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游戏的生活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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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游戏的生活玩家-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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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凤凰说实话……”

    “不可能。”裴兼截然地否决了这个可能性,“凤凰的性格不可能同意我们现在的计划,这不可能。”

    园索顿了顿:“那就杀了她。”

 第67章 CH67

    “他们从我们这里抢走了一切!难道你们甘心么?!”

    “我最亲近的朋友死了,我保护了很久的人现在生死不明地躺在那里!我不甘心!这个世界欠我的,我凭什么不能够向他们讨回来?!你们呢?!”

    “你们难道不应该和他们一样享受城镇区的生活?凭什么被赶出来的是你们?世界欠你们的,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血性去拿回来?”

    “我们要这个世界血债血偿!”

    “等消除了壁障!我们要去建立我们自己的世界!”

    “让这个把我们逼到这一步的世界,纳入我们的统治!我们自己来制造规则!我们来统治这个世界!让那些欺负过我们的人重新按照我们的规则来生活!”

    …………

    无论看几遍,韦琰还是觉得这些影像有些不真实。

    从录下的角度看,这个录下视频的人应该就在人群中。他这么想着,然后克制不住地继续抬头看着人群之上那因为情绪激动而面部发红的女人,和他记忆中那个永远傲慢冷淡的p小姐完全不一样,和他在无域3。0中遇到过一次的那个“裴兼”也完全不一样。

    她……真的和老师说的一样,是个百变面孔捉摸不定的人啊。

    心脏在一点一点地钝痛,这种钝痛在这四个月里时不时发作,已经让他觉得习以为常。裴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接他的通讯了,大概也在为他的姐姐变成那样而痛苦并且难以置信么?

    敲门声响了两下,韦琰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快速地关掉了面前的窗口,然后定了定神,点击了开门:“老师,您来了?”

    难以否认的是,园索认真起来的时候看上去非常斯文,简直算得上道貌岸然衣冠禽兽的水准。他扫了一眼韦琰的表情,挑了挑眉毛:“你又去看小师妹演讲的影像片段了?”

    韦琰顿时脸上一红,大概是为了展示自己没有故意藏起来,立刻又把之前的窗口打开了:“……那个,我只是在想,录下这个片段的人似乎就在人群中。根据当时画面几乎没有震动的情况看,不像是个狂热的……信徒想要录下来大肆传播,更像是什么人特地录下来保存的。我之前问过沙下沉舟先生,他说这段影像不是寻醉阁自己的眼线录的。”

    “所以是有人特地录下来卖给寻醉阁的?你是指这是想要求财的么……”园索随口这么说到,随意瞟了一下裴兼激动的表情,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即使他知道这是裴兼装出来煽动人心的,即使裴兼自己也清楚,难道他们就能够确定,她说的那些话里面真的没有一点点,是借着这样煽动人心的时刻所流露出的真心的么?

    裴兼的演技不算好,能够表现得这么真实,难道不正是因为在情绪最为崩溃和阴暗的时刻,她自己确实有过这种疯狂和恶意的念头么?

    ——说到底,谁心底里没有阴暗面,谁真的是非黑即白的,谁又真的没有恶意?

    韦琰没留意园索的表情,只是略微皱了皱眉毛:“不……我觉得不像,说不上来什么地方,但是并不是那种为了钱财的感觉。简直像是……特地为了让我们看到这一段影像?”

    制造录像这种重要而且技术性极强的事情,你怎么能让剑圣那货去做呢?你看,露出马脚了吧?需要我帮你收拾烂摊子了吧?园索立刻在心里默默地挖苦了裴兼两句,脸上倒是镇定自若,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地看着韦琰:“所以,你觉得这是故意的挑衅?”

    韦琰怔了怔,显然之前并没有来得及思考这个“所以”,被先入为主的加入了“挑衅”这个可能之后,顿时也觉得认同:“你是说,她是想故意激怒我们?这么想的话,很可能让我们这里内部先混乱起来才是真正的目的。不过幸好凤凰大人已经来了,我想她的打算应该是不能如意了……”

    情绪收得真快。园索嘴角挑着优雅的笑容,目光冷冷的,很能分开个人感情和自己的理念,思路清晰,有热血也足够执着,作为一个正常意义上的主角还算凑合。当然要不是这样的话,那他一定被自己解决掉了才对。毕竟教导小屁孩很不愉快,要是教导对象还扶不上墙的话,那还不如肢解肢解,做成一个名叫《曾经被选为世界英雄的男人》的收藏品比较好。

    “是啊,幸亏凤凰大人站在我们这边。”园索回想了一下之前和裴兼的对话,略微笑了笑,不甚在意地看向了窗外——

    不先把世界彻底搅浑弄散,怎么能沉降出清浊呢?现在这种胶体一样暧昧不清的稳定,终于快要彻底不复存在了。

 第68章 CH68

    四大城镇区之中,因为气候的缘故,西漠一向是人最少的那个。

    不过这几个月以来,情况有了很大好转,随着凤凰从凤凰山归来,降临在西漠,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了这里。

    ——只要你愿意对凤凰用誓言条发誓,以后除非自卫否则绝对不会主动杀人或者伤人,那么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凤凰都可以一视同仁地治疗任何血药无法治疗的伤。

    加上因为凤凰和寻醉阁二把手沙下沉舟的熟悉程度,凤凰入驻寻醉阁的消息很快就风行了整个无域,西漠的人口突然之间大幅度提高了。

    行舟云上察觉到了疲劳,她抬头看了看自己的体力值,一整天过去了,她的体力值已经再度跌到了一半以下。伤员还在络绎不绝地被送过来,她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跟旁边人说了一声自己需要休息一会儿,起身走了出去。

    她听见背后人群里有人在小声抱怨,说着类似“我都快要疼死了,她居然还有心情休息”的话。行舟云上只稍微顿了一下,随即愈发加快了脚步。

    荒漠的风景总是好的,行舟云上向着没有人的方向高速跑了一会儿,在西漠与垃圾场的交界处停了下来,长长地喘了几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

    作为一个满级者,她其实感觉不到西漠与垃圾场之间的屏障的存在,不过她心里,到底是在这里划了一道。在四个月之前,她见过一次裴兼的弟弟,沙下沉舟效忠的对象,他那时候似乎有点精神恍惚,甚至没注意到周围很多人的存在,直接从不少人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吓了在场几乎所有人一跳。

    后来沙下沉舟告诉她,只有裴醉一个人回来了,其他人——包括裴兼身边那个算命的阿玄——都再度进入了垃圾场深处,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而事实上,裴醉也并没有在寻醉阁停留很久,不到十天之后,他就去往了咎马镇,一个人住在了那里——

    后来,他们听说,朽木坊一个人都没有了,就连原本留着看家的纸鸢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再后来,他们还听说,裴兼临走之前,锁上了朽木坊的权限,即使是裴醉,也不能再进入朽木坊了。

    行舟云上抬头看向了荒漠深处,很多流言传到她耳朵里,关于裴兼的,关于垃圾场的,关于其他三位满级者包括判官悬梁自尽的,真真假假,都令人烦躁且不安。

    四个月之前那一个深夜,悬梁的声音再度回响了起来:“云舟,你总该明白的,你是时候为了自己而活了。不要为了救人而救人,不要为了等我而留在这里,你总得选择一个让自己觉得开心、在实现你自己的理念的生活方式,无论世界是真是假,无论我们是不是真的活着,这毕竟是你的人生。”

    所以她来到这里,去买了一大堆誓言条,然后开始要求以立下不再滥杀的“誓言”为条件救人。她的愿望是每个人都能好好地活着,希望大家停止无意义的自相残杀,她曾经以为觉得这是最好的方法。

    ——可是她还是觉得难以言喻的烦躁。

    视野里宽阔到令人觉得壮观的红色沙漠上一个人都没有,她知道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在她面前,将灼热的空气隔离开来。她抬头看了过去,看着景色因为灼热的空气带来的折射而有些变形,甚至在视野的边缘上出现了人形……

    不对,那确实是个人。

    行舟云上在认出那个模糊的人影的瞬间眼睛亮了亮,对方的速度不算慢,在她努力定神看过去的这个空档里,他已经穿过了很大一片空旷无人的沙漠,即将抵达屏障的所在。

    行舟云上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有些兴奋地叫了起来:“阿悬,好久不见……”

    阿玄穿着惯常的飘飘荡荡的衣服,停在了她面前不远处,脸上没什么神色波动,只是稍微有点惊讶的样子:“……啊,好巧,你怎么在这里?”

    “是很巧。”行舟云上向前走了两步想伸手把他拉进来,然而突然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收回手去叹了口气,“没什么,只是有点烦,想出来透透气。”

    阿玄在原地停了一会儿,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抬脚,穿过了屏障,进入了西漠的范围,然后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抬头看向行舟云上:“透透气?我以为……再见到你的时候,你会比之前轻松快乐一点。”

    “我也这么一位,很遗憾的是,这四个月只让我发现了一件事——我一直都太天真。”行舟云上坐到他对面的石头上,摸了摸头,“你一定一直都这么想。”

    “……不,我没那么想过。”阿玄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似乎有点窘迫,“事实上,我有时候也这么想自己。”

    行舟云上并不觉得他是认真的,只是用力握紧了自己右手的中指,自顾自地开了口:“对了,满级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得到了一枚绑定的戒指,阿悬,你得到的是什么戒指?”

    “虚无之戒。”阿玄摊开手,十根手指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他非常坦率地回答,“技能是能够从其他人那里拿走某一种感情,暂时存储起来。我没有带上过,所以并不清楚效果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真符合你的作风。”行舟云上心不在焉地这么说了一句,依然紧紧握着那只带着戒指的手指,垂着眼睛,“我的是空纹之戒。它的技能是,能够倒映我所遇到的人的情绪。”

    她终于抬了头,向着阿玄笑了笑:“按照我那天真的想法,本来当我拯救了一个人,那个人也承诺不再杀人之后,他的内心的浑浊和阴暗面应该开始变浅,他应该已经被我禁止了最强烈的恶念,应该开始变好。”

    阿玄没回话,他知道答案是什么,人类不全是本能就会感恩的动物。习惯于依赖暴力而活的人们,签下放弃暴力的誓约书来换取被治疗的机会,在他们心里,一定不是凤凰治疗了他们,而是他们屈辱地放弃了力量,才求得了凤凰的施舍——

    他们会记恨,而不是感激他们的救命恩人。

    即便不是依赖暴力而活的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人类的内心,并不会因为强制性的不能杀人而变好。在阿玄的认知里,强制性能够让世界变好,但不能改变人心,能够改变人心的本该是教育和环境。可是对阿玄自己来说,他并不在这些,这个世界能看起来好一点对他而言就可以了,他不在意人们怎么想。而遗憾的是,凤凰希望人们能够从心底里变好,这才是凤凰和他不同的地方。

    “可是没有。”行舟云上叹了口气,这才继续说道,“有些甚至变得更加黑暗……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认为情绪上的阴暗是绝对的坏事,云舟。”阿玄斟酌了一下用词,“我想你的戒指其实倒映的是即时的情绪,人在情绪绷紧的时候会剑走偏锋并且充满恶意是很常见的事情。你没有改变大环境,而是单纯地限制了很多人不能杀戮,对他们而言,这意味着更加艰难的生活环境,所以更大的压力之下难免会这样。情绪、一时的状态,我不会用这个来判断一个人并对他下定论。”

    行舟云上抬头很认真地看了阿玄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一定是挑了最让我觉得安慰的可能性来告诉我,你不喜欢对着我揭穿人性,即使你其实清楚地知道。”

    她苦笑了一声,然后把头埋进胳膊里,安静地等了一会儿,然后闷声闷气地问道:“阿悬,你注意到没有,你今天语气特别温柔。”

    阿玄微微张嘴,却没说得出话来。

    行舟云上终于松了手,露出的中指之上一个小小的、材质如同玉石一样澄澈透明的指环,一丝墨汁一样粘稠纯真的黑色条纹从指环中心穿了过去,看起来如同浮在其中。

    “这是你的内心。”行舟云上并没有抬头,“在今天之前,你的内心都没有这一条黑色,是纯粹的透明和空无一物。而现在,出现了一道浓黑。”

    阿玄猜到了答案,微微侧开眼。

    “黑色往往是杀意,我第一次看见如此纯粹而不沾染任何其他感□□彩的杀意,哈,即使是你的杀意,这也让我觉得很美。”行舟云上依然没有抬头,“你是来杀我的么?阿悬。”

    “是,我是来杀你的。”

    这个声音依然温醇动听,在耳朵里响起来令人放松,即使它的内容冰冷而血腥。

    “阿悬,让你来杀我,裴坊主还真是残忍啊。”她苦笑了一声,抬起了头,眼圈有点红,等她看到阿玄的表情的时候,忍不住用力咬了咬嘴唇,“或者说,裴坊主真是比我想象的还要仁慈。”

    阿玄没回答,只是伸出手,苍白而修长的手心里躺着一张漆黑的卡牌——

    她知道那是什么,判官的技能,死判牌。

    “我有一个临终愿望,阿悬,我要是想它才能去死。”行舟云上慢慢地坐直了身体,看着阿玄。不管自己变得多么强大,在多少人眼里变得那么镇定从容无所不能,可是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总让她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女孩,她可以任性,可以肆无忌惮地撒娇,却不可能真的做到违背他的意志——

    他明明没有强迫自己,她明明可以拒绝,可是她就是没有办法违背。

    “领主的戒指是审判的戒指,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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