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赵行书的肩膀。
一向与云恒不怎相熟的秦国公秦珂,却是来跟云恒答话,“商亲王。”
云恒有些意外,还是礼貌性的回了句:“秦国公可是有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事情,上次你救了我家嫱儿,我还没有好好的跟你道谢一番。”
“下个月就是小女嫱儿的生辰了,也不知晓商王爷、赵大人可否有空,到府中饮杯酒?”秦国公秦珂问云恒,同时还不忘把赵行书给拉下水。
秦国公亲自开口邀约,云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与赵行书相视了一眼,便也答应了秦国公。
想要看看,秦国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
回了王府,云恒也忘了要把这事告诉容尺素。
在秦嫱的生辰马上要到的时候,一次秦嫱上门拜访老太君,云恒刚好跟秦嫱在花园里赏花的时候,秦嫱偶然与两人提起,并盛情邀请老太君一起去参加她的生日宴的时候,云恒才猛然记起此事。
当着诸多人的跟前,云恒找不到机会给容尺素解释。
唯好等回了同梦阁,云恒才捏着耳朵,一副要请罪的模样,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容尺素,并且真请可切的祈求容尺素的原谅。
此事也非是云恒的错,容尺素倒也说不得是怪他,便让他起来,只是脸色还不是太高,心里终归还是正生气的。
这么大的事情,云恒竟然从来没有跟她说过。
秦嫱与她同年,年长她几个月,正是成婚的好年纪,彼时办什么生日宴,不是傻子都知晓是秦国公想要给秦嫱物色夫婿。
可云恒这傻子竟然傻傻地不清楚,还把这事情给忘了。
不过想起挑选夫婿这茬,容尺素又陷入了沉思。
云恒已经成婚了,按道理说,这里面不该有云恒的名单才是。
可秦国公为何还要亲自邀约云恒,去参加秦嫱的生日宴?
且,这近来秦嫱来王府来的这么勤快,到底是寓意何为?
难道,秦嫱是看上云恒了?
这个认知,在容尺素心里埋下了不好的根源。
秦嫱心高气傲,怎会看上一个已婚的男人?且云恒身后还有这么多的妻妾。
蓦地,好半天,容尺素才想到了什么。
脸色一点点地沉了下来。
云恒还捏着耳朵坐在容尺素的一旁,瞧着她的脸一点点的沉了下去,心情似是还很不好。
有些奇怪,容尺素突然间的变化,却猜想不透,容尺素到底是怎么了。
放下捏着耳朵的手,拉了拉容尺素的袖子,“素素,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错了,不该把这事忘了,没有告诉你,你不要生气了可好?”
缓过神,瞪了云恒一眼。
“你是不是又想纳妾了。”好半天,她吐出这样一句话,可把云恒给吓到了。
险些没有跪下去,吞了吞口水,拉着容尺素的手给容尺素解释:“素素,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天地良心,我现在有你一个人就够了,那里还会想着纳妾啊?你若是不喜欢府中这些妾侍,我可以把她们……”
容尺素知晓云恒又想说要把这些妾侍全部给送出去了。
没好气地瞪着他,松了口气:“别把我想的这么凶险狭隘,虽然我确实是很不喜欢府中这些妾室。”她说的坦白。
云恒还是有些小心翼翼:“那你……?”那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后面的话,云恒不敢问出来,怕又要惹容尺素生气。
深吸了口气,容尺素问他:“王爷可知,秦嫱此次的生日宴的目的为何?”
云恒摇了摇头,生日宴不过就是生日宴罢了,他倒是没有去细想这里面的事情。
他这样,容尺素更气。
抿紧一抹樱唇:“如今秦嫱年方十六,正是嫁娶的好年华。”她说了一句,死死地盯着云恒。
仲怔片刻,云恒总算知晓容尺素的意思了。
没生气,也没慌乱,只是嘴角微微上翘,扬起一抹愉悦的笑意。
容尺素像是小女孩撒娇一样,扭了扭云恒的手臂,嗔怪他:“你还笑。”
云恒疼得吸了口凉气,把生气的小女人搂紧怀里:“好好好,我不笑,我不笑。”
他吻了吻她的发:“素素,告诉我,你是不是吃醋了?吃我的醋了?”
“……”
心不由地慌乱了一下。
仿似有千军万马在她心里打着仗一样。
“咚、咚、咚……”
“锵、锵、锵……”
“哒、哒、哒……”
乱成了一团,思绪好半天才连在了一起。
她吃云恒的醋了?
把她呆若木鸡的小表情,收入眼里,云恒又吻了吻她的发,吸着她淡淡清秀的发香:“我不会再纳妾的,你已经在我心里扎了根,住着不肯出去了。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所以素素,你明白了吗?”
深情的话,她忽而却笑不出来,颔首点了点头。
云恒握紧她的手,知晓她心里的芥蒂还没有消除,也不强迫着她。
他会给她时间的。
******
“王妃,近日秦国公府的小姐秦嫱,来王府,怎来的这么勤快?该不会是……”茗侧妃给容尺素抱怨,话到最后没有说出来,但两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想来茗侧妃也是看出了秦嫱的心思。
不过也是,同样是女人,那些小心思,又怎会看不出来?
“再过半个月便是秦嫱的生辰,秦国公给王爷下了帖子,到时候我将会跟王爷一同出席。”
茗侧妃仲怔片刻,脸色有些不好看。
“那秦嫱是不是太过份了?王爷都已经有妻妾了,还往王府这里贴,要不要脸啊。”茗侧妃不满,说起话来,不免也乱了一些分寸。
茗侧妃是最早进府的,也是亲眼看着云恒一个一个把这些女人全部娶进来的。
那些女人是云恒心甘情愿自己要娶的,加上当时云恒没有正妃,她且忍了,但现下云恒已经有了正妃,而秦嫱是自己主动送上门来,非是云恒中意的,茗侧妃安能忍受。
“她进不了这个府的。”容尺素勾了勾唇,笑的有些冷。
茗侧妃怔住,疑惑的看着容尺素:“王妃可有主意了?”
“茗侧妃,若本王妃没记错的话,你弟弟尚还没有成婚对吧?”
“是的王妃,妾身的弟弟明年也该双十了,弱冠已到,是该成婚的年纪了。”茗侧妃的眼别有深意的看着容尺素:“王妃,可是打算……”
她笑而不言,但眸中的意思,茗侧妃安能看不懂。
两人正说着,在要转弯处,兰溪拉了拉容尺素的手,制止了她的脚步,指着转弯处的左边给容尺素道:“王妃,您看。”
两人闻声看了过去,一抹倩影偷偷摸摸地望了四周一眼,往王府的后面小跑了过去。
身上披着斗篷,但容尺素也能认出那抹身影是叶侍妾的。
两人皱了皱眉。
“王妃,那不是叶侍妾吗?”茗侧妃疑惑的问容尺素,柳眉紧蹙。
容尺素未语,兰溪提议道:“王妃,可要跟过去看看?”
想了想,容尺素点头。
一行人循着叶侍妾的身影跟了过去,果真是到了王府的后门。
站在一处隐秘的地方,想要一探究竟叶侍妾想要做什么。
叶侍妾与守着后门的小厮说了几句话,便往那小厮手里塞了一个荷包,看了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叶侍妾便从后门出府了。
晴河道:“王妃,叶侍妾这是出府了?”
沉思了一下,容尺素与兰溪说道:“你去跟着她,看看她去那里了。”
“是。”
兰溪应了一声,便连忙跟了出去。
兰溪有容尺素的令牌,小厮不敢拦着兰溪,恭恭敬敬地放兰溪出去了。
容尺素又让晴河过去问问,叶侍妾方才到底与那小厮说了些什么。
“王妃,这叶侍妾,果然不对劲。”茗侧妃与容尺素道。
确实是不对劲,但现下俨然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紧盯着晴河与那家丁交谈。
少顷,晴河回来。
“问到什么了?”茗侧妃急忙问晴河,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叶侍妾到底想要做什么。
晴河道:“那家丁说叶侍妾母亲病了,叶侍妾回家给她爹送银子。”
往家里送银子,回家探望家人,叶侍妾不是第一次做,平素里偶有时候,也会回家。
这并非什么大事,而叶侍妾每次也如她所言早去早回。
叶侍妾往那家丁塞了银子,又因着知晓叶侍妾与容尺素交好,是个不可得罪的,自然也就不会拦着叶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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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骗骗那些家丁还好,说出来,茗侧妃怎么也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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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局中局
若是回家的话,何须要这么偷偷摸摸地。
容尺素也非是不通情理的人,且现在叶侍妾与容尺素交好,是容尺素的人。
她若是要回家的话。与容尺素说一声,容尺素万不会拘着她,不让她回去。
茗侧妃欲要说什么,被容尺素打断:“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可轻易断言,一切还是等兰溪回来再说。”
说完,容尺素睨了眼茗侧妃:“先回去吧。”
若可以,容尺素不希望事情真的如她想的那样。
可若是叶侍妾,当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容尺素也万不会这么轻易地饶了叶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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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溪没有去多久,过了大概一个多时辰便回来了。
晴河问她:“可看到什么了?”
兰溪抿着唇,有些丧气,给容尺素请罪。
“是奴婢没用,奴婢跟丢了,并不知道叶侍妾去了那里。”
容尺素揉了揉眉心,“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应了一声,兰溪把方才她跟出去的事情告诉容尺素。
原是兰溪跟着叶侍妾出去后,一直到了大街上,可不巧的是,在一个分岔路,兰溪还没有跟上去。被突然间出现的慌乱将两人隔离了,等慌乱过去,叶侍妾早就没有了身影,因此,兰溪就跟丢了。
揉了揉眉心,兰溪跪下,“是奴婢没用,还请王妃降罪。”
“罢了,这也怨不得你,起来吧。”容尺素让兰溪起身,兀自陷入了沉思。
越发的不解叶侍妾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若说异常。叶侍妾倒也没有什么异常,只是隐隐有些东西在不经意间变化。
譬如,她近来倒是跟与莺侧妃相熟的林侍妾走的挺近,如她们所言,着装上的物什,也与从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去老夫人的院子,似是也去的勤快了不少!
眸中有什么情绪隐隐在跳动,沉了沉。
**
还没有查出叶侍妾的异常。这厢,已经到了秦嫱的生日宴。
作为正妃,容尺素自然是同云恒一起出席。
今日容尺素与云恒穿的是,那日家宴云恒让人赶制出来的紫色衣裳。
紫色的长裙衬得容尺素明艳照人,肩若削成腰若约束,挽着简单的发髻,头上带着衔东珠而飞的翠雀步摇,红色宝石的耳坠衬得肤如凝脂,气色也好了许多。
云恒一如既往的用玉冠束发,一袭长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站在一起,好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
坐了两刻钟左右的马车,方才到达秦国公府。
彼时时辰已经不早,秦国公府里面已经熙熙攘攘地聚集了不少朝臣以及起家眷。
也不知道是怕丢了自己夫人还是怎么滴,各自带着的夫人,两夫妻穿的皆是同款相色的衣裳。
交了请帖。两人被牵引着进府。
走过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进了花园。
假山亭台,小桥流水。
到处的花开的嫣红姹紫,果真不愧是秦国公府,这阵势,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
见着云恒带着容尺素过来,不少相熟的官员上前给两人打招呼。
见着容尺素的出现,都甚是诧异。
跟诸位官员客套了一番,云恒带着容尺素刚寻了一处地方坐下,这厢,早已经到了的赵行书带着李天骄寻了过来。
“靖宁,我还以为今日你不来呢。”李天骄拉着容尺素的手与容尺素说道,脸色带着淡淡的笑意,不若上次见她那般憔悴,愁眉不展长颦。
容尺素与秦嫱两人自小就不对头,之前听着赵行书说容尺素也会出席李天骄还不相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秦国公亲自邀约王爷,我怎好不跟着王爷一起来,这万一让人勾了魂,再给我添一个妹妹,可怎好。”她似是在打趣,却听的云恒心惊胆跳。
“素素,你可莫要冤枉了我,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怎会再娶别人?”他话说的深情款款。
李天骄却是看的呆若木鸡,她怎不知什么时候容尺素与云恒的感情已经好到了这个地步。
一阵轻咳声传了过来。
几人闻声扭头看了过去,秦国公与秦嫱不知何时站在了她们都身后。
“国公大人,秦小姐。”云恒赵行书起身唤了两人一声,秦国公手放置于鼻子下轻咳了一声,方才的话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只见秦国公道:“商王爷、商王妃大驾光临鄙府,有失远迎,还请莫要怪罪。”
“秦国公言重了。”云恒淡淡说了句。
站在秦国公身旁的秦嫱给云恒问安,“嫱儿见过商王爷。”
俯着身子,漂亮的眼眸微微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形,娇媚尽显。
今日秦嫱穿的是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百褶裙,上衣是勾勒宝相花纹服,手挽粉色烟软纱逶迤在地,拖得长长一沓。
发髻挽着时下流行的双月采云髻,低垂鬓发斜插嵌镶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如此美人儿,乍一看,倒是要看呆了。
不过相比于美艳动人的秦嫱,云恒还是更加喜欢容尺素来得多。
“秦小姐客气了。”有些尴尬。
秦嫱倒也不介意,微微笑着。
跟着秦国公走了过去,不客气的在一旁坐下。
丫鬟上前各给秦嫱与秦国公添了杯茶。
秦国公与云恒说着话,秦嫱在一旁插不上话,视线落到了容尺素身上,“王妃姐姐今日真美,瞧着脸色也好了不少。”
容尺素挑了挑眉,笑答,“本王妃怎及得上秦小姐。”
“姐姐说这话可就是要取笑嫱儿了,嫱儿怎及得上王妃姐姐啊?”她娇嗔,险些没让容尺素与李天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李天骄打了个寒颤,没被秦嫱这个模样给恶心到。
从前秦嫱都是不客气的直呼容尺素的全名,毫无一点礼貌可言。
今日怎这么怪,唤容尺素王妃便算了,竟然还叫上了姐姐?
论年岁,秦嫱可还是要比容尺素年长。
这一声姐姐,可谓叫的莫名其妙。
“王妃姐姐,看来这商亲王府果真是个养人的地方,瞧着才一年不到,便把王妃姐姐,您养的这么好。”
“秦小姐话如此酸溜溜的,莫不成是羡慕靖宁?”李天骄不冷不热的插了句话。
换做从前秦嫱早就要跟李天骄吵了起来,但现在只是淡淡的轻笑,诡异至极。
“王妃姐姐嫁了如此好夫婿,嫱儿自是羡慕的。”不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