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饶命啊,皇上,皇上饶命啊。”
然而萧瑾瑜却不为所动。
“皇上,奴才招了,奴才全都招了。那玉枕中的皎月石中,确实含有大量的香殒散。”
常林海一边磕头,一边大声的说着。
“是何人吩咐你这般做的?”
萧瑾瑜不顾常林海的动作,而后开口又淡漠的问了一句。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明明知晓玉枕有不妥,还给本宫送来!你这安的是什么心!”
还未等到常林海开口回答,皇后仿佛甚是恼怒的开了口大声质问着,而后又转向了文瑄帝。
“皇上,臣妾从未曾想过,从内务府送来的东西也会有不妥,是臣妾太过大意疏忽了。臣妾实在是冤枉,也愧对于纪婉仪。”
皇后将姿态放的很低,开口语气里净是自责。
“这般的奴才竟然还在内务府管事,皇上,臣妾以为应赶紧将人拖出去,莫要再听他诡辩什么。”
皇后又义愤填膺的说了一句,而后便准备招呼人上来。
“皇上,皇后娘娘,请容嫔妾一言。”
就在此刻,许久不曾说话的纪巧颜突然开了口,也缓缓跪了下去。
“你先起来,不必跪着。起来说便是。”
萧瑾瑜看着纪巧颜虚弱的模样,开口说了一句。
一旁的银夕走过去,准备扶着纪巧颜起身,然而纪巧颜却避开了她的手。
“常公公,我只有一事想要问,为何公公会下此毒手?”
纪巧颜开口问了出来,问出的话让皇后倒是微微放下了心来。
“回皇上,回纪婉仪主子,奴才冤枉啊,是皇后娘娘吩咐奴才的,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吩咐奴才的!”
常林海终于是开口,大声的喊道。
“皇后娘娘,你要为奴才做主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怎能忘了,当日交待奴才……”
“简直是胡言乱语!你为何这般污蔑本宫?本宫何时本宫交待吩咐过你这些!”
皇后直接开口打断了常林海的话,大声呵斥道。
然而常林海仿佛也是破罐子破摔了一般,跪在那里,又往前爬了几步。
“皇上,皇上您一定要听奴才一言。这一切真的都是皇后娘娘吩咐的,否则奴才好端端的为何要在内务府送出去的东西中下毒,皇上。您一定要相信奴才啊。”
常林海一字一句的说着,甚至是带上了些哭腔。
沈安容也不知常林海这情绪是真是假,总之倒是让人有些反感。
“来人,先将常林海带下去,关进牢房里。”
听着常林海不住的求饶声,文瑄帝似乎是也有些烦了,开口吩咐了一句。
很快便进来两个人,将常林海拖了出去,直到离开时,常林海嘴里还不住的在喊着:
“皇上饶命啊,皇后娘娘您救一救奴才啊。”
常林海被拉出去以后,萧瑾瑜表情总算是微微松动了一些。
“皇后,你可还有话说?”
“皇上,臣妾与皇上数十年夫妻情分,臣妾是如何之人,想来皇上心中也知晓,方才常林海那般污蔑臣妾,臣妾心中甚是恼怒。”
皇后一听文瑄帝这么晚,当下心里便一紧。
一下跪了下去,语气反而平静了下来,开口回应道。
“皇上,臣妾也觉着,仅仅凭着常林海的一面之词,实在有些草率。”
常佩玖这一句话说出来,听着像是在为皇后说话。
但是听进了萧瑾瑜的耳朵里,便不是这般简单了。
然而萧瑾瑜却并没有如何,而是看了一圈殿内的所有人,而后说道:
“这些日子,皇后便先在凤栖宫将养着身子,朕瞧着你这身子也并未痊愈,宫里的事务,便交予娴贵妃与熙淑妃二人处理。”
萧瑾瑜一句话说完,皇后一下愣在了原地。
“皇上……”
“好了,无旁的事,你们便都退下吧,莫要扰了纪婉仪休养。”
萧瑾瑜开口又说了一句,打断了皇后开口欲说出口的话。
而后,便起了身,走过皇后身边时,开口淡淡的说了一句:
“此事无论与皇后是否有关,这玉枕终究也是你赏赐给纪婉仪,皇后也该避避嫌才是。至于此事,便交给娴贵妃与熙淑妃二人彻查。”
萧瑾瑜最后吩咐了一句,便离开了展澜楼。
恭送萧瑾瑜离开,皇后才缓缓起了身,只是交待了纪巧颜几句,便兀自起身离开了,最后还不忘看了沈安容与常佩玖二人一眼。
“纪婉仪妹妹快些到卧榻上来歇着,瞧着你面色这般苍白。身子还虚弱,可莫要在坐着了。”
待到皇后离开以后,沈安容赶紧开了口,说了一句。
然而纪巧颜却摆了摆手。
“无碍的,熙淑妃娘娘不必担忧,嫔妾的身子嫔妾心中有数。”
纪巧颜笑了笑,开口应了一句。沈安容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瞧着纪巧颜比方才要好了许多。
“纪婉仪妹妹不必多心,此事本宫与娴贵妃娘娘自然是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沈安容又说了一句,而后看了一眼娴贵妃。
常佩玖跟着点了点头,也开了口:
“纪婉仪便安心待在这展澜楼内休养身子便是。”
从展澜楼内出来,沈安容与常佩玖二人一同并肩走着。
“娴姐姐,你莫要怪臣妾说话直白,姐姐今日可是早已知晓?只有臣妾一人不知,险些没有反应过来。”
见着四下无人,沈安容才开口,有些不满的说了一句。
“熙妹妹你这可是让本宫冤枉极了,本宫提前怎会知晓。”
常佩玖有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应了一句。
沈安容有些狐疑的看了常佩玖一眼,见她面色认真。一时便也就没有再问。
她知晓常佩玖不是那种无事会开玩笑之人,既然她这般说了,那便说明,她提前确是不知晓。
“不过前些日子纪婉仪倒是曾来长陵宫内寻过本宫一次,说是希望本宫能相助于她。当时她并未说的仔细,本宫大约听的出来是为了皇后一事,便就允了下来。”
常佩玖略微停了停,又开口说道。
沈安容听完她的话,心里倒是明白了,怪不得方才常佩玖会是那般的反应呢。
回到了凤栖宫内,皇后直直的坐了下去。
“娘娘,您先坐下歇会儿,用口茶消消气。”
竹心将殿内早已备好的茶端了过来,呈给了皇后,开口说了一句。
然而皇后此刻许是正在恼怒的头上,一把便将茶杯甩开了。
茶杯应声落地而碎,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
殿外的人听见了动静,赶紧推门而入。
“皇后娘娘,您这是怎的了?”
竹心看了那人一眼,开口制止道:
“无事,皇后娘娘不过是不小心打了一盏茶而已,有何可大惊小怪的,你们下去候着,这里不用你们打扫。”
那人听着竹心的话,又赶紧退了下去。
“娘娘,您莫要动气,不过是内务府总管的几句话,想来皇上断不会轻易相信了去。”
竹心又开口劝慰了一句。走上前去,替皇后捏着肩。
“本宫现下担心的不是皇上是否会相信,而是皇上是否愿意相信。”
皇后开口说了一句,肩上竹心的动作一滞。
对呀,重要的不是常林海的那几句话,也不是娴贵妃与熙淑妃那些心思。
重要的是,皇上是否愿意相信此事为皇后娘娘所为。
若是皇上心中早已有了决断和想法。那任凭皇后再如何,怕是也逃不过了。
“娘娘,奴婢认为娘娘您一直以来都对皇上尽心尽责,皇上断不会因为一件事而对皇后娘娘有所芥蒂和怀疑的。”
竹心又开口接了一句,手上的动作继续着。
“也许吧,许是本宫思虑过多了,本宫原以为她们是想用那串佛珠做文章,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半年以前的玉枕,本宫险些都快忘了,没想到让她们得知了。”
皇后显然是比方才平静了太多,开口语气有些不屑的说了一句。
“这一次的事情太过突然,打了本宫一个措手不及。只是这纪婉仪,本宫一时还有些看不明白,她莫不是也被那二人拉拢了过去?”
皇后有些疑问,暂时还没有想明白。
“娘娘,依着奴婢瞧着,仿佛是不像。纪婉仪主子就算是同娴贵妃娘娘与熙淑妃娘娘为一路,也断不会这般作践自己的身子。且娘娘您也知晓,纪婉仪她确是永远不会再有身孕了,这一点张太医也确认过。”
听着竹心的话,皇后想了想,点了点头。
竹心说的不错,纪巧颜日后确实不可能会再有身孕了。
若是只是为了向娴贵妃与熙淑妃表明忠心,那这般的牺牲也太大了些。
“嗯,本宫也是这般思虑的。好了,你先出去吧,本宫想静一静,你去探一探宫里有何动静,再来向本宫汇报。”
第555章 这是皇上当年亲手题的字
“皇上,奴才已经按着您的吩咐交待下去了。”
养心殿内,李德胜开口,低着头禀报道。
“雍华宫和长陵宫处呢?”
文瑄帝没有抬头,又开口问了一句。
“回皇上,娴贵妃娘娘与熙淑妃娘娘处,奴才也都已经传去消息了。想来此事,还需要些时日,常林海在大牢内关着,奴才也交待过狱卒,将他看紧些,莫要出了不该出的事。”
李德胜开口应道,仔仔细细说了出来。
萧瑾瑜听罢点了点头。
“好了,朕知晓了,让他们都加快些速度,莫要拖沓。”
最后交待了一句,萧瑾瑜便未再言语了。
李德胜应了一声,便赶紧退到了一旁。
约摸着过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日子,沈安容瞧着手里的一张纸,上面密密??列满了这些年来皇后的所作所为。
而坐在她对面的常佩玖,手里同样也拿着一张纸。
“熙妹妹,这真是出乎人的意料,咱们思虑的终究是太过浅显了,竟未曾想到过,皇后这些年背地里竟然有这么多的动作。”
听着她的话,沈安容点了点头。
看着手上写满罪状的纸,开口应道:
“果然不愧是皇后,这上面随便挑出来几条罪状,都足够让她失去她的后位了。”
除了她们之前查到的那些陷害嫔妃和皇嗣以外,皇后竟然还和叶丞相里应外合,买卖官职,收人贿赂,与内务府的……等等等等一系列的罪状,数不胜数。
“娴姐姐。今日便在臣妾这里一同用午膳吧,用过午膳,姐姐与臣妾二人一同去养心殿面见皇上。”
沈安容将手上的纸张收好,看了常佩玖一眼,开口说了一句。
常佩玖点了点头,将手上的纸张递了过去,开口应道:
“那今日便在熙妹妹这里得多吃上些了,下午怕是还需要在养心殿耗费上很久。”
沈安容微微笑了笑,听着常佩玖调侃中夹杂着的一些认真。
“娘娘!”
正在此刻,喜贵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见着娴贵妃也在此处,一滞,赶紧先向娴贵妃行了一礼。
“奴才见过娴贵妃娘娘,娘娘万安。”
“这是喜贵吧,不必多礼,起来吧,瞧着你这般急慌的样子,看来是有急事相禀,快些起来说吧。”
常佩玖开口言了一句,喜贵赶紧叩首谢了恩,才起身。
“娘娘,方才有人来禀报,戚美仪主子……戚美仪主子她与侍卫私通……”
“什么?与侍卫私通?她好大的胆子!”
倒是常佩玖先开了口,语气里甚是惊奇。
“现下她们人在何处?”
沈安容倒是比较平静的问了一句。
“回娘娘,奴才听方才那太监的言语,是在璎珞台后面的那一片梅林里,那太监是御膳房的,正巧今日被派去璎珞台附近摘些新鲜的花叶子,他说,听着璎珞台后面的梅林似乎是有什么动静,本以为是哪个宫里的娘娘养的猫猫狗狗又走丢了,便走进去瞧了一眼,谁知竟看见戚美仪主子与一个侍卫在那里……”
说到这,喜贵也有些尴尬的停住了。喘了一口气,才又继续说道:
“那太监也没敢声张,便直接到这里来寻两位娘娘,向娘娘们禀报。”
“既然是这般,那娴姐姐便与臣妾一同去瞧一瞧吧。”
听完喜贵的话,沈安容看向常佩玖,开口说了一句。
常佩玖点了点头,便跟着起了身。
一边朝外走着还一边开口说着:
“倒未曾发觉,戚美仪倒是个这般放浪的性子。”
语气里的鄙夷显而易见,沈安容没有开口,只是并肩与常佩玖往璎珞台行去。
按着方才那个太监所言的地方,沈安容与常佩玖二人已经到了。
现下还不到梅花开放的季节,这一片梅林倒显得有些萧索,一瞧便是不会有人来的地方。
沈安容心里还在想着,这戚洵美倒是会选择地方啊。
稍稍往梅林里走进去了一些,沈安容有些奇怪了,一片静?,什么声音也没有,就像是一片萧索的梅林。
心中有些纳闷儿,莫不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可是这般将两人引到此处来能有何目的?沈安容一脸的疑惑,转头看向了常佩玖。
显然常佩玖也有些不明白,眼睛里也满是不解。
但是两个人都?契的选择没有开口,因为不知晓当下是什么情况,还是不要发出声音才好。
没有动静,二人根本无法找到人,况且也许这里就没有其他人。
常佩玖轻轻拍了拍沈安容,用手势示意她先出去,然后再做讨论。
沈安容点了点头,轻手轻脚的转过身,准备跟在常佩玖的身后出去。
正在此刻,突然有一阵声音传出来,两人皆顿在了脚步。
那是一声明显的再明显不过的娇喘声。
“好了好了,我都已经出来了半个时辰来,再不回去。她们该生疑了。”
传出来的是一阵女声,一边说着还带着些喘息,显然方才的运动相当激烈。
沈安容一时也无法断定此人是否是戚洵美。
毕竟她与戚洵美并无甚交集,且还隔着些距离,更无法确定了。
沈安容与常佩玖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选择了先停在原地不出声。
“戚美仪这般着急何故?左右皇上也不会去月仙殿的,戚美仪不如再同卑职在此……”
“胡言乱语些什么!”
那侍卫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戚洵美开口打断。
这时,沈安容与常佩玖两人相视一眼,果然是戚洵美。
“戚美仪这般,卑职心中甚是难过。戚美仪这般久未曾与卑职相见,难道就无一丝想念之情?”
那侍卫又开口问了一句,但是过了许久,也没听到戚洵美的回答声,倒是那侍卫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卑职带给戚美仪的这种感觉,皇上能做到吗?戚美仪莫要再否认,卑职相对于戚美仪而言。怕是已经不是那般简单的一个存在了。”
“无事好端端的提到皇上做甚?我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此事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你还想如何?”
戚洵美的声音又传了出来,相对于方才,多了一份冷静,少了一份喘息。
“戚美仪这是何话,卑职不过是怀念戚美仪的身子,这么多日未曾见着戚美仪,卑职夜夜都念着想着,然而戚美仪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