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压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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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压重门-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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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车夫乃是专门伺候常亦欢的,自然是对常保的话言听计从。
他扬起马鞭,二话不说,就往京城里最大的一家客栈而去了。
等到常亦欢伸了个懒腰,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他有些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并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顿时有些错愕。
“常保……常保!”
他喊了两声,打着呵欠,一脸萎靡的常保才弯着腰从外间走了进来。
“哎呦,你怎么这么一副模样?难道昨儿去做了什么坏事不成?”常亦欢挤眉弄眼的打趣。
常保气得半死,恶狠狠的说道:“坏事?我可不是遇到了坏事!我的大爷,您说您喝不了那么多酒,又逞什么能?昨天晚上是吐了一次又一次,折腾到了天亮才消停了!我能睡好吗?”
“是这样吗?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常亦欢挠了挠头,“你昨晚怎么不送我回府,好歹有丫鬟婆子伺候我,也用不着你亲力亲为啊!”
“好心当成驴肝肺啊!”常保捶胸顿足,“你也不想想,昨天你那副样子,怎么敢让你回去见侯爷?只怕是见了,直接就得被打残废了!”
常亦欢讪讪的说道:“哪有那么严重?这一夜没回去,只怕老头子也不会给我好脸子看!赶紧的,收拾收拾,咱们回去吧!”
常保无可奈何,只好亲自伺候了常亦欢洗漱换衣裳。
常亦欢自己随意挽了发髻塞进了玉冠里,然后就领着常保结账离开了客栈。
他打的主意本来是悄悄的入府,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一身衣裳,然后声称自己回来的太晚了,所以承远侯没有看到他。
哪里想到,他刚进了大门,却发现承远侯就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目光阴冷的盯着他,一副就等着他回来的模样。
常亦欢见躲无可躲,便也就不做多余的事情了。
“父亲大人,孩儿给您请安。”
“请安?我如何能安?有你在,我这辈子是不是都没有办法安宁了!”
承远侯常远鸣怒火高涨,简直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常亦欢瞧着父亲的样子不对劲,不像是平常自己晚回来,或者创了小祸时候的样子,倒像是他做了什么弑君杀父的大逆不道之事了!
“侯爷,侯爷!”
韩氏恰逢此时又急匆匆的赶了过来,顾不上喘匀了气,说道:“侯爷,都,都是道听途说,哪里,哪里就能做了准儿呢?若是因为这些,责,责备欢儿,实在是太过冤枉了!”
“你住口!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护着他!你看看,已经让他变成了什么样子了?这副德性,哪里还有一点儿常家子弟的模样?”
“侯爷!欢儿还小,自然是有些不懂事的,将来一定会改好的!”
“改?怎么改?他现在根本就是品德败坏,我是怎么生了这么一个东西的!”
常远鸣和韩氏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是不亦乐乎,却是让常亦欢一头雾水,不得要领。
“父亲大人!”他大声说道,“您二位说了半天,我又是大逆不道,又是品德败坏的,到底我犯了什么错?”
“逆子!你做出这等有损家风的事情,居然还不自知,今日我非打死你不可!”常远鸣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捡了一根手臂粗的水火棍子就朝着常亦欢招呼过来。
常亦欢吓了一跳,自然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这一棍子下来,他只怕是要没了半条命,问题是到现在他连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都懵懂不知,这不是死得冤枉?
不过,有韩氏在,他肯定是不能挨打的。
“侯爷息怒,侯爷息怒,你要打就打我吧!侯爷,都是我教子无方!”
果不其然,韩氏不顾地上的残雪冻人,直接跪倒在地上,抱住了承远侯的大腿,苦苦哀求起来。
承远侯一见爱妻如此,又是恼怒,又是无奈。
这些年了,多少次,他都想要惩治一下犯了错误的常亦欢,可是每一次,韩氏必定会又哭又闹,不让他动儿子半分。
可是问题是,这样的结果却是,常亦欢愈演愈烈,行为越发的乖张,乃至今日成了京城里出名的纨绔子弟。
他想责备韩氏溺爱,可是她对常亦欢比对自己的儿子还要关怀体贴,甚至于不惜为了他几次三番的哭求。世上,哪里还有如她这般掏心掏肺的后母,能够这样的善待前妻留下的儿子,他还能把责怪的话说出口吗?
常远鸣只能是气急败坏的扔了手里的水火棍子,横眉冷对般的盯着常亦欢,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小畜生,若不是你母亲拦着,今日我必然杖毙了你!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告诉我,到底哪一个是花卿影?她又是如何成了你的姘头!”


 第167章 打破了头

听到“花卿影”三个字从承远侯的口中吐出来,常亦欢顿时愣住了。
他的父亲是如何知道了她?
而且居然说她是他的姘头?
这实在是莫名其妙!
“父亲大人,您在说些什么?孩儿实在是不明白!什么姘头!难道孩儿就是那寡廉鲜耻的人吗?”
他当然是不愿意父亲如此的羞辱自己的心上人,可是又不敢做出丝毫与她有关系的模样。
此刻时机未到,若是让常远鸣和韩氏逮到了错处,只怕他的计划就要全盘落空了。
“你休要做出这副懵懂不知的德行!你以为你能骗得过我吗?真是可笑!你也不上街去打听打听。如今街头巷尾都流传你和那花氏之间的风流韵事,简直都要成了说书的最新故事了!你居然在这里和我装糊涂!”
常远鸣越说越气,忍不住捡起身边的一块石头就朝着常亦欢甩了过去。
“世子。小心!”常保见情况不对,赶紧出言提醒。
偏巧常亦欢因为承远侯的一番话而处于震惊状态,一时之间居然就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石头就这么正正好好砸在了常亦欢的右侧额头上!
他的额头顿时血流如注,很快的就将半边脸都染红了。
承远侯这可是吓了一跳。他本以为凭着常亦欢的功夫,这么一颗石头是无论如何能够躲得过去的,哪里想到居然砸中了!
韩氏“啊”的一声尖叫起来:“来人啊!来人!世子受伤了!受伤了!”
那些愣在一旁的丫鬟婆子们这才都醒过神来,急忙拥了过去,将常亦欢团团围住,又是拿帕子止血,又是擦伤口。
常亦欢头上挨了这么一下,顿时感觉脑子里嗡嗡作响,眼前也是一面模糊。
常保见他摇摇晃晃,再也不敢迟疑,冲过去,推开那些没用的丫鬟婆子,直接将常亦欢背了起来,对承远侯说道:“侯爷,请恕小人无礼!还请您快些让任大人入府给世子诊治!”
承远侯再料不到自己居然会真的伤了儿子。这时候也是一阵怔忪。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常保已经背着常亦欢走远了。
“去,快去!去任大人府上请人!”
他哑着嗓子吩咐道。
韩氏急忙吩咐下去,找了下人去任府找人。
她自己却转而过来安慰常远鸣:“侯爷,这都是意外罢了。您放心,欢儿一定不会有事的。不如妾身扶着您先休息片刻,等会儿再去看欢儿?”
承远侯久经沙场,也知道自己方才用力不大,不至于造成致命伤。他点点头,由着韩氏扶着他回到了上房休息。
韩氏本以为将常亦欢和花卿影之间的流言蜚语告诉了承远侯,会让他更进一步的厌弃了常亦欢。而常亦欢那一贯的脾气。必然是要针对相对的。父子两个之间的龃龉必然更大。却没有料到最后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
若是常亦欢就这么一命呜呼了,那该有多好?
韩氏忍不住如此这般的幻想。
“夫人,今日是我鲁莽了。我实在是应该听你把话说个清楚明白,才去责备那逆子的。如今看来,他好像是真的不知情。”
承远侯的话倒是让韩氏心中一凛。
她急忙解释:“妾身明白您的意思。只是您也是关心则乱罢了。其实这也不过是市井之间的流言,您实在不必放在心上的。”
“你这话说得没有见识。殊不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如今多少人盯着我这手里的几万兵马?若是我一旦有个行差踏错,只怕至少有十个人会冲上来接手的军队!”
承远侯有些疲惫的支着额头,显得很是无奈。
韩氏眼珠子微微一转,哽咽着说道:“妾身又怎么会不明白侯爷的为难之处?否则又如何会听到欢儿的消息就马上禀告您了呢?照理说这种事情,我是应该瞒着您自己处理的。可是,这消息简直如同空穴来风一般,突然就出现了市井之中,这怎能不让我心惊!而且……而且……”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成功的引起了常远鸣的注意。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你有话一定要直说,可千万不要为了他藏着掖着,那不是为了他好,那是害了他,也害了我!”
韩氏似乎是收了很大的震动,咬了咬下唇,犹豫了许久方才说道:“这个花卿影,妾身却是听说过的!”
“你说什么?”常远鸣显得很是惊讶,“你久在府里,如何能够听说这种不顾廉耻的女人?”
“侯爷,您有所不知。这个花卿影不是别人,正是我在通州的表侄女儿,家里的儿子,刚刚和离的妻子!”
常远鸣被这复杂的关系给绕得有些迷糊了,可是他很清楚的听见了“通州”两个字。
“通州?前阵子亦欢不是去了一趟通州?难道是那个时候就已经……”
他顿时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
“这,这不可能吧!”韩氏大惊小鬼的捂上了嘴,“侯爷,若是从妾身这里论起来,那亦欢可是那花氏的表舅舅!如果两个人真的有了什么苟且之事,那岂不是乱了纲常?”
这一次,常远鸣感觉眼前都发黑了。
这种丑事,足以让他的政敌在朝堂上大肆攻讦他一年半载的了!
此刻,他的心里已经开始设想,难保不是常亦欢瞧上了那已经成婚的花氏,为了将其占为己有,所以才想法子将人家夫妻二人给生生弄和离了。
一旦这种荒谬却又似真似假的想法形成了,常远鸣居然很难让自己相信第二种说法了。
他忍不住拍案而起:“逆子!逆子!我总有一天要毁在这逆子的手上!什么人不好,偏要去招惹这种女人!这不是明摆着往死路上走吗?”
韩氏努力压抑内心的雀跃,低着头,极力掩饰目光中的得意。
她上前劝说道:“侯爷,这事情不过是咱们的猜测罢了,事实真相如何,还得问欢儿!”吗史斤扛。
“他?他能说实话吗?这两年,从他的嘴里何曾说出过一句正经话吗?”
常远鸣冷笑连连。
“侯爷,先别说这些了,咱们还是快些去瞧瞧欢儿是否安然无恙?想必那任大人也应该到了!”
韩氏说话最是得体,很懂得如何适可而止。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即便是怎样的不肖又不笑,常远鸣还是不想让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出事。
他点点头,就依从了韩氏的提议,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常亦欢的住处而去了。
“任老头儿,我死不了吧?”
常亦欢的脑袋上裹着一圈又一圈的白布。即便是那白布都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块儿,他依然忘不了逞口舌之快。
“你没听人说吗?好人不长命,祸害一万年!你这样的祸害,哪有那么容易死?放心吧,不过是皮外伤,没有什么性命之忧。只不过伤在了头上,需要好好静养一番。”
任丘风亲自开了药方,又帮着常亦欢裹白布。
常亦欢给常保使了个眼色。
常保立即便将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带走了。
“任大人,我有件事情要求你!”
任丘风难得听他正常的称呼自己,倒是有些愣住了。
“世子请讲。老夫必然竭尽全力。”
“任大人,想必你是认识那花家的小子的。还请您将我现在的情况说给他听,顺便让他打听打听这坊间到底有些关于我的什么流言?”
他料定这些日子,常远鸣一定不会轻易让他再出府,同样的,常保作为他的贴身随从,也是肯定不能自由出入了。
府里自然也有其他人,但是他都信不过!
任丘风虽然不知道常亦欢这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是很配合的颔首答应了。
“你们都在外面做什么?世子的伤势如何了?”常远鸣的声音在外面想起。
常亦欢和任丘风同时住了口,一个闭着眼睛假寐,一个十分负责的继续包扎伤口。
“任大人,真是有劳您了!”
承远侯进屋之后,就先向任丘风道谢。
任丘风却是摆摆手:“侯爷言重了。咱们都是几辈子的老交情了。从我父亲那时候开始,就已经为老侯爷诊治了。这点子小事,何足挂齿?”
“犬子……”常远鸣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常亦欢,这才问道,“没有什么大碍吧?他一向身子骨弱,在下怕他有什么危险。”
“那倒是也不至于。只不过,他速来有胎里带来的病,是最忌讳流血受伤的。侯爷还应该多多注意提点他才是。若是年纪轻轻不懂得保养,只怕年纪稍微大了一些之后,会更加的难以控制了!”
任丘风的话让常鸣远是造了个大红脸。
这儿子身体不好,他是知道的,可是没有想到,今日却偏偏就是他伤了常亦欢。
“今日的事情,都是意外,以后不会了。常保,送任大人回府吧!”
任丘风是个有眼色,见常远鸣直接逐客,就知道他这是要和常亦欢有话说。
“侯爷,还是得提醒您一句,世子不易疲劳!您务必多体谅才是!”
常亦欢听了这话,心道,果然还是任老头儿对他最好!


 第168章 暂避风头

承远侯焉能不知道任丘风这是摆明了给儿子求情?
只不过,这老头儿在宫中身份特殊,又得皇后娘娘的信任,且又和常亦欢的亲生母亲颇有些渊源,他也只能是顺水推舟点头了事了。
送走了任丘风,承远侯却并没有就此作罢的意思。他遣走了屋子里所有的人。甚至于连韩氏都撵走了,只剩下他和常亦欢父子两个。
“父亲大人,您也听任大人说了。我需要休息。”
常亦欢却是明显不想面对父亲。
“亦欢,你若是不过是逢场作戏,那就趁早断了和那种女人的来往!”承远侯难平心静气的和儿子说道。
常亦欢却是歪着脑袋笑了。
他的笑容让承远侯心里不舒服,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儿子嘲笑了。
“你不要这般嬉皮笑脸的。此事事关侯府。绝对不可以当成儿戏!”
“父亲大人,若我并不是逢场作戏呢?又该如何是好?”常亦欢似笑非笑的盯着承远侯。
常远鸣很有些拿不准儿子话里的意思,更加没法判断,他说得是真是假。
他思忖了片刻,想要出言讥讽几句,却又撞上了儿子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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