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
“这不就跟拍羽毛毽子的惩罚差不多?”韩暖问道。
娜汀亚狡黠笑道:“没错,我小时候最喜欢玩羽毛毽子,因为我总是能赢。”
“现金最后才结算,但每输一盘都要画大花脸……”安琪说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遂问道,“你输了怎么办?”
“你从我手上赢取的筹码,最后都能换成现金,难道你还想画我的脸呀?”娜汀亚翘起双手,面露不悦之色,“你们要不要玩,要玩就跟我去棋牌室,不玩就拉倒。”说罢便拉起见华,作势离开。
“我玩。”安琪第一个举手,并给榴莲使了个眼色,对方亦会意地将手举起。
韩暖跟倩琪也要玩,但娜汀亚说溪望必须在回内地之前,找到林雪儿的下落,不准他参与这个游戏,倩琪便想留下来陪他。
“已经有5个人,也不差你一个。”娜汀亚冷眼瞄了倩琪一下,便拉着见华离开餐厅。安琪当然不能让这个大财神溜走,立刻跟上去,榴莲及韩暖跟随其后。
刚步出餐厅,娜汀亚便向安琪嘲讽道:“管好你的契家佬,别刚赶走一只白骨精,又来一只狐狸精。”
安琪知道对方暗示倩琪对溪望有好感,但她此刻只想着怎样在赌桌上赢钱,便假装没听懂。
待众人离开餐厅,倩琪便向溪望羞怯问道:“不介意我陪你吧?”
“求之不得。”溪望莞尔一笑,“我们到4楼走一趟吧,我想去失踪房客的房间看看。”
两人乘坐电梯到4楼,根据刚才阿湛提及的房号,找到林雪儿失踪前入住的房间。来到房间门前,溪望发现房间门大开,还看见荆虹在房间里面。他跟倩琪进入房间,并向对方打招呼。
荆虹诧异地盯住倩琪,呆了一会儿才跟溪望说:“你还真是魅力四射呢,才不见一会儿,身边的女伴就换人了。”
“别误会,这位是我妹妹。”溪望为两人互作介绍。
“不对呀,你们一个姓相,一个姓刘,怎么可能是兄妹?”荆虹眉头略皱,思索片刻遂恍然大悟,调笑道,“‘妹妹’可真是个不错的称呼呢!进可攻、退可守,送礼自用两相宜,哈哈!”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真把她当作妹妹。”溪望给她使了眼色,示意她适可而止,因为倩琪已经羞怯得低头退到墙角。
毕竟是初相识,荆虹也不想引起对方的反感,便没有继续戏弄他们,跟溪望在房间内搜索林雪儿留下的蛛丝马迹。在接到报案后,警方曾对这个房间进行多次搜查。跟林雪儿相关的物件,基本上都已被带返回警署,所以他们还能找到的线索可谓凤毛麟角。
不过,溪望还是注意到书桌上有笔记本电脑留下的压痕,便向荆虹询问,林雪儿的行李中是否有笔记本电脑。
荆虹点头道:“嗯,我们的确带走一台电脑,还发现她失踪前曾用这部电脑更新Facebook。”
“她的Facebook有提及一些值得注意的事情吗?”溪望问道。
“大多都是些跟这次来香港旅行有关的事情,比如一些风景照,或者吃过哪些地道食物,买什么礼物准备送给谁之类。”荆虹顿了顿又道,“最值得注意的是,她在失踪前一晚曾在Facebook中留下‘今晚准备出去,希望那些跟踪狂不要靠近我’这样的信息。”
“跟踪狂?”溪望皱眉思索,“会不会跟她的失踪有关呢?”
“不清楚,不过还有一件事值得注意。”荆虹将手伸到眼前作拍照状,“她行李中有一部相机,但里面却没有内存卡,我们找遍整个房间也没找到内存卡。”
“会不会是出门时忘记带了?我也经常这么冒失呢。”倩琪说。
“不可能。”溪望摇头道,“她既然能在Facebook上传照片,说明她的相机可以使用。没找到内存卡,或许是因为她失踪时带在身上,又或者已被人偷走。”
荆虹困惑道:“如果要偷,为什么不干脆把整部相机偷走,一张内存卡能换几个钱呀?”
溪望皱眉道:“或许内存卡里面的资料,比一部相机更值钱。”
他们逗留了约一小时,几乎查看了房间内每个角落,却没有特别的发现,于是便准备离开。
刚踏出房门,溪望便发现躲藏于走廊拐弯处的白色身影,不由得皱起眉头。对方没有继续躲藏,而是大方地朝他走过来,掩嘴娇笑道:“那个女人没把你怎样吧?”
“杨露,你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溪望露出凶狠的目光。
“哟,这个也是你妹妹吗?”荆虹走出房间后便打趣道。
“我才没有被通缉的妹妹。”溪望露出不屑的神色。
“通缉?真好笑,我可没有案底呢!”杨露掏出一张香港身份证递给对方,又道,“不信的话,你大可以去查一下。”
溪望接过查看,发现身份证上的照片是杨露没错,但名字却写着“易露妍”。他将身份证转交荆虹,示意对方核实。
荆虹察觉事情不对劲,便没有多话,立刻取出手机走一旁致电总部,核对身份证的真伪。她挂线后便走回来将身份证交还杨露,面露疑惑之色,对溪望说:“她没有被通缉,也没有案底,警方没有关于她的任何不良记录。”
溪望说:“她是内地的通缉犯。”
荆虹沉默片刻,遂皱眉道:“刚才我问过了,她没办回乡证,理论上来说从没有去过大陆,当然也不可能被大陆通缉。”
“怎么可能……”溪望惊疑片刻,遂发现自己竟一直先入为主判断错误。
他第一次跟杨露见面是在内地,自然就认为她是内地人。但以现在的情况判断,她极有可能是香港人,只是以偷渡等方式非法进入内地,并以“杨露”这个假名在内地生活。
黑户在内地本来就是个公开的秘密,单是广东省内就有逾千万黑户,每十个人当中便有一个是黑户。杨露……或许该称她为“易露妍”,她以这个假身份做掩护,纵然在内地犯下命案,只要潜逃回香港,她的身份就如她所说那样,毫无污点。因为她没办理回乡证,理论上她从没踏足内地,自然也不可能在内地犯案。
在这种情况下,要将她扭送回内地伏法,就算有香港警方配合,在操作上也存在一定困难。
溪望思索着如何才能将对方送进监狱时,易露妍已反将他一军,指桑骂槐般对荆虹说:“我可是个身家清白的良好市民耶!不像有些人,表面上奉公守法、正义凛然,但双手却沾满鲜血,暗地里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你不要再胡言乱语!”溪望向她怒目而视。
“我有胡说吗?”易露妍毫无惧色,理直气壮道,“你敢说自己没杀过人!”
“你……”溪望再一次无从反驳,只能向对方干瞪眼。
“你这双手夺去了多少人的性命,你自己心知肚明。”露妍冷讽一句,遂转身走向电梯间。
“你真的杀过人吗?”荆虹眼神中闪现一丝不安。
“我之前是警察,现在也替警察做事,背负人命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溪望往她外套腰部稍微凸起处瞄了一眼,又道,“难道你的佩枪就从来没用过?”
倩琪亦帮腔道:“杀人也分合法跟非法呀,在法律允许的情况下,把坏人全部杀光也是件好事。”
“虽然法律赋予我这个权力,但不到万不得已,我可不想让它杀人。”荆虹略显尴尬,慌忙整理外套,以将内里的佩枪藏好。
“仁慈与软弱往往只在一线之间。”溪望凝视着电梯间,眼神中充满杀意,“面对凶残的歹徒,只要稍事迟疑便会断送性命。”
第八章 争风吃醋
在林雪儿的房间里没发现新线索,荆虹打算返回新界南总部,希望能从相关资料中寻找蛛丝马迹。不过从溪望口中得知安琪正跟娜汀亚等人玩梭哈,她便想去跟安琪打个招呼再走。若安琪赢钱了,她也可以趁机敲一顿。
三人一同前往棋牌室,荆虹进门一看见安琪的样子,就忍不住放声大笑。倩琪亦忍俊不禁,转过身就笑出来。
此时赌局已经结束,单看众人的脸面就能知道,安琪肯定是大输家。娜汀亚用墨水给她画了一个“夜叉妆”,正给对方拍照留念。
溪望也很想笑,但被安琪恶狠狠地瞪住,只好强忍着笑意任由脸上肌肉抽搐。
榴莲两边脸颊分别被画了一只乌龟及一条刀疤,但在点算筹码后发现赢了八千多。最大的赢家是见华,虽然脸上也被涂上几滴墨水,但她一共赢了十多万。
娜汀亚懒得点算自己的筹码数量,反正只要有人赢取筹码,她就得给对方兑换现金。当然,作为回报,她的脸上没任何污迹。然而,最奇怪的是,韩暖剩下的筹码不多不少,刚好是十万,虽然他脸上也被画了几笔。
“哈哈,太好玩了。”娜汀亚分别给见华及榴莲开出支票,并吩咐帕克将安琪的照片放大,挂在酒店大堂。虽然输了十多万,但她却非常开心。
倒是榴莲接过支票便皱起眉头,不悦道:“你给我支票,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兑换,直接给我现钞吧!”说罢将支票抛到娜汀亚面前。
“你认为我会把那种脏东西带在身上吗?”娜汀亚横了他一眼,拿起支票作势要撕掉,“不要拉倒。”
“要要要。”榴莲慌忙把支票夺回,嘴里碎碎念,“有钱人的思维真难理解,大家都为了几张钞票累死累活,你竟然嫌脏。”
“钞票的确挺脏的,在来到我们手上之前,也不知道被多少人触摸过。”韩暖故作阴森道,“当中或许有人刚擦完鼻涕,也有人刚替宠物清理粪便,甚至有人刚杀过人……”
“听你这么说,我以后都不敢拿钱了。”倩琪胆怯地靠到溪望身旁,但被安琪瞪了一眼,又立刻跟对方保持距离。
“哥,你替我保管吧。”见华随手将支票递给溪望。
“这是你的钱,你还是自己收起来吧!”溪望将支票塞回妹妹手中。
见华直接将支票放进他的肩包里,在他耳边细语:“你以为星夜真的喜欢玩梭哈么?这是你替她寻找失踪房客的报酬,她故意输给我的。”
荆虹见两人举止亲密,不由得向溪望投以诧异的目光,问道:“相小姐也是你妹妹?”
“嗯,有问题吗?”溪望随口答道,遂察觉对方话中含义,补充道,“你也知道她跟我一样都姓相,当然是我亲妹妹了。”
“你的妹妹还真多。”荆虹感慨道。她本想敲安琪竹杠,但见对方输得这么惨,便随口挖苦几句就跟众人道别离开。
安琪一心想着赢钱,现在不但输光了,还被画大花脸,心里要多郁闷有多郁闷,被荆虹挖苦后更忍不住抱怨:“刚才那局要不是我一时大意,就不会把筹码全部输掉。”
“你之所以会输是因为你太贪心。”娜汀亚朝她投以不屑的目光,“要是你能像丫头那样知足,没把握就不贸然下注,便不会输得连一个筹码也不剩。”
刚被荆虹挖苦一番,已经让安琪十分恼火,现在又遭到娜汀亚嘲讽,让她几乎要掀桌子。然而,人在盛怒之时,往往会出奇的冷静。安琪意识到发怒只会让对方继续嘲笑自己,于是强忍怒火,刻意以轻描淡写的语气做出反击:“是呀,丫头挺沉得住气的,所谓‘窈窕淑女’就是形容她这种脾气好,身材也好的女生。不像某些人,脾气差,又长得胖。”
“你说什么!”娜汀亚拍案而起,两名保镖立刻站到她身后助威。
安琪亦不示弱,随即站起来并拉起坐在身旁的榴莲及韩暖跟她对峙。
“你们想干什么!”溪望站在两帮人中间,责骂道,“你们一个是警察,一个是酒店老板的女儿,在这里打起来对谁也没好处。”
“小姐,老爷吩咐要视相先生等人为上宾对待。”帕克亦上前劝说,并在娜汀亚耳边细语,“斗争无益,倒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
安琪身为警察,在休班时间与他人斗殴生事,必定会受纪律处分。故此,她绝不会跟对方动真格,不过是为保面子而装腔作势。
娜汀亚虽然经常胡作非为,但此刻亦略有忌惮。毕竟房客失踪一事尚未解决,再生事端难免会遭父亲责怪。而且一旦跟安琪反目,难保她不会把溪望带走,到时候要再找溪望过来帮忙可就困难多了。
然而,娜汀亚虽不想生事,但又不愿放下身段跟对方和解。此刻,她需要的是一个台阶,好让她能保存颜面。
溪望洞察她的心意,便拍手笑道:“其实你和丫头的身形差不多,就是比她高一点。丫头这几天穿的衣服,都是跟你借的吧?”
“呸,别以为我会像你这个废柴那样,让丫头穿旧衣服。昨天我才让一间店专门关门半天,只接待我们两个,替丫头买回一大堆衣服。”娜汀亚虽然没给对方好脸色看,但她心里明白,溪望是为她找台阶下。
可是,溪望拿她跟见华作比较,无意中又激起她的斗争之心。她虽与见华感情深厚,但凡事要争第一的性格,迫使她必须与对方分出高下。
她朝身旁的阿湛问道:“我跟丫头比,谁胖一点?”
阿湛一直在她身旁充当布景板,哪想到她会把矛头指向自己,眉头深锁地想了好一会儿,才结巴答道:“小姐的身材十分标准,不胖也不瘦;相比之下,相小姐稍微消瘦了一点。”
“你的意思是我比较胖是不是?”娜汀亚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手去拧比她高一个头的阿湛的耳朵,怒斥道,“跟我去健身室,我要让你知道撒谎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说罢便扯着对方的耳朵离开棋牌室。
帕克向溪望点头道别,遂跟另一名保镖离开。
“竟然逃走了,真没意思。”安琪意犹未尽道,遂摆出胜利手势,还做了个鬼脸。可是,配上她的大花脸实在让人忍俊不禁,大家都不由得放声大笑。她因此气得跳起来,但大家仍止不住笑声,她只好气鼓鼓地走向门外。
“你要去哪里?”溪望强忍笑意,追上前拉住她。
安琪一把甩开他的手,气急败坏道:“我回房间洗脸,难道你还想抓我去游街示众?”说罢便头也不回离开棋牌室。
她走后,见华便跟溪望说:“哥,我想去看看星夜呢!”
“去吧,别让她太折腾阿湛。”溪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