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病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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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病娇-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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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儿颔首,“是的。方才大家都在忙活着讨好王妃,奴婢就趁这个机会……”碧儿把方才发生的事情,简单的给莺侧妃说了一遍。
莺侧妃听完后就陷入了沉思,这一切会不会有点太简单了?
见莺侧妃不说话,碧儿问她:“主子,您怎么了?”
莺侧妃抬头望了眼碧儿满是担忧的眼,碧儿是自小就跟着她的,不可能会背叛她。
许,真的是她太多心了。
夜里,莺侧妃用了药,头昏昏地,有些支撑不住,就遣退了下人早早安寝……
*****
屋里燃烧着炭火,暖气环绕着屋内,暖暖洋洋,倒是没有外面的天寒地冻。
彼时,天上飘起了鹅毛雪,灯光映照着,极美。
“王爷,在想什么?”容尺素问沉默着的云恒。
云恒手里看着的是刚才王力让人给他送的密函。
把密函合起,云恒摇了摇头:“没什么。”
双眸温柔似水地看着他:“可是困了?”
“没有。”下午的时候睡了一小会,容尺素彼时精神的不像样,那里会困。
只是,心里在酝酿着一件事情。
“王爷,若有一天你发觉,莺侧妃有很多事情在瞒着你,并且她并非你看到的这个模样,你会如何?”不知是提前给云恒打预防针,还是在试探云恒对莺侧妃的态度。
云恒顿了顿,“怎么问这个问题?莺儿自小跟我一起长大,她的性子我清楚,怎会有事情瞒着我?”
揉了揉容尺素的小脑袋:“素素,别想这么多了,莺儿性子单纯,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怎会有什么小心思。”
女人太多,云恒用了好一会才记起温侍妾:“今日……温侍妾的话,你也别太在意,在我的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莺儿……我一直都只是把她当成妹妹。”
说不出是喜是怒,她轻笑:“王爷,妾身睡不着,不若我们去看看莺侧妃吧?她生病了,定然很想见见王爷您的吧。”
披上斗篷,由着晴河兰溪掌灯,就去了莺侧妃的沁芳阁。
远远地,就听到了一声惨叫。
云恒皱眉,容尺素道:“王爷,好像是莺侧妃的院子里传来的,不若过去看看吧?”
云恒没说话,点了点头,两人加快了一些脚步。
越发接近,就越发能清晰的听到沁芳阁里传出来阴森幽幽地声音。
进了沁芳阁,却发现,沁芳阁里的丫鬟倒了一地,皆是昏迷不醒。
云恒心一紧,有些担心莺侧妃的安慰,转身走去了内厢,刚准备踏入门槛的时候,却被人拉住了手,回头是容尺素,正凝着一张脸看他。
云恒皱眉:“素素?”
“王爷就不想听听,里面在说什么吗?”
云恒疑惑,容尺素戳破眼前纸糊的门,透着洞,可以看到里面的场景。
莺侧妃缩在角落里,她的跟前伫立着一个身穿白衣,披散着的头发逶迤在地的女人,透着月光,隐隐可以认出,那脸色苍白的人,正是今天传出死讯的林侍妾。
“素素?”云恒想要说什么,被容尺素制止,只能继续听里面人的对话。
“你不要过来……不是我害死你的,不是我……”莺侧妃缩在角落里,喃喃地说着,脸色苍白,满是惊慌之色。
那女鬼般的林侍妾声音凄厉:“为什么……莺侧妃,我为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为什么要害死我弟弟?为什么要害死我?”
“你乱说,我根本就没有。你以为你装神弄鬼我就会相信你的话吗?你没死的对不对?是容尺素让你装鬼吓我的对不对?”莺侧妃缓过神来,强装镇定。
林侍妾突然间大笑了起来,张狂而狰狞:“林月莺,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坏事做尽?还需要容尺素来害你吗?今天我就要杀了你,杀了你为我弟弟、为我报仇……”
林侍妾突然间朝莺侧妃扑了过去,掐住莺侧妃的颈脖,像是要活活地把莺侧妃扼死。
云恒想要破门而入,手却是被容尺素拉的紧紧地,不许他进去。
云恒抿紧下唇,见着容尺素的脸,终究是不忍,没有破门进去。
这厢,莺侧妃快要喘不过气来,挣扎着,心一狠,大口的咬了林侍妾的手臂一口,滚着下地想要逃跑出去,林侍妾却是突然间追了上来,拉住她的腿,莺侧妃摔倒在地上,跟莺侧妃扭打在了一起。
月光从窗户里折射进来,恁的照亮了地板,却忽然间发现地板上竟然影射出了林侍妾的影子。
鬼是一缕魂魄,是没有影子的。
而眼前的林侍妾有影子,那是否说明,林侍妾根本就没有死,而是在装神弄鬼?
这一个认可,莺侧妃自己也冷静了一些。
“你根本就没有死?为什么要来吓我?为什么要杀我。”莺侧妃冷着脸,尽量镇定的问林侍妾,心里在盘算着另外一件事情。
林侍妾见事情败露,有些慌了。
“是容尺素让你这样做的对不对?”莺侧妃打铁趁热,继续问林侍妾。
“你忘了,是谁救了你的命,是谁救了你的弟弟?林茈,你怎么能背叛我?”
“我……”林侍妾猛地摇头:“不是我,是你要这样害我。你是救过我没错,可是我厌倦了这样,我不要在帮你做坏事了,我不想昧着良心过日子。”
“可是,我明明都要死了,你还想杀我,还想杀我的弟弟。是你把我逼成这样的,你凭什么怨我?”
莺侧妃一边敷衍着林侍妾,手不由地抓住了身后,那盏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的灯台,在林侍妾委屈的哭了起来的时候,莺侧妃抓着手里的灯台,就准备去袭击没留神的林侍妾。
突然间这个时候,门砰地一声被踢开了。
莺侧妃手里拿着的灯台还来不及砸向林侍妾,举在半空上,见着云恒、容尺素进来,顿时就懵了。
怔怔地僵在原地,“王……王爷,你怎么来了?”
“莺儿,你在做什么?”眯着一双桃花,云恒的脸色有些沉,视线紧锁着莺侧妃手里的灯台。
莺侧妃慌了,连忙扔了手中的灯台。
之前的话,也不知道云恒听到了多少。
莺侧妃稳了稳心神,连忙起身朝云恒扑了过去,“王爷,她想要杀我,我害怕。”吸了吸鼻子,莺侧妃满是委屈。
林侍妾还傻傻的坐在地上,看着地上的灯台。
“她什么要杀你?”云恒问莺侧妃,出口的声音,却是清冷。
莺侧妃仲怔片刻,抬起头看云恒:“你不相信我?王爷,你不相信我?”
“莺侧妃是不是该好好解释,林侍妾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在这是在做什么?”容尺素适时的插了句话进来。
莺侧妃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一旁的容尺素。
再看一旁的云恒,莺侧妃心里有些凉。
嘴上说道:“这应该是问王妃,不是吗?”
“哦?那莺侧妃倒是说说,莺侧妃你是想要问本王妃什么?”容尺素浅笑着,不为所动。
莺侧妃一时哑言。
林侍妾这个时候,跪在了容尺素的跟前:“王妃,这一切都是莺侧妃吩咐妾身做的,是她让妾身下毒毒害的王妃。求王妃给妾身做主,饶了妾身一命。”
“林侍妾,你在说什么?”云恒皱眉问林侍妾,不懂容尺素在搞什么鬼。
林侍妾抿着唇,望了眼一片的莺侧妃,把莺侧妃让她做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云恒。
不看云恒黑的彻底的脸,头点地给云恒磕了个头。
云恒铁青着脸:“莺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王爷,你若不信妾身,妾身说再多也无用。”莺侧妃咬着牙,似是并不打算认罪。
事到如今,还想硬扛着
可容尺素安会再给她机会?
让兰溪去把碧儿押了进来,跪在地上。
碧儿慌张地看着莺侧妃:“主子……”
莺侧妃面色闪了闪,抿着下唇:“王妃,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容尺素笑而不语,兰溪俯瞰着碧儿:“还不快从实招来。”
“我……”
咬着牙,碧儿不敢看莺侧妃,尽数的把莺侧妃近年来所作所为全部说了出来。
云恒的脸色越来越黑,莺侧妃的伪装也尽数破碎,一个酿跄险些没有倒在地上。
这一切来的实在是措手不及,莺侧妃连一点儿防备也没有。
就这样栽在了容尺素的手里。
说完,碧儿给莺侧妃磕了个头:“对不起主子,奴婢也是没有办法,奴婢的家人都在王妃的手里,王妃说要是奴婢不肯坦白,她就杀了奴婢全家,奴婢不敢不从。”
碧儿咬着唇,泪水淹没了眼眶,豆大的泪珠滚了出来。
莺侧妃手握成拳,指甲嵌入血肉中,有鲜血流出。
“为什么这样做,莺儿?”云恒问她。
心里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莺侧妃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府中频频出事,竟然是她在捣乱,闹鬼一事,竟然也是莺侧妃做的。
记忆中那个单纯善良的少女,一下子迷失在了云恒的脑海。
好像隔了好遥远。
见事情败露,瞒不住了,莺侧妃突然间冷笑了起来,也不再伪装:“你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云恒,是你们云家害死了我全家,你现在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觉得很可笑吗?”莺侧妃笑的凄凉。
看着云恒的眼里,再没有温柔,爱意,有的尽数是恨意。
云恒蹙眉,视线紧紧地盯着莺侧妃,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仿似被莺侧妃当头一棒。
他从来没有想过,莺侧妃竟然会因此恨他……
且还在心里藏了这么多年。
“你……你恨我,你当初为什么不说?”云恒问莺侧妃。眸色深了深。
为什么不说?
“我说了又能怎么样?说了你就能把我爹还给我吗?你们害死了我爹爹,还让我在你们跟前摇尾乞怜,像个可怜虫一样活在这后院里受尽嘲讽欺辱,你让我不恨你?云恒你是不是在做梦?”
莺侧妃红了双眼,有泪水从眼眶里流出来,她嘲讽的指责着云恒,数落他的种种。
莺侧妃的爹爹没有死的时候,林家虽然不算什么大户人家,比不上云家,但在这京城里,也算是不错。
莺侧妃又是家中独女,自小就受尽宠爱,被莺侧妃的爹爹保护的无微不至。夹引找亡。
可是至从莺侧妃的爹爹死了之后,林家一落千丈,她受尽族亲欺辱,被云恒接进了云家,虽然没有人敢在明面上欺负她,但背地里的欺负不会少。
她饱受屈辱,如同狗一样活在这院子里。
讨好自己的仇人云恒、讨好老太君,讨好隐忍府中任何一个人,莺侧妃早就恨透了。
她明明是千金小姐,可都是因为老王爷、因为云恒,若不是他们,她的爹爹就不会死。
她会有自己的如意郎君,而不是做一个身份低微,需要看别人脸色的侧妃,她根本就不用在这院子里活得这样可怜。
她恨,她怎么会不恨?
若是云恒能不这样花心,她还不会如此绝望。
可这个男人,娶了一个又一个,她连希望都不敢抱有半分。
云恒一时无言,常年在边关打仗,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
“是我对不起你。”默了半响,云恒只说了这句话。
“你若想离开王府,我会给你一笔足以让你后半辈子无忧的银子,让你离开。”
莺侧妃仲怔片刻,呆怔的看着云恒。
有些不相信,云恒会这么简单就愿意放她离开。
“你要放我走?”半响,莺侧妃才吐出一句话。
云恒闭了闭眼:“这是我欠你的。”
“可是,太迟了,你让我走?我走去那里?”她凄凉一笑,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匕,莺侧妃直接凑近云恒,想用匕首去刺破云恒的心脏。
“王爷小心。”容尺素下意识的把云恒推开,手臂上实打实的挨了一刀,汩汩鲜血流出,渲染了粉白的衣裳。
容尺素皱着眉,神色有些痛苦。
云恒慌张担忧的问容尺素:“素素,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容尺素摇了摇头,这厢,莺侧妃见没能杀了云恒有些失望,呆怔的拔出插在容尺素手里的刀,发了疯似得又要去杀云恒。
晴河兰溪连忙去制止莺侧妃,夺了莺侧妃手里的刀。
“云恒,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的,我要杀了你替我爹爹报仇。”
“王爷?”容尺素苍白着脸问云恒,鲜血还在流着,云恒心疼的要命。
对一旁傻愣着的下人喝了句:“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
“是。”晴河应了声,连忙去请郑太医。
屋子里,还跪着林侍妾、碧儿,莺侧妃也被人押在一旁,云恒头疼的紧。
“王爷,她们要怎么处理?”容尺素问云恒。
捏了捏眉心,云恒问她:“你想我怎么处理?”
容尺素今日让他来这里,无非是想让他做个了解。
可……这些好歹曾经也是他的女人,特别是莺侧妃,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的父亲,又是因云家而死,云恒怎说的出口。
“林侍妾揭发有功,先回院子里去吧。至于莺侧妃与丫鬟碧儿,坏事做尽,多番祸乱王府,带下去柴房,听后处理。”
说完,容尺素问云恒:“王爷觉得这样如何?”
云恒侧目看了眼莺侧妃,眸色闪了闪;点头,权当同意了容尺素的意思。
莺侧妃还有碧儿被侍卫拉了进去,林侍妾从地上起来,“多谢王妃不杀之恩。”
“退下吧。”
莺侧妃被带下去的时候,不甘地朝容尺素嘲笑了句:“容尺素,你别以为云恒是真的爱你的,她爱的只是别人,他根本就不爱你,你们,你们所有人不过都是那个人的替身罢了,你们都只是替身而已……”
声音越渐越远,容尺素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回头看云恒,云恒面色有些深沉。
抿着唇,容尺素想问,却又不知说什么,唯好什么都不问,只是紧握着了云恒。
心里,却不由地疑惑,云恒心里那个人到底是谁……
茫然间,她记得,刚嫁给云恒那会儿,云恒曾在她耳畔叫过一个名字……
是那个人吗?
可想,她却忘记了,当初云恒叫的是谁。
……
******
云恒抱着容尺素回了比较近的墨竹轩,随后晴河就带着郑太医给赶了过来。
给容尺素清洗包扎过后,郑太医开了内服和外敷的药给容尺素,并且叮嘱容尺素要准时服用,否则效果就不那么灵用了。
道了声谢谢,云恒让人把郑太医送走,丫鬟识相退下,屋子里只剩下云恒、容尺素二人。
云恒揉了揉眉心,在床沿坐下,握着容尺素的手:“素素,别怕,我在。”
“王爷,靖宁不怕。”她笑,她确实没有什么好怕的。
因为,这一切都是她和夷光公主安排的。
只是,云恒不知道而已。
……
云恒有些头疼,“莺儿进府的时候,我曾经问过她恨不恨我,她说不恨我,进府的时候,我问过她愿不愿意,若她不愿意,我会给她安排一门好亲事的。我不知,也没想过,莺儿会变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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