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要是做下这事,这辈子便只要二嫂做我的媳妇了,否则我还是不愿意的。”既然把人家给睡了,哪里能不娶她?那让她以后怎么在这个家立足呢?
“什么?”明韩氏不干了,“儿啊,她就是个病秧子,而且比你大上八岁,你咋能娶她呢?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她克夫,要是你也有个什么意外,娘可怎么活?儿啊,听话啊,等你弄到一些钱在手,咱们好好的娶一房比她年轻,比她更漂亮的女人啊。”
“二哥那是被土匪给害死了,关她什么事?”明江先前还没想过应该凭他小叔子的身份护着阮氏,现在心里有了那种想法,竟然生出一股要保护她的豪情,“还有啊,以后别践人践人的叫阮……阮青了,另外对楚雁回那臭丫头也是,到底是她的女儿,小践人小践人的叫,没得让她听了不舒服,以前的事啊,不如就趁此机会忘了吧。”
“你……”明韩氏原本还想说什么,随即改口,“行,都依你。”
她寻思着等这事先成了再说,到时候为他找个更年轻漂亮的,两相一对比,阮氏就是个渣,哪里还会这般顾她?便扯着笑脸道:“以后你就别去做工了,累死拼活的,每日挣的银钱还没有阮氏的一半呢。”
“啥?她也能挣钱了?”明江很是意外。
“她怎么就不能呢?”明韩氏撇撇嘴,“人家一双鞋子二百文呢,你说是不是比你挣得多?”
明江与有荣焉,笑着道:“我媳妇真能啊!”
“呵,瞧把你美得!”明韩氏脸上不敢表现出来,心底却是对阮氏不屑极了,再能也是个破货,哪能做她的宝贝老幺媳妇?
“嘿嘿。”明江想到即将到来的好日子以及就要拥入怀中的美娇娘,心底彻底的连一丝羞耻心都没了。
“既然明儿明玉要去学堂,想必楚雁回那小贱……”明韩氏一句小践人就要脱口而出,看到明江的脸色变了,随即打住,“想必楚雁回那小妮子也是要去的,我觉着明儿就是个绝佳的好机会。”
“那秀儿呢?她会在家的吧?”明江有些担心她坏了他的好事。
明韩氏想了想道:“这样好了,明儿我会寻个机会将她支开,你动作稍稍快些,就别沉溺于睡女人的滋味中了,待到成事后,她阮青还不是任你拿捏?!”
“娘,我省得的。”明江知道他老娘是真对他好,否则两年多前就不会对阮青下跪求她拿出身上所有的银子为他还赌债了!
“好孩子,你比你大哥有良心多了。”明韩氏抹着泪道:“娘的后半辈子就指望你了。”
“娘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今后的每一天都过得滋滋润润的。”
“那你可知道男女那档子事?”自家儿子,明韩氏也没忌讳,问得很是直白。
“我……”明江当即就红了脸,“不懂。”
明韩氏笑道:“傻小子,有啥不好意思的?娘仔细给你说啊……”
明韩氏母子二人在屋里说了好一阵才出了屋,那事就此便这么定了下来。
“一双鞋子二百文?”
楚雁回家的小屋里,阮氏听了明秀说起鞋子那么高的价钱,亦是不相信这是真的,“秀儿你说的可是真的?可别哄娘高兴啊。”
要是一双鞋子二百文,那么她也能为家里增加一份不菲的收入呢。
“怎能不是真的?”明秀一边烧火,一边嗔了正坐一边啃苹果的楚雁回一眼,“先我还觉得是咱们绣活得人看重,后来我一想不对啊,哪能绣活好就高出三倍的价钱呢?定然是大姐给咱们画的绣样和鞋子的新样式得了人家欣赏呢。”
为了不让阮氏担心,姐妹二人在马车上便商定好,刚刚明秀险些被辱的事,不能让她知道。是以这会明秀脸上连半点异样也看不出。
“傻妮子,你以为你绣活不好的话,那掌柜的能看得上?”楚雁回道:“所以你要是想做下去,可别偷懒。”
“哎呀,原来是这样。”阮氏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不管怎样,能挣钱就好,回儿你得空就给咱们多画些样子。”
“娘,要我说你身体不好就别那么辛苦了,女儿能养你们。”上辈子她的妈咪死得早,爹地又当爹又当妈的,担心她被后妈欺负,恁是没有再娶,所以她心底还是很渴求母爱的。偏偏阮氏合符她对母亲这个角色的全部要求,她是真心心疼阮氏。
“是呢,娘,要不你不做了,我自己做就行了。”明秀亦是担心阮氏给累着了。
“不用挑不用抬的,就只是手上的活儿,哪里就辛苦了?”阮氏以前在镇上的时候,也是和明刚一起看铺子,所以以前那个家是她一起撑起来的。然而自从宅子和店铺被明江输掉后,她就再没有挣过一文钱,现在知道自己能挣钱,还是那么轻松的活儿,她哪里同意?
“娘知道回儿你能干,可是娘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能为这个家做些什么,娘是高兴的,亦觉得自己还活得有价值,所以你们可不能剥夺了娘的生存意义。还有啊,平日里那些参啊药的,可是不老少的银子,我哪能只花钱不挣钱?”
“噗哧。”明秀乐道:“娘,还生存意义呢?难不成咱们姐弟三人就不是你活下去的意义了?还有啊,你花掉的那点银子算什么?咱姐即将成为大富人了。”
“什么大富人?”阮氏不解的问。
“咱姐今儿和香飘万里的东家上官大哥签署了协议,以后香飘万里每月的盈利,可以分得两成。”明秀语不惊人死不休,惊得阮氏一愣一愣的,“娘,香飘万里在三国有五十多家店子呢,上官大哥说每月的盈利加起来有十万以上,与咱姐合作后,盈利还会成倍增加,也就是说,咱姐每月至少能分得两万两银子!”
阮氏的整个人都木了,每月两万两银子以上,今后还可能是三万、四万……哎呀妈呀,为啥最近这好事一桩一桩的砸到他们头上呢?也太不真实了。
她不是没见过银子的人,可是一个月能挣这么多,还是让她有些无法相信啊。便是她以前的身份,家中的生意也没能一个月见到那么多盈利啊。
明秀看她娘的反应比起她适才在一品居知道这事的时候还要夸张,好笑的喊道:“娘,锅烧干了。”
“呃,呃呃。”阮氏恍然回过神来,慌乱的往锅里放油,由于锅铲上还有水,放入锅里的时候,油噼里啪啦的乱溅。
楚雁回吓坏了,赶忙扔下苹果核,将阮氏拉到一边,“娘,我来吧。”
“娘,你说你现在还要做鞋子吗?”明秀问道。
“做,为什么不做?”女儿这么能干,阮氏打心眼里高兴,但是这些年她也是忙惯了,做不得那种混吃等死的人,要她什么事都不做哪成呢?“现在咱们不用喂鸡养猪,又没有田地要侍弄,就偶尔做一下饭而已。可是如今玉儿要去学堂了,回儿经常外面跑,秀儿只要在家啊这做饭的事也轮不上我,我要是不做鞋子,一整天的时间要我怎么过哦?”
“娘,好久没听你弹琴了,不如我给你买架琴回来,你每天就弹弹琴好了。”楚雁回打趣道。这古代的消遣太少,他们家的朋友也不多,若是不做点什么,日子还真不好打发。
贺连决正在明玉的屋子里教他写字,听到楚雁回的话,微微感到讶异,之前只是觉得未来岳母的举止神态和气质看起来像是极有教养的大家闺秀,几个孩子除了楚雁回有些异类加暴力外,明秀和明玉也都举止有度,谦和有礼。现在闻听她会抚琴,她果真是大家闺秀呢。
之所以会如此肯定,是因为琴之一技,就是有钱人的消遣,并不是人人都会去学的。就拿这乡下来说,便是十来岁的孩子都会劳作,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整日都在想着怎么填饱肚子,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去学琴呢?
联系到她的气质等,所以他能肯定她的身份不凡。
只是她何以会带着楚雁回嫁给明家这样穷的人家?为何又在落魄的时候,宁肯一家人饿肚子,也没有去求助娘家?是没落了还是其他原因呢?
他的疑惑藏在心里,自是无人知道。
“呸呸呸。”
屋外,阮氏没好气的嗔了楚雁回一眼,“你这孩子真是没个正经,这乡下里整日里弹琴,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有什么好笑话的?羡慕你还来不及呢。”楚雁回嘴里和阮氏聊着,手上却没闲着。
今儿她们要做的是回锅肉,肉选的是五花肉,阮氏在家里放水里煮熟后又切成了片,半肥半瘦,吃起来不肥也不柴,刚刚好。
她娴熟的将切好的姜蒜和花椒放进烧热的油锅里,煸炒出香味,又放了两勺糖熬化,因为干辣子容易焦,是以最后才放。
辣子放下去后,才将煮熟切片的五花肉放进去煸炒几分钟,待到肉的香味出来后,放入大蒜苗的蒜白部分翻炒,半熟后再放入蒜苗的叶子,再次翻炒几下,放入适量的盐,一盘色相两全的回锅肉便做成了。
不过楚雁回却是对此并不十分满意,因为没有豆瓣酱,这盘回锅肉就算不得正宗。夹起一块尝了尝,所幸味道还不错,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只想着等忙过这段时间,她肯定是要把豆瓣酱给研制出来的,一来,豆瓣酱是川菜必不可少的佐料,二来也是一个大商机呢!只要她的川菜推广出去后,将来买豆瓣酱的人一定很多。哎呀,她都能看见滚滚财源往她的荷包里进了。
“好香。”
贺连决闻见香味钻了出来,指着盘中的肉问道:“小回,这是什么?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想他堂堂大昭国靖王府世子,在楚雁回家里住下的这两天,发现她家吃的菜色,居然是他未吃过也未见过的,说出去真是贻笑大方,只怕笑掉大牙都不为过。
“这是回锅肉,你尝尝看,我要是把这个放香飘楼去,可有卖头?”楚雁回说着,顺手递了筷子给他。
待贺连决夹起肉往嘴里放时,她才想起那筷子是她刚刚夹肉用过的,连忙道:“等等,那筷子是我用过了,你换一双。”
贺连决只顿了一下,便不在意的继续往嘴里放,心里邪恶的想着,自己的女人用过的筷子而已,有什么好忌讳的?若是这样便嫌弃了,将来亲嘴还要吃到她的口水,那又要怎样?
想到亲嘴,贺连决不由得看向楚雁回桃粉色的嘴唇,嘴里的肉嚼了几下便咽了下去,眼中闪过一抹促狭的光,“真香。”
也不知道是在说嘴里的肉香还是在说视线所及之处,那粉艳欲滴的唇。
楚雁回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既然他自己都不介意,她才不会觉得不好呢,欣喜的问道:“香吧?味道可好?以一个客人的角度来看,你觉得可有卖点?”
“味道好极了。”贺连决这话说得别有深意,楚雁回却是不知其意。不过抛开那方面的想法,这肉是真的好吃!
他就是个无肉不欢的主儿,再说楚雁回做的菜比宫廷里那些只知道卖相却不注重口味的华而不实的菜色,好吃了不知道多少倍,是以,他真心赞赏道:“不单是这道菜,昨日吃的红烧肉也很好吃,这几道菜都会写进菜谱的吧?”
他已经能预见今后的香飘楼生意有多火爆了。哎呀,虽然他不缺银子,但是能娶个会挣钱的女人还真让人感到满足啊!那群噙兽一定会羡慕死他的。
阮氏见没自己什么事,便拿了针线坐在一边纳鞋底,偶尔往贺连决和楚雁回瞧去,觉得两人相配得紧,心里竟是有些希望贺连决不要恢复记忆就好了,现在他们家也算是有钱人了,招个上门女婿也是可以的。
哎呀,就是不知道他小子娶妻了没有。
楚雁回哪里知道她老娘的想法?正与贺连决聊得欢快呢,“回锅肉和红烧肉都是川菜里必不可少的菜色,是一定要写进去的。”
“什么是川菜?”嗯,他贺连决是个不耻下问的好学生。
楚雁回囧死了,忙诌道:“就是我为这些菜取的一个总称。”
“为什么是川菜呢?”贺连决继续发扬他好学生问到底的精神,“许多发明了东西的人不都喜欢以自己的名字命名吗?所以为什么不是回菜或者雁菜?”
楚雁回囧勒个囧。
她总不能告诉他“川”是指四川,属于中国的一个省吧?
“川是指河流的意思。”楚雁回胡诌道:“在我们新河村三里外有条河叫着清凌河,河水清清,川流不息,我作为新河村人,以此命名应该没问题吧?”
“原来是这样。”贺连决喃喃道。他还以为有什么深意呢,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楚雁回不想再理这个难缠的家伙,手上不停,快速的刷了锅,又炒了一个青椒肉片、一个清炒莴笋以及烧了一个香菜豆腐汤。
还有一个茄子是阮氏之前就以清水煮熟了凉着的,不用炒,只把它撕成条状,然后蘸着楚雁回特制的红油辣椒调和了花椒粉、姜蒜末、胡椒粉、醋、酱油、食盐等等做成的调料,嗯,清清爽爽,不油不腻,那味道也是一绝,夏天吃最好不过了。
因为份量做得很足,这些菜足够她们一家五口吃一顿的了。
“小弟,吃饭了。”楚雁回动作麻利的摆好了碗筷,然后喊道。
“诶,来了。”明玉因为能上学堂了,很是用功,便是外头香气四溢,也没有出来,乖巧的在屋里练字看书,这会儿听到喊了才出来。
现如今娘亲大姐二姐都能挣钱了,他作为这个家唯一的男丁,也不能落后啊,迟早,他会学业有成,成为他们的支柱,让她们在他的羽翼下,和和乐乐的生活,没有后顾之忧。
吃了饭后,明玉又回屋练字去了,阮氏和明玉则在一边坐着做鞋子,洗碗的活儿则落在了楚雁回头上,总不能让贺连决那位大爷来洗吧?!
她一边洗碗一边道:“娘,咱们的屋子实在太小了,洗澡都不怎么方便不说,景大哥那么大个人和明玉挤一张木榻,都不能翻身了。你说咱们是在村里买块地皮盖屋子还是直接去镇上买现成的宅子?要是盖屋,我现在就能拿出钱来,买宅子的话,我手上的银钱却是不够的,还得等下个月分了银子再说。”
贺连决看着埋头洗碗的楚雁回,很想跟她说,“你们什么都不要做了,跟我回京吧,我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