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秋儿欲言又止。
花影魅见她如此,便问:“是想起了什么吗?”
秋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当初夫人留给了您一个首饰盒,但您当初因为怨恨夫人,所以便给扔了。”
第八十五章 各国使臣
“。。。。。。。”除了无语她还能说些什么?
花影魅有些头疼,她问:“你可知道我将那首饰盒扔在了哪里?”
秋儿摇了摇头:“小姐当初是被这奴婢去扔的,奴婢不知道,您也没有告诉过奴婢。”
花影魅真的给过去的花影魅跪了,问题是,她根本就不记得那首饰盒的事情,更不记得她将那首饰盒扔在了哪里。
若是藏起来还有找到的机会,可是扔?还不知道被谁给拾起来了,想要找到,何其之难。
花影魅叹了口气。
“小姐,您会不会将首饰盒扔在了夫人的旧居所?”秋儿开口提醒。
花影魅摇了摇头,如真是扔在了那里,花俊阳早就得到了,又怎么会以为还在她的身上。
“那是哪呢?”秋儿直觉觉得小姐提及的玉佩一定很重要,不由得冥思苦想,半响,她拍手道:“小姐,奴婢记得当初奴婢只是去给您准备午膳,回来的时候那首饰盒就不见了,这么短的时间您一定走不远,这是不是说明,那首饰盒应该在原来的住处附近?”
原来的住处?那她刚刚穿来时候的破旧屋檐?
花影魅自己也想不起来:“这件事日后再说,如今有件事比这件事重要的多。”
秋儿必须知道,如花俊阳在,她一定要将自己当成是带着秋儿面具的翠玉,这样才不会被花俊阳怀疑。
秋儿眨了眨眼,聚精会神的听着,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好半响才命了过来:“小姐,我明白了,就是让我在老爷面前将自己当成翠玉。”
花影魅点了点头:“对,不过私下见面还是由我去见,你只要跟在我身边的时候,让他认为你是翠玉便可。”
秋儿与翠玉相处的时间也不短,翠玉的习惯她还是了解的。
秋儿抬起手,抚了抚鬓角的发丝,轻轻额首,眼眉在说话的时候微微上挑:“是,小姐。”
那模样,完全是翠玉附体。
花影魅眨了眨眼,看得目瞪口呆,她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秋儿有这么高超的演技呢?
“好!”花影魅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秋儿神色飞扬,得到花影魅的夸奖喜上眉梢。
花影魅目光柔和的望着秋儿,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路凤儿一下子似是苍老了数岁,她白皙光滑的面容上出现了隐约的细纹。
花影魅,花影魅!
她目光阴毒的宛若淬毒的利剑,这次被巫蛊反噬,让她元气大伤,若不是本命蛊虫相护,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沫儿那个该死的丫鬟竟然敢背叛她,花影魅我不会放过你的,一定不会。
“师兄,速来。”飞鸽带着路凤儿的纸条飞扬而去。
趁着夜色,花影魅潜入曾经的住处找了一遍,却一无所获,她觉得是不是自己太主观臆断了,花俊阳想在她身上的得到的并不是那枚破碎的玉佩。
慈宁宫。
秦嬷嬷按着太后的肩膀,便听太后说道:“花府的跳梁小丑实在是太多了。”
秦嬷嬷叹了口气:“但如今因为凤栾星的出现,四国暗潮汹涌,衡南还需要花俊阳。”
“他,若不是——”太后猛地抬高了语调,本想说什么,声音却在下一刻弱了下去,戛然而止。
秦嬷嬷自是明白太后的意思,若那个人还在,衡南国又怎么会依仗一个花俊阳。只是那个人到底是已经不在了。
“明日就是册封公主的大殿,魅儿长大了,哀家是时候将手中的东西给她了。”太后突然有些感慨。
秦嬷嬷轻声附和,公主是她所见的女子中,最独特的一个。张狂却又内敛,桀骜却又隐忍,冷酷却又温柔。
她就像是个矛盾体,却偏偏矛盾让人为之折服。
当初她曾以为,自己不会再见到比太后还要优秀的女子,如今她却是见到了。
翌日,正式举行册封公主的大典。
京都街道,到处张灯结彩,锣鼓声声,鞭炮齐鸣,以此来庆祝衡南国好不容易迎来的盛典。
花府,花柔澜望着被皇宫栾轿接走的花影魅,黑眸射出的锋芒犹若万年不化的寒冰组成的冰锥,锐利而寒冷。
我曾经能从你手上将一切都抢过来,如今一样可以!
皇宫,丝竹管弦之声大作,皆是大雅肃穆之调,金碧辉煌的龙翔大殿上,此时殿中央设了玉案,其上摆好了华丽精致的金银器皿、雕凤香烛,还有各式祭祀的酒水果物等。
明堂之上,太后、皇上端正高坐,神色肃穆,太后眼眸中却透出一点一点发自内心的温柔欣喜,望着金殿外红墙上白茫茫奠空,焦急等待。而千傲麟的面色上却看不出息怒。
四阶皆设观礼之席,迎宾之位,各个皇子等人坐于贵宾席位上,神色迥异。
“长安公主到,请册封仪式”随着一声朗朗的通报,笙乐突然便响亮了起来。
花影魅一袭红裙飞扬似火,她如墨的长发就那么随意的垂在身后,一声风华难以掩盖。
太后凝望着她,欣慰的笑着,却是不禁红了眼眶。
七皇子生母娴淑妃笑着拿起银梳,白皙双手缓缓抬起,小心翼翼地慢慢打理花影魅垂下的柔顺长发,赵长月被贬为妃子之后,自然不能由她代替皇后的位置为花影魅实行册封仪式,千宇阳求了自己的母亲,娴淑妃这才自荐。
娴淑妃将花影魅的头发梳成总髻后,撤去案几,引到前方。拿起宫人手中拖着的四凤冠戴在花影魅的头上。
宫人高声朗读着助词:“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寿考绵鸿,以介景福。”
余下的繁文缛节过后,千傲麟站起身,笑道:“魅儿,朕希望你能够一世长安。”
“多谢皇上。”花影魅双手相握至于腰间,大红色的衣袖在空中滑过一抹飞扬不羁的弧度。
宫人端上祝酒,花影魅接过,走到太后与皇帝身前,恭敬道:“臣女愿太后永世安康,愿我衡南国永世昌盛,愿吾皇一展宏图名垂千古。”
语落,扬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好,好一个名垂千古。”千傲麟率先叫好,兴奋地鼓掌大笑,四周的叫好声顿时震响了云霄。
自古皇帝哪个不想让自己名流千古,他千傲麟自是如此,一扫刚刚阴郁的情绪,满心的欢喜,看向花影魅的眸子也不再深不见底。
站在高台上的花影魅脸上啄着浅笑,风吹起她鬓间的碎发,滑过她那双顾盼生辉的明眸,她站在那里不言不语,却霸占了所有人的目光。
衡南国,长安公主!
这一刻,她绝艳的身影印刻在所有的心中。
千泓焰沉闷的灌着酒,似是只有口中的辛辣才能缓解心中的疼痛,她明明站在距离自己几步外的地方,可于他而言,却宛如隔着**大海,明明近在咫尺,却似是远在天涯。
她本还是他的,她只能是他的!
千泓焰甚至都忘记了花柔澜的样子,眼底心里装的都是花影魅。
千宇阳望着她,眼底满是柔情,那目光温柔似水,宛若在望着绝世的珍宝。
欧阳凌月垂着头,墨色的发丝垂在眼前,纤长的睫毛挡住眼底的波涛汹涌,他是在害怕,害怕越看她越是无法自拔,即便现在他已经不能自拔。
四皇子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五皇子与六皇子,一个冷着脸,一个笑的神采飞扬。
而花影魅只是站在高台上,望着下面众人迥异的脸色,殷红的唇角扬起一抹浅显的笑。
长安,一世长安。
皇祖母,你看着吧,我一定会一世长安!
。。。。。。
花影魅正式被册封为公主,太后钦此免死令牌,那时先帝曾赐给太后的令牌,她转赐给了花影魅。
纵然是千傲麟想要杀她,只要有这免死金牌在,他就休想动手。
千傲麟双目微尘,但最终没有说些什么,而是赐给花影魅数箱金银珠宝。
皇宫最高的建筑物上,一名男子用手撑着头,侧身躺在屋檐上,遥望着眼前的这一幕,长安公主花影魅,我们又见面了。
。。。。。。
公主册封典礼过去几天后,河南县出土的石碑终于运送到了京都。
石碑不过刚刚到千傲麟的手中,各国使者的便已经抵达京都,就像是清楚的知道石碑运送到京都的时日。
欧阳凌月代表衡南国,亲迎各国使者。
晁凤与叶喜的使者到来之后,转日,凌阳国才姗姗来迟,数名凌阳国的士兵护送开道,随着保护在其中的马车停在城门口。
“久仰丞相大名。”清澈的声音宛若春风般和煦,一只根骨分明的手撩起马车的车帘,四周的百姓翘首以盼,透过门帘的缝隙窥探着里面的光景。
那只手掀开门帘,露出一张毫不逊色于欧阳凌月的面孔。
男子明眸善睐,直挺的鼻子下是一张娇艳欲滴的唇,眼光下,他的发丝泛着微微的红光。
他轻笑,却带着一丝邪魅。
倒是,熟人!
欧阳凌月温润的脸并没有任何诧异的情绪,他只是抿了抿嘴,道:“不敢当,在下亦是久仰皇子大名。”
凌出云!
欧阳凌月站在地上,而凌出云站在马车上,两个同样有优秀,同样俊美不凡的男子相对而望,拉开了新的序幕。
第八十六章 欧阳凌月的算计
欧阳凌月将各国的使者安排在驿站,随后进宫禀报。
石碑就摆放在御书房中,千傲麟站在石碑前,看着石碑上的文字,冥思苦想。
浴火生,星坠地。
群豪起,乱天下。
临衡川,初始劫。
得此者,夺天下。
“启禀皇上,丞相大人求见。”公公通传。
“宣!”千傲麟转身走回龙椅,欧阳凌月走进御书房,余光扫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石碑,道:“臣已经将各国的使者安排在驿站。”
千傲麟声音低沉:“欧阳凌月,你说那三国为何如此迅速便到达了京都。”
欧阳凌月道:“许是河南县石碑出土时,各国已经得到了消息。”
千傲麟皱了皱眉头,那三国使者来者不善啊!
“五日之后朕将设宴,让各国使者共同参详这石碑上的文字。”他们不就是想一观这石碑上的碑文吗,那他便让他们一观。
欧阳凌月奉命款待各国使臣,驿站中,凌出云着了一件深紫色长袍,衣襟微敞倚靠在驿站院中的回廊木椅上,手拿着酒壶,自斟自饮。淡红色的发丝垂在木椅上,与地面嫩路的草交缠在一起。
晁凤国的丞相站在屋内的窗前,视线落在凌出云的身上,狭长的眼眸微眯。
叶喜国的大将军手握着腰间的佩剑望着远处的天空,明明阳光明媚,可他怎么觉得却是风雨欲来呢。
。。。。。
“轰隆”一声,雷声炸响在千里外。
翌日一早。
“皇上,临河县决堤了。
临河县靠近河岸,修葺的堤坝将河水拦截,昨夜突然狂风骤雨,将堤坝冲垮。
“临河县被大水冲毁,百姓流离失所,死伤不计其数。”
千傲麟下派遣钦差查探临河县如今的灾情,并开仓放粮。
然而临河县死伤太多,被冲入河中的尸体不知被冲到什么地方,众多尸体得不到妥善安排,而灾民过多,官员克扣赈灾食粮,没被河水冲走的灾民却活生生的被饿死。
千傲麟焦头烂额,而更大的隐患却是京都中三国之人。
千傲麟不得不在治理灾情的时候,腾出心思留意三国是使者的动向。
灾情依旧没有得到缓解,还因为尸体处理不当而生起了瘟疫。疫情爆发的相当迅速,已有上百人感染瘟疫。
“龙便代表您,雨便代表灾难,天空中伸出的手则便是有人威胁到您的皇位。”千傲麟闭目养神之时,却突然想起当日钦天监副使同他说的话。
千傲麟豁然睁开眼睛:“将钦天监副使从牢中放出来。”
花俊阳这些日子总是睡不安生,每每闭眼都会梦见当年那场屠杀,连天的巨火,满地的鲜血,以及那痛心疾首的张狂大笑:“兄弟,哈哈哈,兄弟。”
他握着手中的剑,剑刃上染着那男人的鲜血:“兄弟,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花、俊、阳!”他一字一顿,即便他知道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却依旧不由得心惊胆战。
“啊!”花俊阳从梦中惊醒,屋外,只有蝉鸣。
多少年了,他有多少年没有想起当年的事情了,如今这到底为何。
临河县发生瘟疫,花影魅有所耳闻。
对于救治灾情,朝野上下一筹莫展,就连花俊阳这个将军这几日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赈灾。
前世她倒是看得不少。
每每有灾情国之高官就会亲自未闻,核查灾情,登基受灾民众,拨款捐物资。其实如今也差不多,只是要更加防治国家救灾时,发国难财的贪官罢了。
她有良策,但灾情于她何干?
皇宫,邵承恩洗去一声霉味与泥土,穿上官服跪在千傲麟面前。
他目光锐利的凝视着邵承恩,身上慑人的气势让人心生畏惧:“你给朕说,你是否早就知道临河县发生灾难。”
邵承恩惶恐不安,浑身发颤的说道:“微臣惶恐,臣只是根究赵妃娘娘的梦得出的答案,臣并不知道临河县会发生灾难。”
也是,若他真的能未卜先知为怎么会算不出自己那日会有牢狱之灾呢?
“你说,如今要如何是好。”
邵承恩却道:“微臣无能,微臣只是钦天监小小副使,演算观星倒是在行,但却万万想不出救治灾情的办法。”
“哼,那朕要你何用!”千傲麟猛地一挥袖,颜色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本以为他既然能够从梦中演算到一切,定有办法解决,哪成想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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