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
福笑笑越听越气,心底已经猜到她娘的死,八九不离十,肯定与福老太太那些人有关。
毕竟她爹在她还没出生的时候就不幸去世,加之她外公一家又被人诬陷倒了台,她娘没了楚家的依靠,丈夫又没了,福老太太想要趁这个机会将她娘手中的大笔嫁妆占为己有也是有迹可寻。
要说心里一点不恨那是不可能的,可她知道,就算她现在跑到福老太太面前与之理论,该发生的事情也都发生了,她娘不能活过来,她也没办法替任何人去讨公道。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多年之后的今天,她将她娘的东西全数从老太太的手里给夺了回来,可叹那老刁婆算计了几十年,辛辛苦苦积攒了这么多财物,最后却在一场大火的燃烧下又变回了从前的一无所有。
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两姐妹又在房里聊了小半天,直到太阳快下山,福英英才依依不舍的与之道别。
用过晚膳,福笑笑让十妹和胭脂几个婢女去她的小花园将新长出来的那些花摘到篮子里拿去外面晒晒,虽然黄昏时的阳光并没有下午那么炎热,但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晒得太干,倒是会失了用途和功效。
几个婢女因为自家小姐不久之后就要出嫁,最近的心情都很不错,一个个手中挎着竹编的篮子,说说笑笑的去小花园采花去了。
福笑笑则留在院子里摆弄着昨天晒出来的那些花瓣,她种的这些花很有药用价值,不但可以泡成花茶来喝,捣碎了之后还能做一些美容护肤品。
古代不比现代,有那么多大品牌的化妆品可供姑娘家选择。就算街上的小摊子上也有卖胭脂花粉的,但材料配方非常随便,涂在脸上就像涂了一层干巴巴的面粉,非但起不到润肤的效果,用久了,还会伤到皮肤,没什么好处。
福笑笑前世各个学科学得都还不错,业余时间也会看些课外书,对一些化妆品的成份算是小有了解,所以从小到大,她用的护肤品,都是她亲手制作的,不但键康环保,对皮肤也能起到很好的滋润和保护作用。
就在福笑笑心里寻思着这次该用这些干花瓣做点什么东西的时候,忽然觉得耳后生起一阵阴风,紧接着,一只修长的大手毫不客气地捂住了她的嘴,她还没来得及挣扎,那人却将她拦腰抱起,直奔里间的卧房。
再次回神时,福笑笑发现自己被一个男人用非常霸道的方式裹进了怀里,而两人此时所躺的地方,正是她卧房的大床。
定睛一看,用这种极度嚣张的方式将她抱进怀里的男人,正是有些日子不曾见到的慕容湛。
她刚要破口大骂,就听他懒洋洋道:“很久没睡个好觉,让我抱会儿,陪我睡!”
福笑笑被他这劲爆的要求气得有点语无伦次,“合着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暖床的?”
这男人也是极品,每次见她的第一句话没有别的,就只有一句,陪他睡觉。
慕容湛懒懒地张开眼皮,戏谑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你连暖床的作用都没有,本王又何必高调的连下两次聘礼一定要娶你进门?”
福笑笑哼了他一声,“别把自己说得那么痴情,你下的那第二次聘礼,有一小部分还是我自己的呢,你倒是聪明,给自己做足了面子,在外人面前留下个好名声,疏不知从头到尾你可是一点亏都没吃成。虽说你派人送来的那些聘礼看着的确很丰厚很值钱,但日后我被抬进秦王府,那些聘礼还不是要跟着我一起再被你派人抬回去。当初咱俩可是有过协议,待你日后喜欢上别的姑娘,我只拿走我的,你的全部留下。所以这笔帐算到最后,真正吃亏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你。至少对你来说,我还有那么一丁点儿暖床的作用,你呢?你问问你自己,给我带来什么好处了?”
慕容湛被她这连珠炮的问题给逗得直乐,“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稀罕上别的姑娘,之前给你的聘礼,一样不少的全让你带走。”
“我才不要!”
“为何不要?”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咱俩身份相差太悬殊,一旦我拿了你的东西,将来你指不定会利用这件事怎么拿捏我,再说我自己又不是没钱,何必贪那点蝇头小利非得在人身上占便宜。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带走我的,留下你的,这样就算将来你看我不顺眼,想给我下绊子的时候,也说不出半个理字,我这不是为我的日后在谋算吗。”
听到这话,慕容湛笑得更夸张了,他伸手在她软呼呼的小脸蛋上捏了一把,“咱俩还没成亲呢,你就心心念念的想着合离后的事,万一我这辈子只要你一个,别人都不要呢?”
“那不可能!”几乎是想都没想,福笑笑便一口咬定。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福笑笑一本正经道:“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犯一个通病,就是爱用下半身思考,面对各类美色诱惑,除非你不举,否则肯定不会为了我做到守身如玉的。”
“既然你说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这样,你怎么敢保证,离了我,你再找的男人,不会犯这样的通病?”
第125章 居然来借嫁妆
“这点你放心,如果茫茫人海之中真的没办法让我找到那么一个人,大不了我就一个人过完一辈子,谁规定女人只能依靠男人来活的?你可别忘了,姐有钱,姐不差钱。”
慕容湛被她那认认真真的小样子给逗得忍俊不禁,“好,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说完,很是霸道的将她固定在自己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方式,再次闭上眼,没一会儿功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福笑笑还想再跟他理论几句,却听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那呼吸声非常浅薄,并不像某些男人一旦睡着了,就会打很大的呼。
两人如此近距离的贴靠在一起,她可以很清楚的打量着他的容颜,不得不说,这男人的容貌肯定是受到了老天爷的垂青,皮肤细腻光滑,连毛孔几乎都快看不到。
……
听说他今年只有二十,只比自己年长了五岁。这年纪放在现代就是一个小屁孩,可在这个时代,他却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在偌大的天颂王朝创下了惊人的奇迹。
一个被上天眷顾的军事奇才,老百姓眼中的不败战神,加上他这人见人爱的完美容貌,也不知这货上辈子到底积了这少福气,这辈子才会拥有这样光彩夺目的人生。
要不是福笑笑非常清楚两人未来的婚姻是建立在相互利用的基础上,她还真是会在不知不觉间对这种男人暗生情愫。
幸亏她足够理智,从来都没想过要将自己的人生托付给一个男人,否则一旦沦陷,对她来说那就是万劫不复。
就这么被他揽在怀中细细观赏了她一会儿,才想到十妹她们在小花园摘完了花,估算着时间现在也该回来了。
身边的男人似乎睡得极沉,她用手指在他眼皮前轻轻晃动了两下,这货毫无反应。
福笑笑轻手轻脚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撕下去,回头见他没有醒来的意思,这才掩好床帐,离开了卧房。
十妹和胭脂几个婢女虽然都是信得过的,但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跟一个大男人在房里没羞没臊的睡在一起,被那几个人知道,难免要担惊受怕,就算这个跟她同床共枕的男人是她未来的丈夫,传扬出去也不好听。
没一会儿功夫,十妹几个婢女果然提着堆得满满的竹篮子回来了,福笑笑没让她们进入里间,打发几个丫头去院子里将摘来的花铺在院子里直接晾晒。晾完之后,又找借口说自己肚子饿了,让几人去厨房给她做些小点心来吃。
几个人也没多想,正好她们也馋糕点了,于是结伴去了厨房,小小的竹兰小筑,只剩下福笑笑一个人。
本以为打发了几个丫头,院子里就能消停一会儿,结果天色刚暗下来,一个不速之客又来了,这不速之客正是福三奶奶。
两人先是客套了一番,很快,福三奶奶便道明自己此番来意,待福笑笑听完之后,险些当场爆了粗口。
“三婶,我没听错吧,您居然要跟我借嫁妆?自古以来,我怎么就没听说过嫁闺女,还有借嫁妆的道理?”
福三奶奶提出的要求非常可笑,因为福家两位小姐是同一天出嫁。福三奶奶对自己女儿的那门亲事并不待见,但事已至此,她想扭转这个局面那是怎么也不现实。
再怎么说,她福家也是嫁女儿,吴夫人现在对福月月这个未来儿媳妇儿可以说是恨之入骨,派人送来的聘礼真是要多寒酸就有多寒酸,统共就四抬,里面装着一堆破铜烂铁,加在一起恐怕也不值十两银子。
看到聘礼的那一刻,福三奶奶差点被气了个倒仰,但吴家摆明了我就是欺负你,你能使的怎么样的态度,气得她只能干瞪眼,却无计可施。
偏偏不久前的那场大火烧光了福家所有的家底儿,她想厚着脸皮去老太太那里给月月讨些东西都没戏。
思来想去,福三奶奶将主意打到了福笑笑头上。
这丫头先后从她外公和秦王殿下那里得了那么多好东西,随随便便从她手指头缝里漏出点东西,都比吴家送来的那些聘礼强百倍。
“笑笑,你也别怪三婶厚脸皮提出这样的要求。福家现在的情况是怎样你应该知道,家里所有的银子和财物都抵了秦王殿下的债,三婶现在真是穷得连一文钱都拿不出来。你就念在月月是你妹妹的份上,可怜、可怜三婶,三婶也不多跟你借,只要你匀出三十二抬箱子给月月充个门面,待日后月月在吴家的日子过得稳当了,保证一件不少的再还给你……”
“三婶……”
福笑笑忍不住打断对方的话,万分无语道:“别说三十二抬,就算是一抬,那也得经过王爷的同意,您是不是忘了,那些东西都是王爷送过来的,每只箱子里的东西都在清单上清清楚楚的记着,上次那场意外,烧毁了王爷送来的大批财物,人家只让咱们赔十万两银子就将那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咱们已经欠了秦王府好大的人情。现在您又提出这样的要求,这不是明摆着让侄女我为难么?”
“笑笑,三婶并没有惦记秦王殿下那些聘礼的意思,三婶是想跟你借你外公留给你的那些东西。当日赵公公来咱们府上,三婶都看到了,那清单上罗列着不少金银玉器,足有五六箱子,足够给月月当嫁妆用了。”
福笑笑再次无语,“三婶,如果我把我外公留给我的嫁妆给了三妹,那我嫁进秦王府的时候岂不是就没了嫁妆?”
福三奶奶理所当然的接道:“你不是还有秦王殿下给你的聘礼么?”
福笑笑翻了个白眼,“聘礼是聘礼,嫁妆是嫁妆,难道三婶让我空着两只手嫁进秦王府?”
“秦王殿下对你不一般,应该不会介意这些小事。”
“我看吴家上赶着来咱们府上提亲,想来也是不介意三妹妹有无嫁妆。”
听到这话,福三奶奶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你这就是不想借了?”
福笑笑也没跟对方客气,“天颂朝哪条律法规定,堂妹出嫁,还得由堂姐来提供嫁妆的?”
第126章 心酸难抑
“可月月好歹是你妹妹,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寒酸嫁人。”
福笑笑冷笑,“如果没有外公留给我的那些东西,我嫁人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寒酸出嫁?”
福三奶奶被她那理直气壮的态度气得浑身上下直发抖,刚要起身抚袖离去,只听屋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福笑笑自然也在这个时候听到了。
“何人在屋内?”福三奶奶的语气直接转为了质问。
福笑笑双眼一眯,心中暗想,这慕容湛还真不是一个省心的主儿,睡觉就睡觉,居然还闹出了响动。
“是我的婢女正在里面收拾屋子。”
福三奶奶唇瓣一勾,“笑笑,你当你三婶是三岁孩子不懂事呢?刚刚来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你院子里的那三个使唤丫头往厨房的方向走了,屋子里应该是另有他人吧?”
此时的福三奶奶心情真是异常的雀跃,如果能在福笑笑这小贱人出嫁之前抓到她跟男人通奸的证据,她就不信秦王殿下还能将这么一个不守妇德的女人娶进家门。
想到这里,她忽然起身,想也不想地直奔里间冲了过去。
福笑笑再来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跟在对方身后,并算计着她三婶看到自己床上睡着慕容湛之后,该做出怎样的解释。
其实她并不担心,毕竟慕容湛的身份在那摆着,就算被她三婶抓了个现形,凭她三婶的身份,还敢对人家千岁爷怎么样。
不过这种事传扬出去,对她的名声总归是不好,以她三婶对她的愤恨程度,说不定明天一早,整个秦州城的老百姓就会知道,她跟自己未来的夫君没成亲先上床。
虽然这样的例子自古以来也不是没有,但这种事终究是好说不好听。
结果进门之后,预想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偌大的床上不但空空如也,就连枕头和被子都整整齐齐的摆在床头,像是丝毫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福三奶奶不死心的又在屋子里找了一圈,甚至还自作主张的将福笑笑装衣裳的衣柜也掀开了。
可惜福笑笑睡觉的地方实在不大,除了床和衣柜之外,根本就没有其它的物件儿。
翻找了一气,最后只能不甘作罢。
再看福笑笑,优雅地环着双臂,像看小丑一样看着一脸想要抓奸、却抓奸不成的福三奶奶,皮笑肉不笑道:“三婶,您急吼吼地跑进我的房间一副要逮人的架式,到底是什么意思?”
福三奶奶非常确定自己刚刚的确是听到了响动,结果闯进来后,却发现室内空无一人,这让她的心情有些沮丧,面对福笑笑的质问,只能干巴巴道:“笑笑,你别多想,三婶这不是也为了你的名誉着想吗。最近府里不太平,谁知道哪个不长眼的贸然闯进你的房间,污了你的名声,那可就不太好了。”
“三婶有这个时间,还是多操心一下三妹的婚事吧。”
福三奶奶恼恨地瞪了她一眼,这才带着几许不甘,灰溜溜的离开了竹兰小筑。
对方一走,福笑笑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慕容湛前一刻明明还在她床上睡得像只猪,怎么眨眼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说此时再也找不见他的身影,不过那人能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为了她闺誉着想,先行离开的举动,却让她心里不由得对他生出了几分隐隐的好感。
时光飞逝流转,十月二十三很快就到了。
正式出嫁的前一天晚上,大伯母便带着福英英来到了福笑笑的竹兰小筑帮她操持着第二天的出嫁事宜。
对于两世没享受过被母亲关怀的福笑笑来说,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