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寒和蓝翎都知道,慕容笑尘是北宁慕容王府的世子爷,他却坐在了东楚左相的位置上,大权在握,百官之首,掌握着东楚朝堂上的最高机密,如果两国发生战争的话,他以一人之力都可以威胁到燕鸣轩的皇权,为此,燕鸣轩若是知道了他的身份,绝不会容他,他即使不能要了他的命,他也会清除他在东楚的一切势力,没有了势力,慕容笑尘就是想回来也回不来了。
蓝翎说的,燕惊寒自然都明白,他也是嘴上说说罢了,他若想真的拍死他,他早就动手了。
“翎儿,中午想吃什么?”燕惊寒很快把慕容笑尘抛之脑后,他今日是陪爱妻逛街来了,当然不能被慕容笑尘那个家伙影响了心情。
想吃什么?蓝翎想了想,很快便想到了:“夫君,我想吃烤鸡!”
“好,我们现在就去灵云山,我抓一只山鸡烤给你吃,如何?”
“好是好,灵云山离这里挺远的,难道我们就用两条腿走过去?”蓝翎觉得以她和燕惊寒的轻功走到灵云山并不是太费力,但一个来回再加上中间烤山鸡的时间回来恐怕就很晚了,晚倒并不怕,但明天有重要的事情,蓝翎觉得今天晚上还是要养足了精神得好。
燕惊寒笑了笑,把手放到唇边吹了一声口哨,片刻功夫,蓝翎就见追风风驰电掣般地奔了过来。
蓝翎抿嘴笑了笑,拉着燕惊寒和燕惊寒一道飞身而起,骑上了追风。
二人骑着马来到悦萧楼前,燕惊寒不忘买了一包烤鸡的作料带在身上,蓝翎不得不感叹她的夫君真是一个细心的男人。
蓝翎窝在燕惊寒的怀里,听着呼呼的风声从耳边刮过,感受着燕惊寒起伏的温暖的胸膛,嘴角始终扬着幸福的浅笑。
蓝翎感觉时间过得非常快,似乎是眨眼之间他们就来到了灵云山的山脚下,燕惊寒先下了马,再伸手把蓝翎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夫君,我想你抱我上山。”蓝翎双手环着燕惊寒脖子笑着提出了一个要求。
“你不怕被别人看到了?”燕惊寒自然是乐意之极,但鉴于蓝翎以往的表现,燕惊寒看着蓝翎笑着问道。
“你是我夫君,我是你妻子,你抱着我很正常呀,我为什么要怕被别人看见?”蓝翎说得理直气壮,似乎以前并不她不好意思让人看到燕惊寒抱她一般。
其实,蓝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就想像现在这样窝在他的怀里,不跟他分开一点,这种想法来得突然而且无厘头,蓝翎不想去想这代表着什么,她只想紧紧地抓住他。
燕惊寒低笑了两声,抱着蓝翎往山上走去。
山路两边风景宜人,但蓝翎并想去欣赏,她只想着燕惊寒抱着她的感觉,是那样的温暖,是那样的幸福。
“累不累?”蓝翎伸手抚上燕惊寒的额头,想看看他额头上又没有出汗。
“你这么轻,哪里能累到我?”燕惊寒说着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不行,等回府后,我还要给你多补补才行,省得哪一天你被风吹跑了,哭的可是我。”
蓝翎抿嘴笑了笑,这一次并没有出声反对怕自己被燕惊寒养成了一只小胖猪,被他如此寵着,就是长成了一只小胖猪,她一定也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小胖猪。
时间又在不知不觉中流失,等蓝翎抬眼看去的时候,发现燕惊寒已经抱着她停下了脚步,他们的前面是一个清澈见底的水潭。
“翎儿,我若这样抱着你的话,恐怕腾不出手来抓鸡。”燕惊寒看着蓝翎笑着道。
蓝翎抿嘴笑了笑,“放我下来,我和你一道抓鸡。”
“好。”
燕惊寒把蓝翎放了下来,以二人的武艺抓两只山鸡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但蓝翎看着自己手上的一只山鸡,又看了看燕惊寒手上的两只山鸡,不禁问道:“夫君,我们两个吃不掉三只鸡,放了一只吧。”
一只山鸡有三四斤重,蓝翎觉得她顶多也就能吃半只,燕惊寒一只也就差不多了,三只确实吃不掉,还不如趁没有杀,先放了一只省得浪费。
燕惊寒笑了笑,往一旁看了看,“云一大师,你若再不出来,我可就放了一只了,到时候可就没有你的份了。”
蓝翎一听顿时明白了,随着燕惊寒的眸光看去,就见云一大师慢慢从一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依然是一副笑米米的模样。
“大师!”蓝翎赶忙迎了上去,云一大师是她和她娘的救命恩人,更是她的半个师傅,虽然他不让她拜他为师,却把他毕生所学都教给了她。
云一大师笑着点了点头,对着燕惊寒双手合十,“王爷。”
“大师不必如此多礼,你和翎儿说会话,今日这山鸡由我来烤。”燕惊寒说着从蓝翎的手中接过了山鸡,往潭边走去。
蓝翎和燕惊寒都知道云一大师虽然是得道高僧,但并不是太守清规戒律,用一句话来说就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那种和尚,为此,他们烤山鸡吃,当然不能把云一大师排除在外。
“大师,你知道我们今天会来,所以特意来找我们的?”蓝翎看着云一大师笑着问了一句,这也仅仅是蓝翎的猜测。
“阿弥陀佛。”云一大师快速敛起了脸上的笑意,意味深长道:“老衲昨夜夜观天象,这几日会有东风,小心为上。”
“大师,我不明白,能否明白告知?”蓝翎顿时想到了云一大师给她卜的那一卦中的“东风起”,蓝翎虽然不相信,但她还是想知道云一大师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衲只看出要起风了,至于起风的前因后果,老衲并不知道。”
见云一大师如此说,蓝翎也没再追问,笑了笑,暂时先把这件事记在心里。
随后,蓝翎捡了一些干树枝架好,这时燕惊寒也把三只山鸡打理好了。
把火堆点燃,燕惊寒把三只山鸡撒上作料放在火堆上烤,很快山鸡都冒出了诱人的香味。
“王爷的手艺依然不减当年。”云一大师也来到了火堆旁坐了下来,看着火堆上被烤得油光发亮的山鸡,不禁赞赏了一句,就差一点垂涎欲滴了。
蓝翎早就知道燕惊寒和云一大师十年前就认识,而且他送给燕惊寒的一卦还是缘于他吃了燕惊寒烤的山鸡。
“大师过奖了。”燕惊寒笑着道,把一只烤好的山鸡递给了云一大师,“云一大师先请。”
云一大师不但是得道高僧,而是还是爱妻和岳母大人的救命恩人,为此燕惊寒对他更加地敬重。
“那老衲就不客气了。”云一大师笑着接过燕惊寒递过来的山鸡,心中早已经迫不及待了。
此时,云一大师也不顾什么形象了,快速咬了一大口,还不停地点头道:“好吃,好吃!”
蓝翎抿嘴笑了笑,心中想着,云一大师,您难道不怕佛祖找您麻烦?
云一大师似乎知道蓝翎在想什么一般,边吃边道:“有一天佛祖对老衲说,说老衲太瘦了,这样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去西方极乐世界了,为了能让老衲多一些时间帮他普度众生,佛祖免了老衲的清规戒律,只留了一条,心中时刻要有佛祖。”
“大师,你放心好了,我们是不会告诉佛祖的。”蓝翎笑着道,她还不知道云一大师在打什么主意?
“大师大可以放心,即使我们说出去了,也没有人会相信德高望重的云一大师吃过烤山鸡。”燕惊寒说着把一只山鸡递给了蓝翎。
“其实老衲也不是怕被别人知道,只是怕灵光寺里的那些小子们跟老衲学坏了,这可不好。”
看着云一大师狼吞虎咽的模样,蓝翎不禁笑了笑,他哪里是怕那群小和尚跟他学坏了?分明是怕人家跟他抢嘛。
不用多少功夫,一只山鸡就全进了云一大师的肚子,云一大师用衣袖擦了擦嘴巴,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跟燕惊寒客套了一声,就先离开了。
”夫君,云一大师跟我说,这几天要起风了,让我小心为上。“见云一大师离开了,蓝翎这才看向燕惊寒道。
其实,燕惊寒在潭边的时候已经把云一大师的话听了过去,但他想不明白云一大师到底是什么意思。
“翎儿,云一大师会不会指的就是我们明晚的行动?我们要不要另改他日?”燕惊寒思索了片刻,看着蓝翎问道。
“夫君,我们计划了这么长时间,不能因为云一大师一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就改变日期,我觉得这有点草木皆兵,而且太草率了,以我看,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我们小心一点就是了。”
燕惊寒点了点头,他也觉得他们因为云一大师一句不明所以的话就改变行动计划确实有些不妥,还是按原来的计划行动。
……
第二日晚上,玉碧落和上官战早早地就寝,睡梦中玉碧落突然猛然惊醒,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正欲出声叫醒上官战,不想就听见上官战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落儿,你怎么了?做恶梦了?”
玉碧落并没有回答上官战的问题,而是道:“夫君,你听到外面的声音了吗?”
“听到了,是风声,怎么了?”上官战把玉碧落往怀里搂了搂,他明显感到玉碧落很不安。
“你出去看看,外面刮的什么风,快点!”玉碧落依然没有回答上官战的问题,而是推了推上官战,催促道。
“好,我这就去,你先别急。”感受到爱妻的急切,上官战赶忙安抚了一句,随后放开玉碧落,下了*,快速出了房间。
片刻后,上官战折返了回来。
“刮的是什么风?”玉碧落没等上官战进到内室就急切问道。
“东风。”
☆、第五十八章 死,太便宜你了
一听上官战说此时外面正在刮着东风,玉碧落急忙坐了起来,上官战赶忙快速来到*边,挑开帐帘,坐到*沿上,扶着玉碧落,“落儿,你怎么了?你想做什么?”
“我要去看看翎儿在不在房间里。”玉碧落说着掀开自己身上的薄锦被,就要下*。
上官战急忙轻轻按住玉碧落,急切道:“翎儿此时不在房间里,还能在哪?落儿,你到底怎么了?”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跟我说‘起风了,起风了’。”
“所以,你就想到了云一大师给翎儿卜的那一卦?”上官战这才明白了过来,接了玉碧落的话。
玉碧落点了点头,“夫君,我想去看看,这样我才能放心。”
“落儿,一定是你白天想多了,才会做这样的梦。”上官战把玉碧落轻轻拥在怀里,继续安抚道:“落儿,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云一大师的那一卦就是无稽之谈,让你不要去想它,你偏偏不听,还做出这样的梦来,你不要忘了,你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你胡思乱想可是会影响到他的,落儿,以后不准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乖,躺下睡觉吧。”
上官战说完扶着玉碧落就想让她躺下,玉碧落却快速握住了上官战的手,“夫君,我不去看过翎儿,总是放心不下,你就让我去吧。”
“你呀。”上官战轻叹了一声,退让了一步,“落儿,今晚外面的风很大,说不定很快就要下雨了,你怀着孩子还是不出去得好,我们让画儿过去看看翎儿,如何?”
“那好吧。”玉碧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觉得上官战说得也对,今天晚上月黑风大,她又刚怀上了孩子,还是不出去得好,让画儿去看也是一样。
见爱妻同意了,上官战对着房间外叫了一声,“画儿!”
片刻功夫,画儿快速推开门进了房间,来到内室门口,行了一礼,“王爷,王妃!”
“你去翎儿的院子,看看翎儿在不在房间里。”玉碧落吩咐了一句。
“是!”
画儿训练有素,不该问的绝不多问,快速出了房间。
“落儿,你先躺下,翎儿一定在房间里,放心好了。”
“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玉碧落慢慢躺了下来。
扶着爱妻躺好了,上官战这才尚了*,躺到爱妻的身边,轻轻把爱妻拥在怀里。
上官战并没有劝玉碧落睡觉,他知道爱妻如果不得到确切的消息,她一定睡不着,还是等画儿回来后再睡吧。
“夫君,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让你担心。”玉碧落靠在上官战的胸前,突然说了一句。
“落儿,你在我眼里心里跟十六年前没有什么区别,以后不准说‘这把年纪’之类的话。”上官战难得霸道了一次,又接着道:“落儿,我是你夫君,我不担心你,还能担心谁?翎儿有惊寒在身边,根本不需要我担心什么,现如今你和你肚子里面的孩子就是我的全部。”
上官战对谢紫英没有一丝感情,对上官清雅也仅仅是作为父亲的责任,此时此刻,上官战早已把二人抛之脑后。
听了上官战的这一番话,玉碧落不由地想到了谢紫英和上官清雅,她们在王府里生活了十六年,而她离开了十六年,十六年能改变太多的东西,她对王府已经非常陌生了,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回去,她只想跟自己的丈夫女儿和肚子里的孩子生活在一起,什么荣华富贵地位身份一点都不重要,甚至十六年前的仇恨她都能把它放下,能不能找到真凶,她已经不是特别在意了。
玉碧落想跟蓝翎一道回北宁,其实也只是她不放心蓝翎,她并不想回王府住,她甚至想等蓝翎回东楚了,她还和她一道回来,当然,这种想法确实有点为难上官战,一个北宁的王爷哪能一直陪着她一直住在东楚?为此玉碧落并没有提出来。
见爱妻一直没有出声,上官战低头看了看爱妻,见爱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问道:“落儿,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玉碧落笑了笑,她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确实有点过分,还是不说得好。
“落儿,还有什么不能对你夫君我说的吗?”上官战明显感到玉碧落有心事,他不想她把心事闷在心里,他更不想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不告诉他,他可以帮她分担一切烦恼。
“我想跟翎儿一道去北宁,等她回来的时候再和她一道回来。”玉碧落抬眼看着上官战,有些担心上官战会因为她这句话不高兴。
“我以为是多大的事呢,这还不简单,等翎儿回来的时候,我们再和她一道回来就是了。”上官战笑着道,没有半点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