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她就得意,怎么了?有靠山却不借用,那是傻子。有免费又好用的劳力,摆在身边却不用,非要靠着自己攒人脉银钱来报仇,是有多傻?
涂菲媛借斐烈的光,借的坦然,借的舒畅,抱胸站着门口,看着侍卫们砸东西。
“你们住手!”白大富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这一幕,愤怒地道。
侍卫们哪肯理他?该推倒的推倒,该砸坏的砸坏,就连白大富躺着的床都没放过,几脚踩下去,就断成了两截。
白大富不得不下床来,愤怒地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砸我加东西?”只见侍卫们仍旧不理他,把他屋里的东西一应砸得干净,半点不留,气得冲出去,喊道:“爹,娘,他们是什么人,快拦住他们!”
邹氏被涂菲媛扇了几个巴掌,此时头还晕着,只觉得耳朵隆隆的,听不真切。只看见白大富跑进来,光看得见他张嘴,却听不清他说什么。
白村长两眼呆滞地站在一片狼藉中,看着跑进来的白大富,说道:“儿啊,咱们家得罪人啦!”
“什么人能比哥哥和姐姐还厉害?哥哥跟县太爷可熟呢!”白大富叫喊道,“不用害怕他们,叫叔叔伯伯们都来帮忙,不能叫他们砸!”
白村长一听,也有道理,白家叔伯子侄众多,难道还拦不住他们?如果怕得罪人,仅仅拦住他们就是了,也不必非要跟他们动手。神情一振,抬脚出去喊人了。
“李琼儿,你如今风光得紧吗?”另一间屋子门口,涂菲媛抱胸站着,看着手腕被铁链锁住,不得自由身,只能围着床转的李琼儿,勾唇说道。
侍卫们砸完这一间,又去砸别间了。白家一共有五间屋子,还得砸一会儿。涂菲媛便站在门口,与李琼儿“聊家常”起来。
只见李琼儿被铁链锁在床头周围,哪怕床断了,也没有把她的手解放出来。原本细腻白皙的手腕,被锁链磨得也粗糙了,一张俏脸儿再不复从前的娇美,不是青紫就是红肿,阴沉沉的,抿着嘴唇朝涂菲媛瞪过来:“是你干的?”
“嗓子怎么哑成这样了?”涂菲媛故作惊讶地道,“怎么,白大富没有好好照顾你吗?你说你也是,身子也给人家了,小心也赔了,怎么落得这个下场?”看着李琼儿愈发难看的脸色,又说道:“若是嫁给许凌云,不知道被捧在手心里,疼上天去?可惜,可惜!”
李琼儿猛地冲过来:“贱人!都是你这个贱人害得我!”伸着手,张牙舞爪朝涂菲媛抓过来,仿佛要把涂菲媛撕碎似的。
那天邹氏到家里强拉她来,她本不想来,都是涂菲媛,站在不远处看过来,让她心里生了一念,立刻答应了邹氏,来到白家。她自以为,身子给了白大富,往日又是一直小意陪着的,白大富不得怜惜她一回,给涂菲媛难受?
谁知,白大富还没开口,率先被窗户外头的邹氏听见了,当时就冲进来,将她一顿好打。旧伤未愈,新伤又添,顿时变得一头青紫红肿。白大富竟然也嫌她难看,偶尔胳膊疼了,也要踹她一脚。邹氏更是恶毒,怕她跑了,用铁链子把她栓起来,当真是日日夜夜,十二个时辰伺候白大富。
这一切,都是拜涂菲媛所赐!
将涂菲媛恨极了的李琼儿,张牙舞爪地扑过来,要跟涂菲媛拼命。涂菲媛抱着手臂,稍稍后退半步,看着一脸狰狞的李琼儿,笑了笑:“你和白大富险些溺死我,又毒计坏我名声的那一日,就该想到有今日了。”
说完,没再看她,扭头走了。砸完白村长家,只是个开头。她记得那个傍晚,整个白家是如何欺负爷爷奶奶的。
“住手!不许砸了!”就在这时,白村长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众白家人,约莫十五六个,个个手里提着棍棒、铁具,气势汹汹地走进来。
斐烈带来的侍卫,只有七八人,其他都留在涂家。听到声音,走出来在斐烈身后站成一排。斐烈微微回头,只说了一句:“接着砸。”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砸东西?没有王法了吗?”一人喊道。
涂菲媛轻笑一声,讥讽的目光看过去:“王法?在玉河村,难道不是‘白家就是王法’吗?”说到这里,脸色一沉,冷哼一声说道:“你们别着急,一会儿就轮到你们家。”
白家的其他人一听,脸色顿时拉下来,原以为他们只是砸白村长家,谁知……便对白村长道:“村长,这回不动手不行了!”
才说罢,已经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等不及,提着棍子,朝斐烈当头砸了下来:“去死吧!”
“砰!”斐烈脸色不变,待他来到身前两步远处,长腿一抬,正正踹在他的胸口,将他踢得倒飞出去七八米远。那人丢了棒子,摔倒在地,捂着胸口疼得爬不起来了。
斐烈是真正上过战场,带兵打过仗的人,生死见过不知多少,锻炼一身强健的体魄,和一颗沉稳如山的心,哪会将这些小儿科入眼?眼角朝后一扫,说道:“先将这些人捆了。”
“是!”于是,七八名侍卫全都出来,一齐围上来,将白村长在内十五六个白家人,飞快打倒在地,拿绳子捆了起来,丢做一堆,然后看向斐烈。
斐烈张口道:“接着砸。”
侍卫们听令,又冲了进去,将其余的屋子,连带厨房一起,全都砸个稀烂。
“我们去别家。”斐烈说罢,看向涂菲媛。于是,涂菲媛在前面带路,又去了其他白家人家,进门便是一通砸。
白家在玉河村,素来是作威作福,没少欺负人。但是帮助村民的地方,几乎没有。近年来随着白村长的大儿子白长贵,大女儿白兰花的出息,更是作威作福,从老的到小的,几乎是横着走了。
故此,见到涂菲媛带人,顺着白家的宅子,挨个砸个遍,村里人竟也没有人说一句不好。全都缩在门口,或者躲在路边,朝这边看过来。
斐烈带的侍卫们,都是他精挑细选的亲卫,论体力论耐力都是出类拔萃,一通砸下来,连汗也没出多少,很快就完事了。
“人怎么办?”从最后一个白家宅子出来,斐烈看向涂菲媛问道。
涂菲媛勾了勾唇:“放了。”
白家还有两个重要人物没有出现,她要引他们回来,然后一网打尽!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们?”忽然,一个愤怒的叫声响起来,是从白村长家门口传来的。
涂菲媛诧异望过去,就见被捆起来地道白村长等人,被一众侍卫打扮的人押着往外走。其中一人,体型高大健硕,不逊于斐烈。一双鹰勾眼,泛着冷厉,竟是那日一箭射穿阿俊的胸口,带人抓阿俊的侍卫队长!
这名侍卫队长,是太子的人,怎么此时出现在这里?涂菲媛惊了一下,连忙上前问道:“你们听从谁的吩咐?是谁叫你们抓人的?”
侍卫队长低头看了涂菲媛一眼,没有理会的意思,淡漠地转过目光,对手下说道;“走!”
“等等!”涂菲媛上前一步,伸手拦住,“你不说清楚,不能带走他们!”
才说完,蓦地又听一阵女人的哭声,和小孩的尖叫声,只见又一众侍卫,绑了白家的女人和小孩,也朝这边走过来。
“是太子殿下的命令?”斐烈走过来,看向侍卫队长问道。
侍卫队长是认得斐烈的,立刻单膝跪地,答道:“是!”
“带走吧。”斐烈见他没有说穿自己的身份,对他点了点头,叫他带着白家一众老小离去。
涂菲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斐烈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太子要抓他们,你拦不住。”
斐仁为什么要把白家人抓走?因为他们出卖了阿俊?可是,他都把阿俊还给她了,又操这份心干嘛?涂菲媛心里模模糊糊有一个念头,回到家后,便走到阿俊的屋里,对他道:“你跟太子说什么了?”
“啊?”阿俊表情木然,冷冰冰地道。
涂菲媛抿了抿唇,低声说道:“太子派人把白家人都抓走了!”
“哦。”阿俊表情木然,硬邦邦地道。
“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叫太子做的?”涂菲媛有些没好气地推了他一下。
阿俊微微垂着眼睛,点了点头:“是我。”眼神冷冰冰,声音硬邦邦,不带一丝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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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出现的楠竹小剧场:
外表阿俊:(面无表情)我不可爱了,媛媛不喜欢我了,奶奶也不喜欢我了,作者,你怎么能这样?
内心阿俊:(小黑狗趴在地上,鼻子埋进爪子里)呜呜呜,我不可爱了,媛媛不喜欢我了,爷爷奶奶也不喜欢我了,我不要这样,为什么我变成这样,作者大大是坏人,呜呜呜~
☆、第九四章 规劝,玉儿
看着眼前的少年,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双眸沉黑,神情如埋在雪山之巅数千年的顽石,冷硬无比,涂菲媛逐渐眯起了眼睛。
他一向贼得很,此番忽然变得这样,究竟是他刻意变得如此,心中有阴谋的,还是……是真是假,一测便知。涂菲媛忽然一笑,轻声对他道:“阿俊,你想不想亲我?”
只见阿俊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薄薄的嘴唇张开道:“想。”
“那好。你像以前一样,娇娇地喊我名字,我就给你亲一下,怎么样?”涂菲媛说着,抬起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颊,微微向前凑了凑,对他说道。
阿俊的眼睛又亮了一下,张口叫道:“媛媛。”
声音冷冷的,硬邦邦的,没有音调起伏。
“不对。”涂菲媛冷下脸,“你从前不是这么叫的。”
阿俊的眉毛似乎皱了皱,抿了抿唇,张口又叫道:“媛媛。”
声音仍旧毫无起伏。
“你不想亲就算了。”涂菲媛冷声说道,转身要走。
手臂被人从后面抓住:“不要走。”声音冰冷坚硬,好似高高在上的命令。
若非涂菲媛知道他不是那种人,听到这样的口气,早就反手一个耳刮子扇过去了。转过身,没好气地看着他道:“干什么?你既然叫不出来,就没得亲。”
“媛……媛。”阿俊缓慢地叫道,声音依然是硬邦邦的,只不过似乎微微有了些暖意。
涂菲媛抬头看着他,只见他的脸上微微有些扭曲,好似在做极困难的挣扎,秀美细长的眉头在轻微剧烈地抽搐,脸上无数肌肉都在抽搐着,整个人好似被电击了一般,像是想要掌控身体,又控制不住。渐渐的,额头上甚至有汗珠渗出来。
“媛……媛。”阿俊又叫了一声,这回脸上扭曲得更厉害了,将他倾国倾城的容颜都破坏了三分,眼神一时冷漠坚硬,一时柔软无辜,看起来十分痛苦挣扎,“媛……媛,我想……亲……亲。”
涂菲媛有些吓呆了,连忙捧住他的脸,使劲搓揉起来:“喂,你别叫了,不必叫了。”
他虽然贼得很,但是在她面前也没这样拼过,涂菲媛开始觉得,他不是故意的了。只怕是有些什么毛病,才变得如此。又瞧他脸上抽搐的样子,涂菲媛心怕他一时抽得狠了回不去,变成丑八怪,到时可怎么办?
若是变得丑了,再加上如今这副面瘫高冷的模样,别说涂菲媛不喜欢,李氏和涂老头也不喜欢。故此,涂菲媛使劲搓着他的脸,又搓又拍,不叫他的脸上再扭曲抽动。
终于,他脸上的不正常抽动终于平复了,又变成那副倾国倾城的貌美。涂菲媛松了口气,把手放下来,还不待说什么,便见他睁着一双沉黑的眼睛,目光冰冷而坚硬,却在深处隐隐闪动着一抹亮光,忽而垂下头来,对准涂菲媛的嘴唇亲下来。
“啪!”涂菲媛抬手按在他的脸上,“你干什么?”
“亲。”阿俊睁着一双沉黑的眼睛,盯着涂菲媛的嘴唇说道。自从上回亲过之后,他发现亲嘴唇的感觉更好,软软的,有点甜,比亲脸颊的感觉好得多。
涂菲媛几乎要气笑了:“我刚才说亲嘴了吗?”她明明指着脸,说的是亲脸好不好?他这么丁点儿年纪,鬼才要跟他亲嘴!
又想起来在马车上,臭小子趁她不备,亲在她嘴上的事,心里有一股诱惑了青少年的罪恶感,还有一股浓浓的被迫冠上诱惑青少年罪名的冤屈,气得拍着他的额头道:“再敢亲我嘴,就把你的嘴割下来,以后都不许吃饭!”
“哦。”阿俊微微张口,应了一声。然后飞快俯身,在涂菲媛的脸上亲了一下。软软的,弹性很好,虽然没有亲嘴香甜,但是也凑合吧。
涂菲媛不料他动作快成这样,又被偷袭成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让你亲了吗?”
“你刚才说的。”阿俊说道。
涂菲媛看着他冷冰冰、硬邦邦的神情,一点儿心虚都没有,十分的理直气壮,直是翻了个白眼,再也不想理他,转身就走。才走出一步,又转过身来,差点忘了一件事:“白村长一家被抓,真的是你干的?你都跟太子说什么了?”
“村里有坏人。”阿俊说道,忽然又上前一步,站到涂菲媛的身前,“我要亲亲奖励。”
涂菲媛冷笑一声:“你觉得自己做了好事?”只见面前的少年,很是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一巴掌按在他的脸上:“你坏了我的事!”
“为什么?”阿俊扒下她的手,沉黑的眼睛看着她问道。
涂菲媛一噎,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她是想留着白村长等人,让他们去给白兰花、白长贵报信,等白兰花和白长贵回来,再将他们一网打尽,全都收拾了。然后,比如流放,比如到军营做苦力。
“顶多算不功不过!”涂菲媛说道。
臭小子做这件事,不论是为自己报仇,还是操心家里事,都值得鼓励,涂菲媛也不好叫他灰心,便说道:“刚才你已经亲了一下了,抵了!”
转身要走,又忍不住,走过来拧住他的耳朵:“我最后告诉你一遍,不许再亲我!否则……你自己想!”
阿俊抬起手,捂着被拧痛的耳朵,看着涂菲媛大步走出去的背影,抿了抿唇,垂下眼睛。半晌,口里溢出一声:“好亲。”
“黑妞子,你把白村长家给砸啦?”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外头响起,竟是涂大河来了,急匆匆走进院子里,身后跟着小尾巴涂珠儿,“怎么还把人都抓走了?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