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明州方圆不过百里。窦建德军马不过数万。只要出动重兵,必然能将叛逆一举剿灭。”宇文述急切向杨广建议道。
“太傅,如今有父皇所赐的调臣处机金镶龙剑,只要剑出,哪位武将不拼死效力?明州刺史刘黑闼的齐重剑法虽然威震武林,但与太皇叔的武功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了。只是潞州暴乱非常。不但太皇叔被征调而去,连魏文通这样的高手也前往支援。剩下的这帮朝臣中无什么厉害的武将了。此战仍关系到我的前途,一定要找个能征惯战的人去才行。单靠人多去打,到时候平定叛乱了,但损失惨重,父皇面前,我也是不好交代的。”杨广为调谁去平乱而犯愁。
“太子殿下,下官推荐一人吧!”众亲信中的一名郎将向杨广道。
这名郎将叫做麻叔谋,是杨广的贴身侍卫之一。听得麻叔谋欲举荐一人,众人都将耳朵竖起来,想听听麻叔谋究竟想举荐哪位名将出兵。
第五章
杨广的心腹及部将都急欲知道麻叔谋要推荐何人。
麻叔谋道:“太子,是李霄李大人。且李霄夫人花木兰亦非等闲之辈。就凭他们夫妻二人,难道还不能剿除明州叛军吗?”
杨广一听,大喜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他们两夫妻?”
主意已定,杨广于第二日上朝之时向杨坚举荐了李霄夫妇。杨坚一听杨广所言,自然是欣喜万分,遂命李霄为平寇大元帅,花木兰为副帅,即日领军出征。
李霄夫妇与窦建德交情一向甚好,接了领军平叛的调令后,就开始商量对策了。
一品诰命夫人花木兰十五岁时,女扮男装,替父从军,却在作战之初就大破突厥高手四郎主脱脱锋的子母环花铁弹。脱脱锋被木兰杀毙,环花铁弹亦从此失传。其人不但武功卓绝,且谋略过人,常常为李霄出谋划策,是真正的女英雄。所以,遇攻打好友这样的头疼之事,李霄希望木兰能出奇谋解围。
“阿霄,夏王爷救过我们的命,而且朝廷已经昏聩至极,滥杀忠臣,我们还需要为这样的朝廷卖命吗?不若临阵之时倒戈相向,协助夏王以拯救万民。”花木兰一向对大隋朝不满,极力说服李霄帮窦建德举事。
李霄确是世代受大隋厚恩,一听木兰之所劝言,甚觉不妥,开言道:“木兰,我们身受朝廷俸禄,怎么能倒戈相向呢?不如,隐归故里。”
木兰觉得李霄说得有理,微笑着向李霄点了点头。夫妇二人先向杨坚递了辞呈,然后举家回乡隐居。
杨坚接到李霄与花木兰的辞呈,忙找来杨广商议。杨广一时没了主意,遂向杨坚请求给一日时间,定然想出选将征讨明州的办法。杨坚同意了。
杨广回到太子府,立即招众人商议。大家竟都无一人想到办法。就在杨广愁眉不展之时,一阵清脆童音打断了他的思路。“爹,太子殿下可以设个擂台挑选良将。”说话的是一个从宇文化及背后蹿出来的几岁孩童。
“太子息怒!这是下官犬子成都,初到东宫,不懂规矩。”宇文化及拉着宇文成都的小手向杨广跪下。
杨广听得成都提到“擂台”二字,陡然高兴高兴道:“成都贤侄的话让我受到了启发。明日我就向父皇建议在都城北门设下擂台一座,让麻将军做应考擂前武试将军。看有什么人能担讨伐之大任。”
杨广上朝之时向杨坚如是建议,得到杨坚赞许。
第二日,长安北门人山人海。老百姓们围在演武场周围,凑着热闹。
麻叔谋立于擂台之上,望着台下众人道:“朝廷征剿反贼,需要有能征惯战之人。台下若有哪位高人能在百招之内打败在下,即有希望竞逐平寇大元帅之位。”
台下的人沸沸扬扬吵开了。有会点武功的,都跃跃欲试。这些人中有两个卖柴少年一直盯着擂台上看。其中一个方面大耳,眼眸明亮,腰别一柄大钢剪;另一人尖嘴猴腮,手中紧握一柄四尺来长的小砍刀。
手握砍刀的少年飞身上了擂台,冲着麻叔谋做了一揖道:“在下谢应登,想领教将军高招。”
麻叔谋叫声:“请指教!”说完,徒手挥拳劈向应登。应登用刀柄抵住重拳,笑道:“将军的武功亦不过如此嘛!”说完,狠命用气劲弹出叔谋的拳。叔谋大为震怒,又恐输了,面子上不好看,急去兵器架上抽出一柄大刀来。应登在一旁,等着叔谋出手进攻。
叔谋此时运气于刀,飞步踢出左脚,被应登侧身闪过。叔谋的右脚又出,却是踢向应登的面门。应登知道叔谋气劲非比寻常,自己恐怕难以匹敌,不能硬接叔谋这一脚,但躲避会露出破绽,让叔谋更有机会击中其身。无奈之下,就势踢出脚上筒靴,筒靴挨上了叔谋的重脚,卸去了叔谋一半的力道。应登借着筒靴的一层遮挡,出拳硬接一记,却未曾提防到叔谋的大刀来势。眼见叔谋的大刀就要将应登砍中。擂台之下那腰别钢剪的少年已经早早看出叔谋的武功路数,见好友即将被叔谋砍伤,踢起地上一枚小石子。石子借那少年的内力,疾速磕于叔谋的刀刃之上。叔谋竟被此逼人气劲弹开。应登听到石碰刀锋的响声,再看叔谋所立的位置,知道是好友救了自己一命。而叔谋明知有人暗中相助应登,还挺刀刺向应登。应登此时亦因为刚才的后怕,竟完全看不出叔谋的攻击轨迹。待到叔谋的大刀再次疾速刺向应登之时,台下的又有一枚石子从应登好友脚下踢出。这一次,石子是直向叔谋握刀手腕击来的。叔谋早有防备,收住刺向应登的大刀,并将刀刃准准迎向飞来石子。石子弹在刀刃上,又被重重弹回,直向应登好友的眉心袭来。应登仍现惊愕之态,被叔谋趁便一脚踢去手中砍刀。
应登好友避开反弹而来的石子,飞身上往擂台,并用掌隔开叔谋又轰向应登的重拳。应登此时方回过神来,自知不敌叔谋,跳下擂台观战。
“在下王伯当,想领教将军高招。”应登好友朝叔谋作了一揖。
“真是英雄出少年。本官看小兄弟的身手不错,也想见识一下。”叔谋说完,知道王伯当难以对付,若用兵器,自己必然会受伤。想到这里。麻叔谋将刀丢弃一边,补充道;“徒手而战,点到即止如何?”
“将军说得有理,还请手下留情。”王伯当说完,弃了腰间钢剪,与叔谋开始对峙起来。
叔谋知道要胜王伯当,需先凝聚全身真气,抢在对方出手之前出招,以快招、狠招制敌。想到这里,叔谋集聚所有真气于掌上,疾速冲向王伯当。待叔谋舒掌攻来,王伯当已闪至叔谋背后,瞅准叔谋的背后空门,一掌劈来。叔谋早有防备,后扬腿一记与王伯当掌风相击。王伯当功力颇深,掌如钢条。叔谋的脚被王伯当的强烈力劲弹震开来,脚踝酥麻,已然没有知觉,站立不住,蓦然倒地。
台下军校见叔谋瘫倒地上,动弹不得,忙一拥而上,将王伯当团团围住。王伯当少年气盛,竟催动体内真气,朝这些士卒隔空猛发两掌,震得擂台摇摆不定。这些围着伯当的士卒都被强大的真气气流震伤。
“好阴毒的武功!只可惜碰上了老夫。“空中传来阵阵人声,余音萦绕。
王伯当知道来者是一名顶级高手,心中产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来。
第六章
王伯当感觉得到,来者的内力浑厚,仅凭自己之力,根本无法与之匹敌。
擂台下的谢应登看到王伯当面露惶恐之色,飞身上了擂台,望着王伯当道:“伯当师兄,你身怀金顶烈风掌绝技,有谁敢不服你?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声音,害怕成这个样子。依师弟听来,对方应该是个糟老头子。有何惧哉?”谢应登话音刚落,就莫名其妙挨了两巴掌。掌嘴之人动作之快,身手轻盈,让所有人都不曾察觉。谢应登此时方知害怕了。
谢应登与王伯当两人背靠背各注视一方,防止高人偷袭。两人配合得很默契,几尽融为一人了。如此默契的配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练成。谢、王两人从小就是死党兄弟。两兄弟同时向应登的叔叔谢洪学习武功。谢洪原本是少林寺的一名小沙弥。一日被派去打扫藏经阁。因为扫除壁上灰尘,偶见石壁上画的图案是一个人在练习吐呐的武功。谢洪亦照图上所画之人的动作如法炮制,顿觉神轻气爽。从此,谢洪自愿担任打扫藏经阁的工作。日日打扫,日日照石壁上的图案修炼。半月之后,谢洪被派往经堂打扫。打扫之时,不慎绊了一下脚,连忙用手摁住桌子。桌子居然被谢洪摁碎。谢洪虽然已练出深厚的内力,但还不知道如何使用。这一切都让一位来到经堂观礼的香客看见。那名香客亲见谢洪的内力非比一般,趁谢洪独自一人之时,就提出用自身的武功招式与谢洪的内功修炼方法相交换。谢洪欣然答应,并于每日早课后,就偷偷与香客一起在密林中相互研习。时间久了,被掌门发现。掌门认识两人所修炼的武功乃少林至宝易筋经绝学。盛怒之下,准备废除两人武功。谢洪与香客竟然与掌门动手。最后,两人同时被掌门的铁掌击下悬崖。万幸的是,两人都落在同一棵大树上。捡回来一条命,两人还不知道珍惜,竟然同时开始较劲比武。大战三日三夜亦未分出胜负来。香客因为皇帝急召而主动退出缠斗。至此,两人再未见过面。这个香客因为绝世武功而替文帝杨坚立下战功无数。人称武神将军贺若弼。而谢洪则依仗自己的绝世武功,在长安城外一座尽为枯松的山上创建了枯松派。其后的几年里,先后收徒王伯当、谢应登等一应弟子。谢洪经过长时间的苦练,又自创出一种霸道的武功,其名曰“金顶烈风掌”。本来这套武功是要传授给谢应登的,但应登资质平庸。谢洪又不想武功失传,故传给了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王伯当。这一次,王伯当两兄弟来长安卖柴,才惹出了刚才这一系列的事来。
“师弟,师父说过有人如能无影放声,则会给我们师兄弟带来杀身之祸。刚才对方指定说师兄的武功太狠毒了,与你无关。你先走吧!不然,我们师兄弟都会死在他手上。他针对的是师兄,你逃出去,也好让师父早做准备。”王伯当让谢应登赶快离开。但为时已晚,一位老者已经站到了谢应登面前。
“你们是谢洪的徒弟吧!”老者问道。
王伯当知道来者厉害,一掌朝老者劈来,另一掌将应登向后推了数步,并大声喊道:“快回去找师父。”
应登知道自己不可能从老者的眼下逃脱,执意不离开,欲与王伯当并肩作战。
老者避开伯当的掌锋,轻舒一指就将伯当的要穴封住。应登连续踢出数脚,均被老者的铁掌挡回。老者似乎有意逗应登玩,并未还手,只是随意招架。应登又将砍刀挥出,分别向老者的颈项、下盘、腹部展开攻击。面对应登的攻击,老者全然未放在心上,用双掌将剑轻盈一隔,挡住应登的攻击,并将应登震开。趁应登被自己内力弹开而无还手之力时,重重踢出了一脚。应登勉强将砍刀掷出。砍刀从应登手中飞出,准准袭向老者。老者微弹一指,将砍刀弹回,刀柄磕中了应登的肩胛。应登负痛之余,竟从怀中摸出一条长布带来,借内力弹向老者。老者伸出一支手来,任由布带缠住手臂。应登拉住布带的另一端,死死往身后拉拽,老者竟纹丝不动。老者似乎有些玩腻了,终于催动真气于手臂处,将缠于自己手臂的布带震碎成数片。布带被震碎,应登亦因惯性而向前趔趄了一下。老者疾速靠近应登身前,一掌轰中应登小腹部,竟让应登吐出一口鲜血来。
王伯当见老者下起了重手,大声喊道;“老魔头,你刚才不是说在下武功太过歹毒吗?应该冲在下下杀手,为什么要伤害在下的谢师弟?”
老者听了王伯当的话,真的停下了杀手,并望着伯当问道;“你们的师父是谢洪吗?”
伯当笑道;“不错!既然知道家师的厉害,就应该赶快放了我们。以免,师父来时,将你打成重伤就不好看了。”
老者得到证实后,大笑道;“有你们在老夫手上,就看这谢洪如何是好?这些年来一直躲着老夫,这一次,要让他避无可避。”
老者的话音刚落,擂台上又多了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出来。
老者看着这个中年人,竟然惊道;“秦彝!”
中年人笑道;“贺大人,还记得在下呀!”
这个被称做秦彝的人就是北齐的伏虏将军。而那老者即是当年在少林与谢洪一起研习武学的大隋太子少保贺若弼。
秦彝与贺若弼对战数阵,均以贺若弼的惨败而告终。不过,因为杨林当年将秦彝一掌击入江中,才得以让贺若弼帅大军直入北齐都城,并刀劈北齐皇帝。秦彝当日落入江中,所幸不死,为给先帝报仇,日日于暗处监视贺若弼的一举一动。如今这么好的机会,秦彝又岂能放过。想到这里,秦彝已经旋腿踢向贺若弼。贺若弼抬掌一隔,突觉手腕的骨头碎了,疼痛难忍。情急之下,凝聚真气于另一支手上,向秦彝猛发出一掌来。秦彝探掌硬接一记,未用上全力,让贺若弼不致被自己的内力震退。
“老贼,你那点武功也配和伏虏将军对阵?”王伯当见贺若弼身手不灵,大肆讥讽。
贺若弼气急败坏地欲扇打王伯当,却被秦彝挥出的铜锏阻隔。贺若弼自知难以逃脱,惟有用计了。
“秦将军,令尊大人亦为杨林所杀,在老夫破城之时,捡到了令尊的遗物。”贺若弼边说,边将手伸入怀中,似要搜寻什么东西出来。
秦彝一听说是父亲秦旭的遗物,戒备陡然松懈,竟然走到贺若弼面前。贺若弼见秦彝完全无防备,从怀中竟取出四枚银针,待秦彝走近,立即脱手射向秦彝。秦彝勉强用手接了三枚银针,而另一枚却直插入其左耳垂。一阵巨痛,使秦彝生不如死。贺若弼见对手没有还击之力,又取出四枚银针,准备掷向秦彝。恰好,王伯当的穴道已经逐渐解开来,筋骨立时舒活。不待贺若弼掷出银针,就将钢剪捅向贺若弼后心。贺若弼一心只注意到秦彝,并没有在意背后,竟被王伯当的钢剪捅中,惨哼一声,仆地而亡。
贺若弼的银针上有毒,此毒见血封喉。秦彝明显已经不行了。王伯当与谢应登将即将倒地的秦彝扶住,就听得秦彝用微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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