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唐群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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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唐群侠传-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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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过了几日,突然来了一人。魏征两忙上前问道:“施主可否来敝观上香?”那人从怀内摸出十两银子来,递于魏征道:“天色已晚,无处夜宿。烦请观主腾间房出来,让在下就寝。”魏征观内仅一间客房,已经让秦琼住下。不得已,唯有道:“施主,已经没有多的房间了。不如让贫道安排地铺,暂时委屈施主一宿。”来人一听,怒道:“你这里连间客房都没有吗?”魏征道:“有一位重病人住进了敝观唯一的一间客房。贫道怎好将他赶出让施主入住呢?”来人道:“既是没有多余客房,那你就设法为在下准备一间你们这些道士住的房间来。”魏征听来人所言,尚在犹豫。来人怒气更胜道:“怎么?是不是想在下把你们这些牛鼻子都赶出去才好?”说完,准备向魏征动手了。

适值秦琼刚有起色,数日卧床,稍好即出来透气,正见来人要动粗,忙喝道:“什么人竟敢在此胡为?”

来人见是秦琼,喊道:“秦大哥!”

秦琼仔细望了望来人,竟是单雄信,惊道:“单庄主!”

魏征见秦琼如此惊愕之态,问道:“秦施主,怎么你们认识?”

秦琼向魏征介绍道:“这位是二贤庄庄主单雄信。”然后又向单雄信介绍道:“这位是魏征魏观主。”

单雄信一听“魏征”之名,高兴道:“在下数日曾见喜鹊入堂,料有喜事。不想在这里能亲见两位名人。‘西京刘文靖,上京魏征’天下谁人不知?秦大哥乃胶东第一神捕,亦是天下闻名。在下能遇见两位实乃三生有幸。”

魏征道:“单施主,如今是否还要为你腾出一间房来呢?”

秦琼怕魏征又惹怒单雄信,打起圆场道:“刚才应该是一场误会。希望魏观主不要在意。在下替单庄主向观主陪不是了。”说完,准备向魏征下跪赔罪。

魏征急忙将秦琼扶住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且贫道亦非心胸狭窄之人。既是一场误会又何必介怀?”

单雄信见魏征如此豪爽,夸赞道:“魏观主果然胸怀宽阔。在下甚为佩服。”

三人趁着夜色,秉烛夜谈起来。

单雄信望着秦琼颇为瘦弱的身体,留下泪道:“秦大哥!先前来庄卖马也不道出真实姓名。若不是谢应登谢兄弟嘴快说出来,在下只怕日后难以再与大哥相见了。待秦大哥痊愈之后,随在下回庄。一定要好好招呼秦大哥不可。”

秦琼在魏征观中养病数日,竟得单雄信相陪,并有魏征及众弟子的悉心照料,身体很快复原。单雄信亦用飞鸽传书让庄内兄弟准备好车马前来观中迎接秦琼入庄。单雄信同时相邀魏征同往。魏征谢道:“蒙单庄主抬爱,贫道受宠若惊。只是道观尚有很多事务需处理,脱不开身。待日后,贫道必亲临拜访。”

单雄信明知魏征不想沾惹江湖之气,也不便勉强,行礼告辞一番,即与秦琼离开。

到得庄上,早有家丁递上王伯当、谢应登留下的书信。单雄信看完信,望着秦琼道:“王谢两兄弟昨日已经离开二贤庄了。”秦琼连声道:“真是可惜。不然,我们兄弟可以好好畅饮一番。”

樊虎早早就从平阳回来。秦老夫人却是数日不见秦琼消息,日日找樊虎打听秦琼下落。樊虎见老夫人思念秦琼较甚,忙向刺史刘芳告假,要前往潞州打探秦琼消息。刘芳亦是爱惜秦琼这个人才,遂准樊虎要求。

临行前一日,秦老夫人将写好书信交于樊虎手上,并嘱咐道:“见着阿琼必定让他回来。家中人都甚为想念。”樊虎连声道:“老夫人勿优。樊虎必不辱使命。”说完,踏上青花马朝潞州而去。

樊虎单人独骑一路狂奔,将近潞州,却见着魏征那道观,本欲继续赶路,无奈彤云密布,暴雨将至,唯有进入道观休息。

魏征见有客到,急来相迎,见樊虎乃外地之人,且操与秦琼同样口音,好奇道:“这位施主是历城来的吧?”

樊虎道:“观主好见识。在下正是历城捕快樊虎。”

魏征一听,高兴道:“历城捕快!“

樊虎见魏征兴奋之状,心中纳闷起来。

第十七章

樊虎听魏征一再高声:“历城捕快!”,不知何故,问道:“观主,有什么问题吗?”

魏征道:“有位来自历城的官差曾在贫道这里住了一段时间。此人姓秦名琼,不知施主可否认识?”

樊虎一听,喜道:“他现在哪里?”

魏征道:“看来是认识的。施主,请速去二贤庄,也许还能遇见他。若是迟了,恐怕他就要离开了。”

樊虎一听,再看看外面的天气,面有忧色道:“怎么办?我急欲找到秦大哥,但天气阻人,万一延误时日,只怕要与秦大哥错过相遇了。”

魏征劝慰道:“施主莫急!贫道料定不过半个时辰,此雨必停。到时再去赶路不迟。贫道还准备了几样点心,咱们一边喝茶,一边等着雨停。”说完,道童已将茶点都端了上来。

樊虎没心情吃东西,只是对魏征的那一句“料定不过半个时辰,此雨必停”产生了兴趣,好奇地问道:“观主,天气变化,人又岂能预知?在下看这雨时大时小,根本毫无规律,且又有乌云累积而来,观主自信只下半个时辰,未免太过牵强了。”

魏征笑道:“天地万物虽变化无常,但却有前兆异象产生。掌握此间的征兆变化非一朝一夕可成。贫道料定此雨下不过半个时辰,并非信口雌黄。若然施主不信,我们就打上一赌如何?”

樊虎倒是对此很感兴趣,忙道:“好!在下就与观主赌一场。若在下输了,愿跪地向观主叩头认输;但若是观主输了,却该如何?”

“那就钻你裤裆而过!”魏征自信地答道。

樊虎伸出掌来,望着魏征道:“击掌为证。”

魏征击过掌后,笑道:“绝不反悔!”

樊虎一直注视着天际,并连声道:“观主,此赌你必输无疑。”

半个时辰快到了,然空中仍是大雨倾盆。樊虎得意地喝过一口茶,并斜眼望着魏征道:“观主,在下也不是一个喜欢为难别人的人。只要观主承认自己输了赌约,在下也不会让观主钻在下裤裆,这么丢人。”

魏征笑道:“时辰未到,胜负未定。施主还是好好看着吧!”就在魏征说话的瞬间,天空乌云已散去,雨越下越小。这倒让樊虎吃了一惊。

不多不少,刚好半个时辰,雨已全停。看到如此景象,樊虎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不过想到要马上赶去二贤庄找秦琼,樊虎没有半点犹豫,竟然跪于魏征面前,正准备叩头,被魏征扯住道:“你们这些捕快真奇怪,怎么动不动就兴给人下跪。你是这样,连那秦琼也是这样。快走吧!要不然就错过与他的相遇机会了。”

樊虎连声多谢,就紧忙出得观外,跨马上路朝二贤庄一路赶去。

二贤庄在潞州的名气较大,樊虎沿路询问,很快就来到庄前,正遇几个庄客,忙上前道:“有历城秦公子的朋友来访,劳烦几位通传。”

庄客一听,点头道:“原来是秦爷的朋友,小人马上前去通报。”说完,飞奔入庄禀报去了。

过了一会儿,就有人出来带樊虎进去。正值秦琼与单雄信在厅内闲聊。秦琼见樊虎来了,起身叫道:“樊兄弟,平阳公干如何?怎么有空到这里来找秦大哥?”樊虎道:“秦大哥,伯母思念大哥,特差小弟送来家书。盼早回历城。”秦琼接过书信,望着樊虎解释道:“只因在此遇见昏官,又生了重病,才会耽误这些时日。”樊虎看到秦琼确实脸色蜡黄,又加上颧骨突出,下巴尖瘦,知道这些日子秦琼吃了不少苦。

秦琼将家书打开,看了一回,无非是老夫人担心儿的话语,并盼早归之语。看过书信后,秦琼即向单雄信起身告辞。单雄信有些舍不得,想多留秦琼住些时日,无奈秦老夫人差人来催,唯有暂别,将来必有重逢机会。想到这里,单雄信命人取来一块重达二十斤的巨银过来,并用同样大小的缎背缝好,递于秦琼道:“这是送给秦大哥的一点薄礼。”秦琼恭敬接过,只感沉重。

单雄信将秦琼送出庄外,并将黄骠马牵来。如今的黄骠马已经被单雄信养的十分雄壮。单雄信还差人照着马的身躯,用细巧匠人打了一副镏金鞍辔,一对踏镫。

秦琼千恩万谢后,与樊虎回往历城而去。独单雄信望着秦琼背影,久久呆立。

樊虎因为临时收到刘芳刺史的命令书,改道前往登州,留下秦琼独自一人回历城而去。

秦琼一人骑马进入一片茂密树林,此时天色已晚,显得整个树林阴森恐怖起来。秦琼回家心切,竟无丝毫惧怕。

突然,一队人马从林中闪出。为首一人骑着一匹骏马,手提一柄五尺来长的钢斧。身后两骑各领一队人马分列两旁。从其中一队人马之中走出一个手拿折扇的年轻人来,望着秦琼厉声问道:“你马上的马鞍是从何而来?”

秦琼看对方人多,不想惹事,回答道:“此马鞍乃二贤庄单庄主所赠。在下急欲赶路,请各位行个方便。”

年轻人不依不饶道:“在下一个兄弟所用马鞍即你现在所用之物。数日前惨遭杀害。在下苦于寻找夺其马鞍,要其命者,为这位兄弟报仇。如你所说,此马鞍乃二贤庄单雄信所得,后转赠于你,让在下难以信服。想这个天下绿林总扛把子,又怎么会为了这么区区一副镏金马鞍而杀人?一定是你恐今日难逃我们的寻仇报复而嫁祸给单雄信吧?”

秦琼一听,怒道:“混账!秦某向来视钱财如粪土,纵然爱财,亦会取之有道。你无丝毫证据就在此凭白诬赖秦某。若再行诋毁,别怪在下拳脚无眼了。”

年轻人冷哼一声道:“杀人劫物还敢如此振振有词。既然想动手,就让在下的兄弟好好陪你玩玩。”说完,朝为首的骑马人望了一眼。

“吴广前来为兄弟报仇。”为首之人说完,催马朝秦琼冲来。

秦琼从马上跃起,提掌朝吴广顶梁劈来。

吴广抡斧上提,斧刃迎向秦琼掌锋。秦琼铁掌与吴广钢斧硬抵一记。秦琼又空翻其身,提腿踢向吴广前心。吴广不知秦琼这一脚的力道,抬斧相迎,竟被秦琼铁脚踢断斧柄,直接重撞其心窝。吴广被秦琼重脚踢得从马上跌下,并从嘴中喷出一股血柱,倒地而亡。

秦琼踢死吴广,飞身回到马上,竟为自己因为一时怒气冲顶,失去理智,以致出手过重,致人死亡而深深自责。

年轻人见秦琼仅两招就将吴广毙命,暗自赞叹秦琼的高深武功,同时叹怪吴广太过轻敌,不知道知难而退的道理。

两名领队的见吴广被秦琼所杀,竟全然无惧秦琼的武功,而催马准备冲上前去,欲秦琼拼个高下,为死去的吴广报仇。

年轻人急叫道:“等等!你们两个不要命了吗?刚才没见着他的厉害?就这么莽撞地冲上去,又会得到吴广那样的下场。”

挨了年轻人一顿训斥的两人,连忙将马退后。

年轻人突然看到了秦琼背于背后的一对双锏,朝着秦琼身后一株大树上埋伏的人眨了一下眼睛。这个小动作却未让秦琼看到。秦琼仍骑着马望着这些人,并准备大打一场。秦琼背后之人潜伏已久,看到年轻人眨眼为号,从树上落下,挥剑朝秦琼背后砍来。秦琼感觉身后有杀气袭来,催动内力将背于背后的双锏震出,重重弹向杀气冲来之方向。偷袭之人长剑被其中一锏弹飞。另一柄铜锏则准准砸向其人前额。年轻人远远望见,情急之下,折扇离手,疾速飞向铜锏。秦琼在马上只看到一道白光掠过,却不知是年轻人手中弹出的折扇。折扇碰在铜锏把手之上,竟将铜锏的攻击轨道改变。偷袭之人万幸没被铜锏击中。折扇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又被一道牵引气劲疾速扯回,重新回到年轻人手中。秦琼被眼前这位顶级高手的高深武功深深震惊,竟忘记去取飞向地上的双锏,被偷袭之人接于手上,立即远离。偷袭之人知道秦琼厉害,以秦琼身体为圆心,远离其身两丈为半径,绕个大弯子,来到年轻人面前。

秦琼看到对面是自己的双锏,暗自嗔怪自己刚才的一时大意,竟让祖传之物遭人在自己身边窃走。盛怒之下,催骑朝那窃锏之人追去。

年轻人为吸引秦琼注意,取过双锏,策骑往林中深处而去。秦琼撇下这些人,直朝年轻人追上去。年轻人的这些手下竟还不知死活的向秦琼展开拦截。秦琼一时情急,竟再下杀手,双掌连劈数人。黄骠马亦用铁蹄踢死数名围攻秦琼的人。秦琼凭借绝世武功,冲开一条路来,急急追赶年轻人。黄骠马速度较快,很快就要将年轻人追上了。

年轻人确实高明,见秦琼即将追上,一掌劈下一株粗壮的大树,大树借助年轻人的内力,横冲而出,撞向秦琼。秦琼轰出一记重掌。掌力惊人,将大树列分为四段,又弹向年轻人后背。年轻人身体狂震一记,身上外衣被震开,亦碎成四片,分别向四段残树而去。残树遇上衣服碎布,竟将冲力全部卸去,掉落地上。

“哎,竟然毁了娘送给我的衣服。”年轻人一路叹息,一路策马狂奔,打算引秦琼进入自己最为理想的攻击地段,再伺机致其死地。

秦琼又追上来了,待靠近年轻人马后之时,疾探一掌,欲将背于年轻人背后的双锏夺过来。年轻人回手一扇,折扇击中秦琼手背。秦琼负痛,将手收回。年轻人将马速放慢,疾舒一指,准准戳向秦琼手腕,却被秦琼两指疾伸,夹住其指。秦琼双指间发力,欲以此招制服年轻人,不想年轻人竟使出怪力,翻转手指,将秦琼两指震开,同时从马上跃起,凌空掠过秦琼顶梁,并躬身探掌朝秦琼天灵猛盖一掌下来。秦琼抬掌用尽全力去挡隔。年轻人及时撤掌,在秦琼来不及注意其他攻击之时,反踹一脚,重重踢到秦琼手腕。

秦琼顿觉手臂酸麻,完全使不上劲来,从马上飞身而下,重脚准准踢向年轻人下盘。年轻人退后几尺,提气腾空,一扇朝秦琼这极带攻击的脚掌涌泉穴击去。秦琼欲撤脚已经来不及了。被折扇点了涌泉穴,失去平衡之力,从半空中跌落下来。年轻人的利爪就在此瞬间已掐于秦琼的颈项之上。

第十八章

秦琼被年轻人扼住咽喉,低语一声道:“想不到我秦琼就这么屈死。”

年轻人听到“秦琼”二字,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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