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财产被劫
“我想我看到那太监的时候,只能是别你更加惊讶。”花卿影淡淡说道,“这么想来,只怕我舅舅身边很多年前,就已经被安插了人。只是,如今。我不知道到底还能不能相信那个孩子。”
“话虽如此,然而,一心大师并不是什么愚鲁之人,若是真的有问题,这么多年能看不出来?毕竟无色是他从小一手养大的,是真是假难道看不出来?”常亦欢实在是觉得难以接受。
没错。当花卿影在皇后大殿门口见到那个太监的时候,那般惊讶的原因,就是他的长相和一心大师身边的小和尚无色有六七分相似!
她几乎算得上看着无色长大的,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但是只怕皇后娘娘和那太监并不知道这种情况,否则也不会如此安排了。
然而,那玲珑呢?
如今这么想来,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和无色有几分相似呢?只不过,因为男女有别,所以这种相似并不如何显眼。到了那太监那里。却是被放大了。
自然了,若是个不熟悉无色的人,只怕也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的。
怪不得当时紫瑶要说玲珑好像是有些眼熟了。
原来竟然是和无色长得类似了。
这么说来,那玲珑就是无色的姐姐?
这虽然是阴差阳错,但是却又像是玲珑在故意提点,否则她又为何非让花卿影单独留下面对那个太监呢?
花卿影心思有些乱了。
“这事情,委实是有些匪夷所思了。但是确实是无从查找了。你不晓得,那太监可是司徒家的世仆,为了皇后进宫,特意阉了送进去伺候的。至于玲珑的来历,我只是偶尔听楚云景说过,是那太监的外甥女儿,其他就真的不知道了。”
常亦欢多少有些沮丧。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而且其中的纠葛竟然是说也说不清楚的。
花卿影点点头:“我想这些,你也是很难了解的。我如今只怕皇后和舅舅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到时候。我的父母家人……那就是株连九族的罪名……”
“有这么严重吗?”常亦欢觉得她有些言过其实了。
“你别忘了,前世的时候,你听说过我舅舅吗?我舅舅也是大概这个时候离开了通州,他去了哪里?是不是也来了京城?还是别的什么地方?还有,难道我被凌迟处死,真的就只是因为什么不贞的罪名?我不相信!”
花卿影重生这么久,早就将前世死亡前后发生的种种细细琢磨又琢磨。可是一切都显得那么突然又不自然,让她不得不认为其中另有蹊跷。
“你今日说得事情太多了。也太深了。我都有些一时消化不了了。你容我仔细想想。”常亦欢也是一头雾水了。
他真的从来没有考虑过花卿影的死亡原因另有问题,如今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想得太浅薄了。
“我现在自己也乱了。或许是我想多了,或许是真有其事。总之,这件事情如鲠在喉,让我十分不舒服。”花卿影有些郁郁,“我先回家了,总之要报个平安再说其他的。你也回去吧。咱们改日有机会再说吧。”
“嗯,你去吧。这事情,实在是太过重大。或许,是我的想法太简单了。你且去吧。皇后是个说一不二的,那旨意可能很快就下来了,你或许还得找个借口搪塞一番。不如就说是因为你们家将那座山卖给楚云景,所以得了这么一番奖励吧。多少也不至于让你父母太疑心。一心大师的事情,且还先瞒着吧。”
常亦欢又深深看了花卿影一眼,亲自给她掀起了帘子。
花卿影发现常保此刻并没有在车上坐着,反而是守在了有些远的地方。她心里不禁赞了一句,这常保果然是个有眼色的,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能听。
“我走了。你自己也要小心。”
说完,花卿影便一个人走到了花府的角门去拍门。
常亦欢看着她敲开了门,又听见了那门房欢喜的惊呼,这才又回到了车上。
“世子,咱们回府吗?”常保跳上车,拿起了马鞭。
“不,咱们去有凤来仪,不是还有一个人的身份没有弄明白吗?我现在心里的事情太多,能弄清楚一件算是一件吧。再者说,我也不愿意回去看那一家子的愁云惨淡。”常亦欢放下了车帘子。
常保摇了摇头,到底还是听了常亦欢的安排,驱车前往有凤来仪而去了。
花府里。
魏氏又哭又笑的搂着花卿影,哆哆嗦嗦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着自己的女儿,恨不得连她的每一根头发丝都要看清楚。
“天杀的,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劫匪,竟然敢当众劫人!真是吓死娘了,吓死娘了!”
魏氏又赶忙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都是佛祖保佑!佛祖保佑!也不知道是不是犯了太岁,今年到了京城,怎么就祸事不断的!”
“娘,你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爹爹和成君呢?怎么不在?”
花卿影见父亲和弟弟不在,心里也是咯噔一下,生怕他们跑去报官,那就有些不好善后了。
“他们去找你了!只是又不敢报官,所以只怕在街上到处乱碰运气呢!”魏氏用帕子抹了抹眼泪,“你爹听了紫瑶的话,感觉那几个人不像是普通人,倒像是宫里的内监,所以不敢报官。”
花卿影松了一口气。关键时刻,花强还是十分沉稳的,竟然凭着紫瑶的描述就瞧出了其中的不对劲。
“紫瑶呢?可是无碍吗?她现在在哪里?”花卿影想起紫瑶是被那几个太监弄晕了的,不知道她又是如何回家的?
“那孩子回来的时候昏昏沉沉的,说是晕倒在大路边,恰好被两个路过的好心人看见,将她弄醒了,就送了回来。我已经给那两个人银子做了谢礼,打发走了。紫瑶现在已经好多了,在屋里休息呢!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魏氏解释完了,便赶忙吩咐道:“赶紧让人去将老爷和大少爷找回来吧!你不知道,今日正好咱们家的那些家当都被运到京城了,为了去找你,那些东西和人都在城外等着呢!唉,真是越忙越乱!”
那边便有丫鬟得了吩咐,急急忙忙的出去安排人手了。
花卿影也料不到,正赶上今日大批人马进京了。
她掐指一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加上变卖店铺,收拾行装,总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其实也应该到了。
“卿卿,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无缘无故会被人劫持走了?到底去了哪里?”这等莫名其妙的事情,魏氏怎么可能不问个清楚。
这事情,花卿影倒是不准备瞒着魏氏,只是说实话,她自己也不知道真实的原因,只能是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但是到底还是将常亦欢的事情,给隐瞒了,只说是皇后派人将她送回来的。
魏氏听了这话,自然是大惊失色,嗫嚅了许久,方说道:“皇,皇后娘娘?卿卿,你不是开玩笑吧?这,这怎么可能呢?”
花卿影苦笑一声:“女儿何尝不觉得奇怪?只是这的确是真的。而且皇后娘娘还说和女儿一见如故,要收女儿做个义女呢!”
“什,什么?”魏氏惊得直接跌坐在了椅子上,不停的抚着自己的胸口,“这,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围边贞扛。
“娘,女儿也不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幸运,就这么来了。咱们也只能感慨天恩浩荡了。”花卿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和魏氏解释这件事情了。
魏氏坐着发呆了好久,方才眨了眨眼睛,突然说道:“你爹之前说了,那买了咱们家那座荒山的,不是个普通人,说不定就是哪个皇子?而且那人还说过不会亏待咱们的。会不会皇后娘娘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才……一定是这样的,也只能是这样的。”
“是,是这样吗?”花卿影没想到魏氏居然第一时间想到了这里。
“太太,太太……”
母女两个说了半日的功夫,那丫鬟便又跑了回来。
“怎么了?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老爷和大少爷呢?”
魏氏看了看那丫鬟身后,并没有花强和花成君的身影。
“太太,老爷和少爷说了,既然二姑娘没事,他们先去家人接来,然后再来看二姑娘!”那丫鬟急忙回答。
魏氏难免不悦,却也知道将那么多东西和那么多家人扔在城外,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罢了。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去吧。估计很快就回来了。”
花卿影颔首道:“女儿的确无事。接人进来才是大事。”
魏氏也无话。
母女二人各怀心思,等着花强父子回来。
然而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回来,眼看着太阳都要落山了,才有丫鬟来通秉:“太太,程嬷嬷先回来了!”
魏氏赶忙说道:“赶紧让人进来!”
话音一落,魏氏两个就瞧见程嬷嬷一身狼狈的跑了进来,跪倒在地:“太太!”
她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程嬷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副样子?快些起来!快些起来!”魏氏见程嬷嬷这副模样,自然是心疼又惊讶。
程嬷嬷却是不肯起身,她哑着嗓子说道:“奴婢无能!奴婢无能!咱们在路上遇到了劫匪,有好多的东西都被劫走了!”
第200章 事情演变
花家大半财产被匈奴贼人劫走的事情,不过是两天的时间就传遍了京城。
虽然花府在京城不见得如何有名,但是自从接了皇商的差事之后,总算是在商界有了一些名头。花强父子又一向豪爽好客,出手大方,因此颇得了大家的好感。
这一次出了这种事情。财产损失大半不说,而且居然是被匈奴蛮夷给劫持了?
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然还有这种胆大妄为的事情发生,实在是令人胆寒。
花强自然是将这案子直接报到了顺天府。
那顺天府尹听说在大梁境内。竟然有匈奴劫匪肆虐,也是无比震惊,不敢有半分的耽搁和隐瞒,直接将事情报到了朝会之上。
于是乎,本来是一户商户人家的小小劫案,最终居然演变成为朝堂之上的争论。
“放肆!匈奴竖子,欺人太甚!承远侯何在?”
大梁正德帝沉声问道。
承远侯本就因为儿子参与到科场舞弊之事而惶惶不可终日,此刻又听到皇帝的质问,更是胆战心惊。
“臣在!”
“你负责京畿防卫。难道就是这样办差的?让匈奴蛮子如入无人之境,肆意劫持我大梁商人的财产?更加可笑的是,你们竟然对此一无所知?若不是那商人不忿此事告官,是不是你们就要任由这些蛮子在我大梁境内任意妄为?”
正德帝这话句句都是诛心之语,说得承远侯常远鸣是冷汗连连。
他哪里还顾得上官仪,噗通跪倒在地:“臣有罪!臣有罪!此事的确是匪夷所思,京城四周已经多年不曾发生过如此重大的劫案,更何况还是匈奴蛮人所为?臣的确有失察之罪!臣即刻便亲自带人出城查勘,三日内必然给圣上一个交代!”
“承远侯的意思是,此事还有蹊跷?难道说,那商人是故意将家财散尽,目的就是为了栽赃匈奴蛮人不成?真是可笑?京城四周虽然平安多年,但是并不意味就没有隐患。正是因为你这种疏忽的想法。才会造成了今日的局面。依着老臣看,若是不能居安思危,只怕将来还有更大的祸患!”
这一番是直指承远侯疏忽大意,并没有恪尽职守。已经是十分的严重了。
若是换了一个人,只怕常远鸣早就冷笑着反驳了。可是这个人,他不敢得罪。
说出这番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朝的丞相,也是文官之首,司徒博。
没错,他是姓司徒。也正是当朝皇后的亲叔叔。
司徒氏虽然出身名门,但是自小便是父母双亡。是由亲叔叔和婶婶养大的。
因此,这司徒博名义上是司徒皇后的叔叔,实际上等同于皇后的父亲一般。围边冬巴。
朝堂之上,一向是分为两派,简单来说,就是文官对武馆。
而文官之首正是司徒博,至于武官之首……
“丞相大人,承远侯戍卫京城多年,纵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又何苦如此这般的冷眼讥讽?这不是寒了老臣的心?更何况,承远侯也是老成谏言而已。一个小小的商户而已,的确是不值得咱们兴师动众。也或者是匈奴流匪?更加可能是某些山匪冒充匈奴人行凶罢了。你又何苦如此这般?”
太师付杰年纪已经将近七十,却是老当益壮,字字掷地有声。这位就是武官之首,也是死了的那位元后的亲外公!
司徒博和付杰两个人,在朝堂上一向是水火不容。
今日,果然也因为这件事情,有了两种不同的说法。
正德帝默不作声,只是淡淡看着两个人,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反驳。
“罢了!你们都且住口!”
终于正德帝开口,让两个年纪加起来足足有一百二十多岁的人,闭上了嘴!
“此事无需再议!承远侯失察之罪,无可辩解。然念其多年劳苦功高,命其立即出城调查此事!”
细细一听,这正德帝竟然是各打五十大板,谁也没有得罪。
不过也因此,两派都觉得很是满意,两个老臣各自哼了一声,便不再作声了。
“太子与成亲王留下,其他人退朝吧!”
正德帝有些疲倦德摆了摆手。
太监一声“退朝”,那些大臣们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派分别一左一右的走出了大殿。
留下的太子和成亲王两个人,也是颇有些尴尬。
那太师是太子的曾外祖父,丞相却是成亲王的叔外祖父。
这两个人在朝堂之上的对立,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太子同现任皇后之间的矛盾。
太子本是元后之子,自然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可是偏偏元后去的早,而现任的皇后又是出身名门,根基深厚,而成亲王楚云景也是为人聪敏老成,办事得体,为人称颂,也是如今的嫡子。
这到底是立元后之子,还是立现任皇后之子,其实在朝臣中间早就已经私下里争论许久了。
虽然没有拿到明面上来讨论,但是并不代表这中间的矛盾就不存在。
正德帝看了看两个同样出色的儿子,却是淡淡问了一句:“今次春闱的事情,因为一些曲折耽搁了时间,此刻也应该有个结果了吧?”
太子看了楚云景一眼,却见他眼观鼻,鼻观心,并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便撇了撇嘴,说道:“儿臣和三弟,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结果,只是到底是不敢自专,还是请父皇最后定夺才是。”
“嗯,你们且将人名和试卷撑地上来,给朕看看。”正德帝点点头。
“儿臣,稍后会将人名和试卷送过来,请父皇定下一甲三名的名次!”太子又说了一句。
这时候楚云景突然开口了:“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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