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一笑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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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一笑遇-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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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女儿家,如此不守妇道,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从贺兰芝嘴里冒出来的一句话,蓦地激起了蔓歌的怒气,呵,家门不幸,敢情以前说我是家的希望,现在说我是家门不幸。蔓歌一把拉住了打在她身上的长鞭,冷冷的回道:“家门不幸?对,好像真的挺不幸。其实我三年前就想问这个问题,请问我许蔓歌真的是你贺兰芝的女儿?确定不是私生子?”
  “啪!”蔓歌的话一出口,坐在一旁的许从业不知怎的就出现在眼前,毫不客气的甩了蔓歌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开始蔓延,蔓歌白皙水嫩的小脸很快浮现出了清晰的指印。
  “不是你娘亲生的?私生子?许蔓歌,你平时读的书就是这些?如此丧尽天良的话,你竟说的出口。你就不怕你母亲伤心吗?”许从业明显也被刚刚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想不到自己竟会出手打她。心中的怒气一下子降了下来,原本激烈的语气也平淡了几分。
  “我丧尽天良?你怎么不问问她这三年来怎么对我的,她有尽到她母亲的责任吗,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你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蔓歌不禁蔑笑。笑的有些苍凉,有些无奈。
  “你!我看你还没有反省之心,看来家法对于你还是太轻了。来人,将小姐关进柴房,一日之给一餐!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出来!”
  蔓歌瞬时睁大了眼睛,将眼前这个所谓的爹爹狠狠的盯在了眼里。这就是父亲对女儿的责任,对啊,他正在管教我的大逆不道。真是讽刺。
  “哈哈,你觉得就凭府里的那几个侍卫,抓得住我?”
  “他们抓不住你,我抓得住你。”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人。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楼兰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
  “师傅……”蔓歌看见进来的人,桀骜不驯的态度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转而是一副委屈的模样。没错,这个看起来是个风流公子的大仙就是许蔓歌的师傅。虽然此人年轻气盛,但是武功造诣却是十分高的。
  “别,蔓歌。你爹你娘在这里,就是再怎么对师傅撒娇都不管用。你还是老实听话,乖乖在柴房里呆着反省吧。”无夜对这个正在向自己装委屈的小徒弟,表示十分的头疼。
  无夜的一席话,让蔓歌准备挤出来的一滴眼泪又重新回到了眼眶。这个放荡不羁的风流师傅,还是十分疼她的。每次只要向他撒娇,无夜都会无奈的摇了摇头,嘴里却说着好。但是今天晚上看起来是不管用了。
  就这样,蔓歌被乖乖的架出了大厅,毫不留情的丢进了柴房。在出门的那刻,她的父亲许从业又补了一句,“无夜,每天的武功授课,不准停,还要给我加量加时!”
  天呐,一天一顿就不说了,加大训练量这是要往死的整啊。蔓歌有些欲哭无泪。但是又想想,这不是自找的吗,不过,经过方才一闹,蔓歌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因为这件事一定会传到礼部侍郎谢沉彦的三女儿谢昭雪的耳朵里。
  谢昭雪,顾名思义,沉冤昭雪。听说她的母亲是礼部侍郎发达之前,在青楼里的一位相好,后来,升了官发了财,一心念着那位相好,替她赎了身,还以小妾的身份娶进了家门。谢昭雪的母亲在怀她的时候,被其他几位夫人诬陷说怀的种不是谢沉彦的。
  谢昭雪的母亲也忍辱负重,不像其他女子寻死觅活,这种戏码,在青楼里摸爬滚打的她也早已司空见惯,仅仅是几个小小的手段,就让他们几个再也不敢言语。谢昭雪这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在她母亲的保护下又重新被正了身份,洗清了屈辱,故曰沉冤昭雪,谢昭雪。幸运的是,谢沉彦还是比较疼爱这个女儿的。
  谢昭雪的性子却不如她母亲那样刚烈,反而是拥有江南女子那般的清丽委婉,温文尔雅。与谢昭雪相识的那天,是谢沉彦办家宴,邀请了吏部尚书许从业,许蔓歌作为陪同,自然而然也参加了此次宴会。
  那时的许蔓歌对谢昭雪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又不爱说话的女子。心里甚是不喜,谁料后来两人竟莫名其妙的成了闺中密友。谢昭雪在许蔓歌的带领下,偶尔也会干点调皮捣蛋的事。也幸好是谢昭雪这种温婉的性格,所以许蔓歌的种种劣性也尽被包容。谢昭雪活脱脱的就成了许蔓歌的姐姐。
  许蔓歌天生爱闯祸的性子,自然是让谢昭雪费心的。每次许蔓歌在家里受了罚,谢昭雪都会来到尚书府,为她求情躲过一劫。至于情报的传达,当然是她的贴身丫鬟,小绿了。小绿和蔓歌都是这种捣蛋性子,只是作为丫鬟,小绿也不敢越矩,只有乖乖的安分守己。这次嘛,当然也不例外。
  而谢昭雪一定也会来,就算改变不了事情的结果,起码不会天天饿肚子了。至于以后嘛,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咯。许蔓歌美美的想着,累了一天的她,很快就倚在柴堆上,沉沉的睡去了。
  “喂,蔓歌,快醒醒。别睡了。”许蔓歌的眼皮重的抬不起来,只是听到这动人的女声,嘴角便是不自觉的上扬了。眼皮下的眼珠子,溜溜一转,好戏开场咯!

  第三章

  “喂喂,许蔓歌醒醒,你要是再装睡,我就不管你了。”说着,放在蔓歌肩上摇晃的手就松开了。许蔓歌“咚”的睁开了眼睛,反射性的坐了起来。快要突出的眼珠子牢牢的盯住眼前的人。
  “哎哟,你简直是要吓死我。突然就坐起来了,我的好妹妹,你就不能给我一点准备吗,每次好心来看你,你都要整我。”这个脸上惊魂未定的红颜佳人便是那知书达理的谢昭雪了。
  今日她身着浅蓝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华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光华。大大的琉璃眼睛闪闪发亮如黑耀石般的眸开阂间瞬逝殊离,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一头秀发轻挽银玉紫月簪,恍若倾城,似是飘然若仙。
  如此动人心魄的女子举手投足之间无不体现出大家闺秀的高贵优雅。与活泼好动的许蔓歌形成了一个极大的反差,相比之下,蔓歌倒是多了几分灵气。
  “嘿嘿,姐。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告诉你我现在还好好的啊,但是如果你不管我,我就一定不好了。”许蔓歌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愣是想要闪出夺目的光芒。
  谢昭雪是要比许蔓歌大上几个年头,许蔓歌毫不客气的就把谢昭雪当成了姐姐。
  谢昭雪看着眼前傻乎乎的许蔓歌,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吧,你这是又要让我干什么了。不要告诉我,你会乖乖的在这里呆上几天。”
  “嘿嘿嘿,姐,还是你最了解我。你最好了。”许蔓歌这时完全展现出了她一个十一岁孩子的模样,拉起了谢昭雪的手,开始撒娇。
  “得得得,不要跟我来这套。有话快说啊。”不得不承认,论一个脾性再好的人遇到许蔓歌这样的女子,都会被她整得很是无奈啊。
  “姐,你帮我逃出去吧。我不要呆在这里,这个家怕是容不下我了。”
  “蔓歌,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看你爹,身为吏部尚书当朝为官几十载,至今只有你娘一个妻子。你是家里唯一的女儿,不需要担心有谁欺负你或者对你不好,你就是父母的心头肉,掌中宝。哪像我,哎。”
  “姐,不管怎么说,你爹对你还是好的。你娘更是对你无微不至的关心,而且姐姐长得倾城国色,想娶姐姐的男子都排到了楼兰城外了呢。有些事情的个中缘由 ,你是不了解。但今天姐姐一定要帮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有说不帮吗?”
  “嘿嘿,要帮要帮的。来,姐,我告诉你怎么做。”说完,许蔓歌就杵着谢昭雪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她的逃跑计划。谢昭雪脸色一沉,有些难看“你这是要整死姐姐我啊。”
  “没有啊,我怎么可能那么狠心呢。只要一下下,一下就好了。”
  “好吧,看在今日是你的生辰上。我就帮你一把。”
  “好嘞,姐姐有心了。”话一说完,许蔓歌就毫不犹豫朝谢昭雪的勃颈上一掌劈下,谢昭雪的后颈受到负重,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在她闭上眼的那一刻,仿佛在说:“你还真的舍得下手。”
  许蔓歌一眼会意,对着不省人事的谢昭雪,抱歉的笑了笑。
  天时地利人和,蔓歌就朝着门外大喊:“快来人啊,谢小姐晕倒了。快来人啊。”在蔓歌吼出的一刹那,柴房的门就被一阵大风吹开了,看这架势,就知道无夜如蔓歌所料在监视她。
  蔓歌也装出一副慌张的样子,“师傅,你快看看姐姐这是怎么了,刚刚才与我说着话。怎么一下就倒了。”
  无夜淡淡的看了许蔓歌一眼,默不作声的向谢昭雪走去。在迈步的同时,蔓歌一个手快就无夜给点穴定住了。看着无夜僵直在原地的身体,许蔓歌先是大呼一声,又对无夜笑了笑。“师傅,不好意思,得罪了。徒弟我真的我没法子了,您就心疼心疼徒儿吧。”
  不等无夜应予,许蔓歌就轻功飞上了屋顶,掀瓦而逃。待蔓歌走后,无夜无奈的叹了叹气,动了动僵硬的臂膀,掐指一算,喃喃道:“都是命里的劫,上辈子的债终究还是要还的。”无夜连谢昭雪看都没看,又走了出去。
  以无夜的武功,谢昭雪与许蔓歌在房里的谈话早已被他听的一清二楚,许蔓歌的此番行为,不知道是算定了自己会配合着她演这一场戏,还是真的傻到以为凭她的三脚猫功夫真的可以挡住自己。
  望着屋外快要下雨的天,无夜忍不住又是一阵叹息,“该来的还是来了。”
  出了尚书府的许蔓歌,倒是不担心被她打晕的谢昭雪。反正那些家仆会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却是没人管,不管怎么说,今日生辰她最大。算一算还是挺快了,转眼就十二岁了,再过三年,就及笄了。到时候就该婚配了。该死,怎么又想到这里了,三年还早着呢。
  今天要吃好的去,亏谁都不能亏待自己的肚子。一路瞎逛之后,许蔓歌吃撑得都快吐了,可是心里还是高兴不起来,总感觉空空的。没人陪伴的滋味还是没能习惯。
  扎兰吉泰。这个名字在蔓歌的心里一闪而过,哎,还是只有去找到他了。说走就走,蔓歌到马市里买了一匹颇有眼缘的马,当场就给它取了一个名字。“锦年。”
  繁华空梦非锦年,人生如秋总萧瑟。
  蔓歌也不急不慢,骑着“锦年”晃晃悠悠的到了那片熟悉的大草原。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来找扎兰吉泰也是临时决定的,所以蔓歌只好决定去找他。
  一小段路程,蔓歌远远的就望见了扎营在河流边的北疆部落。还有人群之中一个忙碌的身影。扎兰吉泰。不知为何,每次蔓歌只要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心里就会莫名的安心,一种踏实感,像看见亲人般的感觉。
  “啾啾啾。”蔓歌将手放在嘴边,手指一张一合,便吹出了鸟叫声。这是扎兰吉泰与蔓歌的独特到见面信号。果不其然,扎兰吉泰听见后,就挺直了身板,向蔓歌这里看了过来。
  蔓歌亦是粘在原地怔怔的望着他,纵使隔着很远,蔓歌也能看到他对自己那温暖而又熟悉的笑。马蹄声的渐进,人亦如期而至。
  “蔓歌,你怎么会到底来。有事找我?”清朗的声音抑不住扎兰吉泰言语里的愉悦。
  “我怎么会来,你好意思说,今日是我生辰,你竟然不来找我,还要让我来找你。不知道是谁去年信口开河的今年要给我一个惊喜的。”
  “哦~原来是你生辰啊。哎呀,不好意思,礼物忘了。要不,我临时给你弄一个,顺便叫声哥哥来听。”
  “季蔚语,我看你今日是皮痒了,欠抽是吧。我的生辰也敢忘!”
  “呀,你怎么知道我皮痒了。来吧,帮小爷我挠挠。”
  “我看你是真的欠抽。”话语未落,蔓歌就执起马鞭朝扎兰吉泰挥了过去。
  “喂,你还真打啊。”扎兰吉泰一边躲,一边笑着说:“好久没来比赛了,择日不如撞日,我们来比比谁的马术更胜一筹吧。”
  “比就比,谁怕谁。这次我可是不会让你。”
  “哈哈哈,输得人可是得唤我一声哥哥哟。”
  “呵,我看你还是省点力气,到时候叫姐吧!”
  “驾!”两个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在草原上,奔驰的马匹在黄昏的照耀下,染上了自由的光辉,多么洒脱,多么逍遥。
  “哈哈哈,季蔚语你退步了哦,记得叫姐姐哦。”爽朗的笑声听起来是那么干净纯粹,像是一股股清澈的山泉缓缓流过心底,在呼啸而过的风里带着阵阵回音。好多年后,蔓歌都会想起她与扎兰吉泰的赛马,然而那时早已物是人非。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歪歪扭扭的,却异常和谐。
  “哼,我才不要叫你哥。今天我过生,我最大。我说不叫就不叫。”
  “许蔓歌,你又耍赖皮!”虽是一句抱怨,却不带丝毫怒气,相反倒是意料之中的得意。
  “我是老大,我说不叫就不叫,怎么滴!”许蔓歌也开始是小性子了。不叫就是不叫。
  “那好,你让我弹一下你的脑门,这件事就算了。”
  “真的?说话不可以反悔哦。好吧,那你弹吧,我准备好了。”许蔓歌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看着闭着眼的蔓歌,扎兰吉泰露出了一副少有的温情,眼里闪着一丝宠溺的光,有那么一刻,仿佛觉得比清晨的阳光还要温暖。
  “那好,准备,一,二,三 。”随着扎兰吉泰的数数声,蔓歌的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心里面不断嘀咕着,应该不会痛,不会很痛,不痛……
  数数声停了,蔓歌真的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是一丝丝的温暖。蔓歌有些诧异的睁开眼看着有些不自在的扎兰吉泰,一向嘻嘻哈哈的他竟然也有脸红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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