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这幅身子骨瘦小,但从小干惯了重活的她,也练就了一身的力气,加上刚吃了三碗粥,她力气也恢复了七七八八。
大舅妈十多年未干过农活,养尊处优,自然没有安宁的力气大,胖胖的笨拙的身子,一下子就被安宁按在床上,一时之间竟然动弹不得。
第9章 杀人啦
“小贱人,竟然敢打我娘,我看你活的不耐烦了吧,噢……”
回过神来的陈天福,见娘打输了,就冲上来,抡起拳头打向安宁的脑袋。
但还没等他拳头砸到安宁身上,安宁就下意识的反击,一脚踢在了陈天福的眼睛上。
陈天福被踢的眼冒金星,哭天喊娘。
陈雪莲吓愣了,见娘和大哥都吃了亏,她想扑过来帮忙,但一对上安宁狠厉的眼眸,就吓得尖叫一声,连忙跑出去,大喊道,“杀人了,来人啊,穆安宁要杀人了……”
呃……
穆安宁一脸黑线。
拜托,明明是张氏和陈天福要往死里打她好吧,她只是下意识的还手而已,怎么就成她要杀人了?
大舅妈和陈天福吃了亏,就和安宁扭打成一团,安宁不想被打,那就只能压制他们。
三人从床上,就打到了地上。
安宁一人压制他们两人,竟然丝毫不落于下风。
在安家时,她曾跟着她表哥学过几招武功,虽然是三脚猫功夫,但加上这一身力气,对付一个村妇和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二货,还是绰绰有余。
陈氏被安宁突然散发出来的蛮横给吓愣了。
等她回神后,大舅妈和陈天福已被安宁按到在地上,动弹不得。
“安宁……”
陈氏喉咙发紧,看着大声开骂,鬼哭狼嚎的张氏母子,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种情况下,她能责备女儿以下犯上么?
女儿不压着他们,挨打的就是女儿,责备的话她说不出口。
张氏虽是长辈,但她从未有过身为长辈的自觉,在她心里,她们母女二人就是陈家的佣人。
不,佣人干活,都还有工钱,她们就是她的免费奴隶。
张氏欺负压制她们母女多年,安宁会爆发愤怒,也可以理解。
说她责备女儿,她还真是责备不出口,但她却后悔一件事,当初投靠娘家,或许就是一个错误。
门外,冲进来几个人。
是外婆,大舅和小舅一家四口,还有村长,最后进来的是哭红了眼睛的陈雪莲。
她跑出去后,本想去地里喊她爹回来帮她娘打那一对下贱的母女,可走出大门后,她才记得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家的地在哪个方向。
没办法,她只好去请村长来。
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回来的外婆一群人。
大舅妈见有人来,哭的更加大声了,“哎哟我的娘哟,我老陈家养了一只白眼狼啊,竟然敢动手打长辈,呜呜……我身为老陈家的长媳,在这个家里却没一丁点的地位,连一个野种也敢骑到我头上来,呜呜……”
张氏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哭的那叫一个凄惨啊。
陈天福见村长都来了,一下子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村长,你来的正好,这小贱人动手打人,你今日可得给我们评评理,我们陈家收容她们母女是好心,结果是好心没好报,竟然养出了一只白眼狼,哎哟喂……我的腰啊……好痛啊……”
第10章 处处逼人
陈天福扶着腰就是一顿哀痛,还暗中射了好几个阴狠的眼神给安宁,大有不教训教训到她,他绝不誓不罢休的意思。
村长拧了拧眉,扫了一眼嚣张又狼狈的张氏母子后,又看向安宁。
正巧,安宁也看向他,表情冷静,镇定淡然,丝毫没有因张氏母子的咄咄逼人,而露出一点儿狼狈或紧张之色。
村长心中怔了征。
再仔细打量她,瘦瘦小小的,还是和以前一样,但眼神却变了。
以前的安宁,虽说也是一个开朗爽快的姑娘,却没这么冷静沉着。
好似……
一个晚上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特别是她的眼神,仿佛天生就有一股让人服从的魅力,让他下意识的想为她说几句话。
村长道,“张氏,陈氏和安宁是怎样的人,我们整个陈家村的人都知道,她们是寄住老陈家不错,但她们从没让陈家白养,反倒是你们……”
村长看向陈天福,“天福,你读私塾的银子,整个陈家村的人谁不知道,那全都是靠陈氏刺绣赚来的,没有她,你现在能进私塾念书?”
在私塾念书是一笔不小的银子,陈家村人地少,一年下来就够吃饱饭,这还得看老天爷,有时候有个天灾什么的,连一顿饱饭都没有。
陈天福是村里唯一一个念的起私塾的人,而他念书的银子,都是靠陈氏的刺绣赚来的。
陈氏有一手好刺绣手艺,绣出来的绣品也非常受欢迎,就是大户人家里的绣娘的绣工,都不如陈氏的好,她的绣品一年能买不少银子。
可这些银子,都落入了张氏的兜里。
这个事,整个陈家村的人都知道。
村长继续道,“还有安宁丫头,她从三岁开始就跟着大人一起下地干活,她们母女可没有一个在陈家闲待着,你这样指责你姑姑和你表妹,你身为一个读书人,觉得合适么?”
村长这话,明显就是说张氏几母子才是吃闲饭的那一个,陈氏可从没吃过陈家的闲饭,不但如此,张氏的一双儿女能过的这么逍遥惬意,都是陈氏的功劳。
就凭陈氏供陈天福念书,这个天恩,陈天福就要感念一辈子。
可他倒好,不但不念着人家的好,还和张氏一样刻薄,心胸狭窄,一心想要欺压陈氏母女。
认为陈氏给他的好,都是理所当然的。
呵呵,笑话。
天下间,除了父母儿女之外,谁对谁的好,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村长今日算是说了一句公道话。
可听在张氏的耳朵里,那就是在打她的脸面。
张氏当时就撂下脸,阴沉沉道,“村长,今日让你来,不是让你来数落我们母子的,是让你来评评这个理,你没看到我们母子被那贱丫头给打了吗?”
大舅妈和陈天福都被安宁按在地上过,头上和衣服上都沾了不少的灰尘,特别的狼狈。
特别是大舅妈,整个头发也散了,就跟个疯子一样难看。
外婆,大舅和小舅一家人,见到家里这个乱,都沉默了。
第11章 不要脸
小舅一家人是斗不过大舅妈,秉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理念,不参与家斗,保持着一方安宁。
外婆则是责备谁都不好,被大儿媳妇压制了几十年的她,一见到大儿媳妇耍泼,心里就会有一股害怕的感觉。
这已是一种习惯,习惯害怕她。
而大舅则天生就是一个闷葫芦,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他也不会吭一声。
面对这样一家人,陈氏一点儿也不责怪他们,更不怨恨他们,说到底是她这个给家里丢了脸的女儿,寄住在家里,才会害的家宅不宁。
突然,陈氏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得,看向村长道,“村长,你也别为难了,我已经决定了,我今天就带安宁离开陈家。”
她的话,让在场的人都一惊。
外婆眼里一痛,万般不舍又无奈的落泪,“离开吧,离开也好,带着安宁去好好的过日子。”
别再让她外甥女再受到大儿媳妇的打了。
安宁受痛,陈氏不好过,她身为外婆,看着心也难受,可她性子柔软,没办法为女儿和外孙女出头啊。
哎……
“想走,那可不行。”大舅妈第一个不同意,“我陈家养了你们母女十五年,好不容易养大了,就想要一走了之,哪儿那么容易。”
一副不会便宜了陈氏母女的表情。
开玩笑,放她们走,谁来给她干活啊,谁来给她赚银子啊。
想走,没门。
既然踏进了陈家的门,那就要一辈子做陈家的奴隶,这是她们寄住在陈家要付出的代价。
陈氏眼眶泛红,落下两滴泪道,“张氏,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们母女虽寄人篱下,但我们从不欠陈家什么,这么多年了,我为陈家所做的事情也够多了,你也没权利拦着我,我也告诉你,今日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都会带安宁离开陈家。”
陈氏一见张氏这架势,更是铁了心要离开陈家。
眼看她家安宁就十五岁了,再过两年就要嫁婆家,若是继续在陈家待下去,依张氏这个黑心肝的,指不定还会拿安宁去买银子呢。
一想到这一点,陈氏就觉得安宁提出要离开陈家的建议是对的,就是为了安宁的以后,她今日也非要离开陈家不可。
她看向外婆,突然跪下道,“娘,恕女儿不孝,这么多年让你为难了,女儿离开后,等生活稳定下来,一定会来看你,你一定要保重好身体。”
这个陈家,已经没什么让她留恋的了,只有这个老母亲让她放心不下。
大弟是个闷葫芦,管不了媳妇,好在她小弟和小弟媳妇人还不错,对父母还算孝顺,不至于会让她母亲日子太难过。
张氏见陈氏真的要离开,立马耍泼了,说什么也不让陈氏离开陈家。
陈天福也变成了无赖,说什么要离开行,但陈家养了安宁和陈氏十四年,陈氏也拿银子出来才行。
气的安宁冷着脸,怒不可遏道,“陈家养了我们,大舅妈,大表哥,你们脸皮怎么就不厚死?”
第12章 挑拨
“不错,我和我娘是寄住在陈家十四年,可我和我娘也没白吃你老陈家的饭,我们做了陈家十几年的奴隶,一天到晚干活,就连你们的洗脚水都是我娘打好,你们还好意思说养活了我们。”
“我娘卖绣品的银子,那该是属于我娘自己的,可被全都拿去了,还觉得理所当然,呵呵……有你们这么不要脸的么?”
“还有我爹给我娘的银子,那是我爹给我娘养老的银子,大舅妈,你居然也拿的下手,你这张脸能厚到这个程度,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你仗着娘家那一点嫁妆,什么事情也不干,要我们大家累死累活的干活养活你,给你吃好穿好,还得侍候好你洗脸洗脚,你还真以为自己的贵夫人呢?”
“说真的,大舅妈,你的嫁妆多不多,和我们有何干系,我们又花不到你兜里一个子儿,凭什么要我们这么多人养你,我和我娘是寄人篱下,多干点活儿也就算了,可你凭什么要我娘卖绣品的银子去养活你儿女,给你儿子读私塾,给你女儿买衣服买首饰,凭什么?”
这一次,安宁是被大舅妈和大表哥的厚脸皮给激怒了。
本来嘛,让她安静的离开,她还不会生事,既然大舅妈要作死,那她自然要回击,不然,她还以为她当真有理了。
哼……
人不作死,就不会死。
人要作死,就会死的快。
咳咳……
话说,她可不是在挑拨陈家妯娌关系,而是给小舅妈一个忠告,她要的再不强悍一点儿,不为自己争取一点儿权益,最后二房的人只会被大房的人欺压的翻不了身,一辈子为大房的做牛做马。
果然,安宁的话一出,小舅一家人的脸色也变了。
是啊,大嫂的嫁妆多,那是她的事,她的嫁妆再多,他们二房也花不到她一文钱,凭什么她要仗着嫁妆丰厚,在陈家好吃懒做,作威作福?
陈家总共就两房。
大房和二房都是一家四口人。
看看大房,除了老大外,其他三人都是吃闲饭的。
而二房呢,就连七岁的小女儿都跟着大人一起去地里干活。
凭什么二房就要一家子做牛做马一样的干活,回到家还要帮着干家务活,而大房三口人就闲着什么事也不干?
这么一想,一直置身事外的小舅妈脸色也不自然了,眼神微闪,扫了一眼安宁。
张氏却不以为然的笑了几声,“凭什么,就凭这里是陈家,你不姓陈却要吃我陈家的饭,凭的就是这个。”
“好吧,你说的对。”安宁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但我吃的是陈家的饭,可不是大舅妈大表哥大表姐三人的饭,凭什么我娘卖绣品的银子都该给大舅妈一个人,要这样算起来,不该是大房和二房一人一半吗?”
既然她都这么不要脸了,那她干脆点,把一家人都搅乱了好。
小舅一家子忍气吞声也够长时间了。
也该到平反的时候了。
第13章 教训
按道理,就是这样。
这陈家有两房,陈氏寄住在这里,所有的财产要给陈家的话,那也是两房一起分,不该是大房一房所得。
这话很公平。
小舅一家人听的一愣。
是啊,为什么好处都让大房占了,他们二房就什么都捞不着,还得一家四口人累死累活的起早摸黑干活养活大房的人?
而且二房的两个孩子四五岁就开始跟着下地干活,而大房的两个孩子,都十几岁了,连地都没下过。
这也太不公平了。
大房的人,凭什么要二房养着,而且大房凭什么独占陈氏的银子?
如果说,大嫂因嫁妆丰厚,在陈家作威作福,可她嫁妆再丰厚,他们二房也花不到她一文钱,没有一点儿好处,她嫁妆丰不丰厚,关二房什么事情?
这么一想,小舅妈和小舅越发觉得不公平,扫向张氏的眼神都变了。
张氏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们的改变,她哼了一声,“我是大房,是陈家的长媳,陈家自然由我说了算。”
“我外婆还没死呢,你就充大,你这是要让外婆往哪里钻啊?”
“你……”
张氏的脸憋的通红。
在农村,婆婆还在,就没儿媳妇掌家的道理。
就算是婆婆不在了,她是大房的媳妇,也掌不了二房的家。
父母不在,兄弟分家各过各的。
张氏在陈家作威作福了十几年,是压根儿就没把老太太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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