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抢了话又怎会高兴,再加上香妃字字句句都帮着顾绫萝,那就更不爽了,不赞同地发笑道:“香妃妹妹这话错了,这世间最难得的是心头爱,情爱这玩意向来不由人,东方公主喜欢宝亲王,那是他们上辈子注定下来的缘分,这辈子是来续缘的,不然东方公主怎会如此凑巧,在宝亲王妃病重之时出现?如今能有别个女子为宝亲王强分担一下,这不是老天爷的眷顾嘛!”
顾绫萝眉头微皱,困惑地看向总爱添乱,恨不得将她摁进泥潭里的皇后:“照皇后之言,老天爷这是担忧我一个不小心死翘翘,怕宝亲王寂寞难耐,所以提前特意派个人来睡我的夫君,抢我的正妃之位,使唤我的丫鬟小厮?”
噗~端木帆一个没控制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成功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倒他自个儿身上,皇贵妃责备地瞥着他,端木帆只好回以一个抱歉的眼神表示自己的无辜。
“帆儿你笑什么?”皇帝好奇地问道。
端木帆只好搁下刚端起的酒杯,一贯轻柔温和的语调回道:“回父皇,儿臣只是被皇婶那看似有趣,实则一针见血的理解逗笑了而已。”
“何以见得?”皇帝问道。
顾绫萝眼眸略带威胁地斜睨着,总爱唯恐天下不乱的端木帆。
端木帆浅笑着道:“因为皇婶说的都是实话,尤其是自说自己心眼儿比针眼还小这句,如今皇婶身子不适,倘若心肝儿也闹得不愉快,那不是……半只脚都要被皇叔与东方公主这续缘的送进棺材里吗?”
皇帝恍然地颌首,对这儿子终于开窍说了合自己心意的话,而感到宽慰,哪儿想到端木帆这句话无形就是在打皇后的嘴巴,暗讽皇后恨不得顾绫萝快点死。
当然皇后是听出来了,所以目光微沉,微带狠厉地瞪了瞪端木帆。
皇贵妃、香妃、端木凛端木靖与一众心清水明的群臣家眷,自然也听到点点巧妙。
东方飘雪显然知道端木帆与顾绫萝有交情,只是没料到这端木帆与皇后还有牙齿印子,公然的就暗使刀光,只得就他的话,伤心地道:“可本宫一心前来华夏求亲,却换来……”
说着,眼眸蒙上一层泪花,再次以退为进道:“宝亲王妃看在本宫对宝亲王有爱的份上,准许本宫留在华夏时,暂住宝亲王府吧!即便不能成为宝亲王的侧妃,本宫也想……在离开前,深深地记住宝亲王。”
顾绫萝对东方飘雪这演技在心里翻起了白眼,妈蛋,这个世界的女人一个个都是磨人的小妖精啊!为达目的各种不依不挠,真是神烦!腹诽过后,顾绫萝笑得淡漠:“既然注定是自己得不到的,东方公主为何不潇洒点放手放开所有,豁达一点这天空就不一样了,难过都成开心了。
你是待嫁的女子,倘若让别人知道你成婚了还惦记着别人的夫君,你夫君可是会冷落你,你婆家可是会嘲笑你的,说不定人家睡你一晚以后就不要你了,到时候你又因为我家宝宝间接导致你如此悲惨,来找我家宝宝负责,我们不是好心做了坏事吗?作为宝亲王妃,我又怎能就此祸害了东方公主的一生?”
“……”东方飘雪再一次在心底咬碎了牙!
顾绫萝接着道:“我今日没让你进门,你他日成为别人的正妻,说不定还要送我金银珠宝感激我呢!”
东方飘雪被顾绫萝这话气得头顶冒烟,感激个屁!本宫恨不得撕碎你那张伶俐的嘴巴!可恶!要是进不到宝亲王她要如何抢得神机营令牌?!抢不到神机营令牌,皇兄一定会责怪她办事不力,不再将她放在心上的!东方潇然和东方笑遥更是会嘲笑她的无用!
不等东方飘雪想出应对的计策,皇上以为低头的她是在失落,便安慰似的道:“东方公主无须难过,朕的皇子臣子都很优秀,你尽管看看还有哪个合眼缘的……”
第184章。对赌,怎么可能跟她一样穿越了
呸!这华夏有哪个是合她东方飘雪眼缘的?!这些凡夫俗子,哪个能和她皇兄比?让她正眼瞧这些人都污了她的眼!可她不能将腹诽的话语说出来,心思转过以后,东方飘雪忽而想起自己还有一个王牌,双眼立即亮起来,抬头望向皇帝道:“不,本宫就喜欢宝亲王。”
“……”顾绫萝对这东方飘雪简直是无言以对了,白眼一翻,心里一阵翻江倒海:你麻痹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往宝亲王府凑为的是什么吗,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家男人,是喜欢她家男人手中的神机营令牌吧,要不要老娘刻一个牌子给你当夫君?!
皇帝也被这东方飘雪弄得头疼,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堂堂一个公主能如此不要脸的,人家摆明了不要你,你还非要往那凑!
皇后幸灾乐祸地睨着顾绫萝,虽很想瞧瞧这难缠的东方公主要如何折腾顾绫萝,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眼角余光瞥过端木帆,皇后佯装不适地靠向皇帝道:“皇上,臣妾头有些疼,想先回去休息。”
犯难的皇帝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她随意,张口正欲再劝这倔强的公主,就听东方飘雪望着顾绫萝道:“听闻宝亲王妃纸牌玩得出神入化,你敢和本宫赌一场吗?”
咦?顾绫萝诧异地看着转瞬自信满满的东方飘雪,唇角微扬想也不想地道:“好呀!”
“若本宫赢了,本宫要宝亲王娶本宫。”东方飘雪道。
顾绫萝不知道东方飘雪哪儿来的自信,眉眼弯弯:“那东方公主输了呢?”
东方飘雪傲然地微抬下巴,睨着顾绫萝:“本宫便不再纠缠宝亲王。”
“一言为定。”
这峰回路转让群臣家眷都炸起了讨论。
相比吱吱喳喳的辩论,皇帝显然对这种比试赌约更感兴趣,便吩咐太监,在席坐中间摆一张桌子。
皇贵妃与香妃虽知道顾绫萝纸牌玩得出色,但见东方飘雪如此自信,生怕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担忧地相视一眼,又齐齐望向顾绫萝。
顾绫萝察觉到两人的心思便回以她们安心的一笑,她作为一代赌王的孙女,又是在这个世界创造扑克牌的人,又怎会输给东方飘雪!
从怀中掏出自制的纸牌,顾绫萝站起,走至摆放在中间的桌边,瞥着依旧坐在矮桌后,无动于衷的东方飘雪,挑眉道:“东方公主不是要赌吗?”
“宝亲王妃别心急。”东方飘雪悠然地说着,眼眸得意地弯起,轻笑出声:“本宫说要和宝亲王妃赌,可没说过会亲自上场啊~”
“……”东方飘雪玩什么把戏?顾绫萝与端木宝华默契地在心中道。
这时,东方飘雪朝荷花池南面的拱形门看去:“本宫的人来了。”
闻言,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衣着灰褐银色锦衣袍,墨发被白色冠玉束起,年约二十,五官雅致长相英俊的男子,在一天蜀侍卫的带领来,朝他们走来。
顾绫萝打量的目光对上男子探寻什么的目光。
四目相对。
顾绫萝挂在脖子上,即便有她的体温眷顾,也从未温暖过的凤凰高飞玉佩,渐渐地热起来,那炙灼的温度烫得顾绫萝脑袋嗡嗡作响,眼瞳随着想起鬼医曾对自己说过的话语,而遽然放大!
心中一个匪夷所思的念想闪过,下一刻,顾绫萝猛然摇头否定!
不可能……
老头子怎么可能跟她一样……也穿越了!
“由他——”东方飘雪抬手指着走近他们的灰褐银衣男子道:“——代替本宫与宝亲王妃对赌,宝亲王妃没问题吧?”说着,挑衅一般,睨着望着自己手下怔愣的顾绫萝。
顾绫萝回神,扭头看着自信满满,满目挑衅的东方飘雪,淡然道:“没问题。”
那男子行过礼后,在天蜀侍卫的示意下,在顾绫萝对面坐下。
顾绫萝望着他,他也在望着顾绫萝,而在顾绫萝审视一般的目光中,他谦逊地柔然一笑。
顾绫萝微微皱起眉,将手中的扑克牌搁置桌子中间见,试探地道:“猜拳看谁做庄如何?”她记得她从未在这个世界透露过剪刀石头布,如果对面那男的能get到,那就证明……
“猜拳?”男子嘴角的笑还未散去,微眯的眼眸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顾绫萝,随后应道:“好。”
顾绫萝搭在桌子上的手抬起:“3、2、1——”说着伸出手,而坐于对面的男子也在同时伸出了手,而他出的是布,顾绫萝出的是石头。
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们这是在干嘛,所有人都看着他们横在桌子上方的手,而只有端木宝华注意到顾绫萝异样的情绪,注意到她在看见对方出手时,那眼眸透彻的亮光。
顾绫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能get到!
东方飘雪望着两人奇怪的举动,眼眸深沉,顾绫萝是玩纸牌的高手,那男子也是,这猜拳三二一,难道是纸牌的正常玩法?
“王妃输了。”灰褐银衣男子笑得若有似无,那双将本性隐藏着的眼眸深处,是无人能察的激动,微带谦逊地望着顾绫萝:“就由你坐庄吧!”
“好。”顾绫萝心底早已经翻江倒海汹涌不已了,可脸上还是沉静得紧,她应着拿起搁下的扑克牌,一边慢悠悠地打着牌,一边望着男子道:“鸡鹅鸭大斗乐,一局定胜负;你若赢了,你家主子可以进我宝亲王府的门,做我夫君的侧妃。”
男子侧过脸,看了看东方飘雪,在东方飘雪暗示性的颌首中,朝顾绫萝点头,示意自己没有任何异议。
而所谓的鸡鹅鸭大斗乐,是以j鸡、q鹅、k鸭为主,其他数为小兵小将,大斗乐就是指当自己摸到jqk的时候,可以攻击对方一次——也就是说可以将对方的点数,一击为零,而当对方反攻,自己的点数为负。一局三圈,一圈七张牌,最后谁的点数最高谁为赢。
这个玩法只有她与老头子知道,因为这是她创造出来,挑衅老头子,要求〃放假〃去玩的,而她也没有将这个玩法告知所罗门,所以她可以肯定,坐在对面,对这个玩法没有任何异议的灰褐银衣男子,就是自己的爷爷——顾若安。
第185章。我夫君就只值那点嫁妆啊
端木宝华看过顾绫萝记录下来给所罗门的所有玩法,他根本就不知道何为〃鸡鹅鸭大斗乐〃,而坊间,甚至是他国分店的所有玩法,基本都是抄袭他旗下的小赌坊来玩,即使有些赌坊不按套路出牌,玩儿新鲜的,蓝千烨也没可能收不到消息。
或许是连他媳妇儿自己也没察觉,当她做些极其有把握,又想玩儿恶作剧的时候,那双眼睛就会披着沉静的皮,跳跃着深不见底的狡黠。
那男子究竟是何人?他们认识?
端木宝华探究地望向长得没自己帅,气质也没自己好……严格说起来,外形什么都不及自己,但面对凝结的氛围异常平静,对所有人的注视没有一丝一毫不安,更没有平常晓得纸牌玩法的人该有的狂妄自大,沉寂淡定得……好像自己稳操胜券,也好像根本不把这些纸牌放在眼里一般。
顾绫萝将牌打散,自己一张,对方一张地各自分发了三张牌,再将剩下的牌在桌上如游龙一般抹开,按照规矩,三张牌合起来的分数高者,首先在剩余的牌中抽自己喜欢的牌。
牌分发好,百人注目,气氛凛然紧张,对战的双方却没有动。
浓密的羽睫轻轻地亲吻过眼窝后抬起,顾绫萝望着对面的男子,唇角微扬着侧过脸,望向东方飘雪:“许是东方公主不知道我顾绫萝的规矩,我如今就说说,我要么不赌,赌局开起就必须得有些实则性的赌注。”
“什么意思?”东方飘雪心底在思量顾绫萝的实力,与自己所知的男子的实力作比较,听得顾绫萝说话,面无表情地问道。
“通俗点就是……”顾绫萝笑得痞里痞气:“银子。”
在一众愕然的表情中,顾绫萝苦恼地皱着眉头:“这赌局你赢了能分到我一半夫君,我夫君是何人?堂堂华夏国的宝亲王,即便只是个闲王,但他也是我全部的资产,况且我们不赌,都有足够的理由让你进不了宝亲王府,这样你还什么都不付出就想和我对赌?也为免太异想天开,太天真了,就是孩童馋嘴要买个冰糖葫芦,也得给钱才能吃上呀!”
“那本宫就将本宫带来华夏的嫁妆全押上!”东方飘雪咬牙道,这个该死的顾绫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安若玩弄纸牌的技术堪称举世无双,就是放眼华夏也未必有人能赢他,虽侍卫打听这顾绫萝纸牌玩得很有一手,应当也没安若厉害才是!
顾绫萝笑眯眯地睨着她:“原来在东方公主心目中,我夫君就只值那点嫁妆啊~”说着,顾绫萝还扭头看向端木宝华,似是而非地道:“宝宝,今天过后,谁看上你拿一堆嫁妆来就说买下你,我可如何是好?”
端木宝华眼眸荡起层层宠溺,失笑地摇摇头:“除了你,本王谁都不要。”察觉到那灰褐银衣男子望向自己的目光,略带打量,端木宝华依旧笑得云淡风轻。
顾绫萝熟练地在文武百官家眷跟前秀恩爱,朝端木宝华嫣然一笑,扭头目露得意,俏脸却是不好意思地对东方飘雪道:“我家宝宝说话就这样直率,要是伤害到东方公主的小心灵,本王妃深感抱歉。”
东方飘雪望着顾绫萝一张一合的嘴巴,就恨不得拿针线将那伶俐的嘴巴子,封得密不透风,小手若不是为了克制自己为了目的隐忍,早就把跟前的矮桌拍个粉碎了,这顾绫萝倒好,三言两语的无不在戏弄刺激自己!
狠狠地用指甲掐着掌心让自己冷静下来,东方飘雪瞪着顾绫萝道:“嫁妆不够,那就押上本宫带来的所有侍卫!”
“一共是多少人?”顾绫萝悠然地问。
“三百六十七人,够了吧!”东方飘雪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望着顾绫萝的目光简直就要喷火了,每个杀手都说顾绫萝比端木宝华还难缠,如今她真是真真切切见识到了!
“勉强~”顾绫萝撇撇嘴。
“开、始、吧!”东方飘雪瞪向灰褐银衣男子,那潜藏着愤怒的美眸,威胁般示意灰褐银衣男子必须得赢,她要打这嚣张的顾绫萝一记响亮的嘴巴子!
一直不言不语的灰褐银衣男子示意明白地朝东方飘雪颌首,他抬眸看着顾绫萝,伸手看也不看地将自己的三张牌摊开,分别是:梅花3、梅花7、红桃5,合计15点。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鸡鹅鸭的玩法是怎样计算的,但倘若这三张牌换成三公的玩法,那就是五点,无一不发出唏嘘的叹声。
东方飘雪更是皱高了眉,这纸牌她本就不爱玩,玩法又甚多,她更是不知道何为鸡鹅鸭大斗乐,只得听周围的群臣家眷发出类似惋惜的叹声,而恶狠狠地瞪着灰褐银衣男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