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王炘炎笑起“我二哥,英王炘辰派遣幕府司马光前去密会沧浪的国主,沧月。”
玉王妃苏洛冉挑眉“司马光做节使去了?可真是丢人。”
玉王炘炎点点头“只怕为夫和娘子都要仔细的放着司马光此人为好。”
玉王妃苏洛冉点头“甚是。”
玉王炘炎继续说道“娘子素来欣赏王安石和曾布,怎么不看看?”
玉王妃苏洛冉打开王安石的那份纸笺读了起来“法外有情,则法亦存天道;官家分利,则百姓兴盛隆昌。天家御万民统四海,奈何国之辽阔,怎奈农桑繁重,国库匮乏,军旅褴褛,枪矛腐锈,节流虽是易事但治标不治本,开源虽是难事但长治久安。青史自有公道,百姓自知深浅,天家慧识局势,安石自当尽力。安石不求青史流芳,但求问心无愧。安石不求皇族贵胄捧之,但求天元一国昌盛繁华。”
玉王妃苏洛冉收起王安石的纸笺点头“不愧是忠勇耿直的王安石,宁可得罪权贵也要为民谋福。这种不怕青史诬蔑,不惧御史抨击的气势果然如我以前认知的王安石一样。执着,认真,清白,坦诚,踏实,肯干。”
玉王炘炎挑眉“娘子看了方的辩驳,可有结论?”
玉王妃苏洛冉翘起兰花指拿起最后一封纸笺“夫君莫非忘了,娘子我最欣赏的不是执着执拗的王安石,而是风骨超然,纵使青史诬其奸佞,也要秉持自己正道的曾布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曾家依附
玉王妃苏洛冉手指捻起最后一封信笺仔细的读起来“国之官者,民之表率,官字有吕(履),履行承诺,则民恒信之,则社稷稳之;国之官者,民之所依,官字有秤,左右衡之,是非辩之,则公平在民,悬清在案;国之官者,民之所导,官字有占,占可占卜,占亦占有,是带头先行新法还是贪赃私设金库,官自衡量,民自观瞻,国之注目。呜呼,自古官位何惧哉?留得青山明月见。自古官员何所为?造福百姓方为始。”
苏洛冉笑起“夫君啊,到底曾布所言甚是,一语中的。”
玉王炘炎笑起“娘子不妨解说解说。”
苏洛冉笑到“这做官的人啊,是百姓的表率,得履行诺言,得实践许诺,这样百姓才能认可,才能相信他,这样江山才会稳固如金汤。这做官的人啊,是百姓的倚靠,做官心中得有一个秤,能让事事平衡又能权衡利弊的保存老百姓的利益,能明辨是非还公道给百姓,也能分得清大是大非给国家以清明。这做官的人啊,是百姓的风向标,做官的人得先天下之忧而忧,得后天下之乐而乐,做官的人得敢于人先,帮助国家完成未从做过的事情。但是做官的人毕竟有私心,如果私心占了主导,一旦私设金库,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必能看到,国家迟早也会知道。这样的贪恋,如果朝纲没坏,那必将自食恶果。做官的人啊,有什么好担心官位的,这胸怀天下的,都是造福一方百姓为己任的。”
苏洛冉挑眉“曾布大才,真正的抓到了问题的关键。”
玉王炘炎点头“曾布看着口齿木讷,看来也是个心中明辨是非曲直的。”
苏洛冉点头“曾布直接将新法实行不下去是官宦私心过多导致,实行者存在问题,自然新法不畅通。”
玉王炘炎笑起“怪不得娘子如此看重曾布。只是娘子不好奇一隅先生当时的表现吗?”
苏洛冉顿了顿“一隅?关一隅什么事情?”
玉王炘炎摇头“娘子莫非不知道一隅先生也去了?”
苏洛冉愣了起来“一隅素来自制且受礼,怎么会?”
玉王炘炎笑起“一隅先生是这次酒肆争吵的受益者,娘子不知吧?”
苏洛冉吃惊的张了张嘴“不会这十年陈酿给一隅了吧?”
话音方落,只见一隅慢吞吞的走了进来“盟主这么不相信一隅的势力?”
一隅身后的八王爷贤王炘烙笑道“洛儿,这次就是你错了,咱们一隅当真是法力无边呢。”
五王爷岚王炘扬大老粗的声音嚷嚷道“什么法力无边,简直就是谪仙现世。”
苏府大公子苏烙萌抱着十年陈酿笑起“不管如何,这瓶酒是咱们的了,今日定当不醉不归。”
身后而来的王安石,曾布携伴而来。
苏洛冉诧异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玉王炘炎笑起“娘子,你还是让当事人来说吧,,是否,一隅先生?”
一隅先生摇了摇羽扇“盟主,其实也没什么事,不过就是接了曾布的一句话而已。”
苏洛冉挑眉“你一句定乾坤,应了文彦博和司马光?”
一隅先生点头“是呀。”
苏洛冉回头看向玉王炘炎,看着自家夫君一脸诧异,又回头看向一隅先生“莫非我红叶坊下了什么后手?”
一隅先生摇头“非也。”
苏洛冉看向八王爷贤王炘烙“八哥,你知道吗?”
八王爷炘烙摇头“不知。〃
八王妃依兰开开心心的走了进来“据说有十年陈酿,炘烙你好坏,竟然不带着你的王妃我?”
八王爷贤王炘烙搂住自己的王妃“你这不是自己来了吗?”
八王妃依兰轻哼一声“哼。”
苏洛冉扭头看向一隅先生,甚是好奇“一隅先生,你说了什么?”
一隅先生摇起羽扇,摇了摇头“也没什么,不过说了一句红叶坊千亩田,青苗法一出,利润翻倍,国库收益大增,百姓收益亦曾,未出乱。”
苏洛冉愣了愣“就这么简单?”
一隅先生点点头“事实胜于雄辩,账本在册,白纸黑字,他文彦博和司马光还能睁眼说瞎话?”
苏洛冉笑起“好一个事实胜于雄辩。”
一隅先生点点头“盟主还迟疑什么,咱们的酒虫都被勾起了,还不快写开酒?”
玉王妃苏洛冉点点头,唤来婢女一一给各位斟酒。抬头看见迟迟而来的朱静茹,笑起“五嫂难得,也来玉王府喝酒。”
五王妃朱静茹笑起“我家王爷都在这里,我能不来?只是如今宾客有些多,我等女眷还需进里屋才是。”
五王妃朱静茹才动就被五王爷抓住“静茹,八弟妹依兰和九弟妹洛冉都在这里,你还避什么嫌,有本王在,怕甚?”
五王妃朱静茹笑起“既然王爷如此说了,那我也不扭捏了。”
五王爷岚王炘扬笑起“这就对了,我炘扬的王妃就得大面。”
五王妃朱静茹腼腆的笑了起来。
玉王炘炎看大家都端起了酒碗笑起“既然大家都愿开怀畅饮,那就在此刻不醉不归,我先饮为敬。”
一口酒下肚,虽然甘甜,但也烈酒下肚,灼热不少。
苏洛冉饮下一杯酒“敬一隅给我们带来了如此好酒,也敬王安石心怀百姓,敬曾布胸怀天下,敬五哥,八哥相助相帮,还有我的好弟弟苏烙萌,不愧是我苏家嫡子,敢作敢当。”
苏烙萌端起酒杯笑道“姐,你是不知道当文彦博和司马光看着一隅先生的账本时的脸色,这一无是处的书生感觉,太明显了,哈哈哈。”
苏洛冉挑眉“哦?”
苏烙萌笑起“可不是。”
王安石跟着大笑“一副逼着脸通红的模样。”
曾布点点头“司马光本来还想发货来着,却被王安石呛声的无力还击,真真丢了他写《资治通鉴》的本领。”
玉王炘炎捧着酒杯笑起“哦?王安石竟然还有如此好的口才?”
王安石笑起“口才说不上,这次咱们有了依据,自然字字在理,句句铿锵。”
依兰抱着酒杯,砸吧砸吧嘴“这陈酿果然好喝,一隅先生好样的,王安石也好样的,还有曾布,你们酒肆争吵的事情可是扬名四海了。”
游历归来的雪域国王子容止闻到酒香,足不点地的赶到酒桌前,拿起酒碗倒了一杯,仰口喝了下去“西部送来的青葡萄酒?这滋味十年陈酿不成?”
雪域国的太子容若才从门口走进,就闻到了酒香,接过容止递过来的酒碗,喝了一口“是十年陈酿。”
苏洛冉环胸“你们俩,从周国游历回我玉王府,不向主人问声好就直接抢主人的酒不成?”
雪域国太子容若笑起“不然呢?我太子之尊还要说请不成?”
直率的容止想也不想的说道“酒也喝了,难道要吐出来?你不嫌脏?”
苏洛冉轻咳一声,看向玉王炘炎“夫君,你看?”
玉王炘炎点头“既然酒香深巷里,咱们又都是自家人,率性而为又何妨?”
雪域国太子容若笑起“好个自家人,好个率性,我们对饮一杯如何?”
玉王炘炎笑起“炘炎,求之不得。”
曾布有些纳闷的问道“容若太子不在尊客官邸反而来玉王府小住,这是为何?”
雪域国太子容若挑眉“玉王,不妨来为本王说说?”
玉王炘炎笑着放下酒杯,帅气的扬眉“兄弟之国,何分疏远?结拜兄弟怎能住在外客之地,自当居家才是。”
雪域国太子容若点头“姨母之子,雪域皇族,何分你我?”
曾布楞了一下“额,原来是这样。”
玉王炘炎闻了闻酒杯,挑眉看向曾布带来的小厮“曾家之主,勒令令弟前来试探,自己一定要如此居于人后吗?”
曾布身后的小厮笑了起来“玉王未曾关注过,怎知我便是曾巩?”小厮撕下人皮面具笑起。
玉王炘炎笑起“因为曾布向来不是个多问的,也不是个胆大的,能让他直接问容若太子的,除了希望押对宝的曾家之主,不会再有其他人。”
玉王炘炎继续笑道”本王也易地而处的想了下,如果我是曾巩你,身为曾家现任家主,自当以曾家百年基业为重心。即便是曾布来做先锋刺探,但毕竟还是要自己亲自确认才能明确。“
曾巩笑起,端起曾布喝的酒大口喝下“果然是十年陈酿,方才子固我就馋了,一直没敢动,现在倒是解了酒馋,真要谢谢玉王爷的明察秋毫。”
玉王炘炎挑眉“既是如此,那子固可有他想?”
苏洛冉笑起“子固何有什么他想?”
曾巩垂了垂眉眼,自怀里拿出一块玉珏,玉珏本就是一分为二的,印的是双麒麟,雄麒麟给了玉王炘炎,雌麒麟留给自己,笑着说道“曾家自此追随玉王,绝无二心。麒麟护国,安国定邦,守家护住,绝不违誓!”
雪域国的容若太子拍了拍玉王炘炎的肩膀“表弟,恭喜你了。”
八王爷炘烙笑道“九弟如虎添翼了。”
五王爷炘扬笑起“九弟可要好好珍惜。”
玉王炘炎拿着半截麒麟玉佩笑起“如此,本王绝不有负于曾家。击掌为誓。”
玉王炘炎站起与曾巩相视而笑,击掌盟誓,月下拉长了身影。
第一百八十二章 终是和离
景王府内本来洋溢着喜气扬扬的味道,却被迟迟而来的景王妃严筝韵而破坏。此时的靖王府内乱成一锅粥,仆人们争抢奔跑,景王的侧妃屋内进进出出的都是一盆一盆的血水,好不吓人。
景王妃严筝韵嘴角扬起嗜毒的笑意,负手于后似乎在看着一番闹剧。
景王炘允站在严筝韵身后,愣愣的问道“严筝韵,这就是你想要的?你希望害掉本王的孩子来补偿你的正妃之位吗?”
景王妃严筝韵不言不语仅仅是盯着景王侧妃罗秀英的府邸不动。
景王炘允手握了握“严筝韵,这就是你想要的,对吗?回答本王!”
景王妃严筝韵回头看向景王炘允,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护住罗秀英,罢黜我的妃位,扶正她,不就是你你想要的?而我想要的不过是一场痛快的和离罢了。这样也好,背负了货真价实的恶名,我也不冤枉。”
景王炘允倒吸一口气“你可曾想过严尚书的威望?你可曾想过你自己?”
景王妃严筝韵抬头看向炘允“我,还有机会考虑自己吗?”歪着头泪水滑下,虽然在笑却犹如哭泣。
景王炘允攥起拳头,闭上眼“你我和离,秀英扶正或许有其他法子,你又何必如此?”
景王妃严筝韵低低笑出声“如果有其他法子,何故半夜去玉王府,我的清修之地扰我?既然这是你想要的,结局是我祈盼的,那么我来结束这一切纠缠,又有何不可?在你告诉洛儿,让洛儿告诉我的那一刻,这结局就已经定了,不是吗?”
景王炘允脸上划过忧伤“太激进了,不是吗?”
景王妃严筝韵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至少,我以后可以尽情的活着自己的日子,虽然有愧父亲。但是炘允。”严筝韵转过身,挂泪的脸上带着些许的自嘲“但是炘允,你莫忘了罗秀英不过一介歌女,即便我如此激进,也没相应的世族会来倾轧我严氏家族,既然如此,这恶人我做了又当如何?”
景王炘允深吸一口气“可你明知道本王会为秀英讨回公道的。”
景王妃严筝韵伸手擦了擦自己的泪珠,摇了摇头“怎么讨公道?无外乎是咱们事先说好的和离罢了,于我不过是恶名一身,于我父亲不过是不再关照的孽女,但于我严氏家族,又有什么撼动?这伤害罗秀英的买卖算来算去,都划算,我甘愿,自然就会亲手做下去。不过你这公道讨得也理亏,毕竟。”
景王妃严筝韵走进炘允,脸上带上了嗜血的滋味“毕竟你景王炘允是亲自与我讨来的结局,这怨不得你我。”
景王炘允倒退一步“筝韵,你为何会突然如此恶毒?”
景王妃严筝韵再度笑起,摇着头“炘允,我严氏家族的女儿哪个没学过御夫之术?哪个不知道持家之道?哪个不清楚如何左右逢源,又有哪个不晓得如何识人辩事?你之所以没见过我如此这般,不过是你一向风雅惯了,不知道自家王妃的脾性罢了。不过那又如何,你如此重新认识我也不晚。”
景王炘允看向严筝韵,一脸失望“你一直都是这般歹毒的吗?”
景王妃严筝韵大笑几声,闭上眼泪水再度涌出“炘允,我不过是从了你的意,顺了我的心,怎么叫做歹毒?至少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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