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支箭矢在声后射向乔云,两人挥剑挡住飞来的箭支,乔云却不停留的猛冲向林中,薛灵芸紧随其后。
乔云进入林中便遇上数个甲士,这些甲士明显不是一般的甲士,无论从身材或是行动的步履之间都能看出不同。
杀意很重。
旁边几具尸体的血溅在了低矮的树丛上,分外惹眼。
乔云看似轻描淡写的射杀,却是带上了七分的内劲,足以穿透这些甲士的铁甲。
能让乔云听见心跳或是呼吸的人,都不能抵挡这一击。
剩下四人,明显内劲修为很高,不在乔云之下,至少隐匿的本事很大。
四人之中,三人提刀,一人负弓持匕,前三人身材都是粗大无比,唯独此人相对瘦小,但依旧不是乔云能比的。
薛灵芸暗吸冷气的声音传来。
“记住我给你的东西。”乔云再次沉声重申了一遍。
“恩。”薛灵芸急忙应道。
两方无人交流什么,杀与被杀,共同拥有。
弓箭手的威胁必须除去,乔云知晓其中原理,对方也知晓。
虽然如此,但乔云依旧持剑朝对方的弓箭手杀去。
薛灵芸依旧跟在乔云身后。
一个甲士接过了薛灵芸的剑招,乔云自是也被其他两甲士接住攻势。
武器交际的闷响声,不停的传出。乔云倍感吃力。
两个明显是杀人行家的人围攻自己,这,并不好受。
旁边,还有弓箭手。
不好的预感在乔云脑中,来回徘徊,挥之不去。这使得乔云的剑招,愈来愈快。
两个甲士内劲没有乔云浑厚,但武者的身体远比乔云法者的身体灵活,后劲更足。这些都让乔云不敢大意。
冷箭,却让乔云分外冷静,蛮斗,这不是办法。
借力一剑,让乔云一跃到了身后不远处薛灵芸身边。
一剑攻向甲士的下盘,甲士被逼后退。
“走!”
薛灵芸本是聪慧之人,闻言已是明了。
数只袖里箭射出。
两人前后往林中深处逃去。
身后四人紧追不放。其中的弓箭手,更是箭箭凶险。
一咬牙,乔云猛一步追上薛灵芸,一把搂了她,更快的朝前方奔去。
不断的在林中奔跑着,林中杂乱无章的树木让身后的弓箭手,没法命中。
直到感觉体内灵力的开始混乱,乔云终于到了自己想要的地方了。
地阴之眼。
每片树林最是阴冷之处。
数道符箓自袖中射出,在四周大致环形的树木之上隐没不见。
一块低阶晶石也被取出。
四人甲士在短暂的时间后,便已赶到了,阴冷无比的眼神仿佛想要穿透对面站立的乔云二人一般。
乔云冷静的躲避着,身后薛灵芸混乱的呼吸声更是粗重。
四人甲士见对方突然停止了奔跑,眼神交流中闪现出浓重的疑惑与警戒。
依旧是三人提刀上前。
对面乔云二人依旧未动,就像是,死了一般。
甲士三人,早已默契无比,但是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几人中的头领,对着树上的弓箭手示意其注意周围,然后三人上前各自从一个方向夹击而进。
只是前面的二人依旧未动?
“啊!”一声惨叫传来。
甲士三人中一人大叫道:“是钉子!”
说完看向场中依旧淡笑的乔云二人,大骂道:“妈的,老子宰了你!”
呼呼一刀。直朝乔云头上砍去。
“咔嚓”一声仿佛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传来,甲士三人瞬间的仿佛,发现眼前景象突变,不远处名为钉子的弓箭手,身下还在不停蠕动的血液,反射着点点光线。
甲士三人愤怒的嚎叫声远远传出。
林中,低低的沉闷的痛哼声,惊扰了旁边无数的动物。
乔云皱眉的看着薛灵芸肩胛没透的箭支。
“你且忍耐些许,我去寻些草药。”
“好。”
乔云很欣赏此女的坚强,没有耽搁。乔云怕取了箭支,薛灵芸会流血过多而死,所以不敢取。
按记忆里寻找了一些治疗箭伤的草药,然后生火取暖。
一刀削去箭支露在前面的末端
“忍住,我替你拔箭。”
女人虚弱的眼神没有言语,乔云一咬牙,便扶起薛灵芸,两指夹住箭头,快速一拔。女人痛哼一声,晕了过去。
将草药敷在伤口之上,又赶紧喂了几粒丹药,乔云方才放下薛灵芸。
“丹药怕是不能完全有效,要是有点热水可能会更好。”
自言自语一阵,乔云才想起似乎缺少什么煮水的器具。
第四十章玉玺
少卿,乔云才想起怀中的玉玺一物,祭祖场匆匆一瞥,还未能仔细研究。'就是一长方形上大下小的,如酒杯样的器具。
取出怀中的玉玺,拿在了手中仔细端详了一番,果然是能煮水的。
在不远处的小溪里取了些许水,将玉玺架在了火上,乔云才取了丹药服下。
水开,乔云用了薛灵芸的手绢吸了水然后滴在其嘴里。
又取了水,架在火上。
乔云抬头看了看头上的月亮,轻语道:“子夜了。”
看了看架上玉玺中水,乔云盘腿准备调息。
突然间灵力的胡乱波动,让盘腿的乔云立马站立戒备。
四周依旧静寂无语。
只有
火上的玉玺,在剧烈的颤动中,掉下石块,没有开的水洒了一地。
“呜呜”的声音从玉玺中传出,四周的灵力更是剧烈的波动起来。
突然间,地上的玉玺忽地飞在了半空中,四周火热的灵力猛地聚集在其四周,又突然被释放而出,在空中形成一块火红地如玉般的壁障。
灼热使得乔云连续后退数步。
壁上赫然是密密麻麻的如拇指大小的字。
“余年少与结义兄妹八人,无意间闯入一间洞府,得器物数件,唯独余最年幼,分得一鼎。又心法一本,名荒。八人争执心法,以至于反目成仇,分八段心法为八份。而后出洞府,众人却分道扬镳。后,余于残缺心法中领悟颇深,创“血鼎王朝”,余身牵挂完整之心法,望后世子孙多多关注。此鼎到底如何珍贵,余研究数十年,无果。只将残缺心法刻录于上。”
而后便是短暂的十数句心法,心法拗口之极。
乔云花费极大功夫方才记住。按理说,以自己法士的精神修为,无论记什么都应该很快的,唯独此。
法士修神,武士修体,法士的精神远比武士的神念强大,而武士灵敏的身体亦不是法士所能比邻的。
凭空依玉玺为中心的火元素壁障,在持续了一个时辰左右后,轰然溃散在风中,玉玺掉在早已干涸的地上,发出一声闷声。
旁边高大的树干也被烧缺,仿佛怪兽的嘴巴一样,在黑夜中显得少许的恐怖。
空气再次冷了下来,乔云地心境也快速的平静下来。
观察着手中的玉玺,脑中突然闪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么大的火墙,怎么能不引来人,他忽地一个翻身到了薛灵芸身边。
“看来我还是来晚了。”一道带着少许遗憾地声音突兀地从林中传出。
眼瞳微缩,乔云缓缓的放下了已经抱在手中的薛灵芸。
跳跃的火焰,映在林中对视两人地眼瞳和脸颊之上,也映在地上依旧躺着昏睡的美人如玉的脸颊之上。
四目对视,无人言语。
少顷,来人轻笑一声,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在火堆边施施然就地而坐,无人般的拿了树枝在火堆里轻乱的掏弄着什么。
乔云不敢大意,而且来人就光凭名号就由不得乔云有丝毫的大意,场面冷清,但充满着些许防备。
王朝三皇子,商虚。
“你杀了钉子。但我不懂你是如何在他们三人手下杀死他们的,我很费解?他们说你会妖法,蒙了他们的眼睛。可是,我猜…或许…你不是这里的人!”坐在地上的人说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似笑非笑的望着乔云。
“此语何解?”
“阵法。”
乔云不语,但眼皮却微微一眯。
“不必惊讶,我皇室中人,自然知晓一些常人所不能了解之事。”商虚又恢复了先前的动作。
乔云依旧不语,心中思绪却是不断涌现。商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更何况自己还有一个累赘,胜面实在不大。
但此子既然早不动手偷袭,就足以说明此子另有目的。
“说吧,你到底需要我干什么。”
“我们做个交易。”
两人眼神再次相交,看出乔云眼中地意思,商虚继续浅笑道:“玉玺也就是血鼎,归你。而且我任你们安全离开,你指引我道门所在。”
乔云冷冷的看着此人,但心中计较颇多,
“我还想知道其他七份心法的下落。”
片刻停顿后,另一个声音才响起,“江湖四大正派,三大魔门,各持一段。”
普普通通一句话,却让乔云心惊不已,手中却不敢有丝毫耽搁,屈身抱起薛灵芸。
“提醒你一句,我不需要玉玺,并不等于没有人需要,你好自为之。”
“你怎么就敢确定我不是普通武者。”
“你先在林中不停的绕圈,是因为你怕你自己的阵法困不住,也迷惑不住他们几个,所以你绕圈打乱他们平静的心性。让他们在混乱的头脑下,轻易的就被阵法迷惑。你也知道,他们中的弓箭手不会去进攻你,一定会在远处狙击你,但他们没见过阵法之道,所以被你杀了钉子。其次,这个就足以说明一切啦。”商虚手中,赫然是几块碎裂的晶石。
“通州西面,流云山脉,凭此符即可进入幻境。”
商虚伸手轻易的抓住一闪而来的东西,入手微凉,再看却是一指长寸宽刻有古怪地似字非画地玉简。
乔云也不管对方是否会相信自己,他在赌,他相信对方也在赌。
低头等待片刻,脑中的疑惑也在此时逐渐变得清晰,默然退隐入黑暗中。
夜晚的森林,又回复了平静。
寂静,恐怖。
三日后
破败的茅草屋内,依旧是过去的三人。
只是,躺在草堆上的薛风却已不同往日。
白色的长服上,满是鲜红的血渍,气息也相当紊乱,微弱。
毫无神采的眼神,带着些许的安慰看着旁边跪地焦急哭泣的薛灵芸。
一旁的乔云毫无丝毫保留的将体内真气输入薛风体内。
只是薛风体内生机已断,根本不是丹药或是外力所能拯救的了。
但他没说。依旧给薛风服药,不断的输入真气,但即使这样,同样维持不了对方多久的生命。
“乔少侠,芸儿,就麻烦你了。”薛风沙哑低沉的声音,伴随着几声咳嗽,缓缓响起。
“父亲。”薛灵芸令人心碎的声音哽咽在乔云耳边。
望着薛风因伤变得苍白憔悴的脸庞,乔云实在不忍心拒绝。
稍一停顿,就开口道:“好。”
“谢谢。”又是几声咳嗽带着鲜红的血液自薛风嘴角流淌而出,但他的神情却明显的轻松下来。
第四十一章遗命、功法
“本门八百余年,想不到今日会在我手中衰败,我实在无颜面对地底的列祖列宗,惭愧呀。”
“薛门主,这,不是你的错。”此时的乔云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这个将死之人,只能轻轻的如是说道。
薛风闻言,无奈的牵动了一下嘴角,“皇室中人,心机果然狠辣,为了区区几份心法,就可以让无数的人无辜死去,乔少侠,你将我怀中的心法拿去,算是我为你照顾芸儿所付的报酬。”
“这。使不得。”乔云想要这份心法,但却不愿在这种情况下得到,无数人争夺的心法,他也想知道此物之真面目,但此时他却不能也不愿。
或许看出了乔云的不愿,薛风嘴角带笑,依旧虚弱着启口道:“乔少侠不必介怀,本门已没有可以镇住场面的人,即使将之交予后辈晚生,他们也保不住,徒招杀生之祸。”
乔云不语,望着薛风等其继续说下去,这后面的话会将他心中一切疑惑解开。
薛灵芸依旧哭泣不止,薛风脸庞也终于开始闪现出不正常的红润,眼神也似乎清亮许多,沙哑的声音带着太多的愤怒与无奈。
“他们皇室嫡子合谋,演了一场大戏,只为骗江湖武者入瓮助战,实则却是要一举灭掉江湖上大部分武学师和大部分高阶武术师,如此,他们皇室一来不仅巩固了江山统治,二来皇室便是想要独占心法。这样就没人会这份心法,也没有人能保住这份心法。”
“可是我只是一介游侠,依旧不能抵挡皇室的追杀。”
“你不是简单的游侠,你年纪轻轻便临危不惧,想来大有来头,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况且我把芸儿交给你,自然希望你武功愈高愈好,这样,芸儿才会更安全,所以你把心法拿去,一来算是可怜我这个将死之人,了我心头牵挂,二来我也不愿祖宗留下的东西给他仇人的子孙。”
脸颊不正常的红润突地更加明显了,薛风仿佛也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反手一把抓住哭泣不停的薛灵芸,直直的看着她,喃喃的道:“孩子。好好活着,一定。好好。活。着。”
女孩悲戚的哭声再次大声响起,天武门主薛风逝去,在一间破陋的茅草屋内。
“天极武学就是出自这短短的数百字心法,再经过无数代人的修改与完善就形成了今天的天武门武学。”薛灵芸拿着自己父亲唯一的遗物,细细的对乔云讲着书中的一切。
这个新逝父亲的女孩,此时已显得很平静。
乔云仔细的聆听着书中的一切,也想着书中的一切。
已经十五日了,这短暂的时间内,乔云偶尔也会和薛灵芸探讨人生或是自己所见所闻的其他什么稀奇事,但大多数时间却只是只听不说,也在埋下薛风之后的几日,学会了杀虎剥皮赚钱、买米烧水煮饭,这看似简单的事情却似乎也不那么简单。
此时的江湖到处风声鹤唳,四大门派、三大魔门都已土崩瓦解,无数的江湖武者,背井离乡,而这其中又以七大门派弟子居多。
依乔云看来,王朝必定没有收集齐心法,否则也不必大动干戈,扰乱民心,只是这其中也说不定是为了自己怀中的玉鼎。
毕竟这是一朝信物,权利的象征,王朝虽然不能明说,但暗中肯定在四处探寻,自己两人需要找寻一处安身之所方是当务之急。
“虽然心法只是残本,但此心法字字珠玑,只这八分一依旧无比珍贵。”或许看出乔云的走神,薛灵芸提醒似的说道。
“恩,我会珍藏的。”
江湖事态逐渐恶劣,皇室不断加大搜寻力度,无数的腥风血雨在各地上演着。
事态终于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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