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在和云清逸成亲以后几年就因病去世,花老爷也突然中风,不久整个花家就消失在一片火海中,在宣城的传说中,这位花家赘婿早已随着那场大火死去。但是通政司愣是找到了花家大火中幸存的下人,拿着云清逸的画像让他们辨认,终于确认了云清逸的身份——花家的赘婿李山河。除此之外,通政司还查到,李山河实际上是云清逸弟弟的名字,云清逸真名李山水。通政司在官府的户籍中查到,李山水无论是还是卖身入花府的契据,还是与花想容成亲的生辰八字,用的都是李山河的,上面甚至有李山河的亲笔签名。
在官府的记录中,李山水的父母在李山河丧生花家大火后不久就积郁成疾去世,李山水因此出游散心,谁知道竟遇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原来李家夫妇根本不是李山水的亲生父母。李山水的亲生父亲姓云,李山水就改名云清逸。古怪的是,他的亲生父母也很快就去世了。后来,云清逸就凭借着一手无人能及的侍花之技,讨得清阳长公主的欢喜。
清阳长公主是温舒言的姑姑,温止风唯一的姐姐。大越皇室一向子嗣凋零,温止风那一代只得温止风和清阳长公主两个子女,所以清阳长公主在皇室的地位一向尊崇,就连温止风都会给这个姐姐几分面子。李山水就这样背靠清阳长公主的大树,再加上他自己也确实有几分能耐,一路做到礼部侍郎,真是应了那句话:无毒不丈夫。
温舒言撇了撇嘴,把云清逸撇到脑后,虽然云清逸别有用心的想要接近她,但是只要她不接招,她就不相信云清逸敢来算计她,再说,虽然她现在可以使用通政司,但是她相信她让通政司调查的事情,通政司肯定也会报告给温止风。
“以后,云大人递过来的东西不要再接了!”温舒言吩咐宫绦。茶花的种植侍弄都是宣城花家的独门绝技。云清逸送来的这些茶花,不知道是建立在多少人的鲜血之上的。
“是!”宫绦自然不会反对。
温舒言看到宫绦应是,就把云清逸抛到了一边,她现在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她拿起书桌上的一大摞纸,一张一张仔细的看,看了没一会儿就觉得头晕脑花,她放下纸,心想:这么厚一沓,不知道要看到何年何月啊?
“殿下,您如果觉得自己看不过来,不如交由奴婢来帮您看!”如果说宫绦是温舒言生活上的贴身秘书的话,那么郭泰就是她工作中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
温舒言沉吟了一下,“好,我把这些交给你来查看,我希望你写出一个总结来?”
“殿下,何为总结?”郭泰眼带疑惑。
“额,总结就是你根据每个人的表现给我写出一个你对他们的判断,比如你觉得一个人油嘴滑舌,不堪大任,或者说你觉得一个人性情坚毅,适合当什么官儿!”
郭泰不愧是聪明人,一点就通。
温舒言把工作分配下去,自己就轻松了。她想到那些新兵目不识丁,纪律散漫,皱了皱眉头,提起笔,写了一个新兵守则,写完之后意犹未尽,还琢磨着编写一本军事教材。
几天以后,温舒言军事教材还没有编写完毕,郭泰就已经把写好的总结交了过来。
“这么快?”温舒言有些诧异,那一沓纸上可是三千人的行为表现啊,郭泰就这么几天就看完了?
郭泰悄悄在温舒言耳边说,“奴婢啊,耍了一个巧,让当初监视的龙卫写的!”
温舒言恍然,难怪那么快,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郭泰这一招也确实是用的妙。龙卫当初监视这些人,自然会比他们对这些新兵有更直观的认识。而龙卫写在纸上的评价也很客观犀利,比如有一个人,龙卫就直接写着“贪生怕死,肚里藏奸,不堪一用”。
温舒言皱着眉头翻着纸张,新兵的问题果然很多,不是没有得用的人,但是都存在着这呀那呀的问题,需要在训练中纠正。她揉了揉眉心,“去御书房!”
温舒言到御书房的时候,刚好还碰到了清阳长公主。
“姑姑?”她叫了一声
“是子玉啊!”清阳长公主停下步伐。
在原主的记忆中,清阳长公主对于原主这个侄女是十分疼爱的,但是这时的清阳长公主脸色看起来却不怎么好,“姑姑有事儿先走了啊”然后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温舒言疑惑的走进御书房,“父亲,姑姑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没什么,可能身体不舒服吧!”温止风虽然说得风轻云淡,但是温舒言却直觉两人之间发生了矛盾,不过这是人家两兄妹的事儿,不是她能插手的。她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
“子玉,你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啊?”温止风有些奇怪。
“父亲,我不是神神秘秘,我是有些事儿求你!”温舒言撒娇的说道。
“什么事儿?”温止风显然很享受女儿的撒娇。
“我想亲自去训练那些新兵!”温舒言小心翼翼的说道。
“什么?”温止风想都没想就反对,“不行!”
温舒言跺了跺脚,“我就要去,我不止要去,我还要住在那里!”
温止风“哗”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难看,“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温舒言学着原主,在眼中憋出泪意,“我就要去!”
温止风看到她泪眼汪汪,果然心软了,“子玉啊,如果你真的那么重视你的那些新兵,我派王将军帮你训练好不好啊?”王一凡是大越的常胜将军,也是大越能够一直屹立不倒的重要因素。很多打仗厉害的将领都是王一凡带出的。
“我不要,我就要自己带兵,我带出来的兵才是我的!”温舒言倔強的看着他。
温止风有些头疼,温舒言的这种倔強的性格像极了他,但是也让他头疼坏了。
半晌,他才无奈的说,“算是我怕了你了!”
温舒言展颜,“父亲你答应了?”
温止风无奈点头,“但是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一,你的身边我会加派龙卫,你不能拒绝;二,你只能在那里住三年,三年以后不管训练的如何,你都要回来;三,你要经常回来看看我!”
“好好好,我都答应的!”温舒言笑嘻嘻的说道,但是温止风还是板着一张脸,温舒言扯了扯他的袖子,“父亲,不要不高兴了吗?我这么坚持,也是想要做出点成绩让你看看嘛!”
温止风叹了一口气,“我啊,宁愿你不要这么有上进心!”
“父亲,你知道的,人总要长大,我长大了对您对大越对皇室都是好事!”温舒言嬉皮笑脸。
温止风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他年近四十才得这么一个女儿,当初虽然有些失望,但是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子嗣,一直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谁知道女儿竟然已经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慢慢成长,那滋味真是不好受。为人父母,最希望的是儿女无忧无虑。但是子玉说的也没错,大越迟早是她的,她早点成长起来,才能继承和发扬大越的基业。
“我知道展翅的雏鹰需要的是天空的宽广。你要做什么,我不拦你,但是你要记住,父亲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温止风掷地有声。
“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无论对于她还是原身来说,温止风都是庇佑她们的大山,坚实而有力。
“对了,父亲,我的军队还没有名字,你来帮我想一个嘛!”温舒言转移话题。
温止风一眼就识破了她那点小计谋,却没有揭穿,“就叫做玉卫军吧,希望这些军队可以护卫你!”
温舒言很感动,温止风真的是一心一意为她着想,于是她又在御书房里安慰了温止风很久才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她托着腮看着轿外的宫殿。她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一方面确实为了训练她的玉卫军。军队新建,问题仍然很多,而且她想用现代的练兵方法练兵,这就注定了只有她亲自去才能练出她想要的军队;二则是为了练功。当年在温家修习《金霞功》所获得内力虽然随着穿越已经全部消失,但是《金霞功》的功法仍然印在她脑中。作为大越未来的继承人,她的安全不能完全指望龙卫,她自己也要有一些自保能力,那么重新修习《金霞功》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温舒言下定决心以后,就安排郭泰随自己去军营,宫绦留守。理由同上一次出宫。
作者有话要说: 回想一下前几章,不难发现云清逸也是一个心机BOY啊。明明心思缜密,但是非要等女主去问了,才把侍花的说明写给她,不就是为了增加在女主面前的辨识度吗?
P。S。至于李山水究竟是不是他父母的亲子,就见仁见智了。
☆、乱世宏图(六)
三年后
“轰”后山传来一阵轰鸣声。
“成功了,成功了”一个邋遢的黑衣老头疯疯癫癫的笑着大喊。
幸好温舒言经过这三年修炼《金霞功》小有所成,不然非把耳朵震聋不可。
“殿下,没事儿吧?”郭泰急忙上前询问。
温舒言摇了摇头,“去问问玄止,怎么样了?”
疯疯癫癫的老头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他相貌平凡,毫无存在感,“殿下,试验成功了!”
温舒言大喜,“太好了!”
这三年里,她根据刘家的手札和自己记忆中现代的练兵方法训练玉卫军,卓有成效,虽然说不上以一敌百,但是以一敌十还是勉强可以的,但是这远远不够,所以她根据刘家手札,找了一个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痴迷实验的老道,对手札中□□进行配置和改良,终于在温止风规定的最后期限内完成。
“这个配方一定要保密好!”温舒言交代郭泰。这三年的训练,变化的不止是新兵,还有温舒言。她的身上越来越有上位者的气势,她的手段也越发成熟缜密起来。
郭泰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这么有威力的配方一旦落入他国之手,后果可想而知。
“殿下,好消息!”一个棕铜色皮肤的壮汉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过来,但是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喜意,“吴连军他们在大越和关国的战场上立下了大功,王将军点名表扬了他们!”
“干得好!”温舒言听到这个消息,也难掩笑意。
理论基础要打好,但是实践经验也很重要。温舒言深知这一点,所以她花费两年的时间对这些士兵进行各种军事训练和填鸭式的理论教导。同时,在一年前,把他们分为四组派往大越的四个战场上进行实践训练!”
在这三年的时间里,温舒言把原本三千人的队伍精简到一千人,把那些品性、能力不合格的都遣送回家,留下的都是精锐部队。现在眼看自己的精锐部队没有辜负自己的期待,自然是十分高兴。
“殿下,我们该回宫了,陛下都催了好几回了!”郭泰小声提醒。
当初温舒言信誓坦坦的答应温止风会经常回宫,但是等她到军营里忙了起来,就把这件事儿抛到九霄云外了,导致温止风对她非常怨念。
“知道了!”温舒言大步走向马车,郭泰急忙乐不颠乐不颠的跟上。
马车跑的飞快,很快就到了御书房。
“父亲!”温舒言迈入御书房才发现清阳长公主也在。
“子玉,你先回去梳洗一下,我跟你姑姑谈点事儿!”温止风淡淡的笑了笑,打发温舒言回去。
温舒言也不恼,晃晃悠悠的回了自己的寝殿。
说实在话,她还真是有些想念宫绦呢,郭泰或许在工作上一把抓,但是在生活中还真不如宫绦细心。
“殿下,喝茶!”果不其然,温舒言刚在桌边坐下,宫绦就已经把茶摆好了。
温舒言拿过茶,抿了一口,口味果然都是她喜欢的,她忍不住赞叹,“宫绦你真是太能干了!”
宫绦笑而不语。
“这个郭泰,怎么回事儿?”温舒言嘟囔着。她知道郭泰是温止风的耳报神,肯定要跟郭福汇报一下她在军营里的情况,但是郭泰向来很有分寸,就算汇报也不会拖得太久。但是这次,她都已经在寝殿里坐了好一会儿了,怎么郭泰还没回来?
“奇怪,怎么头有些晕?”温舒言揉着太阳穴,心想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怎么有些天旋地转的感觉,但是她很快就发现,这不是幻觉。因为一向温顺的宫绦不知道哪里拿出一把刀,然后一步步向她走来,“殿下,您别怪我!我知道您对我很好,但是您的存在阻碍了他的计划,所以我只能对不起您了!”
温舒言这下明白了,她不是出现幻觉,而是宫绦在她的茶里放了类似蒙汗药一类的东西,她急忙趁着还没完全晕倒运转金霞功,把那些没被吸收的蒙汗药排出体外。
幸好,金霞功不是一般的武功,虽然只是运转了一小会儿,但是却为温舒言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当宫绦恶狠狠的举着刀向她扑过来的时候,她仍能清醒的一脚踹过去,宫绦被她大力一踢,整个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撞到墙上,“啪”的摔了下来,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这也难怪,宫绦是温舒言的大宫女,平时除了服侍温舒言,可谓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换言之,她的武力值极低。温舒言则相反,三年的军营时间使得她的金霞功小有所成,而且担心蒙汗药影响自己的力度,所以她踹宫绦的时候用尽了力量,一个武者的最大力量对抗一个普通人,结果可想而知。
“殿下,殿下!”恰在此时,一身血的郭泰闯了进来,看到安然无恙的温舒言,他松了一口气。
温舒言虽然排出一部分蒙汗药,但是还有一部分已经被身体吸收,所以现在头还是晕晕的,她强忍着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询问:“怎么回事?”
郭泰一把拉着温舒言要往外跑,“庆阳侯叛乱,他们早有准备,已经占领了皇宫,而我们的军队都在战场上,所以我们暂时要避其锋芒,先躲到宫外,等到王将军的军队到了以后再杀回来!”庆阳侯就是清阳长公主的驸马,庆阳二字也是从长公主的封号中衍生而来。
温舒言拉住郭泰,“别走这里,宫绦已经叛变,叛军对于皇宫肯定了若指掌,跟我来!”
温舒言带着郭泰来到自己卧室的床边,按了一下床头上一个凸出来的木质花纹,花纹纹丝不动,但是床却突然“咔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