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一张地毯,该要用多少羊毛啊?
敞开窗,寒风微微吹进来。
容尺素望着窗外开满了的梅花。
从前每到冬天,姜国也是这般,遍地开满红梅,在茫茫白雪中极为显眼。
她的小院子里就种着好几株,每到冬天,她总会与江姒……
冷风吹来,容尺素嗤然一笑,今个儿她是怎么了?
怎又想起了那些事情。
这一呆,她呆的入神,吹了好久的冷风。
小脸蛋儿被吹的通红,略微有些僵硬。
昏昏沉沉地,有些难受。
深吸了口气,容尺素把窗户给关上。
上塌,盖上被子入睡。
昏昏沉沉中,有人喂了她喝什么。
苦苦的,好难喝,好一会,容尺素才认出那是药味。
唔……
最近病情渐好,她似乎有段日子没喝药了。
怎她又犯病了吗?
眼皮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容尺素想要睁开,可是她睁不开。
被抱进了一个怀抱里,宽大的胸膛,灼热的触感,淡淡的木兰香,好熟悉……
“青城……”那已经许久不再曾从她口中吐出来的名字,昏昏沉沉中,她又叫了出来。
封闭十五年的记忆,仿似又似是流水般流了出来。
可不待她细想,她的手臂被狠狠地抓住,似是要把她捏碎一样。
疼得皱起了眉,容尺素猛地从昏迷中醒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俊颜,面色铁青的瞪着她,黑眸燃着一股无名火;这是云恒无疑。
容尺素紧蹙着眉,云恒怎么在这里?
“放开我。”
想要挣脱云恒紧扣着她的手,云恒不肯,抓的更紧,疼得发麻。
捧着胸口,容尺素咳嗽了声,才不悦道:“你发什么疯,放开我。”
声音加重了几个音贝。
“对,我发疯,他他娘的就是发疯了,才会不眠不休守了你一天一夜。”他红了眼角,怒瞪着容尺素,像是发了狂一般,神色有些骇人。
墨色的眼底是一阵狂风暴雨。
云恒朝她紧逼了过来,两人距离近的可以互相听到对方的呼吸:“容尺素,你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一个李存峰不够,青城又是谁?你的心里到底装着有多少男人。”
云恒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不然他又怎会在意这个女人,心里到底存在着多少男人,又怎么会因为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在她口中出现,便气的发狂?
“与你何干。”
知道云恒的怒气从何而来,但容尺素不想解释。
萧青城,是她一生的伤,不愿触及的伤疤!
而云恒又是谁?他凭什么要让她直戳伤疤,把血淋淋的一幕呈现给他看?
“我是你的丈夫,你的心只能有我一人,容尺素你知道吗?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他朝她吼,似是要把容尺素的手腕给捏碎。
只能有他吗?
嘲讽的笑意灼伤了云恒的眼,云恒快要被这个女人气疯了。
在她眼里,他就真的这么不堪吗?
“唔……”容尺素的双唇被人堵上,灵舌长驱而入,探进她的口腔,吮吸着属于她的甜蜜。
云恒另一只手攀上她的后脑勺,扣着她的后脑勺,迫使她配合着他的亲吻。
容尺素刚醒过来,而且还是被云恒痛醒过来,现在颇为有气无力,根本就没办法把身躯庞大的云恒从她身上推开。
任由着他在他身上折磨着她。
不顾她身体还病着,便贯穿她的身子,要了她。
欢愉后,是一片的狼藉。
薄薄的亵衣,被撕碎扔了一地。
房间淡淡的香薰混合着欢愉过后的糜烂气息。
容尺素躺在床榻上,红润的嘴唇有些干干的,双眼空洞,是她一贯冷漠的神情。
云恒心咚一声,神情复杂,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之举,却又觉得这个女人罪有应得。
若她好好与他解释,若她能服软,他定是不会这样对她的。
可这该死的女人却偏生要与他做对,要惹怒他!
进来备水的丫鬟被房间的凌乱骇道,垂着脸不敢过问,或是多看一眼。
循规蹈矩的把水备好,就退了下去。
云恒把床榻上的容尺素抱起,放进浴桶。
容尺素身子还虚,她挣脱不了云恒,任由云恒替她清洗身子。
修长的手抚过她身上每一寸白嫩细腻肌肤。
仿似没有知觉。
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嘴角勾着的是嘲讽。
沐浴后,褪去身上黏黏的难受,容尺素闭上眼,别过头不想去看云恒。
“我……”
“若是王爷觉得糟蹋本王妃愧疚了,想要道歉,那么可以闭嘴了,不需要,本王妃也不想听。”
“容尺素!”云恒咬牙切?。
容尺素却是笑,满不在意的笑。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是喜欢上看云恒气的跳脚的样子了?
“怎的?王爷莫不曾,方才糟蹋完本王妃,还想让本王妃如同赵悦灵那般,对王爷您百依百顺,小鸟依人那般依偎着王爷您?”
“够了,你就非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状做沉思半响,她抬起头看着云恒眨眨眼:“不然呢?王爷还想靖宁如何?”
“容尺素,我是你的丈夫。”
“我知道,王爷不用一直这样提醒我,这样,本王妃会听厌的。”
“!!!”
知道,她知道,知道还敢这样与他做对。
彼时云恒真恨不得,把容尺素脑袋敲开来看看,她脑袋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纵使是阅女无数,但云恒没见过像容尺素这样的女人。
敲门声适时响起,缓解了两人僵持的尴尬。
兰溪走了进来,十步之遥停下,隔着珠帘幔帐道:“王爷,紫云轩的人求见,赵侍妾病了,让您过去看看。”
赵悦灵病了?
云恒蹙眉,“怎么回事?”
“奴婢不知,王爷去看了便知晓。”
云恒睨着身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的容尺素,抿着唇,神情有些复杂,似是在等容尺素开口。
若这女人开口挽留,他定然不会去的。
可惜,云恒却是失望了,容尺素非但没有挽留,反而还道:“既然赵侍妾都差人来请了,王爷还是过去吧,别让赵侍妾久等了。这万一想不开,肚子里的孩子一个不小心有什么闪失那可就不好了。”
“你就这么希望本王去?”
她愕然,不解其意,不过见着云恒的脸,她还是如实点头。
原本以为云恒会如往常一样被她气走。
云恒却揽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让容尺素靠近他的胸膛,与兰溪道:“赵侍妾既然生病了,便给她请最好的大夫。本王就不过去了,退下吧。”
“王爷……”微微睁大眼,兰溪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退下。”
兰溪迟疑的朝容尺素看过去,不过见容尺素没有动静之后,兰溪便应了声“是”
跟着退了下去。
关上雕花木门,晴河见兰溪面色有些不对劲,问道:“怎么了?王爷呢?”
兰溪摇了摇头,并不急着跟晴河解释,反而跟侯在一旁的小虹道:“王爷道不过去了,赵侍妾实在不舒服,便请大夫看看。”
“可……可赵侍妾她……”
“王爷的话,你是不是想不听了?”兰溪眯起眼眸,不想跟眼前的小虹浪费口舌。
抿着唇,小虹被兰溪的气势给震慑到。
见如此,不敢再多言。
等小虹离开后,晴河问兰溪:“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王爷他……”怎么不出来?
按照以往,若是赵悦灵的人来传话,不管大小事,云恒定当都会过去的。
怎今天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兰溪耸耸肩,“不知道。”想到什么对晴河道:“晴河,您说王爷该不会是喜欢上王妃了吧?您看王妃染了风寒,王爷在王妃身边可是寸步不离的守了足足一天一夜,这会儿王妃醒了,赵悦灵生病了,王爷都没有同以往那样过去看她。”
边说兰溪边举例子,越想越发觉得这个事情有可能。
若无可能,按照以往云恒的性子,定当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晴河拧着眉,摇了摇头,陷入了沉思。
并未给兰溪回答。
云恒是不是喜欢上容尺素这个倒是难说。
她们王妃魅力有多大她们是知晓的,别说男人,就算是女人看了不免都会动心。
何况容尺素云恒两人朝夕相处着,这要是擦出点什么火花也是寻常。
可这两个相处的方式又都太极端……这……
晴河想的也是头疼,摇晃了一下迫使自己不再去想,把乱七八糟的全部甩出脑后。
经过这一闹,云恒也是累了。
抱着容尺素,容尺素还没有睡着,云恒却是先睡着了。
i睨着云恒的睡颜,容尺素抿着唇。
眸色幽幽,躺着也是无眠。
身下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还在昭显着方才的激烈,和云恒对她有多不手下留情。
云恒的双唇蠕动,喃喃地似是在叫着谁的名字。冬农助巴。
可叫的太小声,她听不见。
也许是在叫赵悦灵吧,方才他与她置气没有过去。
可心里,到底还是惦念着赵悦灵的。
这般想,她不去深究到底是还是不是,嘴角微微翘着,不为云恒想着别的女人而难过。
甚至因为阻止云恒,让云恒去看不了心爱的女人,而躺在自己身边朝朝暮暮而显得愉悦。
不是相爱吗?
看着她们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她倒是有几分快感。
想着,想着,她也跟着睡了过去。
醒来时,身旁没有云恒的身影。
容尺素起身,脑袋有些昏沉,按着额头,喊了句:“晴河兰溪。”
第47章 素素,给我生个孩子吧
“王妃,您醒了。”
晴河把容尺素搀扶着容尺素支撑起半个身子,兰溪连忙拿一个绣枕给容尺素垫在后背。
揉着眉心,声音有些虚弱。容尺素垂着眼帘问晴河兰溪:“现在什么时辰了?”
“王妃,已经辰时了。”
闻言,容尺素微皱着眉,抬眸往窗外看去,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吁了口气,兰溪问道:“王妃,您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可要传膳?”
容尺素之前昏迷不醒还会喂些水喝,但至从上午醒来。云恒一直在,容尺素又睡了一日至今还未如入食。
容尺素身子虚,还是个病人,饿着肚子身体总也撑不住不说,对身体还不好。
“传吧。”虽没胃口,但肚子着实饿了。
容尺素可不喜欢自残自虐。
“是。”刚准备退下让人去备膳,容尺素却是叫住了兰溪:“等等。”
兰溪回头:“王妃还有什么事情吩咐?”
“去找郑太医开服药。”
仲松片刻,兰溪瞬间了然容尺素说的是什么药。
“王妃,您病刚醒过来,便喝那些要对身子不好。”她想劝容尺素。
红花喝多了,对身体的害处可不小。
就算不想为云恒生孩子,也费不着要如此小心谨慎。每次行过房事便要喝一帖红花。
“无妨,去吧。”
“王妃……”兰溪还要说,但被容尺素多看了一眼,抿着唇只得叹息着应允。
让春景春秀张罗着晚膳后,兰溪便亲自去找郑太医开药。
“王妃……”兰溪退下后,晴河迟疑了良久才开口。
容尺素微微挑着眉:“嗯?”
“王妃,您身子不好,纵使您不想给王爷生孩子,但红花喝多了伤身子,以后想要再有孩子,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王妃您身子虚弱。频频喝红花,恐……”
容尺素知晓晴河想要劝什么。
但容尺素着实还没有做好想要有个孩子的打算。
身子虚的她都不知道她能活到什么时候,亦或者什么时候便会一命呜呼,离开这个世上。
如此,她怎敢要一个孩子?
一个属于延续她的小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上。
高门大宅,没娘的孩子可不好过。
且,云恒还不喜她!
生个孩子也是来受罪,何不如不生。
半响。从干涩的唇里吐出四个字:“我有分寸。”
用完膳,容尺素刚把药喝了,还没有来得及把药碗递给兰溪,云恒回来了。
又是带着一身酒气。
不过还算有着几分清醒。
见着容尺素手里的药碗皱了皱眉,“怎么这么晚才喝药?”
睨了云恒一眼,容尺素有些诧异云恒这么晚还会回来,一脸淡定如常的把药碗递给兰溪。
兰溪抿着唇,有些心虚,容尺素挥了挥手:“你们且先退下吧。”
“是。”见此两人便不多留,福了福身,双手叠着放置于腹部,退了出去。
容尺素无视云恒,起身刚准备去拿前些日子才让晴河给她找回来的书来看,纤腰被人从背后给抱住。
心神一震,容尺素拧着两条秀眉。
云恒的下巴搁在容尺素的肩膀,脸贴着她的颈脖。酸酸痒痒的。
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耳畔传来:“素素……”
轻轻低沉的嗓音似是呢喃,浓郁的酒气在颈脖里散开蔓延,充斥容尺素的鼻腔,竟是没有如同往常那般排斥,反而还觉得这酒味很好闻。
她是不是疯了?
跟云恒一样疯了?
抿着唇,一贯是她淡漠的神情,出口的声音清冷:“你喝醉了。”
纤瘦苍白的手欲要把云恒圈抱着她腰身的手拿开。
云恒不肯放,强调的跟容尺素道:“我没醉。”
容尺素没说话,云恒吻上她的耳珠,颈脖,脸颊,一点点的亲吻,似是要把她全身都亲个遍。
容尺素没有反抗,越发让云恒振奋,把容尺素横抱起在怀里。
垂着眼帘,纤长卷翘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黑眸中少有的含着几分温柔。
他吻上她的鼻子:“今早是我不对,对不起。”
低吟的声音似是情人般的耳语。
今日与赵行书喝酒,云恒被说教了一番,虽当时表现的无所谓,但心里到底还是听了进去,这不,喝了酒,壮了壮胆,便回来低头了。
他在跟她道歉?
容尺素流转的眸光似有变化,云恒已经把她放上床榻,欺身上前,长臂搁在容尺素脑袋上方把弄着她如云青丝,就这样深情的凝视着容尺素:“素素,给我生个孩子吧。”
“……”
他不等容尺素的回答,干净修长,节骨分明的手指挑起容尺素的下巴,吻上,一点点的侵略,像是在对待自己最珍爱的宝贝。
比起上午时的疯狂晾!夺!现在温柔的仿似换了一个人一样,容尺素由此不得不怀疑,云恒是不是傻了?怎的突然间变得对她如此温柔了?
这可不像云恒的作风。
若不是换了个人,云恒又怎会跟她说这样的话?
给他生个孩子?可能吗?
答案,显然是不可能的。
容尺素猛地推开云恒。
云恒皱着眉,不解的看着突然间又变得反抗的容尺素。
“你……”
坐了起身,容尺素道:“王爷,你喝醉了,早点歇息吧。”
云恒眯着一双桃花眼:“你不肯给我生孩子?”
眼底是一阵狂风暴雨。
她不反驳:“再有八个多月,赵侍妾的孩子也该生下来了,王爷何愁生不了孩子。”
这便是间接承认了。
云恒的面色骤然一变,下意识的抓住容尺素的手:“我要你给我生!容尺素,我要你给我生孩子,不是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