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他的银针,我一走,他就好心的给了你,你说他没坏心眼,谁信啊。”
“再说了,我担心你也是为你好,你却怀疑我存坏心,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算了算了,你不听我的话就算了,日后若有什么事,你可别找到我头上来。”
说话间,一脸怒气腾腾,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张三的所作所为,长根早已看不下去了,但三张是安宁的亲戚,又是特意陪着安宁来连城,会担心安宁被骗,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他强硬要安宁去退掉银针,还拿话威胁安宁,这就有些过分了。
他脸色微绷,道,“张三,这是安宁自己的事,还是让她自己拿主意吧。”
“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她会拿什么主意?”见长根为安宁说话,张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安宁年纪是小了点,但她也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再说了,银针都拿来了,还真能还回去不成。”长根对他的怒眼无视,他又对安宁道,“安宁,你是我全家人的大恩人,以后要有什么事情用得着你长根哥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就是。”
“好,到时候我一定不客气。”
果然,亲戚神马的算计人来烦人,还不如一个她施过恩的外人,不算计得失的帮她。
回程时,张三气忿了一路,安宁吃着长根给她带的肉饼子,没搭理他。
牛车进了村,直接停在了陈家大门口,安宁跳下牛车,向长根道谢,并道,“长根哥,这些东西先放你家,一会儿我去拿。”
她指了指牛车上的磨药工具和她买的东西。
长根应道,“那你早些过去,陪你娟子嫂子说说话,她昨天还念叨你来着呢。”
“好嘞。”安宁笑道,“娟子嫂子要在屋里待一个多月,肯定是闷了,我买了几个小玩意儿,正好给娟子嫂子把玩。”
她算是有心了,长根感激不已。
长根走了后,安宁和一脸臭臭的张三进了陈家。
老刘氏正在擦饭桌,见安宁回来,忙放下抹布,“亲家舅舅,安宁,你们回来了,吃饭了没?”
“吃了,外祖母。”
安宁见老刘氏一脸疲惫,脸色都有些发白,就扶着她坐下,“外祖母,你累了就歇一会儿,你年纪大了,有些事情量力而为,千万别累了身子。”
老刘氏在溪边洗了一上午的衣服,一家大小老少的脏衣服整整有两大桶,累的老刘氏腰板子都直不起来了。
回来后,已是午时,家里还没做饭,陈氏被张氏指使的里里外外忙了一上午,光是忙着侍候她了,还没来得及做饭。
老刘氏看看大儿媳妇的房门,又看看小儿媳妇的房门,哀叹连连,愁眉苦脸,又去厨房做饭。
饭做好了,几个孙子孙女和王氏出来了,几人吃完饭,碗筷一放,又缩进了屋里,什么活儿也不干。
大儿媳妇泼辣,老刘氏不敢招惹,小儿媳妇以前是泥人性子,但被张氏欺压了十来年,想通了后也有了几分性子,也不是个善茬。
老刘氏性子软糯,不敢指使她们干活,只好苦了自己。
和陈氏一起默默的吃了一顿残羹剩饭后,剩下的活儿还是娘儿两个干。
老刘氏心里苦,一肚子的憋屈,安宁这一关心,她双眼都红了,老唇颤抖道,“外祖母知道,外祖母会注意的。”
被两个儿媳妇欺压,累死累活的侍候她们,安宁是真心心疼她这个便宜外祖母。
但外祖母自己不立起来,她也没办法。
第79章 撕破了脸
她是个晚辈,总不能要她一次又一次的站出来为外祖母出头吧,如果外祖母说一句她是心甘情愿的,那她是有多吃力不讨好?
张三和老刘氏打了一个招呼,就进了张氏的屋里。
很快,屋里就传出了张氏的声音,“穆安宁,你给我滚进来。”
怒气滔天,中气十足的声音,让安宁拧了拧眉宇,眼中闪过一丝锐气。
她对老刘氏温和道,“外祖母,你先歇着,我去看看大舅妈。”
“安宁,你大舅妈她……”
“外祖母放心,我没事的。”
她知道,老刘氏是担心她一怒之下不医治张氏,张氏会一辈子瘫在床上。
哼,怎么会呢。
她要不医治张氏,依陈氏那软绵的性子,一定会被张氏指使一辈子不可。
就算为了陈氏,她也会把张氏医治好。
安宁进了屋,就见到张二和张氏,陈天福几人都脸色阴沉的瞪着她,好似她欠了他们百万两银子没还似得,让她一脸莫名其妙。
但想了想,她转而了然,心知肚明。
笑了笑,安宁似是没看到张氏的怒气,“大舅妈,你找安宁来,是不是要急着针灸?”
“你还敢提针灸。”张氏脸色更沉,“我问你,你是不是赊了一套银针,欠了人家五百两银子?”
“大舅妈,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好像跟大舅妈没关系吧?还是说大舅妈想要为我还债?”
还债?
这死丫头竟然还想要她帮她还债,简直是异想天开?
张氏气的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她怒瞪她,“怎么跟我没关系,我们陈家人是你唯一的亲人,你一个小姑娘在外面欠了这么多债,你要是还不了,到时候人家朝我们逼债,这怎么会没关系?”
然后逼着安宁把银针交出来,她要陈天福拿去退了。
切,是要去退,还是拿去换银子,谁知道啊?
还真以为她是傻子呢,让她交出来就交出来啊。
安宁心中冷哼一声,淡淡道,“银针退不了,我和杨大夫已经签了文书,要退银针就要付双倍的银子,一千两银子,你们拿的出来吗?”
一千两银子?
张氏倒抽一口气,一张老脸涨的通红。
该死,她本想把银针先骗到手,然后让天福假装拿去退了,到时候就说弄丢了,这死丫头也拿她没办法。
可她签了文书,银针绝对不会乖乖的交给她。
张氏眼神闪了闪,眼前好似有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在飘飞闪耀,馋的她猛吞口水。
哼,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白花花的五百两银子,那得买多少东西啊,她绝对不能让它给飞了。
只要银针到手,换了银子花,她还管她什么文书交易呀,那都是这死丫头的事情,就算那个杨大夫要找人负责,也是找这死丫头,也找不到她头上。
张氏暗中给张二和陈天福二人使了一个眼色,张二和陈天福心有灵犀,就朝安宁走了过去。
安宁一脸戒备,盯着张氏,“大舅妈,你不会是想要抢走我的银针吧,没了银针,你就要躺在床上一辈子,你可要想好。”
“呸,有了银子,老娘还怕请不到大夫啊。”
没外人在,张氏也不装了,直接和安宁撕破了脸,打算要明抢。
安宁冷笑,盯着张氏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瓜一样。
既然人家都不要脸了,那她还客气做什么。
陈天福阴鸷的瞪着她,“不想挨揍就乖乖把银针交出来,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怎样,你还真想明抢?”安宁打断他的话,一脸冷然,“陈天福,你敢抢试试?”
“呸,我还怕你不成。”
陈天福被激怒了,像是被火烧着了的小狗一样咋呼着,但吃过亏的他还真不敢贸贸然扑上去,只能像一只斗鸡一样怒瞪安宁。
张二瞪他了一眼,一脸鄙视。
他看向安宁,笑的不怀好意,“安宁,二舅舅是为你好,你说你一个小姑娘身上揣着价值五百两银子的东西,这要是惹来琉氓地痞什么的强抢,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我看你还是先把银针给我们帮你保管,你要用的话,到时候二舅舅给你就是。”
这话说的要比张氏和陈天福漂亮多了,但恶狼身上披了一件羊皮,不代表它就变成了一只羊。
安宁淡漠的拒绝,“不需要。”
“死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天福见她不识相,气的咬牙切齿,张开手就扑向安宁。
安宁抬起脚,朝他狠狠踢去。
“安宁,不要……”
一个身影从门口冲进来,一把抱住了安宁,“安宁,外祖母求求你,你快走,别跟天福一般见识。”
她这一抱,逼的安宁收回了脚,让陈天福逃过了一劫。
“外祖母,你松开我。”安宁道。
这老刘氏,她知不知道,她这样抱着她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如果张二张三一起扑上来,她一个人打三人倒是不会输,但有老刘氏搀和,就不一定了啊。
不管怎么说,老刘氏是她外祖母,打架时,她总要顾及她几分吧。
老刘氏不知道安宁心思,不敢松手,她一脸害怕紧张的拽着她,把她往门外推,“你打不过他们的,你就听外祖母一次,快离开这,去找村长。”
但,貌似晚了……
陈天福冲到了跟前,双手就朝安宁怀中掏去。
“陈天福,你若敢碰我一下,我就折断你双手。”安宁脸色阴沉,出声威胁道。
欺软怕硬的陈天福,还真就被她威胁到了,一时间害怕的震在那儿,没敢动弹。
老刘氏则担心安宁真的会折断她大孙子的手,一时害怕了,可怜兮兮的求着安宁,“安宁,外祖母知道你打架厉害,天福不是你的对手,但外祖母求求你,你就看在外祖母的面子上不要和天福过不去,他是外祖母的长孙,是陈家的希望,不能受伤啊。”
上一次陈天福被安宁踢了几脚,就在床上养了好几天才好,把她心疼的好几天都没睡好,当然,她被安宁打了一顿,身上也疼痛了好几天,就是今日想起来,那骨头都在痛。
第80章 强抢
不,不是安宁打的,是她在拉架时,张氏暗地里打的。
那个狠心的儿媳妇。
哎……
再狠心,也是她张家人,是她大孙子的亲娘。
安宁虽是她外甥女,从小吃了很多苦,她心疼安宁是不错,但陈天福是她大孙子,是陈家的子嗣,从身份上讲,安宁和他就隔了一层。
他们两人要打生死架的话,老刘氏会毫不犹豫的帮陈天福。
何况这一次的事情在老刘氏的心里是安宁做错了。
她要了人家一套银针,还在外面欠了五百两银子的债务,张氏要拿银针去退,还了这些债务,她觉得张氏做的对,不然这五百两银子债务,安宁还不起,到时候落在陈家的头上可怎么办?
老刘氏害怕了。
那可是五百两银子啊,天文数字啊,她想都没想过。
“安宁,听外祖母一句话,把银针给你表哥吧,让他还回去,我们家欠不起这么多债务啊。”
老刘氏一开口,安宁就知道她一定是躲在门外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既然如此,那她应该也听到了她说的话吧,把银针还回去,她得赔一千两银子,老刘氏这举动究竟是帮她,还是在害她?
安宁见老刘氏眼神闪烁不定,她的心就冷了。
见财起意,看来不分人啊。
老刘氏明知道张氏不怀好意,还帮着她,也是打的这五百两银子的主意吗?
陈家穷了一辈子,一下子有一笔巨财出现在眼前,可以造富子孙几代人,她会不动心吗?
老刘氏对她好不假,但她总归是姓穆不姓陈,不是陈家子孙,真正到了决定陈家穷富一线时,老刘氏能向着她,不向着陈家人吗?
五百两银子呢,这是要陈家人富,就不管她死活啊。
呵呵……
安宁脸色冷了,微微用力拽下老刘氏的手,道,“外祖母,你可以放心,银针是我的,这五百两银子的债务我一文也不会让陈家人还,你们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写下一封文书,这债务跟你们无关。”
“写文书有什么用。”张三淡淡道,“你是在陈家长大的,也是半个陈家人,你欠下的债务就是陈家欠下的,到时候你还不上,杨大夫还不是会找上陈家。”
张三说的有道理,老刘氏也点头默认,看着安宁的眼神中有哀求,可怜巴巴。
安宁避开她的眼神,冷笑道,“张三舅舅,我想你在路上就打定主意要抢我的银针了吧?”
一下子就说中了张三的形式,他脸色尴尬的通红,还狡辩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张三行的端坐的正,从不干龌龊事。”
呸,做贼的人难道还会在脸上写上贼字?
她嘲讽一笑,“你不干,有人干。”
她扫了一眼气的脸黑的张氏,继续道,“也是,五百两银子,足够陈家一大家子吃用三四十年不愁,也怪不得你们会起了强抢的心思。”
“但是,我今日要真的把银针给了你们,改日你们说银针丢了,到时候我能拿你们怎么办,总不能真的把你们送去大牢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还会贪你的银针不成?”张三红着脸辩驳,“你要不信,跟我们一起去就是。”
到时候到了街上,遇上一两个小偷是正常的事,有她在场,银针被偷了,她就更加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张三正打着如意算盘,心里乐滋滋的,可安宁下一句话,却让他气的咬牙切齿。
安宁说,“实话告诉你们,我早就料到你们会这么做,所以我在下车时,就把银针给了长根哥保管,身上只留了五根银针平日里用。”
张氏一听,脸色一变,就看向张三。
那眼神明显是再问,安宁把银针给长根,张三就没看见?
张三微微摇头,他要是看见,当时就会阻止长根把银针带走。
她看向安宁,脸色质疑,“安宁,你不会骗我们吧?”
“让天福搜搜她的身,不就知道了。”张二道。
让一个男人搜她的身?
她一个姑娘家,被男人搜了身子,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嫁人?
或许说,张家人就巴不得她一辈子不嫁,然后可以霸占她,一辈子给他们做牛做马赚银子?
按照张家人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