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田园之第一酒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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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田园之第一酒娘子-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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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她还有件事,要验证一下。
  来到密室里,涂菲媛将门关上,想了想,从里面栓上。然后脱下衣服,泡进药桶里。奶白色的药汤,触到肌肤,却万千只蚂蚁爬到身上,钻进肌肤里,钻进筋肉里,钻进骨头里,钻进心里。
  这么痒。她怎么能睡着的?
  涂菲媛将脑袋靠在木桶上,闭上眼睛,在难忍的奇痒中,静待时间的流逝。
  “喀!”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就像屋外鸟儿衔着一粒草籽掉落在瓦片上,无比轻微。
  涂菲媛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紧了紧。不多时,但觉一个蝴蝶扇翅般轻柔的吻,落在唇上。
  “哗啦!”几乎就在那个吻落在唇上,涂菲媛从药桶里伸出手,一把攥住身前的人。睁开眼睛,对上一张俊美非常,略带惊愕的脸。
  “臭小子,你做了什么?”涂菲媛湿漉漉的手,抓着阿俊的衣领,冷声说道。
  阿俊一脸惊慌,使劲往后缩,眼神躲闪,不肯跟她对上。
  “你说不说?不说的话,我喊人了?”涂菲媛冷声说道。
  阿俊就像是被主人强迫拉下水的幼犬,呜呜叫着,使劲往后缩:“媛媛,你别叫。”
  “那你说不说?”涂菲媛的身子沉在水里,只伸出一只手,攥着他的衣裳,“昨天和前天,我怎么睡着的?”
  涂菲媛可不是小孩子好糊弄,沐神医的话,瞒不过她。这样奇痒无比的药汁,她竟然能泡着睡着?简直天方夜谭。何况,她清清楚楚记得,把阿俊的手臂咬破了,微甜的感觉,不是假的。她没有产生幻觉。前天,她就是见了阿俊。
  沐神医和孟庄主不说,或许是有事瞒她。但是,斐烈却没有理由一起。从他那里套来的话,让涂菲媛明白,他们背着斐烈,把阿俊放进来了。
  “为什么你亲了我,我就睡着了?”涂菲媛瞥了一眼门口,但见房门是关着的,便将注意力集中,盯着眼前的这张有些惊慌的脸。
  阿俊的脸上从没有过这样的惊慌,他一向是装无辜、柔弱的,最近身体出了变故,也是冷冰冰的没有表情。似此时这般,眼睛里透出来的惊慌,着实古怪。
  “你放开我。”阿俊甚至开始伸出手,去掰涂菲媛,力气着实不小,甚至掰得涂菲媛痛了,只觉得手指头都要被掰断了。
  涂菲媛将另一只手也伸出来,从后面按住他的脖子,一前一后,叫他无处可逃,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说实话!”
  “我不。”阿俊摇头,开始有些急了,也不顾会不会弄痛涂菲媛,大力扒着涂菲媛的手。
  “嘶!”涂菲媛只觉按住他脖子的手背,传来一阵刺痛,随即一股热意流淌出来,竟然被他的指甲划破了。定睛一瞧,阿俊的指甲不知何时变长了,足有一厘米,尖尖的,上面隐隐浮现血光。
  涂菲媛不禁缩回手,盯着他道:“阿俊,你怎么了?”
  此时,她浑身泡在药汁里,丁点儿痒意都不见了,竟然浑身舒坦坦的,与昨天一样,竟然有些困意。
  不行,不能睡。涂菲媛狠狠在大腿上掐了一把,顿时清醒许多,看着往外走去的阿俊,从他背后叫道:“你敢跑,以后都不要你了!”
  阿俊的脚步一顿,随即低呜一声,浑身轻颤起来。从后面看去,他的背脊不再挺拔,竟然有些佝偻,肉眼可见地剧烈颤抖着。忽然,他身上剧震一下,竟然跪在地上,随即倒了下去。身体蜷缩起来,在地上不停发抖。
  涂菲媛一惊,立刻站起来,拿起衣服披在身上,跨出木桶大步走过去:“阿俊,你怎么了?”
  将密室的门一栓,然后蹲下去,扒开阿俊。阿俊的双手死死捂住脸,不给她看。涂菲媛拧起眉头,心里更加异样:“好阿俊,你松开,给我看看。”
  任凭她柔声软语,还是厉声训斥,阿俊都不肯松开双臂,死死捂住脸。
  涂菲媛没他力气大,扒不开他,只看见他露在外面的双手,指甲变成寸长,血红一片,又尖又锐,犹如鹰爪。而他的手背,原本犹如牛奶般细腻的肌肤,竟然开始龟裂开来。一道道红线,初时稀少,逐渐浓密,爬满了他的手背。
  “怎么会这样?”涂菲媛大吃一惊。她知道阿俊的身体很不寻常,来历亦是莫名,却不明白,他怎么会变得这样?又想起昨日和前日,他亲过自己之后,自己便浑身不痒了,还能舒坦睡去,更是皱紧了眉头。
  “干娘?干娘?”将阿俊拖到门后的视觉死角里,涂菲媛将门打开,露出一条缝,朝外面喊道。
  话音才落下,沐神医便出现在门前,看着她有些焦急的神情,涂菲媛眯了眯眼睛,低声说道:“干娘,你进来。”
  “哎!”阿俊进去多时,却没有出来,沐神医早就急了,又见涂菲媛叫她进去,顿时明白,事发了。也不多言,连忙走了进去。
  院子外面,孟庄主缠着斐烈下棋。见斐烈看过去,便把他的头掰过来:“王爷,不要乱看。”
  斐烈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又展开来,收回视线,继续与孟庄主下棋。
  “干娘,他这是怎么了?”密室里头,涂菲媛重新栓上门,指着躺在地上不停发抖的阿俊,皱眉说道。
  沐神医的神色一瞬间变得极为复杂:“媛媛,你……”
  “干娘,你快给他看看,他怎么这样了?”涂菲媛不听她说完,便打断道,指着地上的阿俊,眉头拧得紧紧的。
  阿俊的双臂死死捂着脸,只露出一双诡异的手,指甲长有一寸,血红血红的,手背上的肌肤龟裂又愈合,反反复复。牛奶般细滑的肌肤,生生撕裂迸出血迹,又诡异愈合,却来不及把迸出的血迹含回去,直染得手背上一片血色。
  “媛媛,我也没办法。”沐神医艰难地从口里溢出来一句话。
  涂菲媛一愣,从阿俊身上收回目光,看向沐神医:“没法治?”
  “没法治。”沐神医不忍看,别开目光,摇了摇头。
  蜷在地上的阿俊,已经忍不住,开始发出低低的呜声。身上愈发颤抖起来,仿佛陷入愈发剧烈的痛苦之中。
  “他……”涂菲媛的心中浮现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指着阿俊,不可置信地看向沐神医:“他把我身上的痛苦,转移到他身上去了?”
  沐神医点点头,又摇摇头,神情复杂:“只怕,绝非如此简单。”
  “你为什么让他做这样的事?”涂菲媛猛地拔高声音说道,胸脯开始起伏起来,眸中满是怒意。
  沐神医从没见过她这般模样,黑珍珠般的双瞳,仿佛结了冰,冰层下面涌动着沉沉的怒意,仿佛将人淹没。
  “我,我……”沐神医的脸上出现难堪之色。咬着唇,艰难地把这两日发生的事情道来。
  原来,第四日时,因着换了药汤,涂菲媛忍得难过,便把沐神医撵出去,谁也不叫进来,自己一个人忍受。沐神医怕她憋坏了,又怕她出事,思来想去,便跟孟庄主商量出一个法子。把阿俊叫来,叫阿俊陪她说话。
  涂菲媛和阿俊的关系,并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的。涂菲媛救了阿俊,又给他吃住,还为他冒过险,更颠覆传统抱着他一路来求医。而阿俊对涂菲媛,一片赤诚。若叫他来陪伴涂菲媛,只要瞒着人,再没什么不妥当的。
  于是,孟庄主使人接来阿俊,又叫人在山庄里捣乱,引开斐烈,将阿俊放了进来。阿俊本就想来,几日不见涂菲媛,更加想念得紧。才一进来,就高兴地跟涂菲媛说话。但是,男女长时间处一室,究竟不大好。于是,沐神医吩咐阿俊,待一会儿就出来。
  然而,阿俊出来后,身上却发生异样,额上开始冒汗,浑身开始颤抖,更是蜷缩在地上,痛苦地低叫起来。沐神医不知他怎么了,又见他生得瘦弱,并没费多少力气,就将他弄进旁边晾晒药材的小院子里。
  阿俊浑身冒汗打颤,口里偶尔溢出一声:“痒。”
  沐神医以为他触到了那药汤,可是给他诊断过后,发现全然不是。他的脉搏与心率,跟常人完全不同,沐神医根本摸不到脉。见他一时半会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有些着急,便暂且将他放下,去看了涂菲媛。
  推开密室的门,却见涂菲媛竟然脑袋枕在木桶边缘,眼眸合上,神情平静地睡着了。当时,沐神医就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上前检查过涂菲媛,只见药汤没有异样,涂菲媛也没有异样,唯独不一样的是,涂菲媛并不觉得痒,反而睡得沉。
  回到晾晒药材的小院里,看向阿俊,只见阿俊的身上,异样更浓。
  沐神医拿他没奈何,几番问话,他也不答,只是蜷在地上颤抖。因不放心他独自一人,也不敢叫旁人来看他,故此亲自守着他。隔一会儿,就去看一看涂菲媛。但见涂菲媛沉沉睡着,只有阿俊愈发难过,渐渐有了一个猜测。
  后来,将涂菲媛叫醒,从药桶里领出来,再借机脱身去看阿俊,发现阿俊已经停止颤抖了,只不过却睡着了,身上的新衣裳在地上滚来滚去,又脏又破。梳得整齐漂亮的头发,也变得散乱,披在他的脸上,盖住他的神情。
  晚上,沐神医和孟庄主商量一番,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便悄悄见了阿俊,问他的意思。阿俊说,他想留下来。
  于是,才有了昨日的一幕,和今日的一幕。
  只不过,沐神医没想到,涂菲媛如此敏锐,居然看破了,生生将阿俊擒住了。看着地上蜷着身体直发抖的阿俊,忍不住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明明,昨日和前日,他没有这样的。”
  “这是我的事!为何将他扯进来?”涂菲媛沉沉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怒意,盯着沐神医的眼神,冰冷无情。
  沐神医一怔,随即只觉伤心,还有尴尬。被一个疼爱的后辈,用这种眼神看着,她也不知道如何回应了。咬了咬唇,低声说道:“你泡进去吧。今天是第六日了,别叫阿俊的一番心意,白费了。”说完,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阿俊,转身打开门走出去了。
  “你!”涂菲媛看着沐神医的背影,咬牙跺脚,最终把门栓上,走过来蹲在阿俊身边:“阿俊?能听见我说话吗?”
  阿俊低低呜了一声。
  “你怎么做到的?我让你停止!”涂菲媛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不许代我受罪!”
  阿俊呜了两声,虽然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但是却能感觉到他的拒绝。
  涂菲媛不禁抿了抿唇,才要说什么,忽然感觉脑中一阵晕眩,一股打了麻药般的困意,陡然袭来。她连忙去掐自己的手臂,却没有用,那股天旋地转的晕眩袭来,不觉软倒在地。
  不多时,阿俊微微抬起头来,额头和脸都用袖子挡着,只露出来一双眼睛。往日湿漉漉的漆黑的眼睛,此刻血红一片,如积了千年待喷薄的火山岩浆。
  半晌,他慢慢爬起来,身子抖抖索索,弯腰抱起涂菲媛,将她放进药桶里。微微低头,想在她脸上亲一口。忽然,目光落在自己骇人的手上,动作不由得一顿。随即,他俯下头,在涂菲媛的嘴上亲了一下。有些沙哑的声音,从他的口中溢出来:“我的。”
  才松开手,蓦地身子一颤,情不自禁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低呜声,抱头翻滚在地上。
  涂菲媛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是沐神医把她唤醒的。睁开眼睛,好一会儿,才猛地回过神来,脸色一变:“阿俊呢?”
  “出去了。”沐神医低声说道,“在旁边的院子里。如果你想见他,我带你去。”臂弯处挂着一套衣裳,递给涂菲媛,叫她穿上。却是涂菲媛原来的那套,被阿俊抱进桶里时,一同带进去了,不能再穿了。递给涂菲媛衣裳的时候,眼睛低垂着,不看她。
  涂菲媛抿了抿唇,没有说话。闷不吭声地跨出木桶,穿上衣裳,对沐神医道:“出去吧。”
  斐烈盯了一天,下去休息了,换了别人守着。其他侍卫们,比他的警觉性差了些。沐神医对他们说,有些悄悄话要与涂菲媛说,叫他们离远些,他们没有多问便应了,退到远处。
  沐神医领着涂菲媛,来到隔壁的院子里,关上院门,来到一间窗户里透出烛光的屋子门口:“阿俊,媛媛来了。”
  涂菲媛根本不等里面应声,抬手便推门进去。只见床上,阿俊垂手坐着。见她来了,惊了一下,跳了起来。他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模样,衣裳也换了整洁的,头发也梳起来了。只不过,脸上似乎有些苍白,隐隐透着疲意。
  “干娘,你在外面等我。”涂菲媛说罢,便关上门,走到床前。
  阿俊有些害怕,低低叫了一声:“媛媛?”
  “好些了?”涂菲媛走到他身前,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脸。继而拉过他的双手,依次检查一遍。
  见她没有发脾气,阿俊的身体微微放松,娇声说道:“嗯,我好了。”怕涂菲媛不信,自己撸起来衣袖,将两条细白的手臂,摆在涂菲媛的面前:“你看,都好了。”
  却不敢给涂菲媛看双手,两只手攥成拳头,只给她看手臂。
  涂菲媛瞥了一眼,便将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细细的,白白的,仿若削了皮的山药。忽然,目光一凝,指着他手臂上的一个牙印:“这个怎么还在?”
  阿俊眨了眨眼睛,有些小心翼翼地觑了她一眼,说道:“这个是媛媛咬的,不能好。”
  “你还能控制哪些伤好起来,哪些不能好?”涂菲媛抬眉问道。
  阿俊点了点头:“嗯。”
  “我泡药时的奇痒,也是你控制的?”涂菲媛忽然话题一转,“你是怎么转移到自己身上的?”
  阿俊的眼中露出一抹惊色,随即摇了摇头,垂下眼睛,娇声说道:“媛媛,不说这个好吗?”
  “好。”涂菲媛说道,不等他眼里露出喜色,随即冷冰冰说道:“以后你再不许出现在我面前。我管你是好还是不好?”
  “媛媛?”阿俊愣了一下,随即抬起眼睛,看着涂菲媛满眼的冷意,伸出手臂就要圈住她。被涂菲媛伸手推在胸前,硬生生抵住了,不由得急了:“媛媛,你不要丢下我?”
  涂菲媛只是抬起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我不丑了,我已经变回来了!”阿俊说着,将脸往前一凑,“你瞧,都好了!”又将双手露在她面前,“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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