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还是觉得不忍伤害到他一点点,把话咽到肚子中。
“乔哥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哥哥,永远最好,最亲的亲哥哥!好不好?”话到嘴边,她哽咽的堵在喉间,艰难的说了出来。
乔玄微微一震,心头一阵酸楚。
低下头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永远做你的亲哥哥,只要能守在你的身边,我做什么都无所谓。来为了我们兄妹的情义,我们干了这一杯!”他沙哑的嗓音生硬的话音打破了沉静,他端起酒杯,幽蓝深眸中,有了些许隐忍的涟漪。
“好!为了我哥哥可以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干杯!”杨宝韵端起桌上早就准备好的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精,引起她一阵咳嗽,泪水也在同一个节奏流出来。
“呵呵!你看,我真是没用!喝点酒就呛的眼泪直流。”她掩饰住伤感的笑了笑。
“哪里!妹妹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女子!你知道你厉害在深眸地方么?”乔玄垂下眼眸,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哦!是么,一直以来,我都是人们眼中最没用,最迷糊的倒水小妹。我有什么厉害的。”杨宝韵自嘲的伤感,在她看来,她一直默默无闻,没有一点值得骄傲的成绩。
“你最大的优点就是,不管遇到是么事,你都会以一张笑脸去面对,去让你身边的人安心,你的乐观,你的笑,就是人生最难得的珍贵!”乔玄认真的说道。
杨宝韵却分外的吃惊!
她没有想到,乔玄作为一个杀手,竟然可以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冷漠的他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微怔之后。
“哪有!我只是觉得,人生苦短,人算不如天算,努力生活,开心生活每一天,我就很满足了。”
“哼!你这个贱人,还在这里逍遥,看我不杀了你!”一声冷若寒冰的低喝声忽然从窗口传来,紧接着,一个青袍身影破窗而入。
“小心!”乔玄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拉过杨宝韵娇小的身子藏在身后,“你不要乱来,我相信小小不会害人,你要查清楚才是。”他持剑挡在她的面前。
“问清楚!好,我让你们这对狗男女死的瞑目。”刚刚破窗而入的乐正景寒栗的目光犹如利剑,蚀人的眸光直逼杨宝韵脸上,隐忍的怒火似乎就要将他燃尽般。
“那盆兰花是兰香送给我的!”杨宝韵看着乐正景一阵心痛,他直逼的眼神明明就是认定她是凶手。
“兰香!哼哼,你这个时候倒是很聪明,在一个死人身上做文章。”乐正景讥笑的说道,话语里饱含讽刺。
“你!你什么意思?士可杀不可辱,今天你可要给我说清楚!”杨宝韵气急,一下子从乔玄身后跃出,直指乐正景鼻梁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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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落井下石
“兰香已经死了!难道你会不知道么!”乐正景讽刺的言语,讥笑的眼神,潜台词明明就在说:“你杀了兰香灭口,现在还在这里装腔作势。”
“你!。。。。。。”一下子太多的打击,让她感觉到沉重的压力,然而,这种沉重的压力一下子被她身体中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弹了出来,她看着眼前如此不相信她的乐正景,路红的双眼,一下子泪水满盈。瞬间举起她柔嫩的柔荑,化作飓风扫过的痕迹。
“啪“的一声脆响,狠狠的一巴掌落在乐正景脸上,他嘴角慢慢渗出一条血柱
手心的剧痛,远远不及她心中剜心般疼痛,她甚至感觉到心在滴血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不相信我,哪怕你有一点点的信任我,我们也会有机会把整个事情查清楚,可是,你看上去是这么的绝情,一点也没有给过我机会。”杨宝韵心中暗想,悲愤化作一丝轻笑,她觉得铺天盖地的疼痛让她无处遁形,她好想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她径直往门外跑去。
呆立的乐正景,木讷的看着跑出去的杨宝韵,此时心如刀绞,他深深自责,感觉愧对了如烟,听到是她送给如烟那盆有毒的兰花的时候,他心中一怔,就已经心乱如麻,一个声音“给如烟报仇”一直在他心中回荡,另外一种默默无声的力量,却一直在阻止他。两种力量,在他的身体中天人交战,让他一刻也不得安宁,他痛苦的一夜未眠,双眼布满血丝,却丝毫没有睡意。
“小小!不要出去!外面很危险!好多人要抓你。”乔玄一看杨宝韵往门外跑去,心中焦急,正想要追赶出去阻止,被一支长剑挡在胸前。
“什么意思!你是个聪明人,难道你就没有看出来,小小是被冤枉的。”乔玄气急败坏的怒视着乐正景,他一直当他精明睿智,没想到,现在看来,他是如此糊涂的不可理喻。
“我们家的事不要你管!”乐正景淡漠的说话,却能感觉到他的淡漠之下的激怒汹涌。
“嘿!这可由不得你!”乔玄一个侧身,迅速避开乐正景的剑锋,刚出院门,被铁凝挡住去路。
“不好!一个乐正景已经不分上下,加上一个铁凝,想走,可不是那么容易了。”乔玄暗暗心惊,铁凝绷直的神情却看不出什么表情。
院内一阵厮打,乐正景出来后没有恋战,径直朝杨宝韵跑走的方向追去。
乔玄心急如焚,铁凝明显的只是想拖住乔玄,他想走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杨宝韵一路狂奔,耳边呼啸的风声,此时也变成一种可怕的讽刺,似乎一直讥笑她的无知。
“人家有心爱的人,人家从来没有把你当一回事,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对人家存在奢望!”一遍遍的自责,一声声讥笑,在她脑中轰鸣般折磨着,让她自由不停的奔跑,想要逃离这种折磨。
路边障碍物后面,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翘首以待,看到杨宝韵奔跑过来的身影,身后没有一个人,一阵诡笑。
“嘿嘿!真是天赐良机,想不到,这么容易就可以抓住她。”一个穿着黑色紧身夜行衣的男人轻蔑的说道。
“谨慎一些才是,说不定有暗卫。”另一个人小心提醒着。
两个人躲在旁边,看着杨宝韵从眼前跑过去,扭头看看她身后,一个人也没有。
“快点!抓住她,再晚恐怕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话音刚落,两个人匆忙跳出,迅速追上杨宝韵,趁其不备,从她身后手刀猛劈,杨宝韵眼前一黑,一下子失去了知觉,整个人瘫软下来。
其中一个黑衣人一把接住她瘫软下来的身子,一下子抗到肩上。两个黑影身形一晃,迅速消失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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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乐正顺正在忧心如焚的和庞统商量着要怎么办。
“景王爷驾到!”门口的小太监尖着嗓门大叫起来。
“景弟!你来的正好,赶快来商量一下,到底怎么才能替小小,不,弟妹洗清冤屈,平息这件事。”乐正顺看到乐正景的到来有些欣慰。
“皇上!请以国家社稷为重。”乐正景面色凝重,一下子隆重的跪拜在地上。
乐正顺感觉到一丝不对劲,这才看到乐正景手臂上的一段黑纱,是吊念死去之人的东西。
“景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乐正顺蹙起眉头,疑惑的看着跪拜在地下的乐正景。
“皇上!杨宝韵那个贱人,不守妇道,有目共睹,所作之事,大多有辱风化,加上她心存歹毒,妒忌成性,谋害亲夫身边的女人,罪可当诛,现有人证物证齐全,请皇上降罪!”乐正景认真严肃的请求,淡淡的言语却坚定异常。
乐正顺和他身边的庞统一下子如五雷轰顶般震惊。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你不会搞错吧。”乐正顺心中焦急,仓促询问。
“禀皇上!微臣并没有搞错,王府丫鬟婉儿,和多名下人可以作证,杀死微臣心爱之人的凶手就是杨宝韵。”乐正景严肃的说话,有意尊称君臣之礼,所表示出他的决心是不容否定的。
正在这个时候。
“丞相大人有要事求见皇上,正在门外恭候。”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走进来禀告。
乐正顺一听,眉头又蹙紧了几分,这简直是雪上加霜,这种情况下,谁还能有回天之术。
“宣!”乐正顺心中郁闷,却也无能为力的无奈。
“皇上!老臣今早,无意中得见在逃的王妃,就给皇上请来了,请皇上定夺!”丞相孙恒躬身行礼,而后命人带进来五花大绑的杨宝韵。
“小。。。。。。王妃!你有什么话要说吗?”乐正顺把最后一个希望寄托在杨宝韵自己的辩解身上,只要她不承认,就能拖延时间,查清事实,想出好办法。
杨宝韵无力的抬头,目光瞄过,正好迎上乐正景冷漠寒心的凝眸,她心头一阵绞痛,嘴角一抹讥笑,无助,嘲弄,覆上她脸庞。
“哈哈哈。。。。。。”她绝望的一阵狂笑,“是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恨你们,我恨这个世界,我恨你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只能惟命是从,我要毁掉你们所有的人!”
“希望我死了!我的灵魂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纪,让我看看自己的父母。我也就无憾了。”她心中默默祈祷,紧紧的闭上眼睛,不肯再看一眼眼前的一切。
沉默凝聚了御书房里所有的空气,静谧的空间诡秘的让人感觉到阵阵阴森寒气,谁也没有再说话,却各怀着自己的心事。
乐正顺明明知道这一切不是真的,为了天下安宁,他不得不选择悲痛。
庞统心中焦灼,看着杨宝韵一心求死的心,也失去了分寸。
孙恒脸上浮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彪儿!为父没有什么对不起人家的,这一次,为了给你报仇,为父错一次,也值了。”
乐正景神情呆滞,似乎这一切,都早已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妙玉公主驾到!”门口小太监的尖细嗓音,再次响起,打破了御书房死寂的气氛。
“皇兄!宝韵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相信她不会这么做的。”妙玉公主,人未进门,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她说的话也正合乐正顺心意,乐正顺僵硬的脸色稍有缓和。
“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
乐正景和孙恒齐齐躬身请求,不容置否的坚定。
053西域极乐
“皇兄!”妙玉紧接着略带娇嗔的走到乐正顺身旁,抱紧他的胳膊拉了拉。
“皇妹!你不要在这里胡闹,快点回去,这里是商量国家大事的地方,你一个女子怎么可以随便说话。”乐正顺心中真的希望可以顺从妙玉的意思,为杨宝韵开脱,可是,看着孙恒和乐正景恭敬沉重的恭立在书案对面,有些无能为力的瘫软。
“不行!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说话,就算皇兄要置我的罪我也要说。宝韵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让你们这么冤枉她的!”妙玉公主一下子发疯似地嘶叫起来,真切喧闹的呼喊,简直让御书房所有的人为之动容。
乐正景脸色微微一怔,丞相脸上也有了缓和的同情。
“要不!请皇上给王妃留个全尸!”孙恒提出低一级别的罪罚形式。按照杨宝韵身本来所加的罪责,以当时的律法,凌迟处死都不为过。
“不!。。。。。。”妙玉公主闻言早已泪如雨下,她竭尽嘶吼的破碎悲伤,一下子响彻整个皇宫上空。
杨宝韵一阵轻笑,抬眼面对妙玉轻声一笑,眼前的这一切,似乎早已不关她的事情,她甚至想要快点离开这个世界,也许,能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
“好了!把妙玉公主带下去,不要在这里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乐正顺本来就烦乱的心情一下子乱的更甚,他大手一挥,不耐烦的吩咐下去。
“是!”两个太监领旨,架起愤怒悲切的妙玉公主往宫外走去。
“不要!不要!你们这群男人,一个个简直就不是人,说的好听为了江山社稷,其实就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为了自己的权力地位,去伤害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你们简直畜生都不如。。。。。。”妙玉不顾自己欺君之罪,一路奋力嘶喊,被两个太监越拉越远,飘渺的悲怆嗓音,一阵阵的震动着御书房里几个男人的心。
“我也不想加害无辜!可是,我的儿子确实是因为她死的,想我一生清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是,谁有能了解老来失子的伤痛。我宁可冤枉了她,也不会让我儿子死不瞑目!”孙恒心中暗想,敏锐的老眼中悲愤渐渐聚敛。“皇上!证据确凿,请皇上定罪!”他铿锵有力的往地上一跪。
“请皇上治罪!”乐正景紧随其后的跪拜在地上。
当朝两位举足轻重,免跪之人,同时的为了一件事跪倒在皇上面前,身为皇帝的乐正顺再怎么不愿意,也回天乏术。
沉痛的凝望一样满脸漠然,看似无谓的杨宝韵,乐正顺犹如心头生生被人剜去一块肉般心痛,红雾在幽深的双眸中瞬间聚敛,布满血丝的双眸,再也不想看到眼前的事实,他低垂下头颅。
“好了!不要再说了,就依丞相之言,留个全尸,用‘西域极乐’吧!”,他嘶哑的嗓音艰难的从堵住的喉间挤出。
西域极乐,是当时一种宫廷秘制的毒药,专门用来处置有些身份的罪人,剧毒无比,点滴可以致人于死地。它的神奇之处,是被处死之人临死前感觉不到一丝的痛苦,反而有些飘飘欲仙的快乐感觉,因为原产于西域,所以名为“西域极乐”。
御书房里,谁也没有再说话,静的可以听见落叶落地的声音,流动的血液此时似乎都已经凝结,所有人都被沉闷的气息压抑着,呆若木鸡。
“皇上!”一个刚出去的太监从外面回来,手中多了一个托盘,小心的举过头顶。
乐正顺没有抬头,机动的一挥手,恢复了凝滞。
“王妃娘娘!”太监转身走到杨宝韵面前,跪倒在地,双手举过头顶。
杨宝韵看着托盘那只如指头般大小的小玉瓶,精致剔透,红色的锦缎瓶塞塞在瓶口处,上面还有皇宫特制的封印,显然是没有动过。
“嘿!”她欣然一笑,不知为何忽然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