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模很自觉地脱光了躺到他身旁,乘他还有点意识的时候勾引他上床。
红唇正要落下,那双醉眼迷蒙的眼睛豁然睁大。
“晴儿…”
女模没听清,娇笑道“段少叫人家什么呢?人家名叫JoannaJoJo啦!”
李言昭顿了顿,迷糊道“你不是朕的皇后?”
女模以为他在玩什么情趣,复和道“是啊,让臣妾来服侍陛下好不…”
她话还没说完,狂风暴雨一般的吻把她卷入了□□的深渊。她不知道的是,一句‘陛下’才是真正点燃这场**的罪魁祸首。
晚晴坐在副驾驶座上,脸隐匿在明灭的街灯中。车缓缓在街边停稳她才反应过来,慢半拍地看向唐禹。
“我去便利店买点东西。”唐禹不等她应答就开门下车,进了路旁的商店。
回来时见到有交警抄牌,唐禹陪笑打了个招呼,交警让他立刻开走。
“呼,好险,再扣分又要找小哲借驾照了。”他笑着把一瓶水递给晚晴。
晚晴接过水,诧异地问“你就是为了去买水?”
唐禹系好安全带发动汽车,不以为意道“就想让你分分心。”
晚晴低下头笑笑“我何等荣幸,让你为我两肋插刀。”
唐禹‘噗’笑了出来“小哲在你心里怕是永远翻不了身了。”
每当想起唐哲,晚晴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七情六欲都会变得噤若寒蝉。有些人天生就有力量让人望而生畏,又过目不忘。死皮赖脸的占据一块地方,赶不走,忘不掉。
晚晴觉得用唐哲分散注意的效果要远大于那瓶水。
夜深人静,晚晴独坐窗前,右手轻抚着小腹。
“你死了,我可以做你的守墓人。你若再活过来,我们便两不相欠了。”
在医生的安排下,晚晴被推进了手术室。麻醉让她失去了意识,唐哲一身无菌服跟了进去。大半张脸被口罩所遮盖,只有那双隔着镜片的眼睛流露出些许复杂的情绪。
手术前,他问“你不打算告诉段景?”
晚晴回答他的是“没有孩子,对我们俩都好。”
她的答案让唐哲匪夷所思,难道她不知道怀上段家的子嗣意味着什么?从表象看来,这女人对唾手可得的庞大财产毫不动心,置身事外的淡然已接近超脱。
唐哲本是怀着看热闹的心,此时也被她所触动。
破天荒地插手管别人科室的事,他用比平常还严肃三分的语气说“她是很重要的人,手术务过程务必将病人的损伤降低到最小。”
两位妇科大夫都是女的,看唐哲的眼神立马就不一样了。
唐哲当做没看见,看了眼墙上的时钟,预估了下时间,办完事后他还要回来看一眼。
他走之后两个女医生窃窃私语了半天,其中一个乘没人时哆哆嗦嗦的给晚晴拍了张昏睡时的照片。
半个小时后晚晴醒了过来,唐哲正坐在她的床边。
“手术已经做完了,我建议你住两天院。”
独身一人,无人照顾,晚景凄凉。唐哲把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这种时候落井下石本应是件很痛快的事,可他放弃了。只因话到嘴边时,他感到了一丝不…那么愿意?
晚晴还有些迷糊,用软绵绵的声音说“都听你的。”
唐哲心底一颤,连带着呼吸也梗了一下。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那你就先休息吧,晚点我再来。”
“你还来干嘛?”晚晴眨了眨眼,似睡非睡地看着他。
唐哲“……”
这头李言昭刚解决了一桩烦心事,心情正好。想起了昨晚醉酒的事,开始反省。
我这么当着大庭广众说她的确让人下不来台,晴儿最好颜面,恐怕又该生气了。
哄一哄吧,晾了她这么多天,该有悔意了。
李言昭让助理联系了个策划公司,把自己的想法大致说了一下。挂掉电话,他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脑海里想着的是晚晴矜持的笑容。
他迫不及待地想把人拥进怀里,吻她最敏感的耳垂,让她求饶,让她哭着承诺这一生都不再拿离开来威胁自己。
临时去找999朵法国鸢尾不容易,等他们布置好,已经临近傍晚。李言昭写好卡片,与车尾的鸢尾放在一起,合上车盖。他自嘲地笑着摇了摇头,对身旁的助理说“没想到我会为一个女人做这么幼稚的事。”
助理深知他家boss后院起火的始末,符合道“越幼稚女人越喜欢,段少今晚再跟夫人吃顿烛光晚餐,就能和好如初了。”
“她跟其别的女人不同,寻常物事可哄不了。”话虽这么说,李言昭脸上的自信一点没少。
助理笑的谄媚,拍马屁的话还有一箩筐,却被一通电话给打断了。
是公关部打来的,助理接到后,脸上的笑立马挂不住了。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挂掉电话后已是满头冷汗。
偷偷瞥了眼老板幸福的笑脸,他预感到自己将面临从业以来最大的一个挑战。
“怎么了?”李言昭已经绕到了驾驶座,他今天要亲自开车,坚决不带司机那种碍事的电灯泡。
助理毅然道“段少,夫人的事…恐怕出了一点问题。”
李言昭面色一凛,语气也冷下来“什么问题?”
“刚才有狗仔爆出夫人外遇意外怀孕,在医院做人流的消息。”
唐哲其实已经下班了,他想再看晚晴一眼再走。就因为她最后说的那句话,一直别别扭扭的拖到现在。
晚饭时间,医院里几乎没见到什么人,他在病房门口踟蹰着,似乎在跟那句“你还来干嘛”过不去。
“唐医生?”
晚晴实在是躺不下去了,想下床活动一下,一开门就看见了脸黑的像碳的唐哲。
“……”唐哲轻咳了一声,扶了扶眼睛,“我来通知你明天可以开始服药了。”
“嗯。”晚晴早有心理准备,她坦然道“吃就吃吧,反正最坏结果不就是再在脑袋上开一刀。”
唐哲面无表情道“还要剃光头,头皮上会留疤。”
“……”晚晴哭笑不得,“杨医生都告诉我了,就算开刀也是微创,不用全部剃光。”
唐哲好像找到了出气的突破口,心中窃喜。他义正严词地警告道“剃不剃光由我决定,看你这阵子的表现和我当天的心情。”
晚晴“……”
滥用职权还说的那么光明正大!
唐哲“全看你第一疗程的配合程度,我心情不好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这样的威胁好像挺吓人,可晚晴一点也不怕。
她想笑,却看见了唐哲身后逆光走来的人。
“唐医生,她还是我太太,请你不要滥用权力老缠着她。”
李言昭步步生风地走来,他的身影挡住了稀薄的阳光,随着他的到来走廊黑了一半。
唐哲当即就变了脸色,仿佛面上结起了一层霜。他施然转身“原来是段少,吃错了什么药才让你口那么臭!”
一条走廊,狭路相蓬,平地狂澜,无声硝烟。
唐哲、李言昭四目相对,呼吸都带着刀。
李言昭把视线从他身上挪向晚晴。
晚晴打了个激灵,她从未见过如此嗜血的李言昭,她恍惚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被打入炼狱。
那双如无尽深渊一般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晚晴,所有温情都被洗刷殆尽。
李言昭“你真的把我们的孩子拿掉了?”
☆、25。最终决裂
唐哲拦住李言昭上前的脚步“段先生,你要做什么?”
李言昭是动了真火,他以迅猛之势把唐哲推到墙边,一只手掐住晚晴的脖子。他的手那么大,细嫩的脖颈仿佛一折就会断。
唐哲目眦欲裂,吼道“你疯了!”
李言昭压根不理他,他眼里的黑潭映出熊熊怒火“那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晚晴胀的面色通红,她根本说不出话,只能愣愣地看着李言昭的怒火燃烧,连挣扎都忘了。
“那是我的骨肉,你知不知道?你凭什么——”
若有人说他是失败的帝王,李言昭只会不屑一笑。但若说他是失败的丈夫…确实有一件事是他永远的遗憾。
那就是他和晚晴永远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上有列祖列宗看着,下有掩藏在深处的威胁。若前朝的血脉混入皇室,将来若不小心暴露,朝堂免不了迎来腥风血雨。他不敢,也不能拿这祖先基业来赌。
所以他只有牺牲晚晴。
再世重生,李言昭不止一次幻想过他们的子女。孩子会像谁?会有晚晴那样小巧的嘴唇吗?脾气千万不能遗传自己,要学习他们的妈妈,聪慧的人见人爱。
他要把最好的都给孩子们,还要做个慈祥开明的父亲。业余时间不和狐朋狗友鬼混了,一有空就为女儿做秋千,帮儿子搭木屋。总之要什么给什么,弥补自己上一世可望而不可求的遗憾。
在他眼里,别的女人生育那是繁衍后代。只有他和晚晴的,那才是血脉承传。他们,及他们的孩子,才能组成一个家。
朝思暮想的愿望,眼看就要实现。她凭什么?凭什么剥夺自己当父亲的权利!
以命偿命——此刻李言昭脑中唯一的念头。
晚晴不可思议地看着李言昭的眼睛,她震惊地看出了他眼底的杀意。
他终于要杀自己了吗?
深藏在心底最害怕的恐惧,十年夫妻,无论李言昭对自己多么好,这层恐惧从未消弭。它像一个预言,时不时就蹦出来提醒自己——不要嘲笑别人,她的现在就是你的将来。
相信不止晚晴,围绕在皇帝身边的每一个人,应该都做好了迎接这天到来的准备。
这天真的来了,晚晴竟没有多少抵触,反而有种如愿以偿的解脱。
晚晴深深地注视着李言昭盛怒中的脸,有生之年惹他一怒也算没有白活一趟。
“想知道朕觉得晴儿哪里最美吗?”
“晴儿的眼睛最美。”
“因为你目空一切,却只看得到朕。”
“朕真的好喜欢,你要一直保持。”
……
李言昭怔忡片刻,手中的力道在缓缓减弱。不等他品味过来,一记重拳砸在了他脸上。
唐哲平时虽没时间去健身房,但瞬间暴起的力量也不弱。李言昭一时不察就被抡飞了出去,摔在地上的样子有些不是很优雅…
自从上回医闹事件学乖了的唐哲一把敲碎了墙上的警铃,这次保安部再不敢消极怠工,一分钟内全员出动。李言昭被几个人架住,武艺再高强也逃脱不得。
羞辱使得他更加愤怒,如同困兽一般的疯狂,他对着晚晴,用森冷的口吻说“廖晚晴,你记清楚,现在是朕不要你了,帝陵之侧…你再不配。”
“神经病。”唐哲嫌恶地看他一眼,命令道“送段少出去,再闹就报警找记者。”
他转身看向晚晴,只见她就像个失去灵魂的驱壳,随时被风一吹就会四分五裂。
唐哲心脏一紧,赶忙上前扶着她“你有没有受伤?”
晚晴微晃了晃,惨淡地笑了起来“他还想去掘坟吗?挖不到的,我根本不在帝陵。”
“你没事吧?”她的话让唐哲一阵发毛,什么坟不坟的,好像中邪了一样。怎么她和段景都怪怪的?
“李茜!”唐哲在她脸上重重地拍了两下。
晚晴恍然回神“哦…唐医生…”
还好,还认识人,唐哲松了口气“你…”
“扶我一下…”
唐哲感到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陡然加重,晚晴整个人都歪倒在他身上。
晚晴双目迷离,似在做最后挣扎“我…腿软…”
唐哲二话不说把人打横抱起,进病房时晚晴已完全失去了知觉。明明自己就是医生,他竟然有些慌乱,按下了床铃就朝那头吼“快来人…病人休克——”
一干人冲进病房手忙脚乱了好一阵,排查清楚后当值的医生有些无语。
“唐主任,病人上午才做过人流手术,身体虚了点,别让她情绪波动太大。”这位医生刚刚被从食堂紧急召回,不知道走廊上发生的事,下意识的以为人是被唐哲给气晕的。
唐哲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众人如蒙大赦,训练有素地卷铺盖撤离。很快,病房内又恢复了安静。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唐哲被保安部叫出去了一阵,原来是李言昭在医院停车场干了件漂亮的事。不少人都拍了照片,这事恐怕捂不住。
唐哲才不管,丢的又不是自己的脸。
但不久后唐禹找来了,他也是被新闻惊到,打电话给唐哲确认。
“她是我的病人,要保护病人**。”唐哲疲惫地揉揉眉心,看着病床上仍没有转醒迹象的晚晴,想走,似乎又放不下心。
唐禹“那你现在全告诉我了,这样好吗?”
唐哲站起来走到窗台旁“你那么圣母,又爱收养流浪狗流浪猫什么的,她现在挺惨的……”
那头的唐禹听不下去打断道“唐哲,总有一天你会死在这张嘴上。”
唐哲挑了挑眉,毫无悔改之意。
“那你就负责找个靠得住的人来照顾她,你还指着她帮你挣钱呢。”
唐禹在那头沉默了一阵“你刚才说段景同意离婚了?”
唐哲“看他那气出精神病的模样,估计得离了。”
“你觉得李茜人怎么样?”
“嗯?”唐哲愣了,他下意识回头看一眼,病床上的人还在沉睡着。
“哥,你在想什么?”
唐禹认真道“我对她挺有好感的。”
“……”
晚晴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除了饥肠辘辘,昨日的那种虚弱感淡去了许多。身体上的不适减少,可精神依旧萎靡。
李言昭的话就像诅咒,一直滞留在脑中。挥之不去的罪恶感是怎么回事?廖家的列祖列宗们会在九泉之下责怪自己吗?
他们都死了一千多年了,谁还记得你!
晚晴甩了甩脑袋,掀开被子坐起来,当务之急要先填饱肚子。
洗漱完毕,就等早饭了。晚晴所在的不仅是医院,只要有钱,它还提供最周到的陪护服务,不输给专业的疗养院。
只是晚晴没请私人看护,她觉得自己还没到那份上。
不一会儿听见有人敲门,进来的却是端着托盘一脸来讨债的唐哲。
“唐医生!”晚晴有些尴尬,出丑的事三番两回被他撞见,还都靠他帮忙。说实话,感激没有多少,反而有种想挖个地洞钻进去,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