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是她一直向往的,可惜现代的生活安逸的无趣。
“只是恰好经过而已。”想一想当时的情况若不是他出现,这细皮嫩肉的,怕是会吃些苦头了。
柯怜灿烂一笑,满眼的愉悦“无论如何,都是你救了我,所以这声谢谢是少不了的。”
“那我也就不矫情了,这声谢,我就接受了,对了,方才我见柯公子似乎很痛苦的样子,不知是为何?”本就白皙的肤色更是苍白的几近透明,真的是纤弱的令人不敢碰触,就怕是一碰就碎了。
“素有固疾,不知今生还能不能从这固疾中挣脱出来。”带着这样的心疾,她的梦想永远都无法实现,笑傲江湖都是空想。
接过小红添加的茶水,一口饮下,心疾,只要想到心疾就头痛起来,完全是她心上的一个痛,上天就是在捉弄她,让她重生却又给了她这么个糟粕身子,不能太激动,经过今日之事,她忽然没了自信,她真的不能肯定,自己有办法能活的长长久久了。
柯怜为自己的心疾不禁抿嘴一叹,眼底闪过一丝无奈,脸上尽显颓废之色。
固疾,难怪会那么纤弱,不过这于他无关,可是……
“我有一好兄弟,略懂医术,想来,他对公子的固疾会有所帮助吧。”
一听他如此说,柯怜的眼眸忽的亮了起来,颓废之色尽消“是吗,那就麻烦鸿大哥了。”她看的出来鸿宇并非简单的人物,他的这个所谓的好友必定不是略懂医术那么简单,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要去尝试,豁出去了,她愿意孤注一掷,更何况治不好,她也只有失望而已,没有其他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我有个不情之请,我感觉和鸿大哥特别投缘,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弟。”算起来,她在这个世上也没什么亲人了,除了小红,她什么都没有,毕竟她的后半身要在这个世界里度过,交朋友那是必须的,她喜欢热闹。
而且她是真心喜欢这个风雅气质的男子,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所以她用最为直接的方式向他示好。
“你连我的相貌都不知道,就要与我结拜了吗?”鸿宇轻摇着头,太容易相信人了,万一他是个坏人怎么办?
柯怜咧开嘴笑了“相貌重要吗?鸿大哥,请恕小弟直言,是人都有秘密的,你有,我也有,鸿大哥不愿真面目示人,我尊重,大哥为我这个才相识的人如此关心,我想认你这个大哥并不会让我后悔的。”她本来就是一个很简单的人,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鸿宇便是一例,而谁对她不好,她自然不会对谁有好脸色看,仇傲就是一例。
“既然你喊了我一声鸿大哥,那么鸿大哥自然会尽心尽力,你放心吧,我这就飞鸽传书,让他来名城一趟,为你诊治,他是我的结拜兄弟,身为二哥的他有义务为三弟好好诊治。”他不否认,第一眼,他就很喜欢这个纤弱的少年,有一种让人不得不疼爱的感觉,他甘心为这个纤弱的三弟付出关心。
“那就谢谢大哥了。”她多半有着欺骗的成分在,可是她仅仅是隐瞒了真实身份而已,柯怜,这个身份迟早有一天,她会挣脱开的。
两人相谈甚欢,天色黑了都无所觉,直到小红在一旁提醒,她才意犹未尽的告别了鸿宇,回去那个令人窒息的仇家堡。
看着手中之物,她不禁宛然一笑。
鸿宇也算是性情中人,只要是他认定的人,他必定会对其掏心掏肺,看来她这个大哥并没有认错。
在外逗留一下午的柯怜此时还不知道回去以后,有什么事情正在等着她呢。
[深宅大院篇:014 怒烧吐血]
从后门回到仇家堡,推开屋门,不知为何,感觉到一丝寒意,奇怪了,这寒意从何而来,环顾屋内的一切,这才发现屋中竟然活生生多出一个人来,一脸的怒容,身上散发的森寒让柯怜不自觉的冷颤。
柯怜微微蹙眉,小红不是说,以往,他根本就不会想到仇家堡里还有她这个人存在,怎么会来这里?
不悦浮现眼底,冷声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是仇家堡堡主,是你的夫,为何不能来这儿,还有你,这一身是什么打扮,你这一下午究竟去哪里鬼混了?”他来到这里,屋里却一个人都没有,已经心生怒意了,随着天色越来越暗,他的心里就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没有任何波动,直到白天已经被黑夜取代,看见她身着男装推门而入时,他已经怒火中烧了。
柯怜嗤笑道“夫,什么是夫,我不知道,可是我认为上一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从那一天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所以我这一身什么打扮,去了哪里,做了何事,不是你应该问的,这里也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如果没什么事,请离开吧。”夫,确实是,可他是柯怜的夫,不是她赫莲火的夫,所以她不承认。
重生以后,她可以放下前世对忆哥哥的爱了,她不是一个喜欢强求感情的人,她相信感情不是单方面的,而是双方面的,只有两情相悦,才能幸福快乐,从前,她一直对忆哥哥有爱,可是当她知道忆哥哥爱的不是自己时就已经放下了,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她也一样,所以重生后,她可不想再困在没有爱的感情里,困住别人,也困住了自己,何必呢。
“这里是仇家堡,你没有权利赶我走,你是我的妻,就不该违抗我,否则,休怪我无情。”那双火漾的美眸中正点燃着小火苗,那不经意间流露的厌恶刺痛着他的眼,不该是这样的,她不该忤逆他的。
“哦,如何无情?杀了我?打死我?无所谓,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死并不可怕,反正我的心疾,也已经时刻准备着要死了,死了正好,这样也不用花费心思去治愈了。”柯怜拿起桌上准备用来削水果的匕首,交到他手上“来啊,杀了我呀,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人了。”当然她并不是当真活的不耐烦了,只是借此让仇傲明白,死对她来说并不可怕。
她的举动确实是对仇傲造成了很大的震撼,他不明白,为何她会有如此大的转变,曾经的胆怯仿佛从来就不曾出现在她的眼底一般,难道过去的一切都是她的伪装?
不,不可能,若是伪装怎么可能任由他让人强灌下落胎汤,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你离开这里。”嘴一撇,她毫不客气的下起逐客令来,有他在的地方总是那么令人窒息,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面对柯怜的厌恶,仇傲双眸微眯,沉声命令道“小红,把夫人的搬入竹心园,从今往后,夫人就住在那里了。”
小红闻言微微一怔,怯怯地说“可那是堡主居住的园子,小姐搬过去不好吧。”难道堡主知道以前亏待小姐,现在想要弥补?可想起方才堡主穷凶恶极的样子,又不像。
什么?他住的地方,让她搬过去,喻意何为?柯怜毫不犹豫的回道“我觉得这里很好,我不要搬,我和你没有关系,搬到你园子里干什么?”在这里最好了,即偏僻,又幽静,若是搬到竹心园,不是随时身边都有人在监视了嘛,哪儿还有自由可言。
“这由不得你,我决定了的事,没有任何人能改变,小红,帮你家小姐好好收拾收拾。”他今日来的目的就是这个,可是她却擅自出了堡,还穿的如此不男不女,他还在气头上,那堵在心口上的气都还顺下来呢。
“你究竟想做什么,难道你就不能如以往一般无视我的存在吗?”轻抚着额头,有些头疼,虽然她不喜欢被人忽视,可是此时此刻,她还是宁愿被遗忘,至少她是自由的。
仇傲阴测测的扬起了嘴角“不能。”
多么简短的回答呀,可却惹得她心中冒火“靠,我真是受够了,给了三分颜色,你倒开起染坊来了,现在,此刻,立刻,给我滚出这里,小红,他不走,拿扫帚赶。”心上一揪,柯怜的脸色瞬间苍白的几近透明,手掌捂着胸口。
小红见柯怜如此便知她的心疾又犯了,手足无措起来“小姐,您不要气了,堡主,求求您,不要再气小姐了,小姐从小身子就不好,又有心疾……呜呜……再这么下去,小姐活不了了。”
“小红,不要求他,他巴不得我死呢,他动不动就来这折腾我,我那么孱弱的身子骨,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怒目瞪视,即便是心痛的几近晕厥,仍然不曾示弱。
心疾?他不知道,难怪她的脸色总是那么苍白。
“滚出去……滚……”心口好痛,就好似千万支小针扎在了心上一般,一口气没提上来“噗”地一声,一抹鲜艳的红从口中喷了出来,直接喷在了仇傲的脸上。
“小姐,呜呜……好不容易,调养好了身子的,怎么又吐血了?”小红见状惊慌失措起来,这可怎么办啊。
耳边仅听见熟悉的哭声,闹的她更心烦,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一黑“不……许……哭”这是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
[深宅大院篇:015 是中毒了]
“小姐……天哪……怎么会这样。”看着好不容易将身子调理好的柯怜再次吐血,小红乱了方寸。
仇傲上前抱起她,面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眉宇微皱,看着在一旁方寸大乱的小红,怒瞪低吼“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找大夫。”
“大夫……对,找大夫……”看了看仇傲怀里的小姐,满眼的担忧。
“去啊,发什么愣,找到大夫带到竹心园来。”这小丫头竟然挑这个节骨眼发愣,难怪会把柯怜照顾的那么孱弱。
小红心里甚是埋怨,若不是他,小姐又怎么会气得吐血呢,可她不敢反驳,她只想小姐醒来“是。”小红焦急的奔出屋子。
看着怀中越发苍白的小脸,眉宇之间的倔强却仍然不曾退去,柯怜啊柯怜,你若不是柯家女该有多好。
抱着昏迷的柯怜向竹心园疾步而去,一路上仇傲那一脸的血红,吓到了一干奴仆,对主子怀里的纤弱少年有着好奇。
仇傲抱着身子轻颤的柯怜踏入竹心园,却停步在房门之前,顿了顿,始终踏不出那一步,半晌,他推开那扇门,将她轻柔的放在床榻之上。
懊恼的皱起眉头,他不该如此心软的,可苍白的脸色,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倔强都让他不禁心软。
坐在床边,看着她时不时蹙起的眉梢,真有那么痛苦吗?
她皱眉的样子不好看,他不喜欢,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抚平她微皱的眉头,渐渐的,柯怜皱起的眉头舒展开了,他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缓解了痛苦的柯怜,仍然没有醒来,昏迷中她轻声喃喃着“忆哥哥……火儿好想你。”她意识模糊间说的一句话却令他的脸瞬间沉了下来,阴鸷的表情,眸底散发出的森冷却令人不寒而栗。
忆哥哥,是谁?是她的情郎吗?难道这就是她性情骤变的原因,只因为她爱上了别人?
“堡主,我把大夫请来了。”小红将大夫带到了竹心园,来到堡主房门前,却始终不敢擅自推门而入,怕堡主责罚,她不怕被责罚,可是若是小姐知道她受的苦必会找堡主理论,小姐的身子真的不能那么激动了。
“还不带进来。”房中传出沉冷的声音,透着隐隐的怒意。
大夫替柯怜诊视过后,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依老夫看,夫人并不是病了,而是中了毒,这种毒并不难解,可毒素攻心,虽一情绪起伏过大就会吐血,心痛,却不会致命,毒素似乎沉淀在夫人的体内有十多年了,若是强行解毒,夫人必定会心力衰竭而死的,因此恕老夫无能为力,不敢贸然解毒,不过,也并不是无解,若是找到圣医必定能够治愈的,如今老夫就只能为她开出几贴调养身子的药方了。”
中毒,十多年?十多年前她还是个孩子,谁那么狠心对她下毒?
“小红,随大夫去抓药。”仇傲冷声命令道。
“是。”她一直是以为小姐是心疾,可是结果竟然是中毒,而且还是十多年,难道是大夫人?还是二夫人?可小姐在出生之时娘亲就死了,在柯家原本就没有地位,对她们根本就没有威胁,为何要对付年幼的小姐?
小红尾随着大夫离开了房间,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他和她两人了,当月儿高高挂在天空,圣洁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射在她苍白的小脸上,她仍然睡的很沉。
一直等到二更,小红才将熬好的药端了进来,仇傲小心翼翼地将躺在床榻上的柯怜扶起,想要将药喂她喝下,可是昏迷中的她,只有微微皱起的眉头,倔强的紧咬牙关,愣是不肯喝下,药从嘴角溢出。
无奈,仇傲喝了一口,苦涩的滋味在唇齿之间泛开,以内力逼她张开双唇,低下头,他吻住了她,那种甜甜的感觉,他似乎觉得这药一点都不苦,在吻上她的那一刻,心底竟泛出丝丝甜意。
一口一口哺她喝下药,直到药碗已经见底,他仍然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瓣,那柔软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他的唇瓣上,这是一种非常美妙的感觉。
“柯怜,你一定要醒来,无论如何,你们柯家还欠我的。”仇傲发现,他的心里似乎有什么在改变,答案在脑中浮现,可是他还来不及抓住,便消失了。
似乎听见了他的话,抚平的眉宇再一次皱了起来,一声梦呓“我并不欠你的。”
她要醒了吗?将手中已空的药碗放置一旁,等待她张开双眼的那一刻,可是她迟迟不肯张开紧闭的双眼,呼吸倒是平稳了许多,翻过身,卸下了眉宇间的倔强,她露出甜甜的笑,沉沉的睡去。
睡沉了的她笑的好甜,少了随时会喷火的美眸的瞪视,没有了醒时的针锋相对,或许只有她睡着之时,才会退去满身的刺,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看见放下防备的她,当她醒来之时,她又会重新武装气全身的刺了吗?
仇傲又不禁在想,那忆哥哥究竟是谁,令她在意识模糊之际仍然喊着他,他不喜欢,很不喜欢在她的嘴里听见其他男人的名字,虽然他不能对她动情,可是她始终是他的妻,是男人就不可能喜欢听见自己的妻子,对别的男人念念不忘。
无论哪个忆哥哥是谁,他都要将那个人从她的心上抹去,而她至死都会是他仇家堡的人,这是柯家欠他的。
无意间,柯怜的倔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