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可是此人”皇上从龙椅上走下来,双手扶起陈楠,神色还略带激动。
“正是!”一路上快马加鞭,陈楠也拷问了容婶子一路,最后她经不住陈楠的心理战术,自己承认了,还说起了当年的事情。曾真和罗玉凌也在边上站着,曾真是从陈楠一进来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陈楠起身时也看见了她,神色有些难掩的激动,微微一笑。没忘记自己的正事。
“臣有事启奏!”陈楠再次单膝跪下拱手高声到。
“准奏”
“先皇在位时,林皇后中毒生亡一案另有隐情,杀人凶手是当年的椒妃,如今的太后”
所以人都睁大了眼,太后才是害死前皇后的真凶,这么说,当年的越贵妃是替死鬼?可这么多年,陈校尉能拿出什么证据?
“来人,把太后请来”
“遵旨”
事情如果真是如此,恐怕陛下的真心无从安放啊!本来这次的事太后也参与了,只是没有证据,如今明王也大势已去,皇上当不知道罢了。
“参加皇上”
“起来吧!”太后也闻到了一些风声,匆匆赶来,还是和之前一样雍容华贵,兄弟被赐死,儿子发配边城,也不见她多悲伤。
皇上态度如此冷淡,难道真的是找到了证据,太后有些拿不准。
“不知皇上又把哀家召来有何事?”太后还是沉得住气,未变一点神色。
“陈楠你把事情再说一遍”
“是,,,当年林皇后中毒身亡一案,太后是否有话要说?”
太后听皇上这样问,垂眸顿了顿,没有一点失态,好似被人问起了别人的事,一点不见心急。皇上见此,黑眸更加深邃了,如此状态,不是陈楠弄错了,就是她心机太深,事已至此,陈楠也不可能弄错。想想也能知道在后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还能当上太后,确实是有手段的。
才厉声反问答“皇上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话说?”
“母后真没话说?”
“皇上是怀疑哀家?无凭无据,就算是皇上也不能谁便给哀家安个罪名吧!”太后一直高声说着,好想要告知天下,皇上不孝,居然乱安罪名在他头上。
“母后也无需争辩,看在你养育朕多年的份上,才给你一个自首的机会”
“皇上怀疑哀家也要拿出证据吧!倘若皇上没有证据,可要接受天下人耻笑,不孝不仁之人,是否还有资格做皇上”太后交扣与腹前的双手一伸,金丝绣边的广袖铲着风发出声音。
“好好,那就让你看看朕有没有证据”好心给她机会,反被咬一口,皇上气极反笑。
“把人带上来!”
“是!”陈楠立马叫人去请在门外候着的尹太医。
“传尹志平进殿!”
“草民尹志平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陈校尉,你想诬陷哀家,也不必随便找个乞丐来敷衍吧!哀家可不是阿猫阿狗都能陷害的”尹志平一身粗布衣服,人老体衰加上留了一大把胡子,太后不认识也实属正常。
“想必你就是当年四妃之首椒妃肖氏吧!”
“放肆!我家主子乃是堂堂一国太后,岂是尔等鼠辈可叫的”跟着太后的嬷嬷高声呵斥到。
“呵呵!太后,你可忘了我尹太医”尹志平既然决定把事情说出来,一开始就不在乎生死,此时更不会被她吓住。
“尹太医?…什么尹太医哀家不知”太后听后先是一懵,而后赶紧摇头否认,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陈楠冷笑,朝堂上的大数老臣轻“哼”一声,这会儿早已弄明白了,看来当年林皇后的事有人刻意隐瞒了真相,朝堂上大臣们左右接耳,低声议论。
要说其它人还好解释一点,可尹太医?老臣们谁人不知,宫中老人谁不知?他可是先皇在位时的太医之首,撒谎也该说得真一点。
太后其实一听名字马上心里就慌了,之前知道他还没死,可没想到被那条狗找到了,一心想推远点,忘记了当年尹太医的声名远扬,这会儿看见下面一片怀疑的眼神,心底发慌。
“哀家身居皇宫,后宫哪一件小事不操心,那还记得住那么多”本来不解释还能说的走,可大概知道事情后果,心急如焚反而弄巧成拙,更是火上浇油了。
太后说到一半就后悔了,难道当年的事都被人知道了?哥哥真是没用,杀个宫女这么多年都没能成功,还得她现在提心吊胆。
右相站了出来“皇上,此人微臣认识,当年他还给我家夫人治好过久咳之症”
“哦?这么说来,右相记性真好啊!你说呢?母后”皇上微眯着眼,嘲笑的问她。
“是啊!…”
“看来是哀家老了!”太后笑容有些惨白了,她也快掩饰不住了。
“事到如今,母后也不要在惺惺作态了,当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真是好手段啊!不对,是你有个好哥哥啊!”
“你别血口喷人……”
“好,你也不用再狡辩!你说”不想再与这种为了全力不顾一切的人多言,皇上打断了她的狡辩,让尹太医解释。
“当年乃是这么回事,林皇后本是用了膳才中毒的,而膳食一向都是御膳房经掌事嬷嬷之手确保了无毒才食用的…”
“来人啊!给我张嘴”刚听了点苗头,太后就觉大事不妙,此人恐真是当年的太医。
“慢着!母后是不是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尹太医继续说”太后心里刚泛起的毒计,一下被打断,面色有些不知所措,好似刚发现不是在她养生殿。
“刚巧那天有人在茶水里下了大量的旃那叶,可令人腹泻脱水,左相绑架了吾的家人以作威胁,草民不得已才说毒在茶水中,现在想来,椒妃等人是早已做好准备,就等这一个时机了,而恰巧越贵妃当日与皇后有了争执,命潜伏在林皇后身边的丫鬟下了在茶水中加了点旃那叶,草民这些年也觉愧对先皇,愧对大家啊!”
“请皇上查明真相,还越贵妃王室一族的清白,也重罚草民,以安抚天下民众”说完尹太医重重的低头一拜,老人的额头叩着石板的声音,曾真都咬牙为他感到疼。
“尹太医快起来吧!赏罚一事朕自有分寸”
“是”
“皇上不会以为让一个老人随便诬陷哀家几句,哀家就叩首认罪了吧!”太后一哂,不知是在嘲笑谁。
“太后且看,把容嬷嬷带进来”陈楠也想看看她能得瑟到什么时候。
不同于尹太医的坦然面对,容嬷嬷一路哭天喊地,虽说椒妃是幕后黑手,可她才是真正的凶手啊!如果说出来她定会死无葬身之地,而如果不说,只会受尽皮肉之苦。毕竟她可是杀人凶手,而且杀的还是皇上的母亲,皇上能绕过她吗?
可如果不说,只怕全尸都不会留下吧!斟酌一番,容嬷嬷终于觉悟了,都是一死,好歹还能留给全尸,在黄泉路上不会吓到小鬼,想来也算做了件好事吧!
容嬷嬷身穿当年的宫装,低垂着头哭泣着被拖了进来,想通后就停止了哭泣,微微抬头四顾,太后刚瞧上就吓得睁大了眼“容嬷嬷…?”吓得退后了两步。
“此人太后总算认识吧!”太后声音不大,可安静的朝堂里却很是突兀,大家可都听到了,不容她不认账,太后吃惊的是,他们追杀了几十年的人却被如此轻易的找到,这可如何是好!
容嬷嬷生无可恋,把做过的坏事一一倒了出来。
正如尹太医所说,林皇后本是用膳后才重的毒,事后推在越贵妃生身,是她们早有预谋的,一举两得,太后腿一软,跪坐在地,呆恁着毫无形象可言。
“不怪我,都怪林氏身为一国之母,已是后宫凤印执掌之人,心胸狭窄,一人独宠,勾~~引皇上不知雨露均沾,后果才会怨气冲天”容不得她不认罪,尹太医把当年林皇后中的毒一说出来,容嬷嬷讲述了她是如何下的药,环环相扣,没有半点虚假。
皇上早已知道真相,此时看见太后的样子,也免不了心寒,一心当作母后一样的人却是杀母真凶。
☆、不如我们成亲吧!
不再理会她无理的申辩“把太后囚禁于养心殿,等候发落,带下去”
“是”两位公公把她半拖半扶的带走了。
“不是我的错,都怪她心胸狭窄”
“都是林见人的错,整天指高气昂”太后还在小声的絮絮叨叨,再也没有是以前的雍容华贵,就像回到了当年她设计毒害林皇后的场面,而如今的她只是位失了利的老人罢了。
絮絮叨叨的声音渐远,朝堂再次回到了安宁。
“众爱卿可有异议?”
“皇上英明!”
“好!虽然朕心底有些伤感,但总好过被蒙在鼓里,不知所云。如此也算是解决了一件大事啊!众爱卿可还有事启奏?”虽说认贼作母,才知事情时皇上也是痛心疾首,如今已是感慨万千,了却一桩心事啊!
“退朝”
“…”
看着人群中望向自己的陈楠,曾真微微的笑了。
“郡主,曾小姐,先走一步”
“先走了!”
面对众多的朝中重臣作揖告辞,曾真只能耐着性子,微笑点头示意,与另一边的陈楠“隔海相望”终于等到人都走得所剩无几。
罗玉凌看向走过来的陈楠,再看一心扑到陈楠身上,目不转睛地曾真,偷偷笑着,“你们两先走吧!我要在宫中玩几日”
“啊?好!”曾真慢半拍的反应过来,陈楠过来也听见了罗玉凌的话,行了礼拉着曾真往宫外走去,皇上身边有忠心的暗一和菊公公,暂时无他也可,乱贼已经伏法,料想其他人也不敢再有动作。
“楠大哥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了,没有你在身边感觉我只是一个人,做什么都是一个人,还没日没夜的担忧你,以后不管你去哪儿,我都要跟着去”别人眼中独立有计谋的曾小姐,此时也不过是个需要人陪伴的小女人罢了。
紧了紧手中的小手,陈楠侧头看了看曾真,与望着他的曾真视线相对“你瘦了”视线扫过她的脸颊和身体。
“皇上的事你办得很好!他们说你很厉害”陈楠说着回京听到的传言。
做小女人状的曾真瞬间傲娇了“当然,解救皇上,我可是大功臣,皇上赏了我好多银子,以后不用你养着我了”
“知道一品居吧!”“恩?”京城里的人都向往的酒楼?它怎么了。
“我是老板”曾真指着自己,然后又指着陈楠“你!我包养了!”
“包养?”那是什么?
“以后我养你”曾真简短的解释。
“不用,我能养家,男人养家天经地义”这一点陈楠可不会松口,尽管一品居很能赚钱的样子。
“在我们那里,女的说这一句话,意思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知道陈楠的大男子主义,曾真解释着。
想了想,陈楠弄懂了她的意思“那我们成亲吧!”这样谁养谁他都心甘情愿。
“真的?”早已过了中午,街道上的叫卖声有些有气无力,稀疏的人群里,曾真激动的大眼更加突出。
“自然是真的!”
自己在这落后的古代恋爱了,但真的要在这陌生的国度里成亲吗?曾真犹豫了。
看看陈楠略带期盼的眼神,想想远在不知道何方的父母,目前无法回去的来时路,好友罗玉凌,府里的肖雨、红叶…酒楼的晋演等等。
要让她从心底舍弃现代的父母,燕子等好友,选择在这里生根发芽,根本就没办法舍弃,那可是疼她爱她的父母,一生中不管怎么生气吵架都为她着想的父母,养育她给了她生命的人。她怎么能放心得下呢?
可自己喜欢的陈楠能不要了吗?无父无母孤身一人的陈楠,心身刚烈,却一心想着自己,会养自己的这样一个人。她也是放心不下的。如何取舍,根本无从下手,“成亲我们顺其自然吧!”
陈楠听后皱着眉头,没有再说话,只是拉着曾真的手穿过集市的人群,为何她没有一口答应呢?早就被曾真聪明伶俐,偶尔呆得可爱的样子深深俘获。他好想有名有份的住进
曾真的闺房……
仅仅两天时间,朝堂上就换了个模样,而曾真和陈楠这两日一直在家里谈情说爱。
陈楠本着皇上有人照顾的心态,宫里的事都甩手不管了,一心想着要把曾真娶回家,第一天就被曾真拉去参观了她的杰作“一品居”,虽然曾真一心想炫耀,可也不得不感叹她经商头脑太过聪慧,“一品居”卖的不是菜,是名声,是面子。而这又刚好抓住了京城里达官贵人,有银子想炫耀的心理,不赚钱都难。
然后两人又去游了夜晚的花灯,猜灯谜,放花灯。作为被现代各种文化浇灌的曾真,这些大部分都难不到曾真,可恰巧又遇到一个难倒她的,曾真是恁了半天,没想出来,毫无压力的扔给了陈楠解决,不顾围观人叹息她心术不正什么的。
“年终岁尾,不缺鱼米。打一字 ”
“是鳞,鱼米都有”曾真一下子回答了出来,毫无难度。
“姑娘猜得没错,下一个,听好了姑娘,有洞不见虫,有巢不见峰,有丝不见蚕,撑伞不见人。 打一植物”
“藕”
“双手一齐拱,频频致敬意,逢场有礼貌,待人也和气。 (打一字)”
“拜”
“姑娘真是才华横溢啊!下一个,步调一致(打一字)”
“过奖过奖,跻”
“风里来,雨里去,一年到头奔前程。 (打一字)”
周围的人听到此次,也都跟着起哄了,围了过来,难题来了,还能对答如流吗?
曾真此时有些小得意,答不对她也不觉得丢脸,反正娱乐一下吗!不过这个是“稀”
小贩也是个有学问的穷人,此时见她猜了出来,有些佩服了“姑娘如何猜出来的?”
“是啊!为什么是“稀”呢?给我们解释一下吧!”
“是啊!说一下吧!”
“劳烦姑娘了”
曾真嘴角往上翘了翘,借来小贩的纸笔边说边写““风”字的里面取的是“乂”,“雨”字的里面去掉与“年”字的头笔(ノ)合为“布”,“程”字的前半部分为“禾”,合为“稀”字。哦!我的字丑,大家不要介意啊!”
借着微弱的烛光,大家看到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再看看面前笑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