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重重接了她一掌,不怒反笑。反正是目的达到,挨个巴掌算不了什么。
夜千洛顾不得太多,追出大殿,姬黎墨早没了踪影,便飞快向帝君殿奔去。
衣衫飞舞,长发凌乱飘散。竟是觉得此生和姬黎墨走到了尽头,第一次不顾形象和众人非议的目光奔至帝君殿。
外面的侍卫没有拦她,她不安迈入殿内,意料之外的看到姬黎墨正在埋头批阅奏折,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不抬头,声音却是陌生。“你来做什么?”
“我,我来向你解释刚才的事情,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夜千洛忐忑不安的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不敢看他,垂下脑袋,发现自己没着丝屐,忙用裙裾遮挡住一双玉足。
姬黎墨抬眸冷冷扫她一眼,继续批着奏折,有着漫不经心的冷陌。“朕都看到了,你说不是朕看到的那样,是哪样?”
完全像是在审人犯,样子还老酷。夜千洛像个卑微的怨妇,走到他桌案前。“就是我醒来后,就看到完颜在床上了嘛!”她想使用撒娇这一招,刚靠近了。
姬黎墨猛的站起,眼底的怀疑却更重了。“什么都没发生?”倒是面色比之前柔和了许多。
夜千洛为了让他相信,索性撸起衣袖将玉臂伸在他脸前,古代女子不都有守宫砂的嘛,瞧瞧便是。“没有,不信你可以验验。”
姬黎墨却不知她何意,抓了她的玉臂在手中,紧得拧疼了她。“怎么验?”眼底腾现出炽热的怒火。
夜千洛着实叫他给吓到了,往后一步,痛的蹙眉,想从他手中挣脱出去。
“怎么不说话了?”越是如此,姬黎墨越是不肯松手,另一只手拧起她漂亮的脸蛋,想吻上她的芳唇。
夜千洛一躲,激的姬黎墨胸中嫉妒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烧了起来。她为什么不让他吻,只要一想到完颜和她在床上的情景,大手失了控的开始扯着她衣裙的衣带。
“姬黎墨你疯了吗?”夜千洛大惊,欲要逃离开他。
姬黎墨大掌竟是紧紧箍在了她纤细不盈一握的腰上,用力一扯,衣带随之解开。
夜千洛顿时慌了神,感觉到此时的姬黎墨已失了人性,像头危险的恶狼欲要把她吃掉。“姬黎墨你快放开我。”她厉声命令。
唇让霸道吻住,不似上次那般温柔,像是只野兽变的粗鲁而霸道。夜千洛让吻的呼吸一窒,恐慌的眼泪扑簌往下掉。
姬黎墨吻上她雪白的脸颊时,尝到丝咸咸的味道,身子一震,立时清醒,抬眸就看到夜千洛像个受伤的小鹿般睫毛上挂着两颗明亮的泪滴,而那神色完全是将他当成了洪水猛兽一般。他一急,反成了他无措的解释起来。“千洛,朕,朕不是有意……”
上去拉她的手,夜千洛用力甩开,一丝自嘲泛上唇角。“是我自找的。”然后神情冷冷的从他面前走过,向殿外走去。
她感觉方才像是在做梦,一场恶梦,最心爱的人怎么能够如此待她,难过的眼泪无声滑落。
欲要抬脚迈出殿门,眼前一晕,双腿变的绵软无力,身子不受控制的软软向地上倒去。
姬黎墨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忽看到她身子几个摇晃快要倒下,心中惊骇无比,箭步奔过去一手把她揽进了怀里。“千洛,千洛,你怎么了?”
夜千洛只感觉身后一人扶住了她,抬眸,看到姬黎墨神色慌张,脑袋却晕晕沉沉,似是喝了酒浑身无力。她伸手摸上他的脸颊,艰涩开口:“你,可还误会我?我真的和他什么事都没有。”
姬黎墨心中本有怒火,再看到她苍白的面色似是得了重病的样子。一丝惊慌陡生,用力摇头。
夜千洛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嘴角扬出个放心的微笑,无奈意识渐渐模糊,晕了过去。
姬黎墨顿时慌了,抱起夜千洛一边向内殿奔走,一边焦急大喊:“御医,御医,快传御医。”
有许多宫人向殿内奔来,人影纷乱……
匆忙赶来的御医替夜千洛足足诊了半个时辰的脉象,惊得额头大颗大颗的汗滴往下掉,对诊查的结果却依然不敢确定。
姬黎墨等的不耐烦了,急急的问:“御医如何,卫使大人生了何病?”
御医怯怯看着姬黎墨盯着床上的夜千洛,似是很紧张她的样子。卫使大人虽没有被封妃,她和帝君的事却是人尽皆知。像是有喜的脉象,又不敢说。将手搭在脉上又把了会,结果和方才的一样,想来的确是怀了帝君的孩子。这可是帝君登基以来迎来的第一个龙种,突然跪地大拜了三拜,掩饰不住心中的欢喜道:“恭喜帝君,贺喜帝君,卫使大人坏了身孕。”
这个消息对于不知情的人当然是件天大的好事,但对于姬黎墨无疑像是道晴天霹雳劈得他彻底呆住了。
身后黑压压跪了一地的奴才婢女们,一声声恭贺之声不绝于耳。“恭喜帝君,贺喜帝君……”
他们贺的是什么?姬黎墨听这声声的恭贺声,犹如万把刀戳在他的胸口上,不知过了多久,他侧眸看向躺在床上的夜千洛,面色苍白,却依然遮盖不了她的美丽。
此时,她已转醒,一双美丽清灵的水眸正望着他。
姬黎墨方才其实有些不信她会和完颜发生苟且之事,可是现在她竟怀了身孕,又将他心中的怒火重新掀了起来。转身猛的揪住御医衣领,怒声问:“多久了?”
御医让他突然的动作惊得身子颤如筛糠。“好像有一个多月了。”
一个月,难不成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姬黎墨忽然想起夜千洛和完颜出去那晚,算来可不就是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个女人为什么要骗她?他让她整整骗了一个月还天真的说要册封她为妃。让她欺骗的愤怒迸发而出,他寒冰般的眸子对上夜千洛,双目泛着嗜血的冷光。“你告诉朕说你和他没有事,为什么会怀了他的孩子?”
什么孩子?看着他额头青筋暴跳,以及方才一系列不似常人的行为,刚醒来的夜千洛,听得稀里糊涂的。“我怎么了,什么我怀了他的孩子,你在说什么?”
急的正要起身,却让姬黎墨陡得拎了衣领揪起。“你还再装,你怀了完颜的孩子你不知道吗?”
夜千洛彻底惊住了,也懵住了。她什么没干怀了完颜的孩子,怎么可能?因着他粗鲁的揪扯,她也怒了,厉声质问:“你凭什么说我怀了他的孩子,还有这个御医都是让他们买通的吗?”
见她不承认,姬黎墨忍耐的闭眼再睁,眸底泛出抹极为讽刺的冷笑,狠狠丢了她在床上,沉声命令。“你们统统给朕滚出去。”
所有跪在地上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战战兢兢的起身退了下去。
后来赶到的姬公公大致了解点事情的前因后果,临离开时,看了眼被甩在床上的夜千洛,眸底泛出丝怜惜,夹杂着隐忍的怒火,慢慢退了出去。
夜千洛让姬黎墨甩得有些眼花,身子也痛。心道这个变态今天是吃错药了吗?怕他再对她动手,身子往墙角缩了缩。“我和他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怎么会怀了他的孩子?”
“你问朕,朕问谁?”姬黎墨冷的像是她从来不曾认识。
他还是往日那个温文尔雅的姬黎墨吗?夜千洛憋在眼中的泪水,一滴滴流出眼眶。她是明白了,她这一晕,让诊出了怀了个孩子。可是为什么?有委屈哽在喉间,腾的从床上坐起。“我是处子,怎会怀孕?”
。。。
☆、第74章 无情最是帝王家
孩子都有了,还说自己是处子,姬黎墨觉着她的理直气壮十分可笑。粗鲁扯起她衣袖,清清楚楚看到她手臂处标志女人处子的守宫砂真的没有了,厉着声质问。“你是处子,守宫砂呢?”
夜千洛一震,收回的玉臂上竟真如姬黎墨所言,没有看到处子的守宫砂。眼前突然一阵眩晕,脑袋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她分明是个处子,怎会怀孕?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难不成完颜趁她睡着的时候真的动了她?不,绝不可能的。耻辱和愤怒的泪水瞬间决堤般涌出,咬唇竭力稳定住激动的情绪,她推开身边姬黎墨,跳下床向殿外奔去。她要向完颜问个究竟?如果他真的趁她睡着侵犯了她,她是可以告他亵渎之罪,可人刚踏出大殿,身子一软,再次倒了下去。
不知是跌落在谁的一双强有力的臂弯里,她颇期待的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竟看到完颜一张冰冷的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心顿时跌落谷底,一片冰凉,积蓄在胸间的怒火蓄势待发。她正要去找他他就来了,抬手想要重重在他脸上扇上几个耳光,以解她心头之恨。却让完颜笑着握在掌中,抱着她举步迈入大殿。
此时此刻,夜千洛都不敢去看姬黎墨,愤怒的命令挣扎着想从完颜怀中跳下去。“你快放我下来。”
完颜偏是紧紧箍着不放,这一切让姬黎墨看在眼里,心中的嫉妒之火燃得更盛,握紧的拳头格格作响。“来人,将卫使大人即刻打入冷宫。”
冷宫?夜千洛再听到冷宫两字时,全身如跌落冰窖般冷的发抖。他还是昔日里那个她曾爱的男子吗?怎么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她打入冷宫,夜千洛无比激愤的想要解释,却发现铁证摆在面前让她无言开口。
殿外奔进两名侍卫,要上前连完颜一起拖走。
“慢着。”完颜冷冷一声,抱着夜千洛走到姬黎墨面前,带着丝挑衅的扬高眉毛。“帝君,她不是你的女人,你无权处置她。”
“朕说是便是。”姬黎墨咬紧牙关,一把将夜千洛从完颜手中夺过,十分明确的警告。“她即便怀了你的孩子,朕也不会成全你们。”
完颜听到成全二字时,眼中掠过丝特别得意的笑。“那要看你怀中的她答不答应了。”
根本不容夜千洛开口,姬黎墨压下胸中怒火,霸道凛然的说:“朕是帝王,朕同意了,没人敢说个不字,把他拖下去。”
“不用,我自己会走。”完颜不待侍卫来拖,一转身大步向殿外走去。
转眼,倘大的殿只剩下了夜千洛和姬黎墨。寂静而沉闷的气氛让人几近要窒息,姬黎墨收回落在完颜身上的目光,低首看向怀中的夜千洛。
此时,方见她衣衫凌乱,雪白的容颜上全是惊恐和愤怒。
越是这样,越激起姬黎墨心中强烈的占有欲。即便是她和别人有了孩子,他都不会将她拱手让出。手抚上她白皙脸颊,来到她毫无血色的唇畔来回摩挲着。
都说无情最是帝王家,他如此无情,夜千洛的心剧烈的痛着,轻轻阖眼,冷声道:“放我下来。”
姬黎墨放在她唇上的手顿了下,却将怀中的她环的更紧。她柔软的身躯贴在他身上,光滑的脸颊让他轻轻以自己的脸触碰着,抱着心爱的人是多么幸福的感觉。可一想到她和完颜发生的事,喉间像梗了鱼刺咽不下吐不出。
紧得夜千洛呼吸微窒,却也是享受他难得的拥抱,小心翼翼的试着向他解释。“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误会。”姬黎墨骤然松开她,稍稍转为温和的目光一冷,随即把她丢到地上,一转身独自走了出去。“把她打入冷宫。”
都说女人翻脸如翻书,皇帝却更像天气变化无常,转眼间昔日恩情不在。夜千洛身子本就弱,扶了旁边的金柱看着姬黎墨离去的背影那样孤廖而落寞,喉间像有只无形的大手勒紧她,勒得喘不上气来。
这一手全是完颜处心考虑策划的吧,为何要害她?而他背后指使人难道是颖妃?不可能,她用力摇头。想到那个如林黛玉般的女子怎么可能害她?直到看着姬黎墨走下玉阶,她愤然挣脱开上来要带走她的侍卫,奔出殿外朝着他背影凄厉大喊:“我要出宫,你凭什么把我打入冷宫?”
姬黎墨的身影一顿,回转身,漆黑的眸底缭绕着隐忍的怒火,言语间无水显露着属于帝王的威仪霸气。“朕不会让你离开皇宫半步,朕要你把孩子生下来。”
可笑,孩子?夜千洛无意识的摸了摸肚子,已有侍卫上前来拖她。
无奈身子虚弱施不出半点法力,粉拳握紧成拳,完颜你害我的,来日我定会加倍奉还。
……
其实姬黎墨想过有可能是颖妃故意陷害夜千洛,可铁证摆在面前,不得不让人相信。他心中是即爱又恨,绝不能容忍最心爱的女子和别的男人有私情,只想用一个金笼将她锁起来,否则以夜千洛那样的性格,岂能乖乖再呆在他身边。心情烦躁的他,只身来到颖云殿。
故作不知情的颖妃却是百般欢喜的道:“帝君,既然卫使大人有了孩子,就是一个可以说服群臣的理由。何不借着这个机会,册封卫使大人为妃。”
“孩子?”姬黎墨听到孩子两字真像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冷冷启唇,盯着颖妃的目光冷森森的否认。“她怀的可不是朕的孩子。”
颖妃大惊。“不是帝君的,难不成真如外面流言所说,是表哥的不成?”一时间惊的一张花容月貌极尽惨白。
难道她对此事真的不知情?姬黎墨憋在胸口的怒火慢慢压下,掀袍坐在榻上,开门见山的问:“你是何人?”
一句话问得颖妃心重重一颤,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帝君,臣妾是您亲封的颖妃,青丘公主呀!”
莫不成此事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姬黎墨突然想到当时和亲时,他赠予了青丘黎阳公主一个算是定亲信物的玉坠子。那是唯一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带着探究。“朕知你是白珂,还记得朕当年送给你的绿意坠吗?”
“绿意坠?”颖妃怔了下,有片刻的迟疑,慢慢自袖间掏出个绿意盈盈的东西。“当然在,帝君送给臣妾的东西,臣妾视如生命。”
姬黎墨的心猛的一沉,难道她才是真正的白珂?那么夜千洛呢,难道说夜千洛是那个真正可疑的女子吗?鲛人,她的原形分明是只九尾狐,唯有颖妃没有在他面前变过原形的。可是绿意坠是他亲自送到她手中的,怎可能有错?
他接过颖妃手中的绿意坠晃在脸前,心如来回晃动的坠子纷乱如麻。
身后传来一阵铁甲的铿锵之声,颖妃回过头去,就看到不卸盔甲举步走了进来,只单腿跪地。“末将见过帝君。”
姬黎墨微微抬眸,带着种漫不经心的帝王霸气扫了眼完颜,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