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菁就纳闷儿了,难道她天生只适合享受,不适合干活儿?
要不,为啥一出手,就出错啊!
偷偷瞄一眼岳红,正在处理文件,不知是不是心理感应,冷不冷就抬了头,正巧和叶菁打了个对眼儿。爱残颚疈
瞅着叶菁眼神儿虚虚的,立刻问了一声:“有事?”
粗心犯错,必须承担责任,在辛博唯面前打点儿马虎眼儿那是撒娇,仗着有男人宠湄。
可办起正事儿就得讲原则,叶菁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小姑娘。
于是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提溜着那一小截从碎纸机里揪出来的纸片。
走过去放在岳红面前,低头认罪:“岳队,我不小心把这个给碎了,你这儿还有备份么?谛”
一般来说,重要文件原件留存,日常使用的都是复印件。
岳红瞅了一眼那截纸片,蓝眸一阵阴测,立刻变了脸——
“这是几分钟前刚拿到的,你难道不知道有没有复印?!”
“对不起……”叶菁道着歉,诚恳地说:“那我联系一下军务部,让他们再给送一份。”
残留的纸片上有军务部的标记,叶菁琢磨着赶紧先想办法补救失误。
“不用了,”岳红打断叶菁的话,冷冷甩来一句:“打电话,你会吗?就你这水准,能联系出什么结果!放下吧,我自己处理!”
这事儿确实是叶菁的错,要搁正常情况,被领导训一顿那是该训,当然无可厚非。
可岳红讽刺的语气外加那种鄙视的眼神,酸溜溜砸过来,顿时让叶菁从脸上一直窘到骨头里。
这话说得太狠,叶菁虽然慌张些,但又不是白痴,打个电话能不会?
叶菁知道这女人惦记着辛博唯呢,心里恨她恨得痒痒,所以才把她抓过来当差,使唤着找点儿舒坦,骂起来也方便!
当初她被调过来时,也曾暗下决心,不能犯低级错误来着,可无奈想象和现实总是有差距,非但不能杜绝犯小错,就连大祸都闯过。
岳红胳膊上的伤口倒是基本长好了,可陆卫国却还在总院躺着呢,这事儿只要一想起来,叶菁心里就无比内疚。
本来想着好好争口气,要是说只为了在岳红面前扳回一点形象,未免狭隘了些,叶菁给自己找的理由是一定要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兵。
为了这个目标,天大的不爽,她都得撑住。
于是,叶菁笑着说了句:“那这个技术活儿就交给岳队了,我继续做事!”
岳红原本以为叶菁会灰头土脸地憋一肚子气,谁料这小妞儿竟然如此淡定。
不温不火,不卑不亢。
话一说完,转身回座位,继续整理文件。
所谓以不动治万动,悄没声儿暗流涌。
小妞儿的境界,真让她窝火!
女人的妒性是天生的,两个陌生的女人碰到一起,都会不由自主地暗自较劲儿互相比拼,更何况还是有着特殊渊源的两个女人。
狭路相逢,淡定者胜。
瞅着叶菁那副不卑不亢的样儿,岳红心里那股火气越蹿越凶,终于忍无可忍,丢下文件冷喝一声:“事儿先放一放,你不是申请参加训练嘛,去,靠墙根儿倒立一小时,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个好苗子!”
叶菁一阵错愕,睁大眼睛问:“岳队,倒立一小时,会脑溢血死亡的吧?”
“死不了,”岳红冷哼一声:“就是死了,也是个烈士!你这种没什么本领、凭借关系空降到部队里混日子的人,能追个烈士名号,也算一床锦被遮了羞!”
这句话在很大程度上激发了叶菁的自尊心,丫的,就算她叶菁没什么本领,可是也不至于被说得如此不堪。
看着岳红那张长得还算秀丽的脸孔上那副轻蔑鄙视、等着给她赏一个烈士称号的傲慢样儿,叶菁顿时血气上涌,年轻的心彻底沸腾!
登时将手里活儿往桌上一甩,腾地挺直腰板,小嫩脸儿上呼呼地蹿杀气——
“那岳队你呢?一大把年纪了不自重,惦记着别人的老公,明里暗里找机会整我,其实依你现在的身份地位,怎么死都能追成烈士,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什么就非得要跟我一个小兵蛋子过不去呢!”
岳红万万没料到叶菁竟敢把话往明了捅,惦记别人老公,这话一说出来,气氛顿时发生急剧变化,瞬间从之前的领导教育下属转变成两个女人为一个男人吃醋掐架!
偏偏这当儿孙劲闯了进来,站在门口喊报告。
岳红觉得自己的脸皮简直都被剥光了,气得七窍生烟,当下拍着桌子怒吼一声:“倒立一小时,立刻执行!”
叶菁当然是不肯服软的,可看到孙劲还在门口站着,顿时心机一动,改变主意。
出奇的乖,甚至还敬了个礼,二话没说走到墙根儿。
弯下腰,双手撑地,屁股一撅,脚一蹬,背朝墙笔直地倒立。
心里早就琢磨开了,辛博唯早上说了要指导孙劲带的那些兵娃子打靶,待会儿孙劲肯定会主动替她传话地。
事实证明,处于嫉妒状态的女人,智商绝对为零,岳红这么精明的一个人,硬是忽略了叶菁打的什么主意。
见她乖乖服了软,只顾着享受成就感,也没往深里想,美滋滋转身喊孙劲进来,两人谈起了工作。
说起来,其实倒立还真是一项有意身体的好运动。
自从人类先祖学会直立行走后,便引发一系列问题。
大脑供血不足是最主要的,其次诸如下肢脂肪堆积、器官下垂等。
据说适当倒立不仅能促进大脑血液循环,增强体质,并且还能提高智商。
所以,倒立,是各个特种部队中比较常见的一项训练项目。
但凡事都得讲究个度,倒立十分钟半个小时的那属于正常,超出范畴,必然有百害无一益。
叶菁这才撑了一会儿,估摸着大约也就十五分钟,便感觉到轻微的头晕眼花。
这段时间铁人三项训练得比较多,所以双臂力量倒还真是提升不少。
这会儿双臂倒还是能撑得住,就是头晕得比较厉害,汗滴子已经溢了出来。
最要命的是,经期还没完全结束呢,这会儿一倒立,小腹那边觉得鼓鼓的,好像拧成一团,千万斤一般,使劲儿往上腹里坠。
咬牙硬撑住,心急火燎地等待着,可无奈岳红和孙劲的谈话一时半会儿完不了。
等到孙劲终于汇报完工作离开时,基本已经超过二十分钟。
叶菁早已经头晕眼花,额角沁出的冷汗嗖嗖地往头发里钻,白嫩细腻的脸颊憋得通红,手臂也已经开始发酸。
她咬紧牙关计算着孙劲离开的时间,默默鼓励自己再等五分钟,救星就来了。
一轮一轮地倒计时,直到过了三轮五分钟,才隐约听到外面的脚步声。
啊,救星终于来啦!
叶菁顿时一阵振奋,心里暗暗骂,辛博唯你个臭男人,要是再不出现,媳妇儿小命就没啦!
倒立将近五十分钟,脖子都憋粗了,叶菁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已经掉进喉咙里,卡得她喘不过气,眼看着就要以身殉职。
所以,看到那双她刷了无数次的陆地战靴跨进来时,再也坚持不住,咚一声歪歪倒在地板上。
“丫头!”
耳边传来一声咆哮,紧跟着,叶菁觉得自己身体一紧,立刻被揽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雄壮的男性气息掺杂进一抹淡淡茗香,还有特殊的刚打完靶的弹火味儿,温暖而野性,细腻而粗犷。
这个怀抱叶菁再熟悉不过了,好几个月以来,天天儿躺在那里面睡觉,浅吸深嗅,闻着他的气息入眠早已成为一种习惯。
“老公……”
她呢喃着,使劲儿把脑袋往他怀里蹭,就像一头受了委屈的小猫眯,可怜巴巴地在主人怀里撒娇求安慰。
辛博唯顿时浑身一震——
老公?
小媳妇儿喊他老公?
他没出现幻听吧……
理都不理岳红的招呼声,自顾紧紧搂住怀里那娇小柔软的人儿,得意之情不受控制地堆溢满脸。
低头在小丫头额头上爱昵地啄了一口,狠狠地说:“媳妇儿,谁欺负你啦?说出来,老子狙了那混蛋!”
叶菁一脸黑线……这男人,咋总把“狙”挂在嘴上呢!
好吧,她承认,思想不是很单纯,一听他说“狙”,情不自禁就想到某个被他强行压到床上“狙”了无数次的那个夜晚……
躺在他怀里,软软呢哝:“没事儿的老公,我做错事情,应该受罚,没人欺负我!”
小丫头一声声老公地唤着,辛博唯听得骨头都酥了,有一种得到认可的成就感在心里强烈激荡。
万般感慨,这一声老公,得来不易啊!
一低头,忍不住又是吧唧吧唧响亮亮地来了几下,柔声细气地说:“没人欺负就好,有老子在,你要有啥委屈别憋着!”
叶菁被横着抱了这一会儿,器官总算掉回原位,头也不那么晕乎了。
紧紧拱在辛博唯怀里,偷偷瞥一眼岳红,见她正往这边儿看着呢,立刻来了劲儿,又爬起来,将两条胳膊吊在他脖子上。
总之,怎么热乎怎么来!
白嫩嫩的小脸蛋儿挤在辛博唯那青黑硬乍的胡茬儿上,亲亲热热地说:“没啥委屈,就是有点头晕,老公你能不能帮我跟岳队请个假?”
辛博唯似乎这才想起来,岳红还一直站在身后呢。
紧紧搂着小媳妇儿的棉花腰,一转身,立刻变了个声调,冷冰冰地说:“岳队,我夫人身体不适,十天半月恐怕不能来上班了,抱歉!”
这话说得,毫无商量的余地,哪里是请假啊,俨然就是直接宣布决定嘛!
岳红虽然职位高,但军衔却不高。
部队是个认军衔的地方,那些虚职算个鸟!
所以,岳红当然有自知之明,不能当面跟辛博唯较劲。
此刻看着亲亲热热贴在一起的两个人,那副你侬我侬郎情妾意的小模样,她五脏六腑都在冒火。
小丫头片子一声声老公地叫,明摆着故意显摆,还把自个儿身体使劲儿朝男人身上挤,胸前那鼓鼓涨涨的两嘟噜都给挤扁了,暧昧得要命,还嫌不够热乎,狠命地蹭!
偏偏那男人也忒能配合,又是搂腰又是掮屁股,亲的吧唧响,热火朝天忙个不亦乐乎,丝毫不介意旁边还站着个活生生的人。
连岳红都觉得自己这个电灯泡瓦数有点太亮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人家两口子现场秀恩爱,各种搂抱亲昵,老公老婆地嗲叫,让她这个三十岁还没找男朋友的大龄女光棍情何以堪啊啊啊!
一脸怨念,心里正恼恨着呢,却又见两口子互相打配合跟她请假,还旁敲侧击说要狙了报仇什么的,明摆着赤果果地拿她这豆包不当干粮嘛!
岳红是想爆发来着,可还没张口,便见人家两口子又亲热开了。
叶菁掉在辛博唯脖子上,嫩呼呼的小脸蛋白里透红,泛着青春光泽,果冻般水润的嘟嘟唇轻轻扫过辛博唯的脸颊,笑得眉眼弯弯——
“老公,你真好!”
辛博唯那张常年四季严肃八板的包公脸竟是活生生漾开一团暖潮,深邃鹰眼内氤氲着柔和璀璨的光彩,线条完美得无可挑剔的唇角微微弯起,勾出一抹慵慵迷人的浅笑。
看着怀中的人儿,柔声说:“你是我媳妇儿,再怎么好,也是应该的!”
岳红顿时一阵震撼……这个温柔细腻的男人,是辛博唯?
辛博唯,钢铁一般铮硬的男人,地狱里升起的战鹰,威名四扬的冷血军官,那才应该是他啊……
可眼前这个男人笑得如此温暖,声音是那种低沉的磁性。
她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如此宠溺温柔的笑容,当然,更没有听过那般爱昵到骨子里的声音。
少女时代整天对着他的照片,视为偶像,立志要成为出类拔萃的特种军人,修炼出能配得起他的身份地位所需的一切因素。
不管是出于自身愿望,还是被迫,为了能来到他身边,她甘愿沦为傀儡,认同了某些非正当的手段。
一切努力与理想,在看到这男人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这一瞬间,岳红彻底崩溃了。
巨大的沮丧和挫败感在心里升腾交织,她觉得如果再多一秒,或许自己即将控制不住情绪。
一切情绪都要藏在心里,永远不要再敌人面前暴露你的弱点——这是她的导师费格森无数次教导过她的话。
岳红拼力压住心底的强潮,努力维持面部的平静,淡淡说:“辛队,不论叶菁和你是什么关系,在我眼里,她只是猛禽大队一名想要成为特种兵的军人,既然担了文职工作,就得有责任心,这是军人最基本的素质。上岗一个月请假一个月,这样的兵蛋子,我认为应该赶出猛禽大队,辛队你说呢?”
辛博唯紧紧抱住叶菁,安抚性地在她身上轻轻一按,冲着岳红冷哼一声:“岳队说得蛮客观的嘛,只是你似乎说漏了一部分,叶菁上岗一个月请假一个月固然没错,可她来一趟受一趟罚也是事实!就算她年纪小做事慌张,该罚,可惩罚手段也得有个度,动辄就蛙跳八圈儿、倒立一小时,究竟是要惩罚她还是要要她的命?”
岳红一惊有些憋不住劲儿了,脸上一阵发青,变了颜色,正准备还口的,却听辛博唯又说——
“我认真奉劝你一句,你要想在猛禽大队混,就请遵守规则!猛禽大队的兵是用来训的,不是用来虐的!以后如果还出现虐兵事件,连上次派新兵上阵打任务以致猛禽大队出现严重失误事件那笔帐一起算!”
他的眼眸那般冷冽森寒,锐利地盯着岳红,似是两把利剑,直直戳进岳红心脏。
刚才明明是一幅柔软到骨子里的温暖男人,可转瞬间,却成了身披黑色羽衣的狰狞战神,浑身萦绕着一股浓烈杀气,带着摧毁一切的力度,狂傲得让人不敢直视。
岳红紧紧捏住拳头,控制着,不让自己的惧意浮到脸上。
张了张口,可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辛博唯却已经转身。
警告完了,可不就该走了么!
低下头,温和地笑笑:“丫头,去医院瞧瞧吧,看看有没有伤到哪儿。”
“不用了,”叶菁搂着他甜甜地笑:“我想回咱家了,老公你带我回去!”
说罢,故意又贴紧了点,两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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