然们。

    这时情况陡变,那群毒蛇全部掉了个头,兵分两路,向都沙人和猓然们袭去。都沙族长指挥着后撤,其中有几个人气急败坏地大叫:“索朗,你**到底帮谁?”

    族长也道:“索朗,不要忘了雷霆教和我们的约定!”

    索朗一边迅速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片衣襟绑在小腿上,一边取出一柄小匕首,将伤口割开一个十字,挤着毒血,闻言苦笑道:“我**倒是想帮你们啊!可是你也得让它们听我的话啊!没看我自己也被咬了吗?”

    其中一人冷笑道:“你被咬了,说不定是你自己做戏演苦肉计呢!”

    “好吧。”索朗无奈,“你**会拿自己的小命玩苦肉计玩么?你做得到,我可做不到!”

    都沙部族的人知道再战下去也无胜算,一边洒下驱蛇药物,一边纷纷撤tuì ,却不知道龙滩正设下一个大陷阱在他们后面等着呢,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且说南宫熠这边与飞头降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虽然南宫熠术法了得,又手持桃木钉,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扎不中飞头降的心脏,反倒弄得自己伤痕累累。

    南宫熠额头上都是汗珠,头发都湿了。唐玦急道:“我听师父说,飞头降是至阴至邪之物,要至阳至刚的东西方能克制。”

    鬼叔被卜登缠住脱不开身,叫道:“我这个桃木钉是被雷击过的,至刚至阳的!”

    南宫熠道:“豁出去了,虽然这是长者所赠,无比珍贵,说不得也只好拿来保命了,你们都闪到五米外!”他说着从包中掏出一张符箓,念动咒语,只见符箓凌空飞起,上面电光闪烁。

    乃暹猜见了竟然面露骇然之色,发出一阵难听之极的“嘎嘎”叫声就欲逃走。

    南宫熠怎么可能让他逃走?大叫一声:“小玦,鬼叔,三聚首!”本来捉拿邪物的时候用七北斗阵再好不过,任他什么厉害的邪祟之物都无法漏出网外,但是现在人手不足,虽然在场的人多,却都是普通人,更是无神论者。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跟他们解释清楚的,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好在唐玦和鬼叔两人都是懂玄门术数的。

    鬼叔又从包里摸出几根桃木钉,分了两根给唐玦,几个人也不多言,分三个方位守好。

    飞头降怪叫着攻向唐玦,或许在他眼里,唐玦只是一个小女孩,所以也是最弱的一个,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幽绿飞蛇会在这个时候赶到,张口一缕毒液如离玄之箭一般飞射向他的眼睛。

    不管乃暹猜所练的飞头降多么厉害,多么铜墙铁壁,他的眼睛始终是最弱的所在,先前因为他一直洒毒液,无法靠近也打不中他的眼睛,而唐玦射出的两根金针又被他避开了。但是这回不一样,飞蛇喷出的毒液是远程攻击,而且在飞头降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一下子变击中了。

    飞头降嗷嗷怪叫!唐玦不及细想手中的桃木钉便跟着插进了他的眼窝之中,飞头降的眼窝便冒出了浓烟,像是被迅速腐蚀了。

    他坚硬如铁的肠肠肚肚终于有些软化,鬼叔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手中的桃木钉插在了他的肠肠肚肚上,淋淋漓漓的血水喷溅出来,恶臭扑鼻。

    唐玦险些吐出来。

    此时南宫熠念咒已成,闪着雷火电光的符箓瞬间贴在了飞头降的心脏处,只听“嗤嗤”一阵响,仿佛放鞭炮时点燃引线一样。南宫熠大喝一声:“卧倒!”弹身跃起,一把将唐玦扑倒在地。

    接着便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众人只觉得眼睛一阵失明,一大篷火光爆fā 出来,接着纷纷扬扬的血雨爆散开来,地面都微微地颤抖了好一会儿。  

 第七十五章 初战告捷

    至此,在东南亚一带声威赫赫的降头师乃暹猜·乍仑篷已经“光荣”的去见马克思大大了。

    直到过了好久,众人眼前才重新有了模糊的影像。鬼叔的声音似从地底下传来:“南宫,你这坑队友的猪!叔要是这辈子不举了,你小子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过了半晌不见南宫熠有动静,鬼叔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南宫,你小子别趁机占妹纸便宜啊!你起来,咱们好好说道说道!”

    南宫熠还是没有动静。

    唐玦也感觉他很不对劲,压在自己身上死沉死沉的,试着叫了他两声。南宫熠的脸伏在她颈侧,蹭得她痒痒的,感觉有股湿热的东西流进脖子里,鼻端满是血腥气。唐玦心里便砰砰跳起来,颤声道:“鬼,鬼叔,你快来看看,南宫怎么了!”

    鬼叔嘿嘿笑,没心没肺地说:“你们小俩口的事儿,叔才不管呢!”

    这时龙腾已赶了过来,问道:“小玦,你没事吧?”他看见南宫熠还趴在唐玦身上,没来由地有些不快,为什么刚才救唐玦的不是他呢?

    唐玦道:“我没事,你先帮我看看南宫,他好像晕过去了,小心一点。”龙腾听到她话语里满是对南宫熠的关切,心里更不是滋味,不过他还是照着唐玦的话将南宫熠移开了。

    南宫熠整个后背上血肉模糊,头上也是一脑门子的血,唐玦看得手都颤抖起来,若不是为了救她,他原本是可以逃开的。

    她用灵气探了探,发现 他不但外伤严重,腑脏也被震得移了位,而且他体内还有一种奇怪的能量在微弱地波动,她却无法得知那是什么能量,似乎十分邪气。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先度了灵气助他调息经脉,慢慢导正五脏六腑,等到内息稳了,由内而外,以灵气愈合伤口,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不过南宫熠受伤极重,过了半晌才睁开眼睛,吐出一大口黑红的淤血,才苦笑着以微弱的声音道:“我没想到,这焚天雷火符这么厉害……”

    语气里满是歉意和自责,听得唐玦很是心疼,柔声道:“你伤得很重,先不要说话。”

    电光火石间,龙腾脑海中出现了另一张脸,一双清澈纯净的大眼睛,也是这样柔柔地对他说:“你伤得很重,我已经帮你处理了,先不要开口说话。”

    他脑子里的那双眼睛不知怎么就和眼前唐玦的眼睛重合到了一起,若不是知道那对师徒已经死于那次陨石事件,他一定会以为眼前的唐玦就是那个叫樱樱的姑娘。她们有一样纯净清澈的眼睛,一样善良解人的温柔。

    那个叫索朗的白衣少年一瘸一拐地向他们走来,这一刻他再也不复刚才那风度翩翩、倚桥风*的装波依范儿了,有的只是这个年龄孩子的故作老成。

    他虽然失去了对飞蛇的控zhì ,不过,作为投名状,他还是让那些猓然乖乖地离开了。兵哥们都已经精疲力尽了,因此也不敢趁机追杀,生怕引起这些长尾猿猴们疯狂的反扑,于是就这样任由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片刻之后,飞蛇悬停在唐玦面前,虽然它后来帮了大忙,但是唐玦还是恼它吞噬了绿芽,而且她的手腕上因为忙于应战,没有用灵气治愈,还有淡淡的一圈红痕。唐玦怎肯轻饶它,手里扣着一枚金针便向它七寸处扎去。

    索朗吓得脸都白了,颤声阻止:“姐姐手下留情!”

    他话刚落音,唐玦便见那蛇痛苦地张开嘴巴,一道绿光闪现,绿芽从它嘴里优哉游哉地爬了出来。看见绿芽她顿时心都软了,激动得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颤声道:“绿芽。”

    绿芽飞到她手心里打了个滚,唐玦脑中便传来:“不哭。”这个小东西,还知道安慰人了。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她跟绿芽有接触的时候,才能听到绿芽的声音,而且还很微弱。

    初战告捷,众人忙着清理战场和检查伤势,天空已经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因为阵法已破,这个小村寨又重新恢复了宁静和安宁,如同往昔一般沐浴在晨光里。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刚才的飞头降爆zhà 上了,没有人注意到卜登是什么时候悄悄离开的。龙滩苗寨的人还没有回来,大家检查了自己的装备,便集中去了族长家的院子里,一路经过,果然看到家家户户大门敞开,屋梁上吊了一根绳子,绳子吊着东西的那一端已经被利器割断,可见这些猓然也是一种高智慧生物。

    这次战斗中众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所以大家都在休息时,唐玦却很忙,同时很忙的还有小碧蚕蛊绿芽。

    灵瑶受伤也很重,她先前跟卜登对战的时候就已经受伤了,后来控zhì 蓝月弯刀,又耗费了无数精力,等到对抗索朗笛声的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幸运的是,因为她的经脉先前昏迷的时候一直被唐玦用灵气滋养,所以并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害,只是脏腑受了伤。

    春海还是没有醒来,不知道冬海和葩珠用了什么药,但是唐玦见他呼吸平和,没有什么大碍。

    索朗却一直跟着他们,唐玦听了龙腾的话本不欲理他,,但是他瘸着腿跟前跟后的,一口一个姐姐,唐玦到底心软,将他按到了椅子上,让绿芽替他把毒吸出来。他所中的只是普通蛇毒,如果是在普通人身上或许能够致命,但他毕竟多年与飞蛇为伍,此时更是将飞蛇绕了几圈缠在手腕上,当手链戴。看得唐玦头皮都有些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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