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再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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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再逢君-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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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王妃竟忽然提起自己,阿清吓得连忙往后缩了缩。
  李容锦则挡在她身前道:“这小丫头不足为道,倒是责罚二弟身边之人的事,还请母妃三思。”
  怎料王妃却径直问阿清道:“抬起头来,你叫什么名字?”
  阿清已是吓得浑身发抖,可又无处能藏,只得略微抬起伏在地上的头,怯怯然如蚊呐般道:“奴婢……阿清……”
  听她自称阿清,王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个名字以及现如今庭院里跪着的阿宁,她都听秦管家提到过,便立刻明白过来,就是这阿清求了李容锦来替阿宁解围。
  王妃素来最怕自己的儿子会如他父王一般受女人的挑唆,又见李容锦这样一番模样,顿时生出怒意,上前扇了阿清一巴掌,继而指着李容锦道:“一个丫头竟值得你来为她求情,今日若不惩治她们这些无法无天的小蹄子,日后王府还不翻了天了!”
  说完她又踱回太师椅上坐下,对着那捧着鞭子的仆从道:“给我打!”
  “是。”那仆从利落的应着,已然举起鞭子对准了跪在地上的宋娴。
  此时的宋娴则闭上双眼,唯有咬紧牙关接受命运的裁决。
  方才阿清为她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然而也令他明白,王妃要责罚她的心不可动摇,眼下她只是对阿清为她挨了掌掴而感到歉疚。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却有一个携着怨毒的声音自宋娴身后的屋门前传来:“住手……”
  


☆、疗伤

  受伤的宋娴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里仿佛置身于火海中的孽境,却又偏偏那么的真实。
  她看到宋府的大门,想到可以回家,激动都来不及。
  可推开大门,原本熟悉的庭院却是一片狼藉。
  到处都被翻得一团乱,带着武器的官兵在庭院中来回穿行。
  厉声的高喝不时响起,他们从屋里抬出宋府所有的家当。
  屋子里传来丫头们惊惧的哭声,而她的父母和两位兄长则身带枷锁被押跪在庭院里。
  被洗劫一空的房屋最终关上了大门,依旧由那些官兵贴上了封条,封条上盖的是官家的印,写着永矢十七年八月初九,正她中毒身亡的两个月后。
  她认得那个印的,是钦庭刑司专用来抄家贴封的印。
  怎么会这样?宋家世代忠良,他父亲又是战功赫赫、两袖清风,为何会被抄家?
  宋娴万般焦急,至不乱落泪的母亲面前,想要安慰她,至父兄面前想要问一问为何好好的一个家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可是她都做不到。
  明明她就身在其中,真真切切的目睹了这一切发生,却又身如云雾,他们看不见她,也感觉不到她。
  这焦急一直延续着,将她痛苦的纠缠着,直到那梦境崩塌。
  恢复知觉时,宋娴已经身在李容褀的寝屋里。
  她趴在李容褀的床榻上,而李容褀就在她的身边。
  似乎觉察到她在梦境中的痛苦,他正停下动作,用袖角擦拭她额上汗珠。
  宋娴还在为方才那个过于真实的梦而心有余悸,眼下又忽然见自己与李容褀同在床榻上,下意识的便想逃离。
  然而她才稍微用力,就牵动了背后的伤口,顿时疼得直抽气。
  “别动。”李容褀含着怨毒的语调自上方想起。
  是了,方才她刚刚受了鞭刑,疼的晕了过去才做了那场噩梦。
  急促的呼吸才渐止,她却感觉李容褀在触碰她的衣裙。
  他已然解开了她的衣带,又欲将解开她的衣衫。
  背后的衣料虽已破开了口子,可大部分还是黏在了伤口上,一旦触碰到就撕心裂肺的疼。
  李容褀故而显得很小心,一点一点儿的捻起碎裂的衣料。
  此时的宋娴却满心都是惶恐。
  他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要她赤深果体的在他面前?
  意识到这一点的宋娴又羞又恼,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便要撑着往墙角缩去。
  李容褀见她要逃,忙伸手将她抓回来,又怕碰到她的伤处,只能拽着她的腕子往回拉。
  宋娴见状,便同他挣扎起来,混乱之间少不得又牵扯到患处,疼得她额上又起了一层汗,却偏生不肯呼痛,只咬紧了唇瓣与他相抗。
  见她宁可忍着剧痛也要急着逃离自己,朱唇更是被咬出了血印,李容褀眸中忽的弥漫出怨毒之气,也不管她疼不疼,蛮横的用双手将她的一双腕子制住,继而倾身上前,把她整个人箍进了怀里。
  “啊……”背脊触碰到他的胸膛,宋娴疼得差点儿晕了过去,心里又怨恨他趁人之危,于是更加急于挣脱。
  这下她疼得是汗如雨下,直闹的原本就已经沾染血污的衣裙彻底湿透。
  看到她如此,到底还是李容褀败下阵来,忙将她自怀中放了出去。
  她得了这个空当,立刻躲开他缩到床角。
  蜷缩成一团的宋娴,对李容褀露出惊恐的目光,眼里更是凝聚了委屈的晶莹,啜泣道:“你别过来……”
  看到她惧怕的眼神,李容褀的眸光更加阴沉。
  她把他想成什么人了?
  李容褀被她气得够呛,也懒得同她解释,再度逼至近前握住了她的手腕。
  虽说他时常病弱,可到底是个男人,力气自然远在她之上,眼下不过稍稍用力便又将她从角落里扯了出来。
  这一次他却冷静下来,尽量不触碰她的双手,只覆至她的上方,将她的手脚都禁锢住,身子却撑起一个空间,只将她圈禁,却不压着她。
  方才的纠缠之间,衣衫已然凌乱,宋娴就像是一朵被欺负了的娇花,趴在床榻上拼命挣扎,却又挣扎不得。
  李容褀的目光毫无阻碍的落在她的背脊上,令她简直无地自容。
  宋娴却因被他禁锢了手脚而不得动弹,只能放弃挣扎,将脸埋进床榻间自顾自的流泪。
  不过短暂的停歇之后,李容褀竟将手伸向宋娴仅剩的亵衣。
  意识到这一点的宋娴顿时大惊,又得了一只手的自由,便再度挣扎起来,混乱之中抓起她近前的一只手便狠狠咬了下去。
  “别动!”李容褀并没有发出痛呼,却再度将她制住,同时发出轻喝。
  这一次他的声音里都带了愠怒。
  宋娴被他喝的松了口,却又将头撇到一旁哭泣。
  看到宋娴的双颊不断有泪水冲刷而下,他又将手伸至她的眼角,为她擦拭泪水。
  然而那些泪水就像擦不尽一般不断的落下,李容褀终于放弃,将目光转向她布满伤痕的背脊,叹息一声后,轻声低喃道:“长痛不如短痛,你忍忍。”
  宋娴不知他此话何意,但觉背后传来一阵剧痛,他竟然强行将她背后的衣衫撕扯开来。
  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整片背脊被他一览无余,顿时羞愤的欲逃离。
  然而她毕竟受了伤,动作又怎及他的迅疾,才攥紧了床褥,甚至来不及爬出他的势力范围,就被他三下五除二的剥去了剩下的那些沾染了血污的衣裙。
  此时的宋娴如同一尾滑溜溜的小鱼,嗤条条的趴在他的面前。
  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宋娴已羞愤至极,却又苦于无从逃脱,只能哭得更加伤心。
  听到她极力隐忍的哭声,李容褀也不免焦躁起来。
  他伸手触碰她背上的肌肤,可才稍稍接近,便引得她浑身一颤,接着又是剧烈的挣扎。
  宋娴快要疯了!
  无论这俱身子是不是她的,她都从来没有料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以如此狼狈之象呈现在男子的面前,更何况这个人是李容褀。
  纵使他平日里喜欢捉弄人又性子恶劣,可从来也没有想过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会如此趁人之危的对待一个弱女子。
  正因为是他,宋娴心里除了羞愤,更多了一重怨恨。
  果然他还是记恨她不肯做房里人,所以才这样对她,毁了她的名节,让她不答应也不成。
  宋娴已然费尽了力气,心中也已绝望,便停止了挣扎,只悲痛欲绝的哭泣。
  他的指尖每触碰上她的肌肤,带来的都不止是疼痛,更牵扯着她的每一根神经,一直蔓延到她的心里,令她难堪不已。
  虽不曾有这样的经历,可她也隐约意识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心中只觉对不起这身子真正的主人,又觉自己即便有朝一日回到了自己了躯壳里,今日这心里的阴影却是落下了。
  当李容褀再度将指尖触上她的身子时,宋娴痛苦的闭上的眼睛,可出乎意料的是那些令她不敢设想的情景并没有发生,而他也只是用指尖轻柔的触碰她背上的伤口。
  奇怪的是这一次他的触碰却并没有带来疼痛,反而将一抹沁凉之意在那伤处涂抹开来,竟有效的缓解了剧痛。
  与此同时,一股清新如植物的香气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萦绕在她的鼻尖。
  起初宋娴仍提着警惕,害怕得一动也不敢动。
  然而渐渐的她却发现,那牵动着她的心的指尖,始终都只是沾了药膏,然后轻抹在她背脊的伤口上,而他的手也一直很规矩,除了那些伤处,再没有碰过旁的地方。
  似乎怕她疼,他又俯身在她的背脊上轻吹着气,将凉意镀上她的肌肤。
  处理完背脊上的伤,李容褀又牵起她的皓腕,同样将药膏抹在她的腕子上。
  原来方才挣扎之际,他不慎用力过度,又在她的腕上留下了红痕。
  做完这些,李容褀自床榻上起身,行至桌机前倒了一盏茶。
  此时的宋娴也慢慢平静下来,眼泪渐止之际看到那白玉般的手握着茶盏递到她的面前。
  那只手的虎口处有两道明显的齿痕,隐约有鲜血冒出,正是她方才咬的,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格外赫然于目。
  见此情形,宋娴不禁有些懊恼,可一想这件事到底还是他欺负了自己,便又理直气壮的僵持着,只是垂下眼眸,不忍看那齿痕。
  李容褀却是难得的不与她计较,见她不便移动,就将杯盏凑到她的唇边。
  他的手上还残留着药膏的香气,很是沁人心脾。
  如月下清泉般的声音携着些许怨毒自上方传来:“嗓子都哭哑了,饮些水润润吧。”
  听到他这含着取笑之意的话,宋娴更加的无地自容。
  她别扭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经不住诱惑,就着他的手将那盏茶饮尽。
  清甜的茶水流进口中,润泽了她已经快要冒烟的喉咙。
  饮完这一盏,她有些意犹未尽,下意识的舔了舔唇。
  这一细节被李容褀看进眼里,又问她道:“可还要?”
  宋娴摇了摇头,又将脑袋偏向了另一侧故意躲避他。
  他并不知道眼下她正为方才对他生出的那些揣测而懊悔不已。
  


☆、共眠

  给宋娴上完药后,李容褀离了床榻去收拾了一番,
  宋娴听到一阵窸窣的声响,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片刻后,那些响动渐止,她又听见他的脚步声到了跟前,而后是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这伤口要透气才好吸收药膏,若用衣衫闷着反而不宜。”
  他在向她解释为何不给她穿衣,可现下解释又有何用,她左右是已经被他瞧光了。
  想到这里,宋娴更加是又羞又恼,索性不理他,只闭上眼装死。
  见她不理会自己,李容褀倒也不生气,只是坐到了床缘边,而后脱了趿拉着的鞋上了床榻。
  宋娴感觉到身边床榻的略微一沉,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忙睁开眼,转过头来。
  只见李容褀已经换了一身寝衣,眼下正坐在床榻的外侧,半倚在床头前。
  他拉起一旁的锦被,小心翼翼的盖在宋娴和他自己的身上,而后在衾被下又往她近前挪了挪。
  看他这意思,今晚是要和她同塌而眠!不仅同塌,还要同衾!
  宋娴脑袋中如同炸开了烟花,再不能冷静,攥着好不容易能够覆体的被衾往他远处挪动。
  虽说她受了伤行动不便,可是涂了那些药膏之后痛得好些,她的身子也灵活了些许,于是趁着李容褀不备,她已经裹着被子往里侧挪了许多,而原本盖在李容褀身上的半边被子也被她拽走,露出他衣襟微敞的胸膛。
  李容褀也明白过来她的用意,却忽的攥紧了快要离他而去的被角。
  宋娴又用劲拽了拽被子,可是再也拽不动了,只能一脸羞愤的看着他。
  怎知他却反而露出委屈的表情,凝视着她的双眸道:“这里就一副床榻,我也还病着,你是忍心让我去睡书房,还是睡地上?”
  这话说的,倒叫宋娴无言以对了。
  毕竟这里是他的地方,眼下她躺着的也是他的床榻,哪有鸠占鹊巢,让主人去别处睡的道理?
  她原想说那她去睡书房,可如今她这副模样,便是下床都困难,更别说自己去书房睡了,总不能让他抱着寸捋未着她去吧?
  宋娴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应对。
  李容褀却已经十分从容的夺回了被她攥在一起的被衾,重新在两人身上盖好,可又注意到因为两人间的距离太远,如何也不能同时覆住两人的身子,于是不满的蹙了蹙眉,一只手臂探到被衾下,强行把宋娴捞了回去。
  宋娴原想抵抗,可稍微一动又牵扯到背后的伤处,顿时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听到她的抽气声,李容褀连忙停住动作,掀起锦被的一角往里查看,同时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可是又碰到了?”
  感觉到背后再度一凉,宋娴已羞得无地自容,再懒得理会他,赌气似的忍痛不语。
  李容褀也不再多问,重新将锦被盖好。
  他侧着身子躺在她身旁,将锦被撑起些许空间,使得被衾不至于触碰到她的背脊,却又能够维持被衾内的温度,使她不至于着凉,又加之他与她靠近,将他身上的热度渡到她的身上,故而其实除去羞愤不谈,宋娴还是挺舒服的。
  见宋娴不再挣扎,他又进一步往她跟前挪了挪,甚至抬起她的脑袋,以手臂代枕,俨然是小心翼翼的将她笼进了怀里。
  她的半边身子甚至能感觉到他寝衣上好的丝质触感,以及衣衫之下他的胸膛。
  宋娴觉得整个人都开始发烫,像是被丢到温水了煮了一样,也不知是受伤后的热症还是因为这尴尬的情形引发的。
  她一动不能动的躺在他身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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