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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我么?他一个人吃这么多?
不过餐馆的规矩是餐前付账,人家钱都付了,他总不能不做,心想或许那孩子的父母家人随后会来,邵万城就亲自动手开始准备几道肉菜。
结果证明他太天真了。
饭菜粥摆满了一张小桌,小男孩欣喜地看了半晌,开始动筷子,此时餐厅里已经没有别人,邵万城干脆坐在邻桌看他吃,他一边吃一边还颇挑剔地评论几句:“嗯,这个还不错,排骨要是再烂一点就更好了。”“鸡肉还不够辣,糖醋里脊不够油,我喜欢重口味的食物。”“米饭煮得再软一点就更好吃了。”
邵万城忍住打他一顿的冲动,眼睁睁看着他一个人吃完了一桌子菜,半点肉渣都没剩下。
“手艺不错,还有提升空间,我下次再来。”小男孩冲他一笑,用纸巾擦擦嘴,端着架子施施然离去了。
邵万城默默将法律常识在心里过了一遍,觉得无故殴打未成年人大概是挺重的罪,忍着坐在原处没有动。
快到了关门的时间,他去后面收拾东西,手机忽然响了,是亚瑟打来的,接起来一听,却是安德烈的声音:“你快回来!你快回来!凯文和爱丽丝出现了!”
邵万城震惊不已,愣了好一会儿才问:“回……回哪里?”
“网吧!”
爱丽丝和秦渊不单人回来了,还带回了一堆东西,其中有衣物,甚至还有一套茶具。
二楼咖啡店里,苏酌和亚瑟正一人捧着一只茶杯端详,亚瑟说:“这玩意儿现在能算个古董么?”
“十九世纪的东西,不算太老,普通茶杯而已,值不了几个钱。”苏酌淡淡说,“再说他们直接带了过来,一看就是新的,没年头,和现在的东西没两样。”
亚瑟叹了口气。
“不过倒是挺好看的。”苏酌忍不住看了看秦渊,“能给我收藏么?”
“你拿去吧,下个月工资多给我些就是了。”秦渊微笑。
苏酌默默收起了这一套茶具,暗自嘀咕:“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富二代。”
“你拿凯文的东西,还说凯文无耻?”安德烈倒是很实诚,他再翻了翻其他的东西,奇怪地问:“这个烛台,这个灯罩,还有这些衣服的样式,现在都很少见了啊,拿来收藏倒是不错,不过你们是怎么带回来的?”
爱丽丝淡定地说:“这次走得比较从容。”甚至在离开之前,秦渊还有时间把宅子的钥匙送回原处。
“真好啊,要是有这种本事,我也想回去,我还有好多珍贵的笔记资料留在了那时候,现在都找不到了。”安德烈羡慕地说。
“现在要回去怕是难了。”爱丽丝说。
“是啊,就在你们回来之前,十字架上面的流光忽然灭了,我们研究了一下,发现它变得像块死铁一样。”亚瑟蹙眉,又看了看爱丽丝的眼罩,“你的眼睛真没事?”
“没事,再过几天就好。”爱丽丝一笑,“你不觉得戴上这个很拉风么?”
亚瑟细看了看,“真的耶,明天我也去弄一个,安德烈你要不要?”
“我要我要!我们网购吧!”安德烈说干就干,拿起亚瑟的手机开始上网寻找。
面对这一群低龄儿童,苏酌选择安静地擦杯子,视而不见,秦渊只是笑笑不说话。
又聊了片刻,邵万城终于开车赶了过来,他冲上二楼,看到眼前其乐融融的景象,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大家只是在某一个平常的夜晚,聚在这里聊天一般。
他愣在原地,所有人都转头看他。
“阿城。”爱丽丝露出的一只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他。
他还没来得及问爱丽丝眼睛的事,安德烈已经握着手机扑了过来,“你看,这个骷髅图案的眼罩怎么样?你以后也别戴墨镜了,戴这个不是更帅嘛!”
邵万城:“……”
他还在震惊和一头雾水里没能清醒过来,就被安德烈这几句话说得晕了。
“好歹是回来了,在那边我还总怕自己做的菜不如阿城做的好吃,爱丽丝会不喜欢。”秦渊感叹了一句。
“你做的蛋糕很好吃啊,家常菜也不错。”爱丽丝回头看他。
“蛋糕?你会做蛋糕?”苏酌挑了挑眉,“不早说,以后店里的甜点都你来做,最好创出几个新样式,现在的这几种客人估计都吃腻了。”
秦渊一脸惊恐地看着他,爱丽丝及时开溜,亚瑟在一旁偷笑个不停。
邵万城看着他们,慢慢地有了实感,恍然明白这些都不是幻觉。
他轻轻地,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
人生在世,大概少有比此刻更满足的时光了。
虽然爱丽丝和秦渊平安回来,十字架貌似也失去了效力,但事情究竟能否就此落下帷幕还很难说。他们二人为何会忽然回到十九世纪,十字架的神力从何而来又为何忽然失效,所谓的主人又是怎么回事……这一切仍是谜团重重。虽然邵万城认为只要十字架效力尽失就万事大吉,但亚瑟和安德烈不肯将这件事轻易放过,尤其是安德烈,他认为伦敦特雷伊教会原址可能还隐藏着其他秘密,研究者之魂熊熊燃烧,非要再去那地方一趟不可。
决定出发之后,亚瑟开始在网上订机票,安德烈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嚷嚷起来:“我要坐船去!”
“坐船你妹啊,你以为多远?!”
“那就坐火车……”
“你坐火车横跨欧亚大陆再跨越个海峡试试!”
安德烈小小的梦想在亚瑟的咆哮中如泡沫一般磨灭了,大概在他心里轮船和火车始终是某种无可替代的浪漫。
秦渊只好安慰他:“别难过了,到了那边还有机会,反正我们也是去玩的。”
据秦渊说,他前几年去伦敦看过,特雷伊教堂原址上早就没什么教堂了,变成了一个学校,秦羽留下的资料里也是这么记录的。他们要混进人家学校里多少有些困难,因此他没指望安德烈真能研究出什么来,只当是去旅游。
关于那个小男孩,爱丽丝很想把他当成自己被箱子砸晕后产生的一场幻觉,但心里也知道这是自欺欺人,奇怪的是她每次想和别人提起这件事,都会莫名其妙地说不出话来,其实她是最想把事情搞清楚的,只碍于嘴上说不出,因此表面上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关心似的。
那孩子的灵魂在十字架中恕罪,直到遇见第一百个主人才能解脱,这些虚无缥缈的理论令人想起古时候的巫术魔法一类,爱丽丝很想找个人商量商量,奈何嘴就像被封住了一般,想说的说不出,憋得久了有些气闷。
杂音倒是听不见了,想来秦渊身上的诅咒应该也已消除,他找到爱丽丝亚瑟之后,自然不会再被执念所苦,至于剥夺武力的诅咒有否解除,这个不好试验,得找个机会让他打人才行。
机票酒店都订好,出发前亚瑟又将网吧的事务推给了苏酌及网吧经理,苏酌对旅游一向没什么兴趣,不愿同他们去,林染江倒是有些兴趣,只是怕耽误他们的正事,就没跟去。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他们一行五人,其中三个半都是英国人,在语言方面毫无障碍。亚瑟出发前信誓旦旦地说他们不是去玩的,结果落了地就像回到草原上的小马驹,到处撒欢,早忘了此行的目的。唯一的研究人员安德烈在蔫哒哒地坐了数个小时飞机之后,在地面上逐渐恢复了活力,四处寻船声称要游湖,甚至要邵万城给他买从伦敦出发沿海岸线绕英国一周再穿越英吉利海峡遂道到法国巴黎的火车票,邵万城当然没有理他。
秦渊对一切都无所谓,爱丽丝跟着亚瑟安德烈随波逐流地玩耍,唯一还想着点正事的邵万城偏偏对十字架相关的问题毫无头绪,到达目的地的第一天就这么在玩乐中糊弄过去了。
晚上回到宾馆,邵万城终于忍无可忍,拉着亚瑟去敲了秦渊他们的房门。
他们定的宾馆都是双人标准间,邵万城和亚瑟一间,秦渊和安德烈一间,爱丽丝自己住,秦渊一看他们过来,就知道是要讨论十字架相关的事由,问:“去叫一下爱丽丝么?”
“都这么晚了就算了吧,明天再和她说。”邵万城进了房门,在一侧床沿坐下。
秦渊点了点头,亚瑟抱着平板电脑鼓捣了一阵,打开特雷伊教堂遗址上所建学校的资料,边看边说:“之前也说了,这学校是个小学,不好混进去,要是中学的话我和爱丽丝乔装打扮一下还能进去浑水摸鱼。”
“真是遗憾呐。”安德烈叹口气,“如果是中学就好了,我也能和你们一起混进去。”
“你就算了吧。”邵万城毫不客气地开口。
“想当年我在贵族学校里,也是校草一般的人物,追我的贵族小姐,能从伦敦东区排到西区。”安德烈编瞎话不打草稿,末了还捅了秦渊一下,“是吧凯文?”
“都是过去的事了,作人要向前看。”秦渊拍拍他的肩膀。
安德烈颇忧伤地叹了口气。
邵万城想起自己不堪回首的中学时光,成天上课被老师骂,下课领着一帮小崽子为非作歹,放了学还要留在办公室挨训,和这两位一比,他不禁觉得牙痒痒。
“就算我们混进学校,又能做些什么呢?”秦渊问。
安德烈竖起一根手指,“教堂原来就有很多书籍,还有当年凯文拜托我保管的藏书,我在离开伦敦时也把它们送回教堂了,这些书现在会不会还在这个学校里?如果找得到,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应该是被送到附近的图书馆了吧?”亚瑟说。
安德烈摇头,“在外人看来那些书又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儿,犯不着换地方,再说学校里不是也有图书馆?”
“有道理。”邵万城点点头,“除此之外呢?”
“除了藏书就是密室里的法阵之类了。”安德烈摸了摸下巴,“当年教堂附近发生过一场地震,建筑受到损坏,一直没有修缮,凯文离开后,那地方也没什么人管了,甚至在多年之后被改建成学校……从前的建筑结构多半被拆除了,密室的法阵可能早就没了,不过我们还是去碰碰运气吧。”
“你们说的密室是锁着的么?”邵万城蹙了蹙眉。
“本来是的,但是地震之后墙面开裂,就完全暴露了。”安德烈说,“最开始十字架就藏在那里面,后来只剩下些书和地面上刻画的法阵,一般人也不当回事儿,估计已经被毁了。”
众人皆沉默了一会儿。
他们似乎很有必要去学校里一探究竟,剩下的问题就是怎么进去。
这问题看似简单,但如果没有正当理由就闯入小学,他们会不会被警察叔叔抓起来?
亚瑟仍然在翻着网页,忽地愣了愣,一拍脑袋,“哎呀”一声。
邵万城:“怎么了?”
“这里写着……”亚瑟盯着屏幕读了出来,“周末对外开放,欢迎参观……”
邵万城:“……”
所以说他们一直在烦恼什么?
☆、第49节
距离周末还有几天,亚瑟和安德烈可以抓住这几天尽情游玩,乐成了两朵太阳花,亚瑟被邵万城拎回去睡觉,安德烈还在设想他的火车轮船之旅,发誓要抓住这几天时间体验一下复古的浪漫。
临睡时,秦渊却和他说:“我去看看爱丽丝睡了没有,你先睡吧。”
“哦哦,好的。”安德烈手里拿着一本英国地图在灯下研究,笑呵呵地答应着。
秦渊在爱丽丝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他正要回去,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屋里灯光明亮,爱丽丝敞开门笑了笑,“进来吧。”
秦渊怔了怔,到底还是进去了,心想要是让邵万城知道他大晚上跑到爱丽丝房间里来,自己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秦渊把他们刚才讨论的结果简单告诉了爱丽丝,爱丽丝点点头,好像并不怎么关心似的,去泡了一杯很淡的红茶递给他。
他坐在隔壁床上,看看床头的表,竟然已经快十一点了,不由觉得自己待在这里不太合适,正想喝完这杯茶道个晚安就走,屋里的灯却在这时忽然灭了。
爱丽丝怔了怔,“停电?”
片刻后接到电话,果然是停电,据说半个小时之内就会来电,爱丽丝放下电话,干脆关了电灯开关。
一片漆黑中,爱丽丝忽然问:“阿渊,你觉得怎样才算是罪无可恕?”
秦渊方才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念头,骤然听到她这么问,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感到自己的血慢慢冷了下来。
“怎么忽然问这个?”他轻声说。
爱丽丝想的自然还是那个小孩子的事情,但是言尽于此,无法再往下说了。
“唉,没什么。”她只好苦笑一声,“你困不困?”
“不困。”秦渊鬼使神差地说了实话。
“那陪我聊会天吧。”爱丽丝似乎是笑了笑,摸到自己床边坐下。
“好。”秦渊轻轻答应,“你想聊什么?”
“什么都行。”
秦渊就和她说了说自己在十九世纪离开伦敦后四处游荡的一些见闻,那些事情太过遥远,有些细节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原本不太适合当做谈资,但是想想这辈子,过得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也没有什么值得拿来和人说的经历。
他基本想起什么说什么,爱丽丝时不时回应一两句,聊了大约半个小时,也不知道来电没有。
爱丽丝十几分钟前就已经懒得歪在了床上,听着秦渊断断续续说些趣事,察觉到他对那些孤独悲伤的部分竟然只字未提。
他离开伦敦后的那段旅程,不可能是这么快乐明媚的吧?
她想起秦渊那一世死于一场海难,心里忽然像被针扎了一下,忍不住蹙了蹙眉。
秦渊的讲述告一段落,好半天没听见爱丽丝出声,还以为她睡着了,轻轻叫了她一声。
房间里很黑很暗,即使眼睛已经适应了环境,他还是没法看清爱丽丝的表情。
“嗯,我听着呢。”爱丽丝应了一声,话里带了些笑意。
秦渊说得有些累,也侧着身子在床上躺下,房间里一时没了动静,静谧中只能隐约听见窗外汽车开过的声音,他睁着眼睛看着爱丽丝的方向,所见只是一团模糊的黑暗。
这样待得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