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双手一拍水面,“哗啦”一声水声,打断了这满室的怪异气氛。
听说剑圣能聚气成刃,希望他的眼睛不是眯眼成X光,能穿透屏风和浴桶,看到不应该看的……。苏苏狗血的想。
“听说你找我?”一个雄性声音在室内响起。噪音如玉激青石板,说不清的清脆。
苏苏是声控,一听这声,整个人都苏了,脑海自动脑补出这声音主人的模样,总结一句话:一定不比应炎和姬落差。
“对对对。”苏苏点头,一边缓缓起身,想借着浴桶遮光又想拿到屏风上的衣服,奈何屏风太高她的手太短,够不着。
“何事?”剑圣又问。
拿你人头!不过……
“剑圣大人,能否转过身去,让我把衣服穿上?”苏苏不敢肯定身后的人是否正对着自己。
“你光着身说话也可,我不介意。”剑圣说。
“……我介意。”他当然不介意,走光的又不是他。
“哦。原来你喜欢别人看着你穿衣服。那我不客气了。”剑圣语气平静,却生生让苏苏听出一丝恶作剧的得意。
“等等!”苏苏大叫。
“不是你叫我转过身去吗?”剑圣反问。
“你别转了!原地不动。”苏苏扶额。
“你确定?”
“肯定以及一定。”苏苏快速接口。
“那你快点。”
苏苏耳朵竖得跟兔子一样,确定背后无一丝的声响,才快速起身,踏出浴桶,拿过屏风的衣服,以军训集合的速度将衣服穿戴好后,转过身。
“啊!你什么时候转过身来的!?”苏苏的惊叫在静夜中响起。
“不是你确定让我原地不动?那会我刚刚转过身面对你。”剑圣语不惊人死不休。
苏苏一口老血哽在喉咙,跟前这个剑圣,长得貌似比应炎高,声音比应炎的清亮好听,还比应炎还腹黑!她真的想一把掀开他脸上那张银色面具,看看他是不是长得也比应炎表里不一。
被人看光的感觉就像心头被猫挠,怎么都不自在,再想起五百二十万两黄金,和跟前这颗人头,苏苏运用内力,快速移到桌边,拿起青锋剑,剑指剑圣:“出招吧!”
“切磋?”剑圣挑眉,银色面具覆盖下,双眼凌厉,仅露的下巴也无比的坚定。
“很明显。”这是她日思夜想想出来拿到人头最安全的办法……以切磋为名。第一,因为无关生死,剑圣不一定会拼全力,第二,假如她能成功,将来传出去,也不至于被武林侠士追杀,她可以推说失手,或是他失手。第三:既然是切磋,一次不成功,说不定能约下一次,直到她达到目的为止。
剑圣抱着手道:“应炎没告诉你,和我切磋,是有条件的。”
苏苏愣:“切磋还有条件?身高多少?武功几层?是要求江湖排名?还是拜从名师才行?”
“苏女侠说笑了,武学切磋不分高低,只不过,以我这小名气,若人人都找我切磋,那我估计连如厕的时间都没了,所以,我私下订下来一个规矩……凡是和我切磋的人,若三次没有一次能赢我,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这个嘛,因人而异。”
苏苏指向自己:“那我呢?”
剑圣抚着下巴:“至于你嘛,你和应炎认识,那咱们就来个大的,要是你赢了一次我,我的命就是你的,反之,你的命就是我的,如何?”
“……”应炎和剑圣这是有仇吗?认识还赌这么大!!!知道什么叫人情吗亲?
见苏苏不语,剑圣问:“怎么?你不敢?”
苏苏这人就有一个毛病,不认识的人一激她,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照创不误。听剑圣一问,她想也没想,直接抽出青锋剑。
“有勇气。”剑圣眼睛眯起,伸手一挥,所有窗户瞬间打开,苏苏青锋剑已至,他身影一移,眨眼间,身影已从其中一个窗户闪出。
苏苏跟随其后。才站稳脚,苏苏对面的剑圣已右手运功,一把闪着光的剑刃从手中凝聚而出,他站在屋檐上,夜风吹来,白衣飘飘,青丝轻摇,黑夜为幕背景中,剑刃的光似乎在他周身流转,如天上仙圣,让人逼视。
“苏女侠,请。”剑圣作了个请的手势。
从剑圣那强大的气场中回过神,苏苏握紧手中剑,提气,迈开脚步,往剑圣面门攻去。
一时间,思影居内,剑鸣声四起,伴着院内沙沙作响的树叶鸣奏曲。
苏苏自从穿越以来,她一直有勤学修练,跟着应炎后,在小黑小白的带动下,更是一天没落下,但由于她的武学并非像原苏苏那样从幼儿抓起,她这位半道出家的和尚,虽然脑海中有招式,但怎样运用得当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所以,面对剑圣这样的顶尖高手,招式生硬对她来说,是一个致使的弱点。
加上她这是正式和高手过招,心理上不比经历实战的老手,对决过程中,剑圣那张面具下的双眼冷得让她发寒,在她慌乱生生接了几招剑圣的气刃后,脑袋一乱,脑海中的招式记得有些乱,几百招的致使招式,此时印在脑海的竟来来回回只有十几招,当她将这十几招都用了一遍后,她才使出其中一招“雄鹰交翅”,剑圣的气刃接了几下,突然改攻她的下腰,生生将她逼离他四尺以外,等她再出下一招“风扫落叶”前,强大的气压在她头上压下,等她反应过来,后颈已被气刃扼住,紧接而来的剑圣的评语。
“你输了。招式生硬,不知变通,内力运用不够娴熟,按你现在的武功,似乎与传说中的青锋剑名气有些不符。你是目前我见过最差劲的挑战者。”
剑圣一字一句,和他刚刚手中的气刃一样,毫不留情。
“剑圣大人说的是,那可否请剑圣指点一二?”不管怎么说,能创造越多见面的机会,就越有希望。
剑圣收起气刃,静静看了她良久,突然问道:“你真的是青锋剑苏苏本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来晚是差点忘了,半夜起来更新,祝大家国庆快乐~另外,大家猜猜;苏苏被穿帮吗?
☆、第二十四章
苏苏心底有点忐忑,不知为何,她莫名的想起在阴阳家的时候,那付书付画两姐妹共存一体的事来,若说是历史上的时代,她倒是不愁被人看穿,只是,阴阳家的阴阳术竟然如此高深超乎她的理解范围,眼前的剑圣又和付书姬落相熟相知,要说自己附体之事会被人看穿也不足为奇。
剑圣又会聚气成刃,按应炎的说法,聚气成刃是类似阴阳术的术法,加上刚刚的过招,剑圣这是看出来了?
“呵呵呵呵……。”苏苏赶紧打个哈哈,指着黑夜道:“好说好说,天会黑,人会变嘛。”找不到更好的说辞,走一步看一步吧。
看不到剑圣银色面具下的表情,只有语气听着很轻嘲:“天下人都有权利变,唯独杀手。”
咦?竟然没有深究她是不是原来的苏苏?
“杀手也是人啊。”苏苏耸肩。
剑圣浑身一僵,院中一片死寂。没由来的,刚刚还感觉高高在上的剑圣,此时苏苏却感觉他有些失落,难道自己说错话了?
苏苏绞尽脑汁回想到底哪一句话有得罪他的嫌疑,剑圣突然提起内力,跃上屋檐。
“哎哎哎~~剑圣大人。”苏苏收起剑,叫住他。
剑圣回头:“何事?”
“呵呵,对您来说是小事儿,您走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找应炎即可。”
“呵呵呵呵呵呵……我一个小人物,怎么好意思老是麻烦……”苏苏顿了顿,望着空空如也的屋檐,喃喃自语道:“人家堂堂王爷。”
你看你看,这才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剑圣作风,来无影去无踪,潇洒自如,怎么说她穿越附身的人也是江湖高手,怎的就这么窝囊!?
苏苏欲哭无泪。
窝回自己房间,抱着枕头久久不成眠。
不知何时,外头竟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大雨,雨点滴答击中窗檐,清洗秋老虎的尾巴,夜渐深,凉意渐浓。
炎热了一个夏天,终于有了丝凉意,连睡意都开始缓慢造访苏苏。
迷迷糊糊间,突然,门外“吱呀”响,是开门的声音。
开门这两字从脑海中闪过,苏苏睡意瞬间飞走,这么晚了,到底是谁?
关于来人的身份,无数个念头浮现脑海,双手悄无声息摸到枕头边上的青锋剑,眼看着黑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只有一步之距时,苏苏拇指推开剑鞘。
“呃!”一声闷响。来自苏苏。
抽剑的手如雕塑静止,苏苏浑身动弹不得,只有声音没被染指。
黑影指风一扫,烛光劈开黑暗,苏苏看清来人时,嘴巴足够塞下一只鸡蛋。
“怎……怎么会是你?”苏苏保持着类似瑜伽侧卧的姿势,结结巴巴道。
应炎挑了挑眉,抱避居高临下看着她:“你抢了我的问题。”
“……这问题我送你了,我换一个:你怎么会在我房间?”苏苏侧目。
“苏苏啊,原来你想和我同睡一室?”应炎声音轻微挑高,连同他的剑眉一起。
苏苏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道:“我想小白了。”
应炎有点不开心,两道剑眉距离近了一点:“小白有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至少他能潇洒的回答我的问题。”
半刻钟后。
小白出现在房间门口,而苏苏手臂早已麻痹。一见到小白,苏苏又将问题重复一遍,小白竟然若有其事的看了看房间的布局,从精致的床铺到整齐的书架,最后落在还有些热气的木质大浴桶上顿了顿,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呵呵呵呵呵呵,苏女侠,真是抱歉,你也晓得,这个别院的门都差不多,我想,是我搞错了……。”
如果不是身体被定住,苏苏此时拳头早就招呼到小白那张长得还算清秀的脸上了!
应炎突然低头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再走木桶边又检查了下,喃喃道:“你洗了我的洗澡水……”
怪不得她洗澡时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原来是他……。
都是小白的错!苏苏瞪他!
“你以为一句搞错就算完事了?!”苏苏咬牙切齿。
小白很是尴尬:“不知苏女侠想要怎么补偿?我一定倾家荡产让您满意……”
“倾家荡产算什么?你也剥光猪让剑圣看光光,那还差不多!”苏苏浑身微微颤抖,气的。
小白话不成句:“……什,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要不是他安排错房间,她至于在素未谋面的剑圣面前衣不蔽体?
说不定剑圣先找的是应炎谈的,谈话内容肯定涉及自己,自己多日来在应炎手下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不定应炎多说几句好话,不看僧面看佛面,切磋也从三次变成五次甚至七次呢!谁能说得准?
小白顺着苏苏怨恨的目光望去,落在那个大浴桶上,再听不懂就是傻子,他神情复杂扫了眼旁边面色难测的应炎,思量片刻,宣布自己的弥补之策:“要不,我再安排一间更好房间?”
苏苏怒火有点旺:“先将我解开再慢慢来。”
小白听话的解开了,那天晚上,秋雨淅沥,苏苏手持青锋剑,慢慢的解开了小白的外衣,安排一间更好的茅房,扒开屋顶,与初秋的第一场雨亲密无间的共度一夜,直至天明。
下过一场雨后,天气有点凉。
苏苏在应炎的命令下,给他多加了一件披风后,双双坐在庭院花海中品秋。
木槿树下,满院月季和秋菊拥抱下,应炎一边品着买来的红豆糕,一边和苏苏分析着得罪小白的下场,企图恐吓她。
“你可知蚂蚁蛀树这种毒?”应炎津津有味嚼着边欣赏苏苏的脸色。
“必须的。我还中过。”而且不止一次。正确的说,是原苏苏用过,脑海中有印象。“此毒无色无味,中了它,浑身奇痒无比不说,胸部中更是像被虫爬过一样难受。称为毒中毒,毒性虽不是了猛,却能让人生不如死又死不去。真变态!”苏苏抖抖鸡皮疙瘩。
“那你知道此毒的发明者是谁?”
绕了一小圈,苏苏明白过来了:“难不成是小白?”
应炎赏她一个“算你识货”的眼神:“所以,你昨晚这么欺负他,你不怕被他……”
“说怕也不怕。”
“此话怎讲?”应炎好奇。
“我记得我第一次中这个毒,是被派去杀吉林那位占山为王欺霸多名民女的甄山王,结果中了他的损招,不小心喝了这蚂蚁蛀树。”
“后来呢?”
“拜这毒性所折磨,我练的是纵剑,甄山王练的也是纵向刀法,加上中了毒情况下,我想战胜他完全不可能。”
“但是你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听说甄山王刀下从不留人。”
“他砍了我九刀,我刺中他三剑。”
“……。你可以从刺客榜上让贤了。”
“可是他的武功被我废了,再怎么让也轮不到他啊。”
“所以你完全不担心小白对你再用一次?”
苏苏耸肩:“尽管放马过来。”
“第二次呢?”
“第二次是一位采花大盗柳鸣金,他对我用了蚂蚁蛀树,想轻薄于我。”
“啪”,酒杯与石桌相碰,应炎静静道:“那你怎么不阉了他?”
……王爷,没想到你也这么重口!
“我阉了。”苏苏叹道,搜索脑海的记忆:“之后我还让他第二天亲自去那些受害女孩的家中一一跪上一天一夜,再送到了官府。”
“中了毒还能阉人,用你的话说,小白真的可以洗洗睡了。”应炎叹息。
苏苏想了想,突然靠近他低声道:“其实也是事出有因。”
“哦?”
解开上衣一颗扣子,从中摸出一个蓝色小布袋,里面显然装着东西,苏苏摇了摇里面的东西,神秘兮兮道:“你知道里头是什么吗?”
一滴清茶晃出杯沿。应炎笑容收敛两分,摇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反正只要带着它,放在胸前一直闻着,竟然能百毒不侵。这里头,装的是药粉和一块古玉。”
“哪儿来的?”
“不记得了。”脑海中的确没有这样东西来缘的印象,估计原苏苏也不晓得吧。
“那你不好奇吗?”应炎唇色有点白。
“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