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玦眼里就更疑惑了,仿佛再说:“我应该认识他么?他是谁啊?”这个眼神就令那个流浪汉更加尴尬了,嗫嚅了半天才道:“唐小姐,我是邬寒。”他声音嘶哑。也不复从前的清朗好听。
“邬,邬寒?你是邬寒?”唐玦几乎无法控zhì 自己的惊讶,怎么也没有办法将眼前这个流浪汉跟以前那个清颀俊朗的少年郎相提并论。
唐玦这样的反应似乎正在邬寒的预料之中,只见后退了一步,是自己站得更稳,这才不慌不忙地答道:“不错,我就是邬寒!很失望是不是?”他的眼睛一瞬间由刚才的浑浊、畏缩变得晶亮无比。
直到此刻,唐玦才相信他真的就是邬寒,就是那个在南疆苗寨对她一见钟情的邬寒。
唐玦不禁也笑出了声:“你还好吗?发生了什么事?”她实在无法想象什么样的变故能够使一个清朗的少年,变成现在这副邋遢的模样。
“你不会感兴趣的。”邬寒苦笑了一下。
唐玦还想再问。南宫熠却搂了搂她的肩。低声阻止:“小玦。”有些人并不希望别人过多地探知自己的过往,特别是不堪的过往,邬寒现在的样子,就是不想说。那么他们也就装作不知道就好了。没有必要非要刨根问底。到时候大家都尴尬。
南宫熠道:“小玦,你去给邬寒沏杯茶。”
唐玦也感到自己刚才有点过了,她跟邬寒的交情。还不足以能够对别人刨根问底。答应 了一声便准è 去厨房。邬寒却道:“不用忙了,我这次来不是跟你们叙旧的。”
唐玦愣了一下,站在了原地,邬寒也没有坐,只是开门见山地道:“我希望你们放过阿丝娜。”
唐玦的脸瞬间便冷了下来:“邬寒,凭着我们的交情,原本我答应 你一次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你知道那些被阿丝娜害过的人现在怎么样了吗?他们现在已经变成了白痴!谁对他们的人生负责?你,还是阿丝娜?”
她这几句话说得极重,说到后面不自觉地拔高了声音:“再说了,就算我放过她,你问问阿丝娜,她会放过我吗?”
“我带她走,我带她走好不好?从此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这样你是不是就可以放过她了?”邬寒声音里已经带了颤抖,似乎非常激动,他知道唐玦可能并不会答应 他,但是他仍然要试试,这么多年,他是知道阿丝娜的心意的,只是他自己自从见到了唐玦的第一天起,整颗心就不再属于自己了,他自己没有办法给阿丝娜回应,但是却不能让她犯险。
其实他一直纵容着阿丝娜做这些事情,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他想要再见唐玦一面,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想念唐玦,想得心都疼了,可是他知道唐玦从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他,甚至根本就没有将他记在心上。但是他还是想要见她一面,他心里就这么一点奢望,好像是见她一面就能让自己彻底死心一样。
如今终于见到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看看唐玦,还是当年的花月模样,在看看自己,简直无地自容。
邬寒叹了口气,转过身去:“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他又回到了刚刚进来的时候那个畏畏缩缩的模样,两手紧裹着身上脏兮兮的棉袄,似乎十分怕冷。
唐玦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们家的空调,温度是二十五度,这个温度,对于一般人而言,已经算是热了,但是邬寒竟然裹紧了棉袄。而外面的太阳明晃晃的,晒得地面上热气腾腾。今天一早唐玦就看了天气预报,说今天的气温可达三十八度,而室外温度大概在四十度以上,这么热的天,邬寒竟然裹着棉衣。
唐玦一时间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邬寒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她见到他的时候,他是都沙部族里面的武功高手,那时候的唐玦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得邬寒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唐玦看了南宫熠一眼,南宫熠显然也在想着同样一件事,他跟邬寒之间虽然没有交集,但是在唐玦受伤之后,伤口难以愈合,是邬寒半夜送了药来,唐玦这才能够很快痊愈。因为邬寒是都沙的人,他虽然并不喜欢他,但是人在遇见武力值高强的敌手时,还是会非常重视的。邬寒是一个很不错的对手。
他们彼此都在对方眼里读到了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于是不约而同道:“我们去看看。”
唐玦站起身:“我去换件衣服。”片刻她换了身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短裤出来,方便活动。他们的车子很快,不过出了小区之后竟然没有发现 邬寒的身影。
唐玦也不急,有绿芽在,不怕找不到他们在哪儿。这也是今天唐玦没有再责怪绿芽的原因。(未完待续。)
第四九〇章 阿丝娜
他们由绿芽指挥着一直走,慢慢将车子开进了一个工业园区。其实这地方昨天南宫熠也来过的,不过这会儿他却奇道:“怎么不是昨天的地方。”
绿芽道:“他们换地方了。”
唐玦冷笑了一声:“他们好像知道我们会找过来。”
南宫熠点点头:“动作可真够快的!不过他们动作再快也没有用,有我们的小绿芽在,他们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还是会被我们找到的。”
绿芽得了他的夸奖,得yì 地摇头摆尾。冷不防被唐玦一指头弹在脑门上,“叮”的一声轻响。绿芽赶紧就用翅膀捂住头:“不要不要!好疼好疼!”
南宫熠摸摸它的头,像心疼孩子一样:“不疼了不疼了!”一面又瞪了唐玦一眼,“你干嘛又打它,绿芽做了坏事,打一下也就算了,现在绿芽帮了咱们,怎么又要挨打?”完全是一个护着孩子的父亲模样,唐玦感觉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南宫熠一定会很疼孩子的。这样一想,心里就甜丝丝的,也没有计较南宫熠出言不逊。
唐玦失笑:“好了好了,不就是轻轻弹了一下么?至于这样大惊小怪么?”
南宫熠将车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停下来,然后跟唐玦下车走了过去。他们开车快,到的时候,出租屋里只有阿丝娜一个人,邬寒还没有回来。
正好!
唐玦和南宫熠敲开了阿丝娜的门,阿丝娜看见他们眼中露出一丝惊慌。现在邬寒不在,而他们却找上门来了。阿丝娜眼神略微一闪:“你们是谁?来找谁的?”
唐玦笑了一下:“阿丝娜,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唐玦身上虽然只是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但是却不是阿丝娜那身地摊货能够比拟的。
阿丝娜眼中迅速闪过一丝自惭形秽,同时又闪过一丝怨毒,,冷声道:“你们到底是谁?认错人了!我叫周婷,不叫什么阿丝娜!”她矢口否认,不过唐玦并没有打算饶过她。说道:“你费尽了心机。不就是为了将我逼出来么?现在我出来了,咱们来场面对面的较量如何?”
阿丝娜脸色一白:“你到底想怎么样?”
唐玦笑了一笑:“邬寒刚才找过我们!你难道不准è 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阿丝娜环顾了一下屋子,自嘲道:“我们这样的小破庙,怎么能请得动你这样一尊大佛?”
他们刚搬了家。屋子里还十分凌乱。这是一个小小的公寓。只有一间卧室。另一间小小的书房里面放了一张一米宽的小床,改建成卧室,床上扔了几件脏衣服。都是男式的,这间房应该是邬寒的。那么,那间大的卧室就是阿丝娜的,这么久了想不到他们竟然还没有住到一起。
阿丝娜侧身让开,让唐玦和南宫熠进去。她仍是警惕地站在门边:“不要指望我会怎么招待你们,我这里什么也没有!”
南宫熠道:“无妨,我们原本也没有想让你招待我们。”
唐玦和南宫熠都没有坐,南宫熠也知道在一个蛊师家里是不能随便吃东西甚至不能随便坐的,因为一旦你坐下,可能你的座位底下就会冒出一枚尖利的沾了蛊毒的针来,而中了蛊,虽然说有唐玦在,并不害pà ,但是总是要吃一番苦头的。
南宫熠和唐玦都是十分警惕的人,而且唐玦一来就发现 了在阿丝娜没有打开的箱子里面有红线蛊的气息,她不由冷笑了一下:“有邬寒这么个大美男在,你竟然还要饥不择食地去随便找别的男人下蛊?”她这话说得很是侮辱,阿丝娜脸色顿时变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唐玦讽刺地笑了一声:“你难道不知道这种红线蛊是情|蛊吗?只能是女子下在情郎身上,可是你却到处乱下,还下在别的老头子身上,这是为什么呢?”
阿丝娜一瞬间脸色煞白,连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那怎么了可能是情|蛊呢?他明明告诉 我是可以控zhì 别人的。”显然,阿丝娜根本就不知道红线蛊是情|蛊,她的所作所为只是被人利用了,或者是被人耍弄了。
唐玦很快就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他?是谁?”
阿丝娜苍白着脸色,慌乱地摇头道:“我不能告诉 你!”她突然转头夺路就要逃,站在唐玦身侧的南宫熠猛然身形一晃,就拦住了她的去路,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阿丝娜手一扬,两枚铁蒺藜向南宫熠打去。南宫熠迅速避开,手腕一抖,阿丝娜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她摔得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一口气来,嘴角缓缓流出血来,她拿手背揩了一下血迹,冷笑道:“你们杀了我吧!唐玦,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即便是你杀了我,你的情郎也已经中了我的蛊了!”她说话的语气很急,显得她内心十分焦躁。
阿丝娜若是说别的,唐玦或许就信了,但是她偏偏说蛊,有绿芽在,他们还怕普通的蛊吗?况且阿丝娜是一个连红线蛊是情|蛊都不知道的傻瓜,即便是,没有绿芽在,唐玦自己也能对付得了她下的蛊。
唐玦手一伸,绿芽就爬到了她的指尖。唐玦冷笑了一下声,俯视着她:“你以为我会怕你的蛊?你看看这是什么?”
阿丝娜的眼中几乎都要冒出光来:“灵蛊?这是灵蛊!”她做出一副害pà 的样子来,然而下一步,阿丝娜再次双手各甩出几枚铁蒺藜,同时猛然往门口跃去。
她刚到了门口,南宫熠就猛然再次向她抓去,陡然一条粗黑的手臂拦在了她的面前。南宫熠只抓到了一个软绵绵、黏腻腻的旧棉袄衣袖。他一抬头,就见邬寒站在了门口,将阿丝娜护在了身后。
邬寒面覆寒霜,沉声道:“你们来干什么?给我滚出去!滚!”
而阿丝娜却在瞬间崩溃了,站在邬寒身后不住捶打着他:“你不是一直对唐玦念念不忘么?现在见到她了,你去找她吧!还来管我做什么?让我一个人死了算了!”她哭得凄惨,刚才还一个劲想跑的人,这会儿却像个小女孩一样在原地连连顿足。(未完待续。)
第四九一章 寒毒
“阿丝娜!”邬寒突然大喝一声,转过身去,一把将她抱住,面红耳赤地叫道:“阿丝娜,你知道我为了什么才要找唐玦!你知道的!为什么还这么说?”
阿丝娜被他抱住,拼命挣扎,一面嘶声喊道:“我怎么知道!你****夜夜地想她,想得睡不着觉,一遍一遍的寒毒发作,都不肯想法子治,不就是因为这个是她留给你的么?所以即使很难忍,你还是一直忍着,因为这样每疼一遍,你就会更加清楚地记起她!”
“阿丝娜!你胡说八道什么?”邬寒气急败坏地去捂阿丝娜的嘴,倒是越发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南宫熠就侧头看了唐玦一眼,眼中含着笑意,倒也不是嫉妒什么的,只是有些幸灾乐祸。
唐玦暗中掐了他一把,南宫熠一把将她手按住,扣在手心里,俯身在她耳边道:“谋杀亲夫啊你?”两人靠得极近,落在门口挣扎的阿丝娜眼里,阿丝娜便讽刺地叫道:“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喜欢她有什么用,人家已经有了情|夫了,根本不要你!”她嗓门很大,一下子便将楼里面的住户全都吸引来了,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
南宫熠脸色就沉了下来,走过去将邬寒和阿丝娜两个活宝都拎了进来,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有什么话进来说!堵在门口不嫌丢人现眼吗?”
他一只手将两个人同时拎了进去,惹得外面的人目瞪口呆。久久回不过神来。
唐玦亦是冷了脸,盯着阿丝娜:“你说错了!”她拉着南宫熠的手,“我们已经订婚了,所以不要用那么肮脏的字眼来形容我们的关系。”
阿丝娜狡辩:“订婚了又没有结婚,难道不是情|夫吗?”
“好吧,我是她的情|夫。”南宫熠点点头,话锋一转,“可是邬寒连你的情|夫都不是,你却跟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真是不知羞耻!”这话已经带了侮辱的意味。显然是在报复刚才阿丝娜说他是唐玦情|夫的事。
阿丝娜面色顿时涨得通红。咬牙切齿道:“你管我们!我们爱住在一起!”要不是邬寒死死地抱着她,估计她会扑过来咬南宫熠一口。
南宫熠摊摊手:“自然没有人会管你们!但是你们用蛊术害人,还牵连到我们玄医堂,我们就不得不管了!”
邬寒转过头来。盯着唐玦沉声道:“你到底不肯给我这个面子?”
唐玦亦沉着脸:“邬寒。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阿丝娜这是违反了做人的底线,违反了作为一个蛊师不对普通人出手的规则,人人得而诛之!”她这话的意思是。阿丝娜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同行的公愤,只要是蛊师捂着巫术师,看见了这样的事,都可以管一管,都可以杀她。
邬寒叹了口气:“我愿意代她向那些人道歉。”
唐玦拔高了声音道:“道歉?我把阿丝娜弄傻了,再跟她道歉好不好?”她是真的火了,这些视人命为儿戏的野蛮人!
唐玦这话说的邬寒瞠目结舌,不错,没有人愿意被人弄傻了还接受被人的道歉的,是他说了傻话!于是他又说:“你们饶了阿丝娜,我拿命来陪!”
唐玦和南宫熠尚没有说话,阿丝娜便发了疯似的叫起来:“你胡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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