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一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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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案一科-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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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的月亮飘过的层层乌云,皎洁的光落在院子里,映出一个瘦瘦小小的人影,带着悲悯的感情看着疯狂的王平久。模糊的人影几乎透明,洛毅森一怔,王平久也在看到的同时拼命的挣脱了洛毅森的钳制,挥起手中的刀砍向那个模糊的人。
  洛毅森眼睁睁地看着王平久闯过了孩子的身体,撞在了墙上。刀刃砍在了墙上,反弹回去……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老王避开刀刃。他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衣服,大力向后一扯,低下头看,菜刀嵌进了老王的脸,殷红的血流如注。
  月亮飘进了云层里,隐去了院子里的光亮。那模糊的人影在消失前,好像留给洛毅森一点解脱似的微笑。
  他什么都没做到,没有改变任何事情。王平久杀的是真正的孩子,他发现他们的时候,孩子们还活着。他努力地回忆着所有关于急救的知识,却只能看着两个生命渐渐的消失在眼前。他从来没那么拼命地跑过,即便不愿去想,脑子也强迫地猜测着当老王得知亲手杀的是什么之后,会有怎么的结果。他挽救不了两个孩子,至少要救下那个窝囊了一辈子的王平久。
  一切因果似乎在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孩子死了,王平久也因为三条人命而付出了代价。
  旭日东升。蓝景阳打开车门,将一杯温热的咖啡递给坐在里面已经自责了四个小时的洛毅森。他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事实上,懊悔的不止洛毅森一个,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如果他们的脑袋再机灵点;如果他们的行动力再快点,如果……
  现实中没有如果给你选择,死亡中,也没有如果让你重头再来。
  这一仗,他们输得一败涂地,但还是要坚持着继续走下去。他坐进驾驶席,看了眼后面失神的洛毅森:“睡会吧。两个小时后,换你开车。”
  “孩子的尸体呢?”洛毅森落寞地问道。
  “送去研究所了。对了,在孩子们的背包里发现一块手表,是他们在山洞里找到的,应该是徐玲的手表。上面的时间停在十三年前的九点四十五分。”
  也许是因为一夜没睡,他的眼睛又酸又涩。沉了口气,问:“尸骨呢?”
  “晓晟打来电话,证明那具尸骨就是徐玲的。公孙在想办法找到王金宝。你有机会狠揍那个王八蛋一顿。”
  揍人有个屁用!这个念头还没消失,脑袋一沉,昏睡过去了。

秘密档案三 等价交换

第一章 古怪的昏迷症

  镜子中的青年模样只能说是中等,既谈不上帅气也谈不上俊郎,干干净净的脸透着性格中踏实的一面,他穿戴完毕,对着自己勾起一边的嘴角笑了笑,显得有些勉强。
  在临出门前整理衣服是从小就被爷爷养成的习惯,确定自己可以出门见人了,拿了钥匙在早上七点三十分准时去上班。刚走到楼下,遇到邻居。当老爸的男人领着儿子的小手,爷俩儿美滋滋地往家走。洛毅森迎面打了个招呼,拎着小水桶的孩子朝他露出笑容,这又让他想起了那对双胞胎,心情一落千丈。
  到了一科,发现苗安和蒋兵已经坐在各自的办公桌前,埋首工作,也不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蓝景阳好像已经来了,他万年不离身的棒球帽还在桌子上,却不见人,估计是去卫生间了吧。苏洁好像还没来,在那位女皇陛下的概念里,永远找不到正常的上下班时间,这一点就连公孙锦也放弃了教导她。
  正式成为密案一科的人不过才一个月而已,洛毅森觉得比在刑警队呆了一年还紧张。小的时候,经常听爷爷讲稀奇古怪的故事,在洛毅森的世界中那些仅仅是故事而已。经历过姬涵斌和王家兄弟的案子后,彻底颠覆了他二十六年的世界观。
  在爷爷过世的时候,说他二十五岁那一年有个大坎儿,当时他还不信。事实证明,去年,他遇上了嘉良案,堪堪避过一次危险。现在,也万分庆幸已经过了二十五岁。自己是闯过了一次劫难,但是那两个孩子却只有十二岁就死了。如果当天自己没有告诉王平久关于七情的事,也许……
  不知道多少次叹息落在桌面上,洛毅森顺手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准备开始搜索一下有关脑电波方面的知识。关于王家的案子,他始终无法释怀,虽然研究所方面已经派人去调查老王的家人,但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
  “嗨,一大早就愁眉苦脸的可不好。”赵航的办公桌紧挨着洛毅森,他坐下来笑呵呵地说,“还想着上个案子?”
  他摇摇头,无话可说。这时候,就听蒋兵忽然大喊一声:“老子要休假,老子要约会,老子要去钓鱼!”
  在办公室里的人全都自动无视了这位技术帝的惨嚎,只有蓝景阳走进来时打开门的声音好像应景儿似的,给了他微薄的回应。蒋兵也就是闲着没事叫唤两声,得不到他人的回应也没耽误这厮亢奋的情绪,他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脏兮兮的小盒子,阴冷地哼笑几声。洛毅森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数落他:“蒋兵,你能不能正常点?”
  “不能。”蒋兵笑嘻嘻地走过去,靠着洛毅森的桌子,“这日子太苦逼了。”
  “说人话!”
  “无聊。”蒋兵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开始抱怨,“你们出外勤游山玩水的,我只能窝在家里摆弄电脑。我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呼吸过新鲜空气了。今天准备翘班,去钓鱼。”
  洛毅森翻了个白眼,心说,不就是钓个鱼么,你至于这么兴奋吗?推开了实在很碍眼的蒋兵,他打开杯子盖,喝点水开始查资料。温热的液体滑进他的嘴里,带着细细长长的剧烈蠕动着的感觉。
  噗——!洛毅森一口把水喷了出去,看着桌子上拼命蠕动的,蚯蚓!用脚后根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蒋兵!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
  始作俑者拍着桌子哈哈大笑,刚走进来的苏洁一见这架势和赵航,苗安一起鼓掌,做落井下石的龌龊勾当。蒋兵摊开双手,炫耀地享受着他们俩的掌声,这把洛毅森气得直接一脚踹出去。
  苏洁看了眼躲在自己身后的蒋兵,笑道:“毅森,你要知道,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像你这样怒骂蒋兵不是人,变态,去死或者是欠抽。习惯就好了。”
  看着洛毅森纠结的表情,就连一向寡言的蓝景阳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知何时,廖晓晟穿着白色褂子走到了洛毅森身后,闷声不吭地拿起桌子上的蚯蚓,面瘫着她那张素净的脸,自顾自地说:“中午可以加餐。”
  洛毅森感到很无力:“廖姐,如果你想吃它,请不要在我面前。”
  廖晓晟直接把蚯蚓举到他面前,说:“你也没多少时间闲着了。”
  一边上奸笑的苗安机灵鬼儿似的凑过来,扒着廖晓晟的肩膀问:“廖姐,有什么八卦了吗?”
  “嗯,我刚看见卓春燕来了。”
  话音落地,除了他和赵航以外,其余的那三个人顿时一怔!三秒钟后,以苗安为首,四股旋风秒杀了出去!
  洛毅森满脑门黑线,嘀咕着:“小安和蒋兵那俩玩意凑个热门也就算了,为什么连蓝景阳都跑出去了?卓春燕是谁?”
  不等赵航耸肩说不知道,廖晓晟那张面瘫脸又出现在门口,毫无表情地说:“是公孙的妻子,前妻。”
  信息量太大,消化不了。
  不知道那几个人有没有八卦到公孙锦和前妻的事,但是半小时后,公孙锦一个电话过来,直接把洛毅森和赵航叫到了办公室去。
  敲了门之后,看到是苏洁开了门。往里面一看,还真见着一个美丽贤淑的女人。嗯,看上去是公孙锦喜欢的类型,但是为什么会离婚呢?洛毅森被传染了,也开始八卦起来。
  公孙锦对几个下属没有什么架子,让他们随便坐。卓春燕拢了拢耳旁的发,对着洛赵二人点点头,含蓄的笑容显出她良好的素养。
  她坐在公孙锦面前的那把椅子上,腰板挺得很直,白净的脸上没有粉饰过的痕迹,看不出是个已经过了三十的女人。只是,洛毅森发现她的眉间似乎隐藏着一股焦虑,让人看了不禁有些心疼。
  公孙锦说:“小航,等一会你去市局找刑侦队的李队长,拿一份资料回来。我已经联系过了,你直接找他就行。毅森,你和苏洁跟我去一趟市中心医院。”
  “什么事?”洛毅森问道。
  公孙锦刚要说话,卓春燕微微抬手,轻声道:“锦,让我说吧。”
  哎哟,叫“锦”啊,真的离婚了?洛毅森忍着笑,严肃地看着卓春燕。几分钟后,半点八卦的心都没有了。
  卓春燕是市中心医院内科的护士长,工作已经有八年的时间了。近期,也就是从两个月前开始,市中心医院连续发生原因不明的昏迷事件。患者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忽然在家中昏倒,送到医院后做了全面检查,得不出任何结论,甚至找不到病因。这些患者昏迷期间也没有出现并发症,却在一周后莫名其妙的死亡,死因是突发性呼吸衰竭。媒体方面发表了很多负面评论和报道,死者的家属纷纷找上门去讨要个说法,更有甚者说要去法院打官司。
  按理说,这事根本轮不到卓春燕一个护士长操心,关键在于,就在昨天下午,卓春燕的妹妹卓秋燕忽然昏倒在大学校园里。所以,她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求助前夫,公孙锦。
  卓春燕抿着嘴唇,显得很忐忑。公孙锦把水杯推到她手边,说:“我去看看,别急了。”
  她勉强地笑了笑,对洛毅森和苏洁说:“我知道这点问题可能不足以让你们一科立案,但是我,我实在没办法了。院里请来了两位国外专家检查患者的病情,那两位专家在国际上都是权威,连他们都束手无策,我真担心秋燕会……”
  苏洁放下一直翘着的二郎腿,起身的时候一把揪住洛毅森的肩头,朝着门口走。顺便说:“走吧老大,这事我有兴趣。”
  苏洁家里有钱这事洛毅森早就听说了,可女王陛下开着火红色跑车上下班什么的,真不会被廉政部门请去喝咖啡吗?看着苏洁的车,洛毅森偷偷地往公孙锦那辆帕萨特蹭去。
  “坐我的车,别去打扰他们。”苏洁豪迈地把洛毅森抓住塞进了车里,关好门发动,车子发出嚣张的声音窜出了一科的院子。洛毅森悲苦的想,自己还是低调的,这是被迫的。
  一路上,苏洁不顾洛毅森的意愿,自顾自地说起了公孙锦和卓春燕的事。那俩人应该说早就认识了,结婚是四年前的事。公孙锦好像对家庭啊感情什么的比较淡薄,一年三百多天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案发现场,剩下的一小半在办公室,这样的生活方式当然无法守护一个家庭的幸福,所以当卓春燕提出离婚的时候,公孙锦马上点头同意,并将所有的一切留给了她,净身出户。
  “我看公孙还是很在乎她的吧?”洛毅森说。
  “当然。卓春燕是个好女人,只是老大不懂得珍惜。有时候,我觉得老大对朋友和同事都比对他的老婆好。他不适合有家庭,这是公认的。”
  “公认的?”
  听到洛毅森的疑问,苏洁哈哈大笑起来,说:“你不知道吗?一科还没成立之前,老大有警局里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除了对景阳,啊,该死,没停车位了。”
  没说完的话因为苏洁的抱怨而打住,洛毅森也没刨根问底儿,在苏洁野蛮的把一辆车挤到一边,抢到车位后,他急忙下了车,跟着已经走进医院大楼的公孙锦的脚步。
  四个人坐电梯到了住院楼的第七层,电梯门刚打开,就听见走廊深处传来的吵嚷声。卓春燕急忙说了声抱歉,加快脚步跑着去了。
  他们三人料想到八成是死者家属前来闹事,可怎么闹到了住院部来?等他们拐过走廊另一边,看到卓春燕已经把闹事的家属请进了医生办公室,并让其他护士赶紧散开,不要围着看热闹。几个医生急匆匆走进办公室,卓春燕没再跟着,站在走廊里等公孙锦等人过来。这时候,洛毅森看到在这条走廊的尽头,楼梯间的门后闪过一个人,刚刚捕捉到的那股阴冷的眼神,让他提高了警惕。从那个人体态和动作速度来看,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头干嘛呢?鬼鬼祟祟的。
  公孙锦拍拍洛毅森的肩头,朝着楼梯间那边示意了一个眼神。洛毅森心领神会地快走过去,推开楼梯间的门,却没找到老头的影子。
  走廊里,苏洁站在病房门口招呼他快点回来。洛毅森关上了楼梯间的门,脑子里始终挥不去老人那双冰冷的眼睛。
  推开病房门,第一个看到的就是病床上带着呼吸罩的女孩苍白的脸。看上去太年轻了,最多也就二十一二岁,这么年轻的女孩不该躺在这里依赖仪器呼吸着。
  他抬起头,看到床边坐着另外一个女孩,年纪也不大,略黑的皮肤,普通的容貌,唯一让人重视到的,就是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她拉着卓秋燕的手,轻轻按抚着,下意识抬起眼睛的时候,刚好也看到了洛毅森。看上去,她是想要笑笑表示礼貌,结果只是抽动了两个嘴角,便急忙低下头去。
  “这是秋燕的同学,杨彩芝,昨天是彩芝送秋燕来的。彩芝,他们是我的朋友,来帮助照顾秋燕。”卓春燕很婉转地介绍了几个人的身份。杨彩芝站起来,双手揪着衣襟,明显拘谨得很。
  洛毅森朝着里面走了几步,捏了捏鼻子,问道:“杨小姐……”
  “叫我彩芝吧。”女孩怯生生地说。
  “彩芝。”洛毅森微微笑着,“昨天都发生了什么,跟我们说说。”
  “下午,秋燕和我回到寝室,那时候一切都还好。”杨彩芝哽咽着说,“忽然她就倒下了,就像你们现在看到的这样,我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就给春燕姐打电话,送她来医院。”
  这女孩不是被吓着了,就是在自责,这让她本来就有些营养不良的脸色更糟糕。洛毅森都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尽量压低声音,问她:“你们回到寝室后,她都做过什么?”
  “没什么啊。”杨彩芝尽力回忆着,“我们放下书本,她换了衣服准备出去吃饭,然后,坐在床上等我,拿了一本书乱翻着,还问我,是去食堂还是到校外的小饭馆,话都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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