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拧着眉头,松开安宁,十分不悦她和阿宁在亲亲时被打扰,“拿进来。”
赵风就打开了仓库们,向秦远安宁行礼,把信递给了安宁,然后在秦远快要杀人的目光之下,迅速的,乖乖的退出去,守在门口,等待安宁的召唤。
“奇怪,永宁侯府出了什么急事,竟然要我爹写急信给我?”
安宁纳闷的抽出信纸,摊开一看,脸色顿时一沉,怒火滔天道,“那一家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找去了永宁侯府。”
手上的信纸,被秦远拿去。
他扫了一眼,就把信纸揉成了一团,微微一捏,信纸变成了一把粉末,落在了地上。
他咬牙道,“哼,他们若敢来,我会让他们之前欠你的,一次性全都还给你。”
信是永宁侯写来的。
原来……
陈雪莲嫁给了一个姓钱的三少爷为妾,而陈天福和钱三少也算是旧识。
钱家因钱家老爷调职,就搬来了京城住。
而养大了女儿,见女儿嫁给了有钱人,就一心要靠着女儿过日子的张氏,当然是当机立断,带着老公儿子跟着陈雪莲一起搬来京城。
可陈雪莲虽说是跟了钱家三少爷,可只是一个贱妾,贱妾的身份在钱府就比丫鬟的地位高一些,甚至还不如钱夫人身边的大丫鬟。
而且,在大户人家里,贱妾是不允许有娘家人的。
所以,陈雪莲帮不了他们太多,只是偷偷的拿了几件钱三少赏给她的首饰当了,然后给了一些银子给张氏,让张氏去租个屋子住下,让他们自力更生。
可张氏好吃懒做惯了,要她去找活干,累死累活,还要看人家脸色,那比杀了她还要难。
所以,她成天在租住的房子里睡大觉,就靠着陈天生帮人家做工,一天挣三十文钱过日子。
要不是陈雪莲得宠,偶尔暗中接济一下,就张氏那好吃懒做的人,早就饿死了。
而陈天福就靠着姐夫钱三少施舍的几件好衣服,在外面假装有钱人家的少爷,带着一帮混混在大街上招摇撞骗,欺压一些老实巴交的老百姓过日子。
以前,陈天福在连城时吃过亏,所谓吃一亏长一智,加上他还算有一点小聪明,所以他专门找一些老实巴交的老百姓欺负。
这一次他撞上了秦远,见他身上穿着小厮的衣裳,就断定了他是有钱人家里的小厮,一般这种人都害怕给东家招惹麻烦,所以他就狮子大开口,讹秦远一百两银子银子。
他知道秦远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所以他本想着能讹多算多少,可他没想到秦远是个练家子,他们一群人会被秦远打了。
他被秦远一脚踢伤了五脏六腑,一开始还感觉不出来,等秦远走了后,他的肚子才开始慢慢疼,最后疼的实在受不了,才让小喽啰送他去了最近的药房。
大夫诊断他是内脏破裂,性命垂危,需要很多银子医治。
他们家里过的苦哈哈的,哪里能拿出那么多银子给陈天福看病啊。
这不,张氏见儿子要死了,就去找陈雪莲要银子。
陈雪莲不在,正陪着钱三少游湖玩呢,等他们回钱府时,已经是半下午了。
张氏在他们下马车时,就拦住了他们,一顿狼哭鬼嚎,要陈雪莲筹银子救陈天福,她的哭喊吸引了很多过路的看官。
张氏是个得寸进尺,好吃懒做的泼妇,钱三少对她嫌弃的要死。
可陈雪莲这个人外表看着清纯,其实骨子里够騒,且在床上也把他侍候的舒服,其他美妾不愿意做的事,她会心甘情愿的去做,看在陈雪莲识趣又有情趣的份上,钱三少才容忍了张氏的存在。
可张氏这次要一大笔银子给陈天福那小子治病,一开口就是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银子,哼。
他钱家又不是他陈家的钱庄,她要多少就有多少?
钱三少一脸不悦,冷着脸对陈雪莲道,“我先进去了,你家的事情回去解决,别在钱府大门口丢人现眼。”
鄙夷中又充满了威胁的眼神,扫了一眼张氏后,头也不回的进了钱府。
嘭的一声,钱府的大门当着所有人的面关上了。
陈雪莲的表情一阵惊慌,知道钱三少这是生气了,她忙拉了张氏上马车,快快吩咐道,“去帽子胡同。”
张氏也被钱三少冷漠的对待,吓得禁了声,不敢再耍泼。
马车上除了她们母女外,只有一个小丫鬟在,张氏狠狠瞪了她一眼,那小丫鬟就急忙低下头,吓得不敢在看张氏一眼。
直到马车走了有一刻钟,张氏才继续抓着陈雪莲的胳膊,哭喊道,“雪莲啊,娘知道你是个孝顺的,你哥的命,你可不能看着不救啊。”
“你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你爹就绝后了呀,那娘也不要活了。”
然后有是一顿嚎啕大哭。
陈雪莲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总究是自己的娘家人,陈雪莲只好先安抚张氏的怒气,把她才从钱三少手中拿的二十两银子的银票,给了张氏。
“娘,我身上就这么多,已经没有了。”
张氏刷的一下,就把银票拽进了手上。
当她看到银票上的数字后,满脸失望,“女儿啊,这点银子不够啊。”
“那我也没办法了。”陈雪莲冷着脸道,“你也知道,我只是钱府里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妾,每个月的零用钱也就五两银子,若不是三少爷可怜我,总会给我一些小钱用,我连平日里买一些撑门面的衣裳首饰的银子都没有。”
听到她这么说,张氏艰难的把目光从她头上那支金光闪闪的簪子上移开。
不过,她可不相信陈雪莲的手上就这么一点儿银子,她就捂着脸,痛哭了一顿,说了一大堆的话。
“女儿啊,你长这么大,娘可没让你受过一点儿的苦啊,娘是拿你当千金小姐一样的养着,如今你日子过好了,却把娘当成了叫花子打发,娘的心啊……拔凉拔凉的呀。”
叫花子她能给二十两银子?
陈雪莲看着贪得无厌的张氏,眼底深处满是鄙夷厌恶,但又不能表露出来,她知道她娘性子,如果知道她厌恶了她,厌恶了陈家这一家子的人,她娘肯定会去钱府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宁可玉碎,不愿瓦全。
谁让她日子不好过,她也会让人家日子不好过。
她娘就是这样一个人。
陈雪莲脸色阴沉,脑海中突然想起了钱三少在游湖时,告诉她的一件事。
“听说你有个表妹是永宁侯府的嫡女,你改日上门去认认亲,叙叙旧,搭上这条线,日后对钱府也有好处。”
“只要你搭上了永宁侯府这门亲,那我就升你为平妻。”
……
就因为她可能会搭上永宁侯府这门亲,所以钱三少这次大方了很多,给了她三百两银子,让她去置办衣裳和首饰。
还再三嘱咐她别穿的太寒酸,免得给钱府丢人。
陈雪莲是个聪明人,她知道钱三少是要她在永宁侯府的人面前表现出钱府对她的重视,钱三少对她的宠爱。
不然,人家岂会认一个不受宠的小妾做亲戚。
可钱三少不会想到,他说的那个亲戚,被她娘三个欺压过十几年,就算她找去了永宁侯府,也有可能被人家打出来。
她姑姑已经被永宁侯休了,陈家的人和永宁侯府也没了任何关系,他们找上门……不是自动上门去给穆安宁报仇的机会么?
陈雪莲是个聪明人,所以,她原本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张氏,因为害怕张氏会破坏钱三少交代给她的任务,可现在,见张氏不依不饶,她眼珠子转了转,就把穆安宁认祖归宗,是永宁侯府嫡长女的事情告诉了张氏听。
张氏激动的浑身打颤,一把揪住了陈雪莲的衣袖,“你……你说的可是真的?那死贱人的爹真的当了什么猴爷?”
“是三少爷亲口告诉我知道的,我还骗你不成。”陈雪莲道,“他们那些大户人家,最要的就是脸面,只要你去永宁侯府说要认亲,他们不敢挡着你。”
“当然不敢,他们要是敢拦着我不让我进府,我就要那……那个穆承运好看,我可是给他白白养了十几年的女儿。”
张氏一擦眼泪,直接让马车带着张氏去了永宁侯府。
第271章 惩治
钱三少也是刚得到消息,说是陈雪莲一个表妹是永宁侯府的嫡女,却不知道排行第几,这才陪着陈雪莲去游湖,打算哄她去永宁侯府铺桥搭线。
若是钱府搭上了永宁侯府这条线,那钱府的前途,他的前途,都将会一片光明。
可钱三少不知道,穆安宁就在几天前嫁去了镇国公府。
所以,永宁侯府的管家听说来人是来找穆安宁的,觉得十分讶异,大姑娘都出嫁了,怎么还来永宁侯府找?
不过,听说对方是来认亲的,还是大姑娘的亲舅妈,管家知道不能就这样把人打发了,就急忙去禀告给了侯爷听。
侯爷早就调查过安宁从小到大的事情,知道张氏是个泼辣的主,也知道张氏欺压过陈氏母女十几年。
他曾派了几个侍卫去找张氏一家人,打算暗中整治整治他们,为陈氏母女报这一口怨气。
却不曾想,他的人找遍了整个连城,都没找到人,所以侯爷这才算了。
不成想……
侯爷当即就冷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让她进来。”
然后,侯爷就对管家一顿吩咐。
管家连连点头,就出去了。
管家在大厅里布置了一番后,就亲自去大门口,客客气气的请了张氏进门,把张氏带到了大厅里,然后就说,“张太太稍等,我们家侯爷夫人马上就来。”
结果,管家就把张氏晾在了大厅不管,屋里只有一个小丫鬟跟个木头人一样站岗。
既不派人给她送茶水,到了中午时,也不说留她在这里吃饭,等张氏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眼冒金光了一阵子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然后,张氏就开始大吵大闹起来。
管家出现时,就称侯爷有伤在身,来的慢一点,让她耐心等着。
等到穆承运来时,张氏果然见到穆承运是被人抬着肩舆送来的,下了肩舆时,还被两个人搀扶着,慢慢的一步一步移动着,走的十分艰难。
好不容易等穆承运坐下,张氏正要开口哭诉她是怎么把穆安宁养大的时,大管家突然脸色大变,指着木架子,嚷嚷道,“侯爷,糟了,你的玉佩怎么不见了?”
木架子上的玉盘里,本来放着侯爷三块贴身玉佩,这一会儿,全都不见了。大管家就质问那小丫鬟,小丫鬟跪在地上,哆哆嗦嗦说自己没偷。
管家就扬言高报官,张氏就佯装一个好人,连忙帮小丫鬟求情。
她还大言不惭的讥讽道,“不就是几块玉佩吗,你们侯府这么有银子,丢了几块玉佩还报官,也不怕人家笑话你们侯府小家子气。”
谁知道管家说,“那几块玉佩是侯爷最喜欢的佩戴之物,今儿个上去才拿去玲珑阁新换的金丝珞子,还镶了一圈金,珍贵的很,现在不见了,当然要报官。”
而这时候,府衙的人就来了,在拉扯中,小丫鬟不经意撞了一下张氏,然后三块玉佩就从张氏的身上掉了下来。
大管家和穆承运的脸色当即不好看了。
人赃并获,府衙的官差要带走张氏,张氏鬼哭狼嚎,这才警觉自己上当了。
怎么可能才发现玉佩不见了,府衙的人就来了呢,这分明是永宁侯府的人在陷害她。
她哭着喊冤枉,被府衙的官差拿了抹布堵了嘴巴,凶神恶煞的呵斥了几句,张氏这才感觉到了害怕,这才后悔来了永宁侯府。
张氏被抓去府衙,因为偷盗罪被打了二十大板子。
张氏呼喊冤枉,府衙的大人就问你,“你说冤枉,那我问你,是永宁侯叫你偷拿玉盘里的玉佩的?”
“还是有人唆使你偷玉佩?”
“是你自己手脚不干净,偷拿永宁侯府的财物,哪儿来的冤枉?”
然后就啪啪啪打了张氏二十大板。
张氏还哭喊道,“是他们故意把玉佩放在玉盘里的,故意陷害民妇的呀……”
人家把玉佩放在玉盘里,你就去偷,那人家把金子放在桌子上,你也偷?
那是人家的府上,人家的东西乐意怎么放就怎么放,你偷拿,就是贼。
偷盗罪,就是要挨罚。
就这样,张氏被打了二十大板子,打的半死不活是被扔出了府衙。
而把张氏送到永宁侯府不远处,就让张氏下马车的陈雪莲,其实一直都在永宁侯府不远处,偷偷监视着大门口的一举一动。
见大管家客客气气的把张氏请了进去后,陈雪莲还挺高兴,还以为穆安宁是认了张氏这个嫡嫡亲的舅妈呢。
谁知道,她等了半个时辰后,就见到几个官差进了永宁侯府,然后没过多久,又见到官差压着堵了嘴的张氏出了永宁侯府的大门。
陈雪莲吓得小脸蛋煞白,浑身直打哆嗦,好像被官差压着出府的人是她似得。
她忙让丫鬟去打听是怎么回事。
“偷东西?”陈雪莲顿时惊讶的面无血色,又恼又恨。
她这个亲娘就是个不成事的人,眼皮子浅到只有一层纸那么厚。
都进了永宁侯府的大门了,害怕没好处拿么,非要去偷拿人家什么玉佩。
陈雪莲气的一口玉牙差点咬碎了。
可她又不能出面,更不能让人知道她亲娘偷了人家的东西,还被永宁侯府送去了官衙,不然,她在钱府也没法待下去了。
陈雪莲就给了丫鬟和车夫一人一两银子,把两人的嘴巴封上了,然后吩咐车夫跟着官差去了府衙门口。
一个时辰后,张氏被扔了出来,陈雪莲就给了小丫鬟五两银子,让她请个车,带张氏回去。
而陈雪莲看也不没看张氏一眼,待小丫鬟下车后,她就撂下车帘子,吩咐车夫回钱府。
而永宁侯府里,永宁侯把张氏送去了官衙,暗中指使人打了张氏一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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