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唔,小说也是需要现实地……
80、77 一堵高墙
这骚乱弄得,其他学院的人隔岸观火,都指望着兽医院的人能动乱一把,闹腾一番,学校生活太过枯燥,不出点什么事儿,这大学就白上了。
但是兽医院的人心态就截然相反,田诚他们仍旧在医院,这消息竟然遭到封锁,连他们班里的人都很少知道,就知道他们得了感冒去校医院检查,至于之后竟然被送到大医院然后给隔离,他们是一点都不知道。要不是管龙从某些渠道打听到消息,他们还只当他们逃课去了。
“田诚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发现感染的?”葛鹰问。
“也就是实训结束之后,三个星期吧,他说他感冒了,有点发烧,当时我们都没怎么在意,之后隔壁宿舍的几个人也感冒了,他们就一块去校医院拿药……”田诚宿舍的人说。
“草,都快,都快俩星期了,我们要不先去医院看看他们!”班长提议说。
几个人都说行,先去慰问,这尼玛什么布鲁氏杆菌到底是多严重还不知道呢!
“我去找张老好好问清楚!”葛鹰说。
“我们也一块。你人单力薄的!”二管表示。
呼啦啦一大片人,有的去跟葛鹰去见张老,想向他们讨个说法,有的人去医院看望田诚他们。此刻,兽医学院的人团结一致,似乎都被一种意志引导着,学校的不表示,学校对消息的封锁,让他们心寒。
所有人都忘不了那一刻,兽医学院的几百号人,全部整齐的穿着白大褂,像是一种象征。大部分的男生和小部分的女生,浩浩荡荡的分成两批,各自出动。他们默默的又坚定的走着,没有任何人嬉笑,没有任何人做无意义的动作。整齐一致,好似军训时候的方阵。
不少人拍下了此刻的照片,校报的小记者们用专业相机咔嚓了几张,并记录下此刻的时间地点,当他想去问清楚是何原因造成他们此刻的行动时,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兽医院的人,直接闯进了行政大楼。
校长站在楼下,拦住了他们。
“同学们,不要着急,等我们慢慢了解情况,会给同学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半秃的校长挥了挥手。
“这件事情我们在调查中,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大家先回去,”
官方的安抚已经没有效果,反而激起他们叛逆心理!
“不给交待我们就不回去了,在实验室做实验为什么会感染!而且为什么学校会把他们隔离!”人群中有人高喊着。
葛鹰退出了人群,直接去找张老。
张老看到他,一副果然的表情,“知道你迟早会来。”
葛鹰坐下了,“我只是想知道怎么回事?”
张老苦笑一声,捂住了眼睛,再放下的时候满是悔恨,“解剖课上使用的实验体没有经过检疫,含带了布鲁氏杆菌,造成了传染。”
“本来按照正常的程序,实验体必须经过严格的检疫,再送到实验室,可是因为职工的疏忽,采用了一批很廉价的实验体。是我没有监管严格,我是有责任的。”
葛鹰无意去责怪这位不惑之年的老人,他知道,他的一生已经奉献给了他的学生,他想要更多的人去加入到兽医的行列中,让他们都已自己的职业为傲。
“可惜了这些孩子啊!”张老把脸埋在掌心,胡须抖动着。
葛鹰能感觉到他的痛惜,对于那个感染者,布鲁氏杆菌传染病确实是一场灾难,它主要侵|犯人体脏器,而且很可能会使人丧失生育能力。
葛鹰此刻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学校方面的踢皮球态度,开始让他们觉得厌烦,虽然一遍一遍的去问事情的处理结果,学校方面也只会一遍一遍的说,会给他们一个交待。
葛鹰跟二管是在下午下课之后去看的田诚,那些不幸的人里头他们也只认得田诚。
“我妈还指望我给她生个孙子玩呢!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生。”田诚勉强笑着。
挂着点滴瓶的手微微颤抖着。
二管很想说,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但是谁也说不出,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到底能够解决什么!什么也解决不了,他们凭什么说会好的!田诚他们不需要怜悯也不需要安慰,因为他们都是兽医院的爷们,顶天立地的!
“什么时候上课去,我们都等你呢!”管龙拍了拍田诚的肩膀。
“行,等好了。”田诚笑着说。“医院的那饭比咱学校食堂还难吃。”
“想吃好的,给哥们说,一准给你弄来。”管兵说。
葛鹰也凑一块,“我手艺不错,要不要给你亲自做?”
二管又看到葛鹰那种极淡极淡又令人舒爽的笑容,捏着葛鹰的脸,就乐了。“我们也吃!鹰仔的手艺我们都没尝过呢,不能让田鼠先尝!”
田诚一听自己被人叫成田鼠了,也不恼,就那么乐着看着他们三个互相打闹着。这样就好,这样什么也不想就好。深夜快被那种白色的静谧给逼疯的自己,急需热闹的气氛,无论是谁给的。他都很感激,这三个人谁也没提他的病,谁也没问他到底怎么得的病?没人假惺惺的飘一句安慰。
他们用这种方式放松了田诚的心。
出了病房,他们都安静了,搭着肩慢慢地走着。
“草,真TM想做点什么,那小子脸惨白惨白的!”管兵说。
“做,能做什么,学校踢皮球,我们只是学生,老师不管,连张老那样的元老级人物去说都没用。”管龙叹了口气。
“能做,一定有什么能做的!”葛鹰握紧了拳头。
“鹰仔再爆发一次小宇宙吧!把那些拿着我们的血汗钱不管事儿的孙子全给炸飞喽!”管龙搔乱了葛鹰的头发。
到宿舍楼下,葛鹰说要去打电话,让二管先回去。
第一个电话是打给季泽文的,他想要季泽文帮忙跟学校进行交涉,让整个事件的调查和处理公开透明化。季泽文应下了,说他们已经着手再做,让他不用着急。
那边季泽文挂了电话,葛鹰看着手机恍惚了一会儿,小黑屋初现了,虽然还是倒着的,扭开门,跨步走了进去。
靠着墙壁坐了下来,旁边散落着几本书。小黑屋随着心境渐渐变成了全黑,没有光线再照进来,只有手机屏上的光在闪烁。
把玩了几下手机,还是拨通了电话。
“顾天明……”
“你是鹰鹰?天明去了洗手间一会儿回来。”娇柔的女子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葛鹰深深的皱眉。不一会儿电话被接过。“鹰鹰?”换成了来自顾天明的独特嗓音。
葛鹰突然间什么也不想说了。“没事,打扰了。”挂断了电话,一股憋闷的气涌向心口,渐渐膨胀,葛鹰觉得有些窒息,躺了下来,缩成一团了。满脑子的讨厌两个字。
电话嗡嗡响着,不知响了多久。久到葛鹰从那种憋闷的气息中回过神来才伸手拿起了手机,接了电话。
“鹰鹰?别挂!”顾天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愤怒!“别再不经过我同意就挂断电话,我不允许。”
“我说了没事。不用再打来!”葛鹰猛的坐起。
“我不打,我不打就真的会急疯!鹰鹰,为什么每次都让我焦急,我担心你。”顾天明声音软了下来。
“对不起。”葛鹰道歉,顾天明的示弱让他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
“刚才那个女人只是家里的亲戚,顾沛也在你可以问他。”顾天明解释。
“你不用解释。”
“鹰鹰醋了,不解释万一你想到别的地方,我就惨了。”
“唔。”
“出了什么事?”
葛鹰犹豫着,“不是我出事。”
“那是有什么想告诉我的?”顾天明引导着。
“一个朋友,因为**实验时感染了布鲁士传染病,学校方面没有给具体的处理,学生会那边说会与学校沟通。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葛鹰跟他讲述着自己的彷徨。
“你想要什么结果?”
“想要有人给他一个交待,这个传染病很严重!”
“鹰鹰,你要明白,即使给他一个交待也只是拿些钱做安抚用,再声明道歉,事情并不能回归到原点,事故发生之前。”
葛鹰点头,是啊,事情不会回到发生之前,田诚他们仍旧是躺在医院,甚至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继续在学校就读。
“是不是觉得人生很无力?自己什么事都做不了?”顾天明的声音柔柔的,像是催眠的低语,“人和人之间本来都不可能走同一条道路,每条道路上都是坎坎坷坷的。人生本来就有很多无奈,生老病死,离别之时总会到来。不用对这种无力而觉得懊悔惭愧,因为,人本来就不是万能的。我们需要做的是对自己的人生无悔,走一条正确的道路。”
“什么是正确的道路?”
“正确的道路啊,大概只有走到最后的人才会知道。”
“走到最后?”葛鹰咀嚼着这几个字。
“讨厌这种上位者的办事态度,觉得他们无情,觉得他们狠心?”顾天明说。
“那种传染病,很严重。”葛鹰重申。
“即使是再严重的病,与他们自身无关,他们没有道理那里积极的去处理这件事,他们要做的,也只是维护学校的声誉,不让事态扩大。”顾天明分析着,“你看,你的朋友生了病,仍旧有很多人冷眼旁观,因为这件事与他们无关,他们也不用去做什么。”
“这个社会上有很多人,也许大多会是复杂的,他们各有一套自我的价值观和世界观,有一种人,事事为自己,那你能说这种人自私吗?如果是自己,有人威胁到了你的利益,你是不是会反击?一样的道理。虽然这个社会上还有道德这个词,大家会把这个词抬到高位上,作为用以衡量别人行为的标准,但是衡量自己却用一套完全相反的标准。每个人都有双重标准。”
“不懂这些意思?”顾天明轻笑。
葛鹰是有些听得混混沌沌的,他做事一向只凭自己的心,认为自己做对了,就去做。
“这些东西都是硬板无趣的生存经,你只要做自己想做的就可以了,做错了我来帮你承担后果。”
“我会自己承担!”葛鹰不乐意了。他也是个男人,成年人了,为什么要别人承担后果。
“好,我把你当做一个能够自己承担责任的男人,但是鹰鹰,我没办法不担心你,也没办法看你自己承担什么,所以,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别独自一个人,还有我在,我和你一同分担。”
“唔。”葛鹰脸红了。
“你朋友的这件事,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尽量给他谋得一些好的补偿,这才是最实际的。”
“嗯,知道了。”
“如果还有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不要自己一个人闷着。”
“嗯。”
顾天明握着电话,亲吻了一下,那边葛鹰也回了一个,就像彼此在身边一样。挂了电话,顾天明按了按太阳穴。他与鹰鹰之间有很明显的年龄差距,阅历差距,虽然他自认为可以用爱把这些弥补,但是现实的一些原因,却在不断的迫使他放弃他的坚持。他不想要葛鹰后悔跟他走同一条路,同样也不想让自己后悔跟葛鹰走下去。
他想知道鹰鹰的每一件事,他享受着从鹰鹰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那种见不到面的焦急让他疯狂,他甚至想直接迫使葛鹰放弃学业,然后无时无刻的跟他在一起。潜藏在体内的那种掌控欲被不断压制着,让他保持着自我的冷静。他爱着葛鹰,深深爱着,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即便是自己。从某一方面来说顾天明对自己也极其残忍。
作者有话要说:大顾的爱其实很凶猛的……
81、78 一株桃花
葛鹰做了一个决定,然后第二日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去学校外的网吧里,向省内的大报社发了一条消息,内容自然是学校兽医院学生感染传染病的事情。这件事情迅速被媒体所重视。
新闻者就是研究员,想把社会上的各种方方面面都用显微镜放大到千万倍,展现在大众面前,产生一定的社会效应,引发人们的思考,这就是他们的意义所在。也就是他们追求的真理。
且不管这次消息是真是假,谁抢到第一时间就是赢家。
就这样,大大小小的采访车迅速涌入了校园,校长被采访,兽医院的学生也被访问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媒体会那么大力度的宣传这件事,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学校大力封锁的这件事为什么会传到校外。
有时候越想隐瞒的事情越是瞒不住,就像是莎士比亚说的,太阳底下无新鲜事,再肮脏龌龊照不到阳光的事物也总会被人发现。
媒体的大力报道,最后的结果就是学校将调查公开化,迅速出产了调查结果和处理结果。一批老师被辞退,张老有连带责任也被去了称号。校长带着慈祥的微笑去医院慰问了田诚他们,并给他们一大批的补偿费。并安排人把那些悲伤欲绝的老父母们送回家去,并保证一定让他们顺利完成学业。
媒体就像是催化剂,把事情的发展加速了,事情得到了解决,兽医院的学生情绪也得到了部分安抚。所以问题都解决了,迅速的让人惊异。
葛鹰不知道自己投的那一封信会出现这样的效果。他还不知道的是,顾天明也向媒体打了招呼,帮他们将事件的态势扩大化,造成一定的社会效应,迫使学院那边给予反应。
总之事情解决了,但是虽然仍旧不满意结果,但是这件事就像给划上了句号,谁也不愿意提起。
有些父母领了孩子回家,放弃学业,在很多人看来不能理解,但是对于那些父母来说最重要的是孩子吧,所以他们愿意一辈子都照顾着他们。自然有人硬|挺了过去,就像是田诚。
二管和葛鹰经常去医院看望田诚,一般都是慰问的大部队和采访团离开之后他们才会过来。陪着田诚一块吃饭,嫌弃的吃着医院提供的餐点,原因是医生说这样营养均衡,现在什么油腻的刺激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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