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齐丘自己招认了和暗夜十七的关系,还说之前一心就是要杀你,你怎么还不明白啊,傻姑娘!”他看着这个最爱的女儿,不禁说道。
“儿臣只想知道,您就这样轻易相信了吗?”悦耳说着,紧紧盯着李隆基的眼睛,道:“是不是只要对您无利的人,不管是对是错,您全凭自己决定除之为快呢!”
“悦耳!”李隆基看着她,似警告她不许再激怒他。
“您看似在保护您的儿女,我也好,姐姐也好。”悦耳则不领情,道:“可是,您真正在乎的只有您自己吧!”
“李悦耳,你到底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李隆基真的震怒了。悦耳看着,倒也不怕了。
“儿臣只知道,姐姐晕倒了,姐夫被赐死了,哥哥被囚禁了,嫂嫂被送入道观了,而我只有在这里,等着自己和夫君的命运。”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朕是为你好,悦耳。”李隆基不希望悦耳受到伤害,他尽力压制自己的愤怒。
“这次儿臣不愿再求您。”悦耳一笑,道:“儿臣要的东西自己明白,也看得清楚。”
“悦耳!”李隆基看着悦耳慢慢俯下身的,最终给自己磕了一个头,挥袖而去。
见她头也不回的离开,李隆基心中涌起淡淡忧伤,见徐公公走进来,问:“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
“奴才看得出,公主真心喜欢驸马,陛下对裴大人也许可以宽容些。”徐公公道。
“宽容?”李隆基一笑,道:“这不可能,他如此借杀手害悦耳,朕怎能眼睁睁看他继续伤悦耳。”
“这裴大人和暗夜十七的关系确实令人震惊,可老奴倒觉得裴大人许是受了这暗夜十七的威胁,说不定也是有些苦衷,不然老奴怎么觉得,刚才公主说的裴大人甚是冤枉啊。”
“你说的有理。”李隆基想了想,道:“他今日在朝堂上公然说出此事,朕看他从来不是这样的个性,这其中说来,也许真的另有隐情。”
“是。”徐公公应答。
“传朕旨意,裴齐丘一案继续审理,不许让永宁公主参与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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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肯说吗!”悦耳看着丰喜支支吾吾的样子,和海棠两个人继续盯着他。
丰喜不肯透露半个字,而大理寺的人像放贼一样地防自己,一听是永宁公主来了,就立马拿着奉命行使的口号,不许她去见裴齐丘。
“我自始至终都不相信裴齐丘会做这样的事情,你倒是说话啊!”丰喜这张嘴巴真是被裴齐丘给糊住了吧。
“奴才,奴才真的不知道!”丰喜立刻跑掉了。
“丰喜!”悦耳不满地撇撇嘴,又叹了口气。
“公主,有位瑶婀姑娘说要见您。”侍女走进来。海棠一听“瑶婀”这名字,不禁替公主回绝道:“事到如今,她来看公主笑话吗,不见不见!”
“是。”侍女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悦耳突然想到瑶婀也许知道,立刻说道:“把她请来。”
“啊?为什么啊公主?”海棠不禁问道。
“没有为什么,我要找她问问清楚,说不定她就是来告诉我的。”悦耳想着,说道。
第22章 柳暗花明(2)
瑶婀还是一如既往的一副艳丽装束,只是那冷眉下的眼睛却多了几分担忧。
“你说吧。”悦耳问她,“你知道多少?”
“公主,瑶婀只是想陪大人一起承受这份苦难。”瑶婀说着,不禁抽泣几声。
“你想得美!”悦耳对她毫不犹豫地说道,听她说道:“公主,幺儿只是想想罢了。不过,大人的确不是这件事的主使。”
“你说什么?”悦耳立马抓住了重点,问道:“那是谁?”
“是四王爷。”瑶婀说。
悦耳在听她的一番解释后,问道:“你的意思是,李亨原本是主使,却因为要保自己太子之位,把这屎盆子扣到了裴齐丘头上,而他,居然还接了!”
瑶婀尴尬地笑了笑,点点头。
“那他为什么要接啊!他真的是够傻!”悦耳不禁高呼。
“因为保护您吧。”瑶婀朝悦耳微微眨眼,道。
“保护。。。。。。我?”悦耳想了想,他这么做到底保护我什么了。
“大人一直为王爷效力,为王爷夺位本是他觉得应去完成的任务。”瑶婀说着,“可因有了您,大人甚至想要放弃,王爷不许他犹豫,于是以您为威胁。大人是害怕王爷当上了太子,就会继续伤害您。”
“所以,他就。。。。。。”他想得这么远吗,可她呢,只是想着现下啊,现下要是过好了不就好了。
“我。。。。。。”悦耳不禁微微一颤。
“裴齐丘笨蛋。”悦耳说着,竟然不觉泪已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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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的烈日照在脸上,是真的热辣辣疼。
今日裴齐丘即将流放去西北。听见这件事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的要求何时这么低了,只要活着就好,就和他对自己的期望是一样的。
可是,她明白,她还想再见他一面。
她穿过人群,今日的流放队伍会从这里经过,她不停地寻找着他的身影。可是人群越来越多,她被撞倒在地上。“公主,公主没事吧!”海棠终于追上来,扶起悦耳。
见队伍在向前移动,悦耳强忍着疼痛,站起来,挤到前面去,可仍找不到他的影子。
最后一面也见不到吗。
这里是西市,人流来来往往,悦耳穿梭着,紧跟着前方的队伍。刺眼的光还是睁不开眼,她终于忍不住,朝前方大喊道:“裴齐丘!……”
裴齐丘一身囚牢之服,耳中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也许是听错了吧,她不可能来的,她也最好不要来了。
忘记吧。他想对她说,可涌上心间的思念,终究无法说出口。
悦耳跑得精疲力尽了,她手撑在地上,望着渐行渐远的队伍,模糊在视线中。“你在哪儿?”悦耳问。可是,无人应答。
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是唢呐的声音,有人成亲了。
今日是李良如出嫁的日子。她苦笑地看着地上,见两三个孩童正在玩着一陀螺。
朱红色的陀螺,越转越累,终于最后还是停下了。
悦耳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不知是泪水还是所谓的昏倒。这一次,额上还能期盼那只冰凉的触碰吗?答案是,不可能的吧。。。。。。
可是,为什么还是感觉到了呢。
“她没事,只是晕倒了而已。快些回去吧。”是谁在说话?
悦耳渐渐睁开眼,好像耳中闹腾的余声还在回响着。
“您醒了,格格!”海棠大叫起来,还是那样聒噪,真不让人省心。
等下,她刚才叫自己什么。格格?!
悦耳坐起身来,她看见这熟悉的街景,不禁呆住。
“都是你,你看陀螺转不起来了吧!”
“对对,就是你!”
几个孩子的声音把悦耳的视线拉了过去,见他们看着自己,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又发现脚边的陀螺,朱红色。
她微微一动,是这个东西让自己回来了吗?她想着让它重新转起,可试了几次,都无济于事。
“格格,您在干什么呀!”海棠疑惑地看着悦耳夺来孩子的的鞭子,直接朝地上的陀螺一挥。
可是试了几次,陀螺如何也转不起来了。
悦耳仍然不厌其烦地挥鞭,吓得一旁的孩子都跑了。
“哎呀,这位姑娘,这陀螺坏了,您也别费劲了。”小摊主走上前来,不禁笑道。
“坏了?”悦耳停下手,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
“是啊,您看这儿,已经裂开了,这两边缺了两个角,当然转不起来了啊。”
“为什么会……”
“刚才您一直在这儿看着,您发现吗,这陀螺早就越转越慢了?”那小摊主苦笑道,“这可不是您的错,这帮小孩子。”
“我是说,为什么会……回来了。”悦耳愣神,却不觉湿意袭来。
她还没有见到那个人,难道就这样让自己放弃了吗。还是说,这些全是梦?
“格格,您到底怎么了呀?”海棠看着悦耳失神的眸子,不禁担忧地说:“刚才那位公子不是说您没事吗……您别吓我啊。”
“哪位公子?”悦耳突然看向她。
“奴婢,奴婢只是看他器宇不凡,应该是大户人家的。。。。。。”
“我是问你,他往哪儿走了?”悦耳不知为何如此在意,也许是因为刚才额上那股熟悉的感觉吗?
“那位公子乘上马车走了啊。”海棠看着悦耳,道:“格格,您到底怎么了呀?”
“哦,没事。。。。。。”
“那,我们还去找画吗?”
“画。。。。。。”悦耳想起来,自己不是要去找回自己的《调琴图》吗。如今失了画,又失了自己最在乎的人。。。。。。
“这就是您所说的,我与这幅画的故事吗。。。。。。”如果结局是这样,那她宁可不要知道。
夏日,热烈的阳光照在地上那安静的朱红色陀螺上,几声蝉鸣提醒着人们,盛夏要来了。
第23章 尾声
回到应该熟悉的王府,没有久违的感觉,只有说不清的陌生。
“海棠,任由着格格胡来,想干什么啊!”是额娘的声音。佟佳福晋见悦耳一直看着自己,不禁疑惑。
悦耳忍住眼中的泪,笑起来,道:“额娘,我回来了。”是啊,我回来了,我还是原来那个佟佳氏悦耳,李悦耳的东西本就不是我的啊,所以他也不可能回来。
微微颤动的唇,感觉到一点咸湿,又慢慢勾起一条线条,可在外人看来,却是如此勉强。
“我累了,要去休息了。”悦耳抛下一句话,慢慢走进自己的房中。
如今的这场大梦,没有到乡翻似烂柯人,她该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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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帕红帐,悦耳再次披上凤冠,坐在这点点烛辉中。
这次,她很淡然地嫁给了骐贝勒,以至于佟佳夫妇都不觉得这是自己的女儿了,也许是他们的女儿长大了,他们欣慰地看着她走上喜轿。
一曲燕舞绕梁终罢了,一场繁华倾心终落幕。
悦耳淡淡地想着,听见有人走进来的声音,她逼迫自己重新振作起来,忘了那个梦吧。这几日每夜的梦回,已让自己难以回到现在的生活了。
男子的脚步声音,稳健有力,却像是前往无尽的终点,踩在悦耳的心上。
那双手拿起喜秤停在红盖头上,缓缓掀开。
烛光照在悦耳的脸上,那双灵动的双眼不禁晃了神。
那眉间的微微紧蹙,那双冰冷到熟视无睹的眼睛,那俊朗刚毅的轮廓,还有那曾为自己弯起的唇角。
骐贝勒疑惑地看着悦耳的手慢慢抬起,又抚着自己的脸庞,眼睛微微眯起,沉声道:“你醉了?”
谁知,悦耳眉眼一弯,伴着泪水涌出,看着眼前的人。那梨涡旋儿依旧漾着波,为什么他好似见过这个女子。骐贝勒淡淡地想着,忆起这位悦耳格格,就是上次自己在西市见到的晕厥女子。
“你是晕厥还没好吗?”骐贝勒一嗤。
“晕厥?”悦耳不禁疑惑。
“那日在西市,你我见过,只是你那时晕厥过去了。”骐贝勒说着,看着她脸上泛起的红晕,装作视而不见。
“原来,那日是你。”她怎么又笑起来了,他不明白。可是,不知为何,这笑容却让人格外安心。
而她也这样想着,情不自禁地看着他,无法放开视线。
“你,那日为何会晕厥?”骐贝勒不禁转移话题,问道。
“我在找一个人,买走画的人。”悦耳道。
“画?”骐贝勒微微皱眉,道:“什么画?”
“周景玄的《调琴图》。”
“你说的是那幅《调琴图》?”骐贝勒看着她,问道。
“是。”悦耳见他眼神奇怪,不禁问:“怎么了?”
“哦。”骐贝勒淡淡地说,“那幅画,被我买走了。”
“什么……!原来是你?!”悦耳一惊,突然站起来。
“有什么奇怪的?”骐贝勒漠然地看着她,见她惊慌的样子,不禁在心里嘲笑。
“原来是你!”悦耳笑着,乘其不备抱住他。
这女子怎么如此热情,他不禁微微皱眉,却在鼻尖抓住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淡淡的墨香。对,悦耳想起来了,她闭上眼,感受这股久违的温暖与安心。
“谢谢你。”悦耳一笑。
他听见了她的声音,不禁笑她奇怪,却又笑自己竟不抗拒。
原来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这样的开始,才有现在的结局吗。
悦耳心中想着,见他像看个傻子似的看着自己,不禁深深吻住他。
好,现在画和人,都是我的了。而她相信,总有一日,你还是会喜欢上我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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