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会转达给太后娘娘知晓的!”君纱早就猜测到是这样的结果了,但是小梁太后就是不肯死心,一定要她再追问,说起来真的很对不起琉璃姐姐,她是真的不想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琉璃姐姐的!
青纱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你傻呀,你用密语她又不知道,你不会编一下就好了嘛,明知道肯定是一样的结果,何必还来问琉璃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君纱最不擅长的就是骗人了!没关系的!”琉璃知道青纱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
“好好照顾自己啦,找机会就离开啦,那个老太婆不适合伺候太长时间,伴君如伴虎,你当知道这道理,什么时候想回来了,说一声,我去接你!”说实话,青纱并不太愿意君纱留在小梁太后身边,但是却也不愿意勉强君纱,所以她说想再留在小梁太后身边伺奉一段时间,便由着她了。
“嗯,我知道!我不能离开太久,改日找你们!”语毕便消失无踪了!
琉璃笑看着青纱,这家伙每次都凶狠狠的模样,其实是全天下最贴心、最心软的好朋友、好姐姐。不过,说实话,这家伙的担心其实满多余的,再过不久,她口中的那个人就要亡故了,君纱随时都能回来了!
同年小梁太后亡故,李乾顺开始掌权,二月,李乾顺出兵帮助辽平息了拔思母部的起义。李乾顺希望同宋朝讲和,宋哲宗不许。在辽朝出面斡旋的情况下,李乾顺又处死曾为梁太后策划扰宋边境的嵬保没、结讹遇二人,并遣使向宋朝上谢罪表,宋朝才答应与夏议和,恢复“岁赐”。
一切似乎进展得很是顺利,但是李乾顺的心里却从来不曾放弃想纳琉璃为妃的念头,甚至曾在公众场合表达了这一想法,震惊了一众大臣。自然有些大臣按捺不住,进言相劝,让李乾顺三思而后行,不能为了儿女私情了断送了西夏江山!
李乾顺为了此事大为光火,欲下旨惩戒那些大臣却被君纱劝下了。大臣们本没什么恶意的,不该因为此事而抹灭一众人的好,终平息了李乾顺的怒火!
当此事传入琉璃的耳中时,琉璃默然了,也许就像大家所言,辅佐在他身侧是最好的,可是,她却犹豫了……
☆、第十八章 托付
小梁太后亡前曾无意中提及琉璃有身孕一事,李乾顺也从君纱口中证实了此事,惊喜得让他恨不得能马上见到琉璃,能亲手抱抱琉璃,但是琉璃却始终避而不见,让他每每想起都会黯然神伤。
孩子次年降生,琉璃虽拒绝入宫却也不曾剥夺了李乾顺作为父亲的权利,隔三差五的,她会带着孩子出竹林见见市面,她允许李乾顺每次都来看望孩子。李乾顺就像是初为人父那般开心得手舞足蹈,每次见到他们都笑容满面、幸福满溢。
李乾顺的样子看在琉璃的眼中,其实感动占据了整颗心,她相信他定然会是一个好父亲,只是他们永远不会是有名有分的夫妻,虽然在许多人看来,他们更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有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还有平凡却甜美的生活。只有熟知他们的人才知道,他们曾经和现在正在经历着什么!
西辽关系紧张,为缓解这一紧张关系,李乾顺向辽请婚,意在消除因梁太后之死而造成的夏辽隔阂,再次用联姻的方式巩固夏辽关系,但耶律洪基终未允许。琉璃出面请求耶律洪基,“父王,李乾顺会是一个好皇帝的,两国联姻利必然大于弊,还请父王能答应!”
“琉璃,父王断然不可能答应西夏人的条件!”要知道日前偶然得知琉璃已为人母,且孩子的爹正是李乾顺,但是该死的是李乾顺,竟然在孩子降生之后仍没有许以琉璃任何名分不说,如今竟还妄想从他身边要走一个。
小梁太后虽亡,但是耶律洪基对西夏始终生不来好感,毕竟是他们害死了他的钰儿,如今连琉璃也留在了西夏不愿意跟他回大辽,不仅失身于李乾顺还得不到任何名分,他可是把这些账都算在了西夏头上,这样以来,他岂可能再应承了这样的事?他又不是疯子!
琉璃猜得到耶律洪基为了什么大为光火,即便不想说,她还是必须将心里的想法告知耶律洪基,“父王,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不管这之间发生了什么,琉璃的想法依旧不变,琉璃不需要任何名分,也不愿意进宫当妃子!”
见琉璃这般坚定,耶律洪基惟有叹息一声,“你和你娘果真是一个性子,你想如此便如此吧!但是,别再跟父王提及请婚之事,这事,父王断然不可能会答应,即便你来当说客也一样,别再费心思了!”
他可以不再提及要李乾顺负责之事,但是并不代表他可以接受李乾顺还敢开口问他要走一个宝贝女儿,这件事只要有他一口气在便没有一丝一毫商量的余地!
“琉璃明白了,琉璃会将父王的意思转达给他们!”琉璃深知勉强不得,便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小儿还在等琉璃,琉璃不便久留,下次有机会带上小儿来拜见父王!”
“好好好!一定要带上孙儿来!”一提及孙儿,耶律洪基喜上眉梢。
“嗯,一定!”
寿昌六年(1100年)十二月,耶律洪基病倒。寿昌七年(1101年)正月初一日,耶律洪基勉强支撑病体在清风殿接受百官及各国使者朝贺。正月初二日,耶律洪基来到混同江。正月十三日,耶律洪基在行宫去世,终年七十岁。
琉璃和幼子在耶律洪基闭眼前终于相见了,可惜片刻便天人永隔了!白瀚奉命护送琉璃母子平安回到了西夏。李乾顺欲接她回宫同住,得到的答案却仍是“不”,白瀚虽惊讶却也表现得波澜不惊,毕竟那是琉璃自己决定的事,他无须也不须过问!
“白瀚,日后有什么打算?”如今耶律洪基已病逝,白瀚这个贴身护卫是继续留任还是请辞,琉璃颇为关心!
白瀚摆弄着手中的剑,“可汗之命,白瀚日后将留在琉璃姑娘和小王子身侧贴身保护!”
琉璃并不知道耶律洪基竟然对白瀚下了这样的命令,说起来,她们并不需要人来保护,她们完全有自保的能力,但是这毕竟是耶律洪基的心意,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白瀚还这般年轻,不该随她们留在这个静谧得不得了的竹林里,“我记得你曾说过,有机会想去游历,不妨趁此机会去?”
白瀚的嘴角弯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白瀚知道琉璃姑娘是不想白瀚随你们待在这样的地方,只是比起游历,如今白瀚更重要的任务便是确保琉璃姑娘和小王子安全,请琉璃姑娘切莫再提让白瀚离开之事了!”
“那便依你之意吧!”白瀚拗起来可不是一般的难缠,这可是耶律洪基曾经无意中提及的,再说,他也是为了她们好,她也没什么好说的!既然他执意如此那便如此吧,反正多个人也多个伴,没什么不好的……
在群臣的建议和琉璃的游说下,贞观二年(1102年)六月和三年(1103年)五月,李乾顺又两次遣使向辽请婚,夏使臣李至忠等对天祚帝一再称颂李乾顺,天祚帝才答应了婚事。贞观三年(1103年)九月,李乾顺封勇武多谋的庶弟察哥为晋王,并让他掌握兵权。
贞观四年(1104年)三月,辽主封宗室女南仙为成安公主,嫁给李乾顺。只是任谁都想象不到,不愿意入宫的琉璃不知何时起竟与成安公主耶律南仙关系交好到令人称羡的地步,甚至一度有传言,琉璃马上就要入宫为妃了,只因二人关系很好!
“琉璃,你还是入宫与我为伴吧!”南仙极力邀请着琉璃。
琉璃微微一笑,“南仙,你知道我的,我是不可能进宫的!”
“可是……”南仙的话未完便被琉璃打断了!
“我知道,你是受人之托,但是,我以前是这样想,现在是这样想,以后也是这样想!所以,不用再费心思了!他是个好人,你会幸福的!”琉璃知道心善如南仙,受人之托极力邀请她入宫为伴,只是他的算盘真的打错了,即便她和南仙情同姐妹又如何?她依旧是那个不愿意进宫的琉璃罢了,不会因为南仙的邀请便答应!
“你呀,一直就都没变,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南仙和琉璃颇为投缘,也不知道是因为血脉相通的关系,还是因为琉璃天生就有吸引她的魅力,她是真的很喜欢琉璃,而自从知道李乾顺心里有琉璃时,其实不用李乾顺开口,她也想让琉璃进宫与她为伴的!
只是她知道琉璃的心思,就算琉璃心里也喜欢李乾顺好了,琉璃也是不愿意进宫的。而她会屡次这般开口,也只是希望能让自己有个伴、李乾顺能得偿所愿罢了!然后,就变成同一状况了——她不只一次提及此事,琉璃不只一次拒绝此提议!
李乾顺似乎也早就猜到琉璃肯定还是会拒绝,每次她带回这个坏消息的时候,除了看到他脸上掩不去的失望,并没有听到他的任何怨言。也许在他眼中,琉璃永远都不会做出比这个更令他伤心的决定吧!
琉璃嘴角玩起一个非常漂亮的弧度,“南仙,比起这些,其实我今日找你来,是有事想求!”
“哦?是什么事?你说!”认识琉璃这么长时间,从来都不曾见琉璃请求她做什么事情、帮什么忙,如今开口,南仙不由得喜出望外!
紧了紧拳头后松开,琉璃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点情绪,“南仙,我知道这是个不情之请,但是,我希望你能将我的孩子带入宫中抚养成人!”
“什么?”南仙想都不曾想过琉璃要拜托她的事情竟然是这么可怕的事情,那可是琉璃和李乾顺的孩子耶,她几乎都可以想像得到,如果她将孩子带回宫去,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她可以善待琉璃的孩子,让琉璃没有后顾之忧,但是,李乾顺会这般放任此事吗?
“我知道此事让你为难,只是,我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再在这里停留了!”说实话,若不是异变的关系,也许她也不会将孩子托付给别人,怎么说那孩子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闻言,南仙一惊,“莫非你是要离开?”
“有些事情的发展已超乎想像了,详细的我不好告诉你!南仙,你只需告诉我,你可以帮我照顾孩子吗?”琉璃满脸希翼的看着颇为震惊的南仙。
最终,南仙还是点头应允了,“好!但是,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吗?”
南仙的心里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一般颇为忐忑,琉璃向来都不求人的,如今不仅求她帮忙,甚至将孩子托付给她,怎么想都觉得是有什么事发生,但是琉璃却什么都不说,她也不好追问下去!
“谢谢你,南仙!”琉璃也知道这样的托付其实真的很为难人,但是如今她也只能这么做了!但愿孩子长大后不会怨她没能亲自照顾他为好……
琉璃将孩子交由南仙带入宫中抚养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李乾顺的耳中。此举被视为要割除与皇室的关系、甚至与他的关系,虽然南仙极度安抚他的情绪,却还是让他大为震怒,一气之下竟然病倒了。
☆、第十九章 约定
其实,除了青纱并没有人知道琉璃为什么会突然选择离开!
原本存在琉璃体内的火凤一夜之间竟然不见了,琉璃和青纱两人相继发现绮罗家那原本已经静谧的风鸣洞竟又开始火焰四起,火凤自己离体后风鸣洞又冒火,怎么想都觉得很是诡异!琉璃曾回到绮罗家看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就连之前闻到的那种花香味都不曾再闻到,也没有任何奇怪的力量在牵引着她,只是火焰越烧越烈,绮罗家的花草树木依旧旺盛的生长着,并没有之前的异状!但是,为什么风鸣洞会突然又冒火,她真的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突然心思一动,她去了趟竹林湖底,终于发现了异状,那洞穴中的通道似乎开始能感受到一丝丝的风涌入,穴壁上有字:火凤回,火焰生,古琴现,通道启,时机到,缘尽人归!
也就是说,火凤回归风鸣洞还有火焰的出现皆是注定了的,那把时隐时现的古琴如今亦是一闪一闪的出现在洞穴中,紧闭的通道即将开启,只要时机到了,她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看来,一切已经是注定好了的,她很快就要离开了!
曾经以为离开的话会轻松一点,只是,如今得知要离开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可以离开了如释重负,还是舍不得离开的惆怅,心里竟有些复杂!当她把事情告诉青纱时,青纱惊得脸色都发白了!
不只青纱,包括琉璃本人其实对这样的情况也颇为讶异!毕竟她现在已是孩子的娘了,如果要离开,她势必不可能带走这里的一点一滴,而孩子成了她放不下的牵挂,所以她能想到的除了南仙真的没有其他人了!
谁都无法预料到这个结局,本以为一切都开始慢慢好转,不曾想竟然会是这样的!狠下心将孩子托付给南仙后,她的内心极度的挣扎,很想将孩子再带回来,可是,她却无法这样做,他日如果穿过通道的时候,孩子无法跟她一起通过通道死于非命,那她该怎样度过余生?
南仙和乾顺哥哥至少会善待她的孩子,比起孩子跟着她可能死于非命,这样的安排也许是最好的吧?
“琉璃,你当真要走吗?”紫灵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琉璃能狠下心将孩子丢给南仙和皇帝哥哥,然后自己一个人选择离开!
琉璃本不想来与她们道别的,她很受不了那种生离死别哭哭啼啼的场面,但是一思及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们了,觉得于理还是应该来与她们见上最后一面!
“嗯!”
“皇兄都因为你将孩子送进宫中病倒了,你竟这般狠绝,不但要弃皇兄于不顾,甚至要丢下自己的孩子!你就不能留下吗?”察哥也不明白为什么琉璃会下这般狠绝的决定,他真的不知道琉璃到底在想什么,如果为了躲避皇兄逼她进宫,顶多隐居让他找不到就好了,将孩子托付给别人,自己拍拍屁股走人,怎么想都不觉得是琉璃平日里会做的事!
君纱虽知道琉璃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才会下这样的决定,但是看着李乾顺真的太可怜了,她也忍不住开口,“琉璃姐姐,你不能留下来吗?”
“对不起,请你们原谅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