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田园之第一酒娘子》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悠闲田园之第一酒娘子- 第8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被打断了腿,也不知能不能接好?若是接不好,成跛子还在其次,一辈子坐轮椅才是最悲哀的啊!”
  沐神医自己便是跛脚,这些年来虽然不很在意了,然而那不过是她拼命给自己宽心的结果。她素来爱美,跛脚这样大的缺陷,又怎么会不在意?而广玉公主,虽然一生未嫁,但是爱美之度,人人皆知。若是跛脚了,真够她难受一辈子的!
  杀人不过头点地,阿俊看似冲动的行径,却偏偏——
  “媛媛,我回来了。”一个带着欢快的娇娇声音响起,打断了众人的各自思索。
  抬头往门外看去,只见一抹紫色身影跳了进来,灵巧跃动的身形,倾国倾城的容貌,玉白无暇的肌肤,好不耀眼。黑曜石一般的双瞳,闪烁着明亮的光彩,玫瑰花儿一般柔嫩的薄唇,轻轻勾起。直是叫看见的人,全都不由得眯起眼睛,不敢直视他的容颜。
  涂菲媛也险些给耀瞎了眼睛,微微别过头,只敢用余光看他:“来得这么慢,可是在挑衣服?”
  “嗯。”阿俊点点头,“好些漂亮衣服,我都喜欢。我叫他们给我包起来,他们还不肯。”说到这里,又有些小小的委屈和埋怨。
  候在门外的下人连忙说道:“这些衣裳,都是小公子的。小公子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当年,阿俊虽然走丢了,但是肃王妃每年都命人给他做春夏秋冬四季的衣裳,以防他什么时候找回来了,却没得衣裳穿。听闻此言,肃王妃轻柔一笑,走过来说道:“这里就是阿俊的家,衣服自然要放在家里的,阿俊包起来要带到哪里去?”
  一边说着,一边爱怜地去抚他身上,几乎不存在的褶皱。谁知,却被阿俊“啪”的一声打开,瞪起眼睛愤怒地看着她:“你别碰我!”然后转头看向涂菲媛,又伤心,又愤怒,然而语气仍旧是娇娇的:“媛媛,你不要我了?!”
  他瞪着眼睛,满满都是伤心和愤怒,还有浓浓的不解:“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一边说着,一边展开双臂,将涂菲媛抱进怀里,死死搂住,仿佛怕被人抢走一般,抱得紧紧的:“你不许不要我!”甚至,双腿将涂菲媛的双腿夹了起来,整个儿几乎挂在涂菲媛的身上。
  “松开!”涂菲媛被他搂在怀里,憋得喘不上来气,又觉他大半个身子都挂在自己身上,沉甸甸的,便抓着他的后背,使劲儿揪他:“你下来!”
  阿俊道:“不!”
  旁边,一直看着这边的沐神医和孟庄主,终于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分开两人:“阿俊,你快松开,媛媛要被你憋死啦!”
  听到“憋死”两个字,阿俊才微微松开涂菲媛,只不过仍旧将她困在怀里,像狗崽子护着啃了一半的肉骨头,不许别人碰。
  涂菲媛得以喘口气,又觉身上被困得紧紧的,直是想翻白眼。心里,又有一丝欢喜。阿俊不是个矫情的人,他说什么,必然便是什么。他不想叫她抛弃他,可见他根本也不想离开她。她没看错他。肃王妃的主意,只怕要落空了。
  “我什么时候说抛弃你了?你倒是指出来我看看?指不出来,我揍你信不信?”此时,涂菲媛也不顾肃王妃就在旁边了,该怎么训他,仍旧怎么训他。反正,肃王妃对她没好感了。
  阿俊听罢,眼睛一亮:“媛媛,你没有不要我?”见涂菲媛只翻白眼,忍不住高兴地低下头,在她的鼻尖上亲了一下。
  偏偏涂菲媛此刻被他困在怀里,手都抽不出来,竟是给他亲个正着。好在,他也没有得寸进尺,去亲她的嘴,而是转头看向肃王妃:“你为什么要将我从媛媛身边抢走?”
  肃王妃一早就看得目瞪口呆,绝没想到,阿俊对涂菲媛的依赖,竟到了这个程度?她只觉得匪夷所思,不由问道:“阿俊,肃王府里有锦衣玉食,再不给你穿那样破烂的衣裳,你想吃什么都有,还有许多人陪你玩,你不动心?”
  “媛媛也来吗?”阿俊想了想,低下头看向涂菲媛问道。看着看着,眼珠儿微转,又低下头去,朝涂菲媛的脸上凑过去。
  涂菲媛趁机狠狠踩他脚上:“你给我适可而止!”抽不出手,还抬不起脚吗?狠狠踩着他,使劲碾动着,“你放开我!”
  阿俊一脸无知无觉的模样,天真的神情,看着涂菲媛问道:“媛媛,肃王府里这么好,你也来吗?爷爷奶奶也来吗?我们一起吃他们、住他们,好不好?”说到后面,已经是凑到涂菲媛的耳朵跟前说道。
  说着说着,目光便盯在了涂菲媛的耳垂上,但见圆润小巧,瞧起来软乎乎的,好不可爱,不由得伸手捏了捏。
  趁他腾开一只手,涂菲媛猛地推开他,一脸恼意:“我哪儿也不去!就跟爷爷奶奶在玉河村!你要来就来吧!”
  对肃王妃,该拜谢的也拜谢了,该问的也问了,如今阿俊和肃王妃也算是认了亲,再没她什么事了。至于打了广玉公主,反正也没人瞧见他的脸,自然也不必管。被又抱又亲,恼得不行的涂菲媛,甩手转身向外走了。
  阿俊跃身跟出去:“媛媛,等等我!”
  “阿俊!等等!”肃王妃眼见他灵动的身形一跃,便跑出了门,连忙招手叫道。
  阿俊的眼睛没长在脑袋后面,自然看不见她招手。又只顾着追涂菲媛,对身后传来的呼声充耳不闻。追上涂菲媛,便去牵她的手,任她怎么甩也不松开。
  肃王妃见了,直是愣住,还想再喊,全都噎在嗓子眼儿。
  “我们也走了。”沐神医和孟庄主见状,便也告辞,“改日再来。”说罢,随后出了门,跟着涂菲媛和阿俊的脚步,往外走了出去。
  肃王妃拧着眉头,一脸焦急,想叫又叫不得,纠结得不行。肃王爷站在她身后,沉着一张脸。直到人都走了,连影子也看不见了,肃王爷的眉梢才露出一丝笑意。几乎同时,肃王妃“扑哧”一声笑出来:“哎哟,笑死我,这个小子,可真不像姐姐!”
  眼角眉梢一片笑意,哪还有半丝儿焦急与纠结?她转身扑到肃王爷的怀里,咯咯笑着:“姐姐要找的人,终于出现了,阿俊有救了,我真开心!”
  肃王爷揽着她的腰,在她发心亲了一下,低沉的声音说道:“你方才可是把他们吓坏了。”
  “我逗逗他们嘛?”肃王妃笑道,“姐姐说过,阿俊只有跟在‘那个人’身边,才会真正性命无虞。若是运气好,还可解掉身上诅咒。我瞧着他这副神态,料得媛媛就是那人,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
  旁人不知,她心里却清楚,阿俊从小对人就不亲近,也不信任。除了他娘,就再没旁人了,涂菲媛算是第二个。哪怕是他的亲姨母,肃王妃也没得到过打心眼里的亲近。
  他又是那样的来历,自来便是最敏感的,兴许他还没意识到,所做的事情,已经是趋利避害。他既如此亲近涂菲媛,想来涂菲媛便是他的救赎。
  一想到这里,肃王妃笑的更开心了:“当年姐姐叫我带他出来,只说不必刻意管他,顺其自然就好,我还担心着。如今想来,姐姐早已经算透了。”
  阿俊已经找到了,如今安全得紧,又快快乐乐的,她何必把他捆在身边?高兴了一阵,又对下人吩咐道:“方才小公子试过衣裳了,都喜欢哪些,全都包起来,快些送去。”末了嘱咐一句,“把小公子喜欢的样式都记下来,再叫人去做,可明白了?”
  “是,王妃。”下人恭敬应了一声,麻溜儿下去了。
  泰和殿内,永兴帝召见了孟大人。
  “这篇奏折是怎么回事?”永兴帝将手里奏折往下一丢,甩到孟大人的身上。
  孟大人接住了,低头瞄了一眼,便认出是自己的字迹,规规矩矩地站好了,回答道:“回皇上的话。臣以为,涂大海夫妇失踪至今,不论是否遭遇不测,侍郎府都应保留。若涂大海夫妇回来,便将侍郎府归还。若不回来,便由他们的女儿居住。待其女百年之后,方能收回。”
  原来,那日从公主府回来后,永兴帝便命人下了旨意,将侍郎府召回,欲赐给其他官员。
  侍郎府保留了十三年,一直有专人打理,百官们不知,只以为永兴帝念旧情,甚至就连永兴帝仍旧给涂大海发俸禄,也不觉得奇怪。
  就连户部,对此也见怪不怪。反正,涂大海的俸禄,算上饷银和米粮,折合起来一年也就三百两,十年也才三千两,算不得多。尤其,这俸禄是压在户部的,并没往外发,只是挂了个名头,说起来还是户部的银子。
  近年来,朝中官职设得愈发多了,也有人提议,将侍郎府收回来,赐下去给其他官员,白白空着又每年派人打理,十分浪费。永兴帝都不回答,依然照旧,渐渐就没人提了。
  谁知,本来没人提的事,永兴帝自己却主动改了主意。孟大人知道后,立即上了奏折,请求皇上收回成命。这才有了永兴帝召见,发问的一幕。
  “皇上,涂大海夫妇秘密去南方,乃是改良水利与播种建设,于民生乃是大计。他二人改名换姓,不求名利,真正是百官楷模。尤其,三年前,南方的水利与播种有了明显的改良,本是他们大功一件。”孟大人说到这里,顿了顿,语气低落下来:“三年前,他二人骤然失去消息,兴许遭遇不测。然而,不论如何,他们功不可没。”
  说到这里,孟大人抬起头来,两眼含着水光:“皇上,涂大海夫妇功不可没啊!”
  “功不可没?”永兴帝冷哼一声,“功过相抵!”
  孟大人一愣:“皇上,他们何过之有?”
  “公主的双腿被人打断了!”永兴帝咬着牙说道,“你以为,有几个人跟公主有此仇恨?又有这个胆子,敢跟公主对着干?”
  孟大人瞪大眼睛,叫道:“皇上可有证据?若是无凭无据,不可诬赖涂家!”
  “哼,证据?”永兴帝咬着牙,苍老的脸上有些狰狞,“若非是朕暗中相助,那臭小子以为自己能跑得掉?他打了朕的……女儿,朕还帮着他逃跑,哼!”
  孟大人听罢,身子一个踉跄,好悬没摔了:“当真是……”
  “这可是欺君之罪!朕只收回侍郎府,算是宽宏大量了!”永兴帝冷哼一声说道。
  孟大人顿时灰了脸,垂下眼皮说道:“人心总是肉长的,胳膊肘往外拐的是傻子,皇上如此包庇自己女儿,也是人之常情。臣无话可说,臣告退。”
  “你等等!”永兴帝瞪起眼睛,看着这个从年轻时就跟随自己的老臣,指着他道:“你说清楚,你什么意思?怎么就是朕包庇了?”
  孟大人抿紧嘴,一言不发。
  “哼,惯的你一身臭脾气,滚滚滚!”永兴帝冷哼一声,不耐烦挥手道。
  孟大人拱手:“臣告退。”
  等孟大人走后,永兴帝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想起昨日周监正传来的消息,手指在桌上轻一下重一下地瞧着,神情愈发深沉难懂。
  此时,距离京城千里之外的一片大荒中,一对中年夫妇顶着酷热的日头,艰难地行走着。
  中年男子生着一张白净的面庞,斯文清秀,举着包裹遮在中年女子的头顶上方,轻轻笑着,两颊酒窝若隐若现:“好热啊,娘子,换你举起来给我遮一会儿吧?”
  中年女子扭头白他一眼:“涂大海,你才给我遮了不到一分钟好吗?说好的一人遮十分钟呢?你的脸皮还要不要了?”
  “可是人家真的好热啊。”中年男子举起另一只手,握着袖子擦了擦额头,“热死了啊,他们怎么把咱们丢在这样鸟不拉屎的地方?就不会哪儿进哪儿出吗?也不知道走的方向对不对?若是走反了,回头再走一遭,可真是要了命了。”
  正是从月圣国出来的涂大海、云诗夫妇。
  两人被打晕了,带出月圣国,醒来后便身处一片大荒中,别说人影儿了,鸟影儿都见不到一丝儿。
  “他们肯定是故意的。”涂大海忿忿说道,“仪兰真是奸诈,她知道我们带出了些东西,不好意思叫我们交出来,就叫人把我们丢在这里。回头我们又饥又渴,把东西都吃了,带出来跟没带出来有什么区别?”
  云诗没好气地道:“我早说过,叫你别偷偷摸摸的,你就直接跟仪兰说又怎样?这三年,咱们没少给她出主意,她怎么也要念这份情的。你倒好,偷偷摸摸的,还叫人发现了,丢不丢人?”
  “你个傻老娘们儿,你就那么信任她?她可是贼精的很,圣山上那帮老家伙都奈她不得,还叫她做了有实无名的女皇帝,你当她没心眼的?”涂大海恨铁不成钢地道,“她可没把你当姐妹,你别傻了!”
  云诗白他一眼:“你懂个屁!”
  两人这般插科打诨,努力忽视着头顶酷热的日头,一步步艰难地走着。
  “都怪我,若不是我一时好奇,引你去看,也不会陷入月圣国中。”涂大海忽然叹了口气,内疚地道:“若不然,咱们早到京城了。皇上许诺咱们,给我封侯,封你做侯夫人,还怕那个神经病?”
  云诗默了一下,说道:“也不知道媛媛怎么样了?她生的丑,在村里少不了受欺负吧?”
  “爹娘不会叫她受委屈的。”涂大海劝道,“再说,咱们领了秘旨,不得露出真实身份,还得防着那个神经病,带着媛媛多有不便,将她放在爹娘那里,叫她单单纯纯地生活,才是最好的。”
  云诗沉默了下来。
  “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初见的时候?”涂大海看着爱妻疲惫的脸,打起精神哄她开心:“我可真没想到,这世上的缘分这般奇妙。认出你来的那一刻,我真觉得老天爷是我亲爹!”
  云诗不禁“扑哧”一笑,嗔他一眼:“你就胡说八道吧!”
  “有十七年了吧?过得真快。”涂大海感叹一声,引着云诗回忆当年的情形。
  那一年,有几国使者来朝奉,其中一个傻逼在永兴帝跟前摆弄数学,什么鸡兔同笼几只脚,这样小学生都会的算术题,他们也好意思摆出来。涂大海用心算都用不了两分钟,却不得不顾及他们的面子,好生算了一会儿,才给出答案。
  还有一个傻逼,领着一只鹦鹉,也好意思显摆。不过,谁叫这物种目前在大平朝没有呢?只见永兴帝的脸色真难看,涂大海当时心想,永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