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再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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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再逢君-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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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连同被衾一起将人揽进怀里,贴着她的耳侧道:“先别乱动,让我给你看看。”
  说着他就要动手将被衾剥开。
  宋娴岂能顺从,忙躲避道:“不用你管!”
  她因一时急了,语调显得很是僵硬。
  李容褀的动作顿了顿,也给了她时机逃走。
  她只想尽快脱离窘境,也顾不得想别的,挪到床榻边便要下地。
  然而就在她的脚落地的瞬间,她的双腿却忽然一软,以至于整个人都往前倾去。
  “小心!”幸而李容褀反应及时,翻至床边将她接入怀中。
  这下宋娴是彻底没法见人了。
  她下意识的挣扎,只想先逃开再说。
  怎料拥着他的那人却狠狠收紧了双臂,俨然拿出了蛮横的态度。
  宋娴怨他趁人之危,原要继续挣扎的,却感觉李容褀忽然将她拥紧,就像是怕她会被抢走一般,接着用幽怨的语调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没有想到李容褀竟然会突然道歉,宋娴心下一惊,于是怔在那里连挣扎都忘了。
  这般僵持了片刻,李容褀又接着说道:“你怎知道,我发现你离开后是何等心如刀绞,那时便恨不能不顾一切的杀入京城,立刻把你寻回来。后来终于城破,我第一时间就是去王府找你,却得知你已跟李容锦一起离开,那时的我又是如何五内俱焚?我留在这里剿灭叛党余孽,其实也是怀有私心的,我一直都在找你。如今好不容易你回到了我身边,我原本有无数的话要对你说,有许多的问题要问你,可不知怎么的,一见到你我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怕你告诉我,说你是心甘情愿向着他的。”
  他一股脑儿的说了这许多,也不管她听进去没有。
  宋娴闻得这一番话却控制不住的心潮起伏。
  她没有料到李容褀竟和她一样,在见到对方的时刻是同样的情怯,更没有料到,从来不肯在人前表达自己内心想法的他竟将这些话都说出来。
  得知此事之后,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实则有些窃喜。
  然而李容褀并不知道她的窃喜,只当是她恼了自己昨夜的趁人之危,于是又解释道:“我知道你怨我,这些天你什么都不说,我多少次想要冲到面前问你,可都未能下定决心,昨夜见你那般无助,我自然不能视而不见,何况我对你……试问心爱的女人在面前,哪个男人能够把持得住?”
  “我保证绝不负你,回到京城我就娶你,让你做我的正妃,我唯一的妻子!”李容褀又急着许诺,双手紧拥着宋娴,恨不能将她嵌进自己的身子里,唯恐她不肯原谅,执意要弃他而去。
  李容褀的这番表白,以及表白时的这番情状,让宋娴想起过往在济川王府的时候,当她执意要离开沁竹园时她也是如此,这般好似被人丢弃的可怜孩子一样。
  宋娴顿时心软下来,暗自轻叹一声。
  罢了,她终究还是将一切交付与他了,也幸而是他,如果昨日她遇上的是别人,她实在不敢想象现在会是何种情形,她更不可能这样喘着气儿的同他说话。
  只是心里虽认可了,但面子上还是有些抹不开。
  此时她只裹了一层被衾,而李容褀虽然穿了衣衫,却也只是一件外袍而已。
  两人如此情状,实在令人窘迫。
  她挣扎了好一会儿,见李容褀坚持箍着她,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才不得不面对。
  于是李容褀感觉到被自己抱在怀里人又稍微的动了动,却并不像是挣扎,更像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无意识的动作。
  就在他紧张的凝视着她的乌发,等着她的回答时,却听到一个软软的声音从被衾间传来:“能不能……先穿上衣裳再说。”
  她说得小心翼翼,语调带了几分委屈和几分哀求。
  李容褀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忽然被她的声音融了一块一般,连忙松开了禁锢她的双手,应道:“当然能。”
  虽说重得自由,两人也总算不用再以那样窘迫的姿态相处,宋娴可松了一口气。
  然而李容褀嘴上虽然应着,目光却还停留在她的身上,丝毫没有要移开的意思。
  见宋娴紧攥着被衾半天不动,他似忽然意识到什么,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裙递到她面前,尴尬道:“我这里没有女子的衣裙,你要不要先沐浴,我让他们去准备。”
  宋娴可不想闹得人尽皆知,且她纠结的也不是这个,于是一把夺过衣裙,又羞赧的低头道:“你能不能先转过去。”
  李容褀这才明白过来,顿了片刻后,终究还是顺了她的意转过身去。
  直到重新穿上衣裙,宋娴满心的窘迫才稍稍好了一些,然而她没有料到的是,才刚穿好衣裙,甚至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又毫无防备的被李容褀拥入了怀中。
  


☆、告白

  “可还怨我?”携着幽怨的声音携着温暖的气悉向她笼来。
  宋娴身子一滞,绯红的色泽又蔓延至脖子根。
  她实在羞赧得紧,下意识的挣了挣。
  李容褀却不肯放手,以为她要逃离,反拥紧了些,语调又幽怨了几许:“你还是怨我对不对?还是说,你怨我没有早些找到你?”
  这是怎么的?
  现在的李容褀和前几日判若两人,突然这样,反而让她不知所措。
  僵持了许久之后,李容褀自怀中将她的面庞捞起,用指尖轻抬她的下颌,使她不得不与他相视。
  迎向那双眼眸,窘迫再无处遁形,纵使垂眸却还是掩不住因为发烫而泛起胭脂色的双颊。
  见她有躲避之意,李容褀只当她在怄气,眸子怨毒之色如墨色自潭水里浮起,一瞬间就侵染了所有。
  那样的眸光令宋娴心惊,胸口的地方不由的浮起丝丝抽痛。
  她终是轻启朱唇,叹了一声,暗自下定决心。
  那些话他都说了出来,她又有什么好顾忌的。
  他迫她至此,她也唯有坦诚相待才能不负君心。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宋娴羞于凝视他的双眸,却是在他的凝视下将一切都说了出来,连同这些日子她心绪磨折的焦灼,连同应允泰宁公去李容锦身边当细作的前因后果。
  听着她轻声的诉说,李容褀眸子里的怨毒终于渐渐消散,收拢双臂又将她往怀里拥了拥,欣然道:“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向着他,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说着这样没羞没躁的话,哪里还像当年那个挑剔又刻薄的二殿下,宋娴不觉有些好笑,心里又禁不住浮起暖意。
  她忽然想起什么,柔荑下意识的攀紧他的衣襟,终于抬眸凝视他的双眸,却又忽然羞怯,双颊愈发绯红道:“那封信,你可看了?”
  李容褀滞了滞,明白过来她说的什么,微牵起唇角道:“看了,可我不信,所以我更加急着找到你,亲口问你,如今看来幸而我没有信。”
  曾经的谎言被当面拆穿,虽然她也希望他不信,可还是觉得有些窘迫。
  更多的话已无需解释,她颔首,微微点头,欲低头躲避他的目光之际却被他再度迫着迎向他。
  这一次他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在她毫无防备时就覆了上来,与她呼吸纠缠。
  温存而又暧魅的氛围将她瞬间带回到昨夜的迷乱之境。
  她整个人都怔住,惊诧得甚至忘了闭眼,看着那无人能及的眉目子在近前放大。
  没有了迷药的作用,一切的感触都更加清晰,唯独她的思绪变的模糊,又有化作一团浆糊的趋势。
  不过片刻之际,宋娴胸腔里的空气就仿佛被抽空,连同那颗心都好似要被他抓了出来捏在手里,又或许早不知在什么时候,她就已经把那颗心遗失给他。
  身子又似中了迷药的一般寸寸失力,只能攀附着他,靠他揽在后腰的手臂撑着才能支持。
  感觉到她的失力,他手臂却更加收紧,直叫宋娴觉得自己当真就要融入到他的身子里。
  仿佛持续了天长地久的时间才稍止,李容褀略撤开两人的距离,允她片刻喘悉的机会。
  看着宋娴在他怀里阵阵轻吁,一双水眸目光迷离,双颊更是酡红得犹如醉酒,他心底好不容易守住的潮涌立刻一发而不可收拾,以泛滥之势蔓延。
  宋娴已然是七荤八素的状态,并不知他心里的起伏,只觉与她纠缠在一起的气息又急促了几分,裹着她的身子也更加灼热。
  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李容褀还只穿着一件外袍,虽说她已经穿戴齐整,可是……
  如此想着,她不经意垂眸,目光却恰好落在那半开的衣襟上。
  她顿时羞得无地自容,正恨不能躲藏,而李容褀却刚食髓知味,一时又俯身下来轻触她的唇瓣。
  这一次,窘迫的感觉更加清晰。
  不仅如此,因为方才温存的余韵,她身子也跟着发热起来,且升腾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让她怀疑昨夜的迷药还未散尽,此刻又欲作怪。
  柔情似三月里泛起的春朝,在和煦而又醉人的暖风中涨起、蔓延,漫过堤岸、淹没天地。
  李容褀似乎仍觉不够受用,欲更进一步。
  相似的触感将昨夜混乱的种种在脑中重现。
  宋娴想要抵抗,这实在太羞人了,昨夜是因为迷药丧失神智,那今天算什么,况且这青天大白日的……
  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可是整个人都像是中了他的魔咒一样,浑身发软,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只能凭着苯能攀附着他。
  太近了,她甚至感觉到他身上的变化。
  一切都在向着失控的方向发展,想到昨夜那些要在这般神智清晰的状况下重演,宋娴简直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可偏生魂魄就是贪图着他的气息,不知餍足的想要摄取更多。
  正在她百般纠结之际,身后传来的一阵敲门声适时的替她解了围。
  李容褀总算将她放开,手臂却还揽着她,替她支撑不稳的身形。
  瞧着她因为方才的亲近而面如桃李,衣衫也有些凌乱,李容褀忙将她挡至身后,方才至门口开门,丝毫不觉他自己才是只着了外袍的那一个。
  宋娴自知此刻自身的模样必定有失体统,于是忙往李容褀的身后缩了缩。
  开了门才见外头恭立的是一个身着铠甲的年轻男子,和一身青灰衣袍的老者。
  一见着李容褀这身衣衫不整的模样,那原本拱手要与他行礼的卫兵立刻怔住,直把目光停在他的身上忘了说话,而那老者则立刻惶恐的低下头去。
  自卫兵的目光中,李容褀也意识到问题所在,手上将衣襟拢了拢,面上却仍若无其事,略有些不耐道:“何事禀报?”
  那卫兵猛然回过神来,忙低下头,脸上泛起红晕道:“启禀二殿下,是昨夜二殿下令下人请来的大夫,已经侯了一夜,是否令其医治,还是遣他离开?”
  听到此人的声音,宋娴立刻反应过来,这个卫兵就是昨天救她的那个人,想来也是他去寻了李容褀回来。
  可是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等了一夜,难不成他们在门外等了一夜?那不是……
  宋娴越想越惊恐,脸面已经丢得一点儿不剩,索性低下头将脸挡在李容褀的背脊后。
  这人的话让李容褀也很是窘迫,于是声音有些僵硬的答道:“不必了,你去拿些银钱,算是出诊的诊金。”
  “谢殿下赏赐。”那大夫倒是非常识趣,连忙磕头谢恩,而后退下离开。
  那卫兵也欲退下,却被李容褀唤住。
  “等等!”见卫兵转回身来拱手听命,李容褀接着说道:“昨夜你玩忽职守的罪且还未同你算,念在你禀报还算及时,未曾造成严重的后果,皮肉之苦就免了,便罚你一个月俸禄,以做警醒。”
  “是!”听到惩罚之话,那卫兵却丝毫不含糊,也不辩解,反而利落的应了。
  待到她们退下,宋娴却攥住李容褀的衣角道:“昨夜多亏他救了我,你怎么还罚他啊?”
  李容褀回过身来,面上的清冷顿时消散,顺手将她圈进怀里,柔声道:“我让他暗中保护你,就是怕你遇到危险,可他见你中了迷药非但没有把你安置好,还扔下你一个人自己出来寻我,幸而昨日我回得及时,要是有其他人在我之前遇到那样的你,可如何是好?”
  他说得不无道理,可宋娴也知道这事不愿那个士兵,于是低下头,嗫嚅道:“这不怨他,是我不肯……你放心,就算你回来之前我落入别人手里,也绝不会……”
  她的语调里有决然之色,让李容褀不由的想起昨夜她手里紧攥的发簪,难不成若是他未能及时赶来,她就要……
  他立刻拥紧她,后怕道:“幸而昨夜我及时赶回来,只是就算不是我你也不能……”
  他说着,却忽然想起什么,顿住后面的话,轻抬她的下颌道:“这么说,因为是我,所以你才没有挣扎。”
  “因为是我,所以你是愿意的对不对?”李容褀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眸子里浮起精光。
  竟然如此直白的将这些话说出来,宋娴都快要窘死了,忙别过脸去躲避他的目光:“才不是,你胡说什么?”
  李容褀却紧追不舍:“那你倒是说说,如果你心里没有我,昨夜你如何会唤我的名,你又为何一直将这块玉带在身边?”
  说话的同时,他又不知从哪里摸出原本一直被宋娴揣在怀里的玉佩,正是当年离别时他给她的玉佩。
  “那是……那是因为……”事实摆在眼前,宋娴无从辩驳,只能红着脸扯开话题:“反正不管怎样,都不能恩将仇报。”
  虽说没有能听到她亲口承认,可看到她这副含羞带怯的表情李容褀也受用了,于是柔声道:“我那个手下对我十分忠心、武功也了得,就是一根筋脑子不好使,所以我有意常常敲打她,不过是一个月俸禄而已,再找机会赏赐他几回还怕回不来?也就是让他长个记性罢了。”
  听他这样说,宋娴也算放下心来。
  李容褀却忽然皱了眉道:“不对啊,你竟然敢在我的怀里替别的男人说话!”
  瞧他这样子,分明又是要计较起来了。
  “不是,我没有……”宋娴急着解释,可李容褀根本不听,张开又对着门外道:“牧商,你给本公子回来,本公子还要罚你三个月俸禄,还有一顿军棍……唔……”
  见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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