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意志征服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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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意志征服世界-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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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秋高气爽的一天,铁木真的同胞弟弟合撒儿用札木合给的响箭射下了一只云雀,当他拎着云雀蹦蹦跳跳地回蒙古包炫耀时,半路遇到了别克帖儿。别克帖儿一看到合撒儿手上的云雀,眼睛都直了。这很好理解,没有高超的箭术,谁都拿云雀没有办法。而合撒儿在射箭上天赋异禀,小小年纪就已是百步穿杨的神射手,所以在家族中,云雀也只有他能射下来。
  别克帖儿拿出久经磨炼的流氓相,伸手出去,对合撒儿吼道:“拿来!”
  合撒儿急忙把云雀藏到身后,颤声说:“不!我要给母亲大人。”
  别克帖儿大叫一声,扑向合撒儿,二人扭打在一起。就在这时,铁木真来了,他连喊“住手”,合撒儿很听话地松开别克帖儿,别克帖儿却仍在向那只云雀进攻。合撒儿已抵抗不住,就把云雀扔给了铁木真。别克帖儿好像疯了一样,冲向铁木真,一拳揍到铁木真的脸上,终于把云雀成功抢到手。
  铁木真捂着脸,气急败坏,指着别克帖儿:“你还敢抢我的东西?!”
  别克帖儿从未将这位大哥放在眼里,不过从铁木真手里抢东西这还真是


第一回。他的确有点心虚,所以梗着脖子,用流氓思维回答铁木真的质问:“这是合撒儿的,怎么就成你的了?”
  铁木真哑口无言,别克帖儿扬长而去。半路上,他想到铁木真中了自己一拳,先是紧张,又一想到铁木真哑口无言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原来这个总装腔作势充老大的家伙也不过如此!他只想到这里,接下来的想法就是,这只云雀是他独自享用,还是分给母亲和弟弟别里古台一点呢?
  当天晚上,铁木真肿着脸和合撒儿到母亲那里告状,诃额仑讨厌这一话题,还是重申她的意思:大家要团结,不要生间隙。为了证明团结的力量,诃额仑还给铁木真上了一堂模拟课。她把一支箭扔到铁木真脚下,说:“把它折断。”
  铁木真轻易地折断了它。
  她又把十支箭扔到他面前,说:“再折断它。”
  铁木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有折断。
  诃额仑指着铁木真手中的十支箭说:“你看,团结才是力量。”
  铁木真无动于衷,以他的看法,别克帖儿的无政府主义思想正在消耗团结的力量。
  从母亲的帐篷出来后,合撒儿噘着嘴说:“母亲和稀泥。”
  铁木真咬牙切齿地说:“再给他一次机会!”
  合撒儿没听明白,正要询问,铁木真已经大踏步走了。
  不久,合撒儿就明白了哥哥铁木真那句话的意思。
  秋天的蒙古草原上气温低了许多,夜晚时已有霜降,河面开始结起一层薄薄的冰,只有正午时分,在强光照射下,冰才消融,也正是这个时候,才能钓到不错的鱼。
  云雀事件的几天后,铁木真与合撒儿在河边钓到了一条金光闪闪的大鱼,二人正在高兴时,别克帖儿来了。
  看到铁木真手中的大鱼,他再一次眼睛发直。几乎是本能的,他冲上来就抢。铁木真死死保护他的鱼,但他没有别克帖儿的力气和志在必得的毅力,所以那条鱼很快就到了别克帖儿手中。
  铁木真死盯着他,如同死神盯着他的目标。别克帖儿没有发现这道死亡之光,摇头摆尾地走了。
  晚上,铁木真和合撒儿再向诃额仑告状,诃额仑累得半死,况且一直以来,她认为别克帖儿的行为只是小孩子的胡闹,没有铁木真说的那么严重。所以她仍然要铁木真团结他的弟弟们,不要生间隙。
  铁木真从母亲的帐篷里出来后,阴沉着脸把合撒儿拉到角落里,一字一顿地问道:“敢不敢杀了别克帖儿?”
  合撒儿张大了嘴巴,半天闭不上。铁木真先是给弟弟讲道理:别克帖儿屡次抢咱们的东西,如果任他这样胡闹下去,这个家就没有了规矩,没有了规矩,大家就各干各的,那就是一盘散沙。母亲不也经常说,咱们要团结吗?要团结就必须要有纪律,别克帖儿没有纪律,我们就该杀了他。
  合撒儿还在张着嘴,他对哥哥的决定震骇不已。铁木真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而是用命令的口气对合撒儿说:“明天,找机会杀掉他。”
  暗箭所以难防,是因为在明处的人没有准备,尤其重要的是,用暗箭伤人的人始终在关注目标,所以机会是大把大把的。
  第二天,铁木真和合撒儿背着弓箭,四处寻找别克帖儿。在一个被绿草包围的小山坡上,他们发现了别克帖儿。
  铁木真马上就制订了计划,他从别克帖儿的背后悄悄摸过去,而合撒儿则从别克帖儿的前面接近他。两人在茂密的草丛中匍匐前进,慢慢地接近目标,就像猎人不想过早地惊动猎物而小心翼翼地接近猎物一样。别克帖儿在山坡上悠然自得,吹着口哨,丝毫没有觉察到危险的临近。
  当接近一定的距离,确定别克帖儿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时,铁木真把箭搭到弦上,打了个暗号,他和合撒儿一起站了起来,瞄准了他们有生以来最大的猎物。
  别克帖儿先看到了合撒儿引满的弓,不由自主地回头,又看到了铁木真指向他的弓箭,搭在弦上的箭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正是铁木真随身携带的那支响箭。
  从二人充满怒火的眼中,他一切都明白了。这不是兄弟之间的恶作剧,而是敌我之间的生死对峙。
  他无路可逃,因为距离太近了,而且合撒儿又是神射手,此时此刻,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利用情感攻势。他看着铁木真,问:“咱们是一父所育的兄弟,你忍心杀弟弟吗?”
  铁木真把弓弦又向怀中拽了一下。别克帖儿发现这招无用,又陈大义:“你的敌人不是我,咱们有同一个敌人,那就是泰赤乌部。我们应该团结一起向他们复仇,而不是自相残杀。你俩怎么可以把我当成是眼里的沙子、喉咙里的骨头呢?”
  没有任何回音,铁木真冷冷地盯着他,就像是盯着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他终于死心了,换了一种腔调对铁木真说:“不要杀我弟弟别里古台。”
  铁木真小声地说了一个字:“好!”三指一松,箭射了出去。与此同时,合撒儿早已瞄准猎物后心的箭也射了出去。
  别克帖儿一命呜呼,他是第一个因触犯铁木真的权威而付出代价的人,但如你所知,他绝不是最后一个。
  虽然已杀掉别克帖儿,可杀气依然在铁木真脸上。当他回到蒙古包见到母亲时,诃额仑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严厉责骂兄弟二人:“你们是杀人魔鬼,禽兽不如,愚蠢透顶。你们现在除了影子外就没有朋友和帮手,居然还要杀你们的兄弟。泰赤乌部的仇,你们恐怕是不能报了,此生我就看着你们屈辱地活着,一直到死。”
  铁木真没有反驳,因为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弟弟们都确定了一件事:铁木真的权威不能被挑战,现在,铁木真就是这个家庭的权威。
  铁木真杀弟这件事透露出一个重要信息:在这位未来征服者的少年时代,就已经具备了为了取胜和保持领袖地位所必需的那种冷酷无情。
  囚徒铁木真
  对挑战他权威的人冷酷无情,对于那些背叛他的人,只要有机会就要十倍的冷酷无情,比如抛弃他们的泰赤乌部酋长塔里忽台。
  塔里忽台自抛弃铁木真一家后,过了几年舒心的日子。偶尔想起铁木真一家时,他总会幸灾乐祸地问属下:“诃额仑一家是不是死在鄂嫩河里啦?”
  大多数属下的回答都让他高兴:“大概是吧!”
  可有人的回答就让他很扫兴:“诃额仑一家都还活着,尤其是她的长子铁木真,俨然是个大人了。”
  塔里忽台做贼心虚,不安地说:“雏鸟还活着,已经能高飞。乳臭未干的小孩已长大成人……”
  他转起了圈,越转越快,他对几年前抛弃诃额仑一家时铁木真眼里的火焰仍记忆犹新。他猛地停住,下令:“你们去把铁木真给我捉来!”
  一支二十人的骑兵部队快速奔向鄂嫩河上游铁木真帐篷所在地。当他们出现在诃额仑一家的视线里时,铁木真明白了两件事:第一,这是敌人塔里忽台的骑兵;第二,如果他们是来开战的,那么,胜负已分。他显然是失败的一方。
  诃额仑和铁木真的想法一样,慌张叫喊着让大家向森林里跑。妇女儿童先跑了进去,铁木真和弟弟合撒儿、别里古台站在森林边缘,誓死保护家人。别里古台有着天神般的力气,很快就砍倒一棵大树,当成防御物,神射手合撒儿连发三箭,由于风速原因,箭箭都空。但他精湛的箭术却让塔里忽台的骑兵出了一身冷汗,骑兵队长使用离间计,向他们大喊:“我们要的是铁木真,其他人都可以活命!”
  别里古台和合撒儿都看向铁木真,说:“大哥你快跑吧!”
  铁木真傲然道:“关键时刻,我怎么可以抛弃你们?”
  两个弟弟说:“你没听见他们说吗,只捉你,你走了,能拯救自己和大家。”
  铁木真想了一下,就拿定主意,跳上马背,钻进森林。这是一片少有人迹的森林,密密麻麻的雪松、落叶松和其他高矮错乱的树木,即使是狗熊在里面都跑不起来,自然更不利于骑兵展开行动。塔里忽台的骑兵见铁木真骑马而逃,便信守承诺撇开诃额仑一家,纵马直追铁木真,一直追到森林边缘才勒住马。他们不敢深入,只是紧紧地守住森林的入口,守株待兔。
  铁木真在森林里藏了三天三夜,饿了就可怜兮兮地挖掘森林中的野菜,渴了就咀嚼树叶里的水分。第四天凌晨,铁木真认为敌人已经离开,就蹑手蹑脚地向森林入口走去。离出口还有几米远时,他决定骑上马背,可一回头发现马鞍不见了,这让他吃了一惊。他清楚地记得,准备出来时已经把马鞍子拴牢了。一道闪电映入脑海,他认为这是长生天在示警,敌人还没有走。
  于是他调转马头,蹑手蹑脚地回到了森林深处。这一躲又是三天三夜,饿了就吃草根,渴了再吸吮树叶。第七天,铁木真心想,他们肯定走了。他牵着马,甚至想哼出几句蒙古小调来庆祝胜利。离森林出口几米时,他下意识地扭头看马鞍。马鞍还在,他欣喜起来,小声地哼出一句小调,突然“轰”的一声,好像从天降落一块巨石砸到了地上。铁木真吓得急忙蹲下,的确是块巨石,似乎真的是从天而降,横亘在森林入口处,压折了它周围低矮的树木。
  据说,这块巨石足有蒙古包那么大,白如雪,坚如铁,挡住了铁木真的去路。铁木真的脑海中出现一道闪电,他惊叫道:“这是长生天不让我出去啊,看来敌人还没有走!”
  他先是跪在地上磕头,向长生天表示感谢,然后返回森林深处。又躲了三天三夜,饿了开始吃树皮,渴了仍然吸吮树叶。大自然让他生存了九天,第十天,他有点恼怒地想,这回他们该走了吧。他牵着马向森林入口走去,行走过程中,他时不时地回头看马鞍子,马鞍子在。他又去看森林入口处,让他惊喜的是,那块巨大的白石不见了!
  这是长生天的意思,铁木真狂喜起来:“敌人走了,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他跳上马背,给了马狠狠的一鞭子,马开始加速,冲出森林。就在冲出森林的一刹那,铁木真眼前一晃,整个天地倒转过来,他听到了马嘶,看到绿地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最后终于重重地撞上了它。他“哎哟”一声,整个身体趴在地上。如你所知,这是惯性,他的马被什么东西绊倒,把他摔了出去。
  铁木真很快就知道了绊倒马的是他的敌人,因为他们已围了上来,对他拳打脚踢,还咒骂道:“你这个小崽子,居然这么有毅力,躲了九天,险些没把我们熬死!”
  铁木真鼻青脸肿地被活捉了。
  长生天这次没有给他警示,他好像因为此事恼怒了一会儿。不过他如果知道孟子说过的那句“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话,就不会恼怒了,因为经历磨难是一个伟大人物脱胎换骨的必经步骤。
  凡是知道塔里忽台已活捉铁木真的人都断定,铁木真非死不可,包括铁木真自己。出人意料的是,塔里忽台全方位无死角地“鉴赏”完铁木真后,却没有杀他。他眼珠子骨碌地转,最后露出一丝狞笑,下令说:“帮我给他戴上枷锁,各营轮流看守,我要让他知道我泰赤乌部的势力有多大!”
  所谓各营就是“阿寅勒”。蒙古人游牧分两种,一种是个体游牧,被称为“阿寅勒”,当时的铁木真一家虽然有几个帐篷,但却属于“阿寅勒”;另外一种就是集体游牧,被称为“古列延”,比如现在的塔里忽台,他的帐篷在中间,主动跟随他的氏族成员们围绕着他的帐篷驻扎,形成一个帐篷群。
  泰赤乌部的“阿寅勒”们自然很多,所以塔里忽台才说让铁木真看看他们部落的势力有多强大。
  就这样,铁木真戴着枷锁每天都从一个营地转到另一个营地。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前景非常黯淡,没有人来拯救他,他也许会死在从一个营地到另一个营地的路上,或者就死在戴着枷锁的睡梦中。在他的人生中,恐怕没有比这更糟的了。
  不过,此时铁木真有两样法宝,一个是他坚毅的性格,另外一个就是他出奇的好运。
  越狱
  塔里忽台经常举行不大不小的宴会,自从囚徒铁木真到来后,宴会上必不可少的节目之一就是展览铁木真。每当宴会达到高潮时,塔里忽台就会让看管铁木真的蒙古包主人把铁木真带到宴会中央,他每次的开场白都是这样的:“你们看啊,这个肮脏萎靡的人就是也速该的长子,为他令人作呕的样子,干杯!”
  铁木真站得笔直,冷冷地看着狂欢的敌人,眼里燃烧起了火。他咬牙切齿地默默发誓:此仇必报,将来我要十倍奉还给你们!
  塔里忽台当然不知道铁木真早就对他恨入骨髓,而每次恶作剧式的羞辱更是让铁木真对他的仇恨雪上加霜。不过有一点让他对铁木真大为敬佩,那就是,在大半年的折磨屈辱下,铁木真从未有过沮丧,始终保持着坚毅的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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