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皇帝李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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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皇帝李后主-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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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想什么事这么入神?”此时周宪已收起了琵琶,柔荑挂在李煜颈上,整个娇躯都投入了李煜的怀中。

  软玉温香,李煜几乎所有心思都被眼前的可人儿给吸引了去,仿佛脑筋再也转不起来。眼睛更是从周宪花容下的雪白鹅颈顺沿至她那饱满坚挺的胸脯,再加上她本就单薄的衣裳,李煜几可切实的感受到女人香嫩的诱人肌肤,深层的欲望一触即发,差点儿就没流出鼻血来。

  “除了想你还能想谁?”李煜的手指轻轻梳理了下美人慵散的秀发,怜惜的道,“娥皇,以后在家就叫我煜郎,或者重光也行,我们夫妻俩举案齐眉,不要反受身份约束了。”

  接着应受到周宪琵琶的感染,李煜又道:“夫人,让相公为你唱一首歌来听。”说罢一边轻轻的拥着周宪,温情脉脉的唱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用的当然是现代流行的那种曲调。

  一时间,周宪受着词和曲带来的双重震撼,秀眸睁得老大,似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欢喜的在李煜的脸颊上香了一吻,然后却又仰着红扑扑的脸蛋,喜孜孜的道:“煜郎,妾身是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没有你了。”接着又带着几分激动的站起身来,道:“你刚才唱的调子当真亲清新奇特、回味无穷,令人赞不绝口,待妾身也来为夫君翻唱一次。”

  然后就边弹着琵琶边将李煜的《水调歌头》又婉转深情的唱了一遍,其中的词曲,竟与李煜唱的时候丝毫不差,区别只在于她甜美的女音更加的宜人动听,再加上琵琶的协奏,端的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荀子曰:“乐者,天下之大齐。”看来音乐不仅是天下“大齐”——即大同,而且古今也是“大齐”的,不然这首歌虽然颇有古韵,但周宪未必能这么快的就适应这种现代的曲调,并且得其精髓。

  李煜此时早对周宪的才华造诣见怪不怪,只是感慨江南之水土养育出来的如此灵魂,却是被他李煜深深的收在深闺之中,其它人再无福听此天籁了。同时又想到若是以周宪之才貌生在当代,恐怕早成了音乐大家、歌坛天后,不知又要让多少青年俊彦为之疯狂。

  李煜放下周宪手里的琵琶,并一把将美人的玉体横抱起来,让她缓缓的躺回床上,然后为她盖上了被褥,柔声道:“睡吧,好好儿的休息会,别累坏了,着凉了,等你醒来之后,我还有些话需和你说。”

  李煜此时是真的以为自己是李从嘉了,或者他根本就再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总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竟是那般的自然和谐,他既在扮演着自己,又在扮演着李从嘉,似乎两个灵魂就融合在了一起,这是从没有过的和谐舒坦的感觉。

  这一次,他并不是牵强的欺骗自己说,李煜就是李从嘉,李从嘉就是李煜,而是他真切的感觉到了李从嘉的存在——不是作为自己的附庸,而是成为了自己的一部分。

  李煜等周宪合上了眼,鼻息均匀了之后,才轻轻的走出房门,并低声吩咐了一个丫鬟进去照看着,自己则找卢梓舟、谭照等人去了。

  这一刻,李煜终于有了那种切实的龙归大海的感觉,比之在天香阁时候的空谈和空想,现在的他,无疑已将许多人事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就像眼前的安定郡府,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他可以放开手脚,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等李煜走到客厅的时候,是看见周宗、卢梓舟、谭照三人谈笑正欢,由此亦可见周宗虽是大臣,却并没有一般大臣的架子,很是随和,平易近人。他们看见自己过来,脸上都是露出微讶之色,估计是料不到素来深情风流的李从嘉竟只与爱妻相处了个把时辰不到就出来了。

  李煜知道他们有此疑问,遂耸肩道:“娥皇太累哩!我安抚她先睡下了,料来她已许久没有好好的这般踏实安稳的睡觉了。呼!如今一百多天没有回自己的府邸,才刚走了几步路,竟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正想好好的看看,岳父,正光,子迁,你们也随我到处走走吧。”
第九章 改造府第(下)
  三人听李煜如此,自然知道是他有话要说。

  岂料李煜逛着自家的花园房舍的时候,却竟是一派闲庭信步的模样,其间只是四处观望,一语不发,三人紧紧尾随其后,一时不知李煜弄的什么玄虚。

  本来以周宗司徒的官职,位列三公,朝廷正一品大员的身份,再加上又是李煜的岳丈,大可与李煜并肩行走,只是一来他正留心李煜给他那种既熟悉却又陌生的气质,再者他亦想知道李煜这般叫他们跟着究竟是何意图,所以倒也是悠然自得的欣赏起安定郡府的楼舍草木来。

  谭照和卢梓舟却是暗暗交换了个眼色,他们将来是准备在李煜身边谋划效力之人,此时当然不像周宗那般自在轻松,反而开始揣测起李煜的心思来。

  李煜悠然的转了一圈自己的府邸,几乎什么地方都走过,就差没有进厕所里去看了,他更在其中一块硕大的空地上逗留了良久,并不时的抬头望向高空。等到李煜再一次回到客厅的时候,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和路遇的多少下人打过招呼,走了到底多久的时间。

  回到客厅,李煜自己也没坐在主位,叫周宗三人一起坐下后,才意味深长的道:“岳父,你觉得我这间宅子如何?”

  周宗一时不明所以,反问道:“莫非殿下对自己现在的府邸尚不满意?”

  李煜微笑点头道:“确实不太满意,得改改。”接着转而问向谭照,道:“子迁,刚才我们走了多长时间?”

  谭照略微想了下,道:“半个时辰有余了。”

  李煜接着又问卢梓舟,道:“正光,知道这宅子该如何改了吗?”

  卢梓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明了七分,但又有三分不太明白,还请殿下再说得明确些。”

  李煜淡淡道:“我想好好的种菜,但我又不想因此妨碍到娥皇。”

  卢梓舟道:“如此殿下尽可放心,这宅院该如何改法,正光已了然。”

  李煜向周宗告了声退,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妨碍你们继续闲聊了,呆会等娥皇睡醒过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她来给岳父请安。”

  说话时,竟又朝周宪闺房的方向走了,只留下谭照、周宗二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谭照最终忍不住问道:“二哥,兄长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周宗大讶道:“子迁,正光,我观你二人都是大智之人,非是趋势求财之辈,却不知为何会拜六殿下为兄长?”

  谭照笑道:“原来连周大人也不知我兄长之怀抱,由此推之,可见兄长的韬晦之策,确实足以瞒过了所有人的耳目,只是今趟兄长大难不死,却是打算要一展抱负了。我和大哥,二哥,正是前几天在天香阁相识的,至昨日始结拜为兄弟,想来只要周大人与六殿下好好深谈一番,也就必然会为之心折的。”

  周宗这才露出恍然之色,道:“难怪老夫觉得这次见到他,人似乎变了许多,好在殿下对我女儿的感情还是那么真,待人接物也还随和,只要这两点不变,老夫对他也就再没有什么要求了。”

  谭照道:“但以殿下目前的起步,恐怕还少不了周大人您的一臂之力。”

  卢梓舟笑道:“子迁,这种事殿下自有分寸,眼下你只需尽快替殿下找来所需之人就足够了,等我们做好了这一切的准备之后,那时才算是真正大展手脚的开始。至于周大人,目光如炬,老而弥坚,哪里还需要我们来枉作好人。”

  周宗道:“被你们这般一说,我倒真开始对六殿下感兴趣了,正光,不如就由你来说说刚才殿下的意图吧,他究竟是想怎么个改法?”

  卢梓舟于是笑道:“殿下说他对自己的府邸不太满意,继而又问子迁,我们转了一圈郡府花了多少时间,这其实是殿下嫌自己的府邸太大哩!”

  谭照讶道:“太大了?这又是如何说法?据我说知,安定郡府固然是金陵城中极其豪华的府第,但以如今江南之繁盛,与郡府这般规模的达官显贵的府宅应不下二十所,二哥,我恐怕这次是你揣测有误了。”

  卢梓舟摇头笑道:“这也怪不得你有此想法,事实上,若是你昨晚能赶来韩府聆听兄长之言,当知我所料不差。”

  谭照期待道:“莫非你们昨晚又定出了什么计策?”

  卢梓舟道:“也不关计策什么事,只是殿下今早临离开韩府前,又回头意味深长的感叹了一句话。”

  “是什么?”

  卢梓舟淡淡道:“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败由奢。”

  周宗双目放亮,一拍桌子,赞道:“说得好!”

  卢梓舟道:“从明天起,安定郡府就将改成龙翔府,殿下名讳则改为煜字,届时亦正是卢某替殿下改造府第之时。”

  谭照又道:“二哥,刚才大哥说的,他想好好的种菜,那又是什么意思?”

  卢梓舟反问道:“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谭照有些赧然道:“我只是不太明白,这个种菜,殿下是真的要种,还是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卢梓舟满意道:“殿下确实是想把后花园改成菜园,不过其中也是含有寓意。种菜此举,可以说,有两大妙处,一来表示殿下愿意与百姓同甘苦之心,非是不体民情的上位者;再者,菜不是花,花是拿来欣赏的,但菜是拿来用的,如果说,将种花看成是养美人的话,那么种菜,就是养栋梁了。子迁,你是心细之人,应当注意到殿下适才对郡府东面的那块空地特别上心了吧。”

  谭照一震,道:“莫非殿下是想在那里建立屋舍,然后养门客、栋梁于此?”

  卢梓舟尚未回答,周宗已经忍不住站了起来,瞿然道:“好小子,老夫现在就去找他。”
第十章 左右仆射(上)
  冯府。

  中书舍人、勤政殿学士冯延鲁从中书省匆匆赶到其兄长冯延巳的府第,在后院找到冯延巳劈头就道:“大哥,今天六殿下回宫了,居然还是韩熙载那斯带回来的,现在圣上竟决定让六殿下组建成军,还钦赐龙翔府牌匾,圣上更有意擢升韩熙载以作褒奖,此事明日朝会一经公布,必然朝野震动,比之当日六殿下的遇袭失踪还要更具影响,而且波及牵涉甚广,大哥,你说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冯延巳一边挥退身侧的家丁奴婢,一边斜眼望着气喘吁吁的冯延鲁,手中还不忘捻着花蕊,气定神闲的道:“叔文啊,怎么说你也是个大学士了,遇事要沉着,处变需不惊,我都不知跟你说了多少回,再说了,六殿下回来便回来了,又碍着你什么事来了呢?”叔文是冯延鲁的字。

  冯延鲁老脸一红,道:“大哥教训的是,只是六殿下如今一回来就有这么大的动作,我恐怕将来对我们冯家不利呀。”接着压低声音,在冯延巳耳旁悄悄的道:“我担心这是圣上有意要削弱我们冯家的权势了。”

  冯延巳露出几分赞许的神色,叹道:“在朝廷上混了这么多年,你也总算还有长进。当年我们冯家势微,遂不得不倚仗宋齐丘立足根基,党同伐异,时人更因此将你我兄弟二人、陈觉、魏岑、查文徽合称为‘五鬼’,我虽表面上对此不闻不问,心中又岂会没有感慨?至于圣上的这个决定,反倒远不用我们来担心,需要担心的自有人在,我们只需做到为臣子的本分就足够了。我们的当务之急,是疏远宋齐丘。如今宋齐丘赖其两朝元老,自矜跋扈,企图独揽朝政,隐有不臣之志,若我们再不与他划清界限,恐祸害也将不远了,这才是我们冯家真正的灾难。”

  冯延鲁大吃一惊,道:“大哥为何如此悲观?想那宋齐丘身为太傅兼中书令,位高权重,在朝廷中经略三十年有余,党羽如枢密使陈觉、枢密副使李徽古之辈争相附焉,其势力根深蒂固、盘根错节,甚至连齐王、燕王都在刻意去讨好拉拢他,即令圣上想要动他,怕也要三思才行,若是我们在这个时候,提出来与他分道扬镳,恐怕便是以我们如今的地位,日子也会很不好过啊。”

  冯延巳失笑道:“我有说要提出来吗?”

  冯延鲁眼前一亮,接着眼神却又有些迷茫的道:“大哥的意思是我们对宋齐丘只可虚与委蛇、敷衍了事,不可相谋共事,然而,若一味如此应付,频频交往,我们又如何才能让圣上相信我们其实已经开始疏远宋齐丘了呢?这样却和以前又有什么分别?”

  冯延巳不答反问道:“叔文,这么些年来,你觉得,为官之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冯延鲁肃容,虚心求教道:“还请大哥指点。”

  冯延巳苦笑,来到后院的一坐石亭,安然坐下后,冯延鲁立即为他斟了一杯茶,双手奉上,道:“大哥还是不要卖关子了,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动这门子的脑筋,我只知道,有大哥在,我听你的,就准错不了了,嘿。”

  冯延巳又数落了其弟一阵,之后才放下茶杯,道:“当官至我们如今的地位,其实最难,但也最为简单。难就难在高处不胜寒,一面要小心揣测圣意,一面又要提防政敌,实在如履薄冰,而若是立志要当一个有为的好官,那就更加的困难了。”

  冯延鲁道:“然而又简单在哪里呢?”

  冯延巳笑中带着一丝苦涩,道:“像我们这样圣上身边的近臣,只需要做到,君有所好,则我必投其所好,君有所恶,则我必恶其所恶,如此自有圣上喜爱庇佑,天大的事情,有圣上撑腰,如此又岂不简单?”

  冯延鲁为之愕然,不过细细一想,又觉得很有道理,他冯家之所以有今日的地位,也确实全靠着这么一条为官之道,也难怪大哥多年来一直要他勤修文学,不得有所松懈,皆因当今圣上是一个嗜文若痴的君主。

  冯延巳等冯延鲁体味良久,忽然没头没脑的道:“现在你明白该做什么了吗?”

  冯延鲁先是一愕,接着恍然道:“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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