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成长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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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宫成长录-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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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抬起另一只手,她突然无法自得其乐地安慰自己了。手上居然有着半杯西柚汁,鲜红地看上去就让人口舌生津的颜色却像是血液一样刺痛了眼睛。耳边渐渐响起了凌乱地朝着这边过来的脚步声。
  “不,不可以,不能这样!我不能去!”舒敏紧紧握着拳头,想要将手中的果汁丢掉,想要停住无法控制地向前的脚步,却可悲地发现,自己即使使劲儿用指甲扣着手心,依旧无法感受到一丝疼痛。而脚下的步伐却没有一丝犹豫,就好像现在的自己是一个被人控制了的提线木偶,完全没有自己招架的能力。
  “不要,我不要再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无奈地想要喊出声来,却仍旧是徒劳的无声的呐喊。她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脸上不断流下的泪水,就像是暴雨倾盆一般无法停止的泪水和脚下的步子一样,她无法伸出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就那么一脸凄惶地冲了出去。
  仿佛是梦魇一般的,同样的场景。穿着白色衬衣的男子的背影,衣服上暗红色的血迹,像手中的鲜红色一样刺痛着自己的眼睛。大喊出来的“让开!”也像是被人硬生生掰开了嘴巴,尽管是同样甜美清脆的声音,却好像是被悲伤完全浸湿了一般。
  “让开!”她让那个身影躲开身后的利刃的提醒就是她留在那个世界最后的遗言了吗?泪水汹涌而下,心脏的地方一阵刺痛,就像是被碎玻璃完全包裹着压榨着一般。还未反应,便已经不受控制地转过了身子,身后的人似乎是被她脸上汹涌的泪水和悲伤的表情吓了一跳,但是手上的刀子却已经因为动作的惯性扎进了她的胸膛。这回疼得不是心脏,而是清晰的能够感到腹部的血液渐渐离开自己的感觉,伴着伤口的疼痛和无法抑制的心痛,她渐渐觉出了生命和温度流出身体的节奏。低下头,看到了洒在地上的西柚汁和伤口流出的鲜血,原来他们的红色是不一样的,原来血液的红色更鲜艳凄绝一些,带着体温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快速流逝着。
  恍惚中出现的身影是揽住自己的着白色衬衣的男子,却因为眼睛失去了焦距而无法看清那人的容貌。只是庆幸着,还好,没有让自己就那样倒在冰冷的地上。还好,到最后,即使是最后的一个呼吸,还是有人在关注着的。
  泪水依旧不停落下,甚至渐渐哽咽了起来。舒敏坐起身,看着黑暗中熟悉的床帐和窗纸外隐约晃进来的的月光,将脸蒙在了被子中。原来,这一切不是梦,原来自己真的回不去了。那种清晰的疼痛感让她死死地揪着自己中衣的衣襟,触手可及都是被泪水染得冰冷的绸缎。
  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曾经的事情了,甚至已经习惯了现在的这个身份。她虚与委蛇或是迎合微笑,她忘了自己曾有一个名字是方景媛,她只知道自己是乌拉那拉舒敏,是未来的四福晋,雍正皇帝的妻子。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曾经是那样一个活泼的生动的女大学生,只是将自己的一切包裹在成熟的灵魂里,用着大人的视角去看着现在目力所及的世界,用成人和这个时代的价值观衡量着周围的一切。为了将来步步为营,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乌拉那拉舒敏,好像那个年轻的灵魂已经完全被埋葬了一般。
  舒敏俯着身子哭得更加伤心。她好想念她在未来的家人,那样在自己小时候总喜欢给自己举高高的父亲,那样喜欢点自己脑门却又总是会宠爱着为自己做好吃饭菜的母亲。自己那样不明不白地离开后,他们该怎么办?会哭得比自己还要伤心太多吧!因为,他们在自己的身上倾注了多少希望啊!
  窗外渐渐透出了一点点的鱼肚白,眼看着天就要亮起来了,快到了丫鬟们起床干活的时间了。哭了一夜的舒敏反而慢慢平静下来了。
  是啊,她已经到了这个世界,已经回不去了,哪怕是再多次的梦魇也只是徒劳的恐惧,永远无法改变已经书写了的结局。那,在这个时代的她难道为此而选择打破自己之前的所有经营,从头来过肆无忌惮地生活吗?不,不可能的,既然是到了这个时代,就一定要按着这个时代的规则去做赢这场游戏,在这个时代按照自己的轨迹站在那个危如累卵的地位。就当做是与上天与命运的一场赌博,只是,若是自己输了,就会一败涂地一无所有,会将自己的这条命都搭进去。而那个玩弄一切掌控一切的命运却会毫无所失。
  既然已经来了这里,拥有了这条白来的性命,自然不能浪费,她必须要赢,即使无法完全掌控,也不能让命运就这样将她所有的筹码都拿去!
  第二天清早,秋画进屋服侍自家主子起床,却发现向来不爱早起的主子已经穿着中衣坐在了窗前。急急忙忙凑上去,“主子……您今儿怎么起这么早啊?不多眯一会儿吗?”抬眼看看外面的天光似乎还没有大亮。
  舒敏扭转头来,略有些红肿的双眼却实实在在吓了秋画一跳,“主子您这眼睛……您这是……?”
  舒敏虽然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淡淡一笑,“吓到你了吧……没什么,只是我夜里做了个极可怕的梦,便哭着醒来了。醒后就再没睡着。”
  秋画一听更急了,“那主子您这样子,若是让夫人或是其他人看见了……可……”
  舒敏了然地点点头,“嗯,我是知道的……现如今额娘阿玛都已经起来,该上朝的上朝,该理事的理事了。我向来也不用去请安,不如你帮我绞上几块冷布巾帮我覆上,我再眯一会儿。一来消消红肿,二来也补补眠。”
  秋画听着自家主子的吩咐,点点头自去了。待回来时看到舒敏已经歪倒在床上了,忙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轻轻帮舒敏盖好了锦被,又将舒敏吩咐过的冷布巾敷在了略有些红肿的眼皮上。看着舒敏略有些苍白的小脸,秋画不由得叹了口气,主子一定是做了极可怕的梦了吧,像那样当街救人毫不畏惧的主子,肯定是极可怕的事情才会让她哭出来的。
  将香炉中舒敏熏惯的白木香轻轻取出来,换上了安心稳神的安息香,秋画端着铜盆又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
  看着小院中渐渐明亮起来的天色,向来乐天的秋画叹了口气,其实主子生活的也不一定是快乐的吧,不然怎会哭得那般伤心呢?倒不如像自己这般,有个好主子做个省事的忠仆好过些呢……


☆、第七章

  盛夏的时候是费扬古的生日。农历的七月份正是最火热的时候。但是因为是父亲的生日,父亲又是朝中的三品大员,即使生辰要俭省些操办;却也不能单单请了家里人来草草办了便可,在京中,若是朝中品位高的大人不好好操办生辰,不去请上几个同好同僚看上一场子好戏,是会被其他的官员耻笑的。
  而按照规矩,这一年费扬古的生辰依旧是由赫舍里氏操刀主持。只是赫舍里氏想着女儿如今已经是十岁的人了,必然不能任由着女儿像小时候一般由着她随意玩耍,也得让她应酬一些亲近的女宾,要让女儿走到前厅去,试着管上些许的事务,学着理家才行。
  所以,在丈夫生辰的前五日,赫舍里氏就把向来在自己小院子里琢磨自己事情的女儿遣人叫到了主院。
  彼时舒敏正在看着一本厚厚的大部头书《资治通鉴》。听到春书传话说母亲叫自己去主院,想了一想便猜出来是和父亲的生辰操办有关系了。随即便大概收拾了一下就带着春书一同到了主院。
  主院正房里,赫舍里氏正坐在炕上看着面前的一大堆各种册子,清点着关于生辰的诸项事宜。看着女儿袅袅地步了进来,本有些微皱着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了。“婧儿来了,快来额娘这里。”不得不说,她的这个小女儿真的是长得越来越讨人喜欢了。白嫩的皮肤像极了自己这几年在京城深宅大院中养出的好肤色。赫舍里氏最为遗憾的便是自己的脸上长得是一双有些过于细长的丹凤眼,虽然说很是有些神采,但与那张得天独厚的鹅蛋脸和樱桃口配起来便有些不够大气了。而女儿却恰恰长了丈夫的大眼睛,像是两只极为圆润的杏核一般嵌在一张鹅蛋脸儿上。不是自夸,而是自家女儿真的是那句叫做“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自翠”了。
  舒敏却是一边走向自己的额娘一边看着自家额娘看自己的表情,看着她的好额娘终于盯着她渐渐露出些诡异的笑容的时候,她终于禁不住推了推自家出神的额娘,“额娘,您怎么这般看着婧儿啊?”真是奇怪,就好像自己的脸上开出了一朵花儿似的,那种眼神看得直让她有些微微发毛。
  赫舍里氏却是自然地将笑容绽放开来,轻轻顺了顺舒敏的大辫子,“没什么,就是额娘啊,看着我们婧儿长大了开心啊!”
  舒敏一听,将身子倚在了赫舍里氏的身上,“额娘说哪里话呢?婧儿可不想长大,婧儿还想一直赖在额娘和阿玛身边儿呢……”她是真的很享受这份亲情,虽说曾经自己的父母对自己也是万般宠爱,但毕竟那是一去不复返的日子了,她能够做的也只有珍惜现在了。
  赫舍里氏满脸怜爱地将舒敏头上别着的一朵茉莉花扶正,柔着声音说,“额娘的傻孩子,你总是会有长大的一天啊,额娘怎么可能一直这么霸占着你呢?”她的小女儿,这个曾经伏在她的膝上让她编发的小女儿也会有及笄的那一天,也会嫁为人妇,成为一个后院儿的主人,和自己一样关起所有活泼的心性成为一个在深宅大院中勾心斗角的女子,和一群一样不知城府多深的女子争抢一个夫君。所以,她现在必须要让女儿学会面对那些,只有比那些人眼明心亮,快稳准狠,才能真正成为大宅子的主人。
  而舒敏看着炕桌上的一摞摞册子,便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额娘究竟是在为什么而苦恼了。是因为父亲生辰的迎来送往而想到了将来自己嫁做人妇可能会更加辛苦才皱起眉头的吧。小手轻轻按上赫舍里氏的眉心,甜甜的软糯嗓音像是夏季最受人喜爱的莲子饮一般沁润着赫舍里氏,“额娘,您是在发愁什么吗?哪怕女儿长大了,也还是会像小时候一般不让额娘操心的。”随即又指着桌上的册子,“额娘是在忙着要筹备阿玛的生辰吧……不知道婧儿有什么可以帮额娘分忧的吗?”
  其实她猜出来了,自家额娘就是为了让自己学理家才会让自己来的,只是这样的事情还是自己提出来更好一些。
  赫舍里氏看着向来乖巧体贴的女儿欣慰一笑,是啊,自己究竟在担心什么呢?自己的女儿岂是等闲之辈?从小时候就已经有了那种不同寻常仿若成年人一般的沉静气质,甚至管理下人的手段恩威并施比自己还要技高一筹呢,到时候那些大宅子里的其他女人倒要应该求着老天爷不要遇到这样的女主子才是正理了!
  看着舒敏指着的册子,赫舍里氏打开其中的一册,“婧儿,这都是咱们府里的一应器具饮食册子,额娘啊,想让你帮帮额娘,这么多的事务,总不能让额娘一个人来全部处理掉吧!”
  舒敏翻了翻手中的记录册,“额娘,不如,就让女儿来管器具吧。阿玛生辰,府里必然是迎来送往人多手杂的,倒不如女儿到时候用个新法子将这些东西都管起来,会少很多麻烦呢!”她也知道,其实,这个管器具是所有事情里面最为出力不讨好的,但是因为是自己家,必然不能任由着一些不轨之人混进来将东西偷走,虽可能是其他人做起来格外费劲的事情,但若是把现代仓库管理的那一套拿过来用,肯定能减少不少的损失。
  赫舍里氏听到女儿想要管器具,不由地有些不满,其实她的本意是想要让舒敏管一些厅堂场面上的事情,却没想到自家女儿居然选择了最“见不得人”的来管。
  而舒敏之所以选择这个是有原因的,她真的不想太早显露在其他人的面前。毕竟她现在才只有十岁,纵然是几年之后就会因为适龄而进宫选秀,但,现在让她就这样抛头露面还是有些为时过早了。上一世的悲剧总是在她得意忘形的时候提醒她不要随心所欲地站在万众瞩目之中,自古“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就不曾更改过。
  赫舍里氏合上册子,“婧儿,若是你想要有什么好法子管器具额娘自是不会过问的。毕竟这府中这么多事务也只有咱们娘俩来做。但,额娘总想着让你把那天的膳食和服饰装扮的事情过问一下。”只有这两样是完完全全展露在其他人的视线中的,也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他们家女儿的与众不同。
  舒敏听了,眼角不禁有些抽搐,果然,她的好额娘是想到了自己最想躲开的地方去了。但,既然已经是额娘心中定下来的,自然不能反驳了,到时候只能注意些不要做得出格了便好。
  很快,还未等舒敏完全准备好一切事宜,父亲的生辰日子已经到了。其实,她只是将自己一开始从母亲那里自愿领到的差事真正下了些辛苦,其他的无非也就是在表面上做了些功夫而已。
  京中与费扬古交好的很多大臣都来乌府共同庆贺费扬古的生辰。而这些已经见识了半辈子的大男人们却都发现了一件事情,就是费扬古大人家的宴会有着说不出来的精致。
  丫鬟一个个都是清秀可人,虽说不上美艳但也绝对是秀色可餐了,因为是生辰,全府的大喜事,所以就连算在下等人里的奴仆也得以穿上了茄花色的衣裳,连辫子上的绑带也是与身上颜色相配的真紫色。一个个端着盘子鱼贯而入,脚步轻盈笑容甜美,看上去便让人赏心悦目。
  而再看席面上的餐点,虽说大致的几道重头菜并没有变,但是下人们一次次捧上来的各种小点心杂食却让所有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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