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一咬,眼一瞪,东方飘雪气得学都几乎随着话喷出来:“本宫贵为天蜀国公主,怎能说话不算话?区区一个城池而已!本宫给!”
闻言,皇帝高兴得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上却镇定如旧,还特别无谓地道:“既然东方公主非要履行赌约,朕就却之不恭了。”
为了安抚这因赌而失去城池的天蜀公主,歌舞再一次升起。
然而,宫婢才给东方飘雪换上新的酒菜,一个宫婢就脸色惊慌地匆匆跑过来,本想就着歌舞悄悄往皇帝凑去,岂料脚下一绊,嘭一声摔到了皇座下的楼梯前,将歌舞打断,也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皇帝不悦地皱起眉头,皇帝身边的心腹太监竖起眉毛尖声喝道:“大胆丫头,横冲直撞作甚?!知不知道扰了陛下、娘娘与东方公主的兴致该当何罪?!”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不是故意!”宫婢灰头土脸地趴起来跪着,惊惶地磕头道:“奴婢只是……只是有话要禀告皇上!”
“嗬!你这没长眼的丫头,没瞧见陛下在宴请东方公主吗?!”太监鄙夷地瞪着宫婢,尖利的声音刺耳得紧。
心情本就不爽到极致的东方飘雪正欲没人给她发泄,便不顾自己是他国公主的身份,没权管人家宫里的事,不耐烦地望着那声音难听的太监道:“死太监!知不知道你声音难听!给本宫闭嘴!还有你这个死丫头!惊惊慌慌的干嘛?有话说话!信不信本宫打断你这狗腿!让你以后惊慌不得!!”
“……”众人深知东方飘雪不爽,一阵无语过后,只觉得那太监与宫婢非常可怜。这皇帝更是被东方飘雪这一插嘴额角刷下了一排黑线。
“东方公主饶命东方公主饶命,但奴婢这话得和皇上说才行!”生怕东方飘雪就要将自己拖出去打断腿,宫婢转身就给东方飘雪磕起头来。
见找不着人发泄,就找她们宫婢的东方飘雪又欲恐吓那宫婢,皇贵妃连忙柔声道:“丫头你有何事要禀告皇上?”
“这……这……”宫婢跪着打圈,面向皇贵妃歉疚地磕起头道:“皇贵妃娘娘对不起,奴婢只能和皇上说,对不起饶命……”
皇帝不耐烦地道:“究竟所为何事?”
“这……”宫婢见皇上发言了,喜出望外,但皇上完全没有让她上前悄声说的意思,又为难地皱起脸来磕头:“皇上,奴婢可否在您耳边说?”
香妃眼眸一沉,狐疑地望着那宫婢:“有何事不能直言?莫不是你想靠近圣上金躯,行不轨之事?”
闻言,皇帝眼眸也一沉,群臣也都狐疑地望着那宫婢,侍卫更是刷刷刷地挡在了皇座跟前,一把把锋利的红缨枪枪头对准宫婢!
“不不不,不是的香妃娘娘!”宫婢磕着头快要哭地道。
“那你有何事要说?”皇帝双眸威慑力十足地望向宫婢。
宫婢吓得浑身一阵颤栗,在红缨枪又靠近自己几分的时候,急急地摆着求饶的手道:“是是是皇后她……她与男子在安德宫苟且!!”
闻言,端木靖拍桌而起,一双冷漠的眼眸,仿若装载着冰锥射向宫婢:“你这个该死的贱婢,在胡说什么!!”
此话一出,那些闻言而惊讶的群臣家眷,无人再感发出半个声音,生怕些微声响都会惹得那端木靖发狂!
皇帝眼眸一沉再沉,想起皇后先前说头疼回宫休息,冷声道:“摆驾安德宫!”
顾绫萝早就觉得这宫婢女有不妥,只是没想到这宫婢要禀告的事,竟然是皇后与男子苟且!端木帆这丫终于行动了!而且选在了他国来宾跟前!啧啧,端木宝华说得真不错,这端木帆早就放好鱼饵,一直在等时机而已!
如今群臣家眷、他国公主在前,皇帝就算想让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再去抓奸是完全不可能的,只能默然地带着一群看戏的去捉奸了。
端木帆也真是行的,当着这么多的人,给他爹扣绿帽子!以后绝逼是名留青史的大器啊!虽然老头子已经让端木宝华派人先送回宝亲王府,她也很想离席回府和老头子重聚爷孙情,可大戏在前,她怎么可以不看完才走?
所以顾绫萝挽住端木宝华的手臂,直跟在皇贵妃与香妃身后,随皇帝去捉奸。
待皇帝“领”着他们来到偏僻的安德宫之时,那守门的宫婢太监都吓得直接退软跪下了,一反应过来的宫婢想要大喊,岂料被人用石子悄无声息地打在了穴道上,说不出话!
顾绫萝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确定那小石头是端木帆甩过去的。
皇帝见皇后身边的婢女与太监都惊慌失措,就知道此事八九不离十了,脸色阴沉得可怕,跟在身后的众人也不敢发出一丝丝的声音!
东方飘雪更是将恼怒一扫而光,准备看华夏一国之母如何丢脸,也已经在心里想着倘若天下人用赌来嘲笑她丢失城池,她就用华夏一国之母与男子苟且之事,将自己的传言压下去!
就这样,一行人长驱直入安德宫。
淫靡的气味与黏糊的呻吟声,随着他们的步入,而充斥着他们的鼻子与耳朵……
第189章。朋友妻不可欺,孙女夫不可碰
直到她亲眼目睹衣衫尽褪的皇后与四肢发达肌肉壮实,却是相貌平平的男子,在床上厮混得欲仙欲死才知道,皇后原来喜好这类型的男子,而且在没有药物的情况下,两人耍得那叫一个畅快淋漓,惹火不息!
直视这种实实在在,恍如书阁珍藏画面的皇帝,气得面红耳赤,如洪钟的声音将整个宫殿都吓得抖了几抖:“来人,将这不知廉耻的狗男女打入天牢!听候发落!徐氏——除去后名!!!”
宴会不欢而散,而皇帝被一众朝臣家眷,他国公主目睹自己戴绿帽,还是一国之母扣的绿帽的怒火,彻夜不息,翻起的浪淹没了整个朝堂,原本还有商量余地的案子,在怒火下,一点余地也没有了!
如将流放外甥抢回,藏在自家别院,甚至虐待男童,几番致小倌而死的丞相骆卓飞,以功过相抵,直接封家贬为庶民,而钟震柏则毫无情面可言地斩首示众!
顾绫萝与端木宝华刚停下回到府门口的马车,就收到宫内密探传来的消息,唇边微扬:“以前看电视觉得皇帝动不动就砍人脑袋挺残忍的,可等我自己在这个世界呆久了,倒觉得斩首示众是个爽快的活儿了。”
“刀子锋利点,头点地不过是瞬间的事。”端木宝华将她抱下马车道。
“是呢~”可小青还留在这世间被记忆折磨,她也时时刻刻都因为内疚愧歉而难受,又怎会让钟震柏死得这般幸福?
由暗卫护送回来的顾若安,已经被周管家安置得妥妥当当,甚至带领他熟悉完整个宝亲王府,也与在府邸中的毒医还有魏景存都有过一面之缘了。
顾绫萝拉着端木宝华直奔自家爷爷所在的院子,她的爷爷刚刚沐浴完,神清气爽地迎接他们。
“老头子!!”顾绫萝心底的激动溢上眼眶,泪眼婆娑地扑向顾若安。
岂料,这对爷孙的重逢比较特别,顾若安一掌挡下自家孙女的熊抱,特别嫌弃地睨着她:“我刚洗完澡,你脏兮兮的,别靠近我。”
“……”你是人吗你!
顾绫萝一腔的热情和激动被人一盆冰雹砸个粉碎!
张开扑腾的双臂啪地打开顾若安撑着她额头的爪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顾若安,控诉道:“你能不能有点儿爷样?!”
“哦,好——”顾若安说着抡起拳头就赏了顾绫萝脑袋瓜一个爆栗。
“你干嘛?!”顾绫萝睁着泪花弥漫的可怜小鹿眼,瞪着无端端揍她,还一脸淡然的老头子。
“不是你让我有点儿爷样吗?”顾若安无辜得紧。
顾绫萝怒吼:“那和你揍我有什么关系!!!”
顾若安深吸一口气道:“我含辛茹苦将你拉扯大,费尽心血将你培养成继承人,一心想着你有成有就,谁知道你这个不孝忘恩负义的兔崽子偷溜出去见网友,回来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死尸,你有没有想过你失去你爸妈之后,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年迈的爷爷会受不住这惊吓跟着你去死?
老子花了大把大把的钱,跑遍世界召唤你,你还留在这儿和男人快活,死活不回来瞧瞧我,害得我冒着烟消云散的险过来找你,你说你是不是欠揍,该不该打?”话毕,顾若安气儿都不需要喘一口地瞪着顾绫萝。
顾绫萝在眼眶里转悠的泪花一滴接着一滴滑落,呜咽一声抹着泪道:“爷爷,对不起……”
声落,一直在克制自己的顾若安一把将她抱住!
那种失而复得的紧窒,与长久以来的想念,让顾绫萝哇一声哭了出来!
端木宝华站在一边,如同隐形人一般,由始至终都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打扰他们爷孙重聚,虽然长着二十多岁模样的爷爷,实在怪异得很……
等相拥的顾绫萝和顾若安调整好久别重逢的情绪,三人在屋内外室而坐。
顾绫萝睁着一双哭得红彤彤的眼眸,将自己心里的疑惑一股脑地倒出来:“爷爷,你是不是用飞龙盘旋在召唤我?我这凤凰高飞在刚看见你的时候烫得要死!这对玉佩你到底是打哪儿找来的?
这个三国鼎立的世界分别有三个神兽坐镇你知道吗,我房间里躺着其中一只上古神兽麒麟!鬼医曾经和我说过你在二十一世纪召唤我,你能来是不是代表我们也可以回去?
你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在哪儿?为什么你会穿越到这个人身上?又怎么会落到东方飘雪手上?她没欺负你吧……”
“萝萝,慢慢来,你一下子问太多,爷……爷怎么回答得过来?”端木宝华毕竟非寻常人,接受的能力也忒强,爷爷这称呼虽然唤的时候有些硌嘴,但也接受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的男子,就是自家媳妇儿的爷爷,也就是自己的爷爷的事实了。
顾若安斜睨顾绫萝一眼,望着眼前这个没经过自己考核就成为自己孙女婿的白发男子,将顾绫萝那一连串的问题扔一边,那只有经久的残酷岁月才能练就出来,沉寂如井中月,涟漪如风,洞察深不见底的眼眸,名正言顺地打量着端木宝华。
端木宝华迎上顾若安的目光,任他打量,再无形地与他用眼神交锋。
顾绫萝只觉得气氛在他们的四目相对中微妙起来,不满地道:“你们这是准备要搞基的节奏吗?老头子,朋友妻不可欺,孙女夫不可碰,这道理你晓得不?”
顾若安收回暗藏汹涌的目光,白了顾绫萝一眼:“你这养不熟的白眼狼!”
顾绫萝狠狠地白回自家爷爷一眼,丝毫没有这个时代爷孙相处的模样,端木宝华对于他们的相处方式也心感有趣,便浅笑不语。
顾绫萝一把挽住端木宝华的手臂道:“要不是宝宝,你孙女我都不知道被人害死多少回了,我能在这个世界混得风生水起,都是因为他!”
“所以说你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顾若安看着已经与端木宝华站在同一阵线,还大有你敢说我老公半句不是,我立马与你恩断义绝意味的顾绫萝,连连甩白眼。
顾绫萝早以惯了与自家爷爷这如朋友般的相处方式,即使双方都换了模样,也没有半点难为情的怪异,更不会将顾若安酸得哗啦啦的话摆心里,拍着端木宝华的心口向顾若安保证:
“端木宝华绝对是一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女婿,您老人家就安一百万个心吧!你倒是快点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啊!!”
第190章。不是中毒,是中蛊了
顾若安拉下衣领,从脖子上抽出半块龙形玉佩:“我的确是借助玉佩的力量在召唤你,这玉佩我当年与你爸去尤龟喇侩赤司巴拉国找到的……”
“等等,尤龟喇侩赤司巴拉国是什么国?二十一世纪有这个国家吗?”顾绫萝严肃脸地举起手打断道。
“这个国家早已经灭亡亿万年了,历史上并没有记载,你自然不知道,我和你爸也是乱打乱撞就去到那个岛边的。”顾若安道:“后来途径泰瓜尔国,听闻上古玉器可以将人的血肉下蛊落咒,那样拥有玉佩的人,不论去到哪儿,都能找到双方。”
“……下蛊落咒。”顾绫萝惊悚地望着顾若安:“老头子,你对年幼无知的我,到底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顾若安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刚刚重逢的孙女。
端木宝华洞察顾若安心中所想一般,连忙将自个儿媳妇儿往自己身边拉:“萝萝,你先别打断爷爷的话,等爷爷说完,有疑问再一起问。”
就此,顾若安得已继续说下去:“你去世后,我第一时间包机去找给我们在玉佩上下蛊落咒的那个法师,那个法师作法说你没死,只是魂魄去了别的世界,我就按照他教我的方法对着玉佩给你喊魂儿。”
“之后过去大半年,一点功用都没有,法师说可能地点不对,我们就踏遍世界每一个角落找结合点,没想到怎么找你都没醒来的痕迹,法师就将压箱底的法子告诉我,让我来找你了。”
“我将玉佩掰碎,一半给法师留着,万一失败了,还能替我继续找你,就带着一半玉佩沉入法师作过法的圣湖,之后醒来就在这小子身上了,他脖子上正好就挂着半块玉佩。”
“多得你在这个世界创造了扑克牌,我没吃过多少苦,但是打听你花了不少功夫,从天蜀来华夏的路上,我一直是以赌赚钱,没想到在赌坊被那东方飘雪抓住了。”
“她就要挟我,噢,说起来,她还给我下毒了,说我要是敢逃走,半个月没解药就会七孔流血而死,我见反正也是顺路,就凑合凑合和她们一起走了。”
“咦,算起来还有两天就半个月了……”
“……”顾绫萝对于自家把这么重要的事,以这种快要忘记的形式说出来的爷爷,很是无语。
***
药寮。
毒医给顾若安把脉,眉头越皱越紧:“他不是中毒,是中蛊了。”
“什么?”顾绫萝瞪眼:“那师父,你能解吗?”
“不是能不能解,是他中的蛊本就以索命为主,解蛊的药引很刁钻。”毒医道:“不过,他还算幸运,基本上不可能找到的一味药这宝亲王府里就有。”
“金昙蛇?”端木宝华道。
毒医说:“没错,但是还差银牛角、素花毒叶、水雕鸽头。”
顾绫萝听都没有听过毒医说的那些玩意,眨眨眼,还未问都要去哪儿找,从前是药罐子的端木宝华便道:“银牛角千烨那有,至于水雕鸽头……上百年的化骨行吗?”
“最好不过。”毒医颌首道:“素花毒叶婆婆住的山上有,但是一来一回,两天的话根本就不行。”
“这素花毒叶是植物吗?”顾绫萝问道。
毒医道:“不是。”
顾绫萝凌乱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