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风堂堂(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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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风堂堂(穿书)-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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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遇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上来的,他好整以暇的站在悬崖边缘,抱着长剑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我,满脸幸灾乐祸的神色。
  “真感人,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着救人……有趣。”
  阿遇边说着,便缓缓抽出了剑,凛冽剑光映射入我的瞳孔,连带着我的心也跟着一凉。
  “你抢走了我最重要的人,如今,我也来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说罢,阿遇上前一步,剑尖下划,移至枯松与峭壁相连的部分,他一边平静的与我对视,一边开始动手用剑一点一点的锯动木头,动作非常缓慢,然而每一声拉锯都像是弦崩之前的嘶鸣,如魔音灌脑,入骨三分。
  本来就不牢固的枯松,随着他割锯的动作而摇摇晃晃,像随时都要断掉。我被那阵声音折磨的头皮发麻,拉着夏南胤的手稍不留神松了点力,立刻感觉到夏南胤又猛的往下一沉。
  我低头望了一眼,不料正对上夏南胤仰视上来的目光,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有什么光在粼粼耀动,美的惊心动魄。
  “三娘。”
  他开口叫了我一声,嗓音淡淡的,像被风吹皱的一池春水。
  “对不起……”
  当我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夏南胤突然用力挣了挣,毫无预兆的突然甩开我的手臂,他松手的姿态太过决绝,白袍被风鼓的饱满,急速向下坠落的身影像是一只负伤的飞鸟,只消一秒,便穿透了无际的浓雾,消失在漆黑的深渊。
  “夏南胤——!!!”
  我惊叫出声,手臂由于承受着夏南胤整个人的重量,此刻早已痛至麻木。在夏南胤松开手的那一瞬间,根本无法反应过来将他再次拉住,眼见他跌入谷底,我却无能为力。
  正在割木头的阿遇似乎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手头上的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金童玉女从他身后走了出来,两个脑袋凑在悬崖边望了半天,最终清水发了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下去找找。”
  我被这一句话彻底的激怒了,当下心里燃起一股背水一战的狠意,扯着嗓子嚎了一声,用力一压枯松,借着反作用力往上一蹬,没了夏南胤的重量我轻松很多,黑炎伞撑开的瞬间幸运的恰巧有风刮过,我顺着风势,施展轻功几步踏崖而上。
  阿遇没料到我突然来咸鱼翻身这一招,我使出吃奶的力气猛的朝悬崖边上冲去,死死抠住了边沿的一块石头,然后甩手将黑炎伞往上面土石里一插,借力翻身而上。
  “……我要杀了你!”
  我双眼通红,拔剑就朝阿遇砍过去,对于他,我所有的耐心和善意都不复存在了,哪怕今天是同归于尽,我也绝对要拉他当垫背的!
  由于怒火正盛,我一剑砍下去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阿遇招架不住,往后一个趔趄,撞到了树上。
  “喂!你们就这样看着吗?!”阿遇朝一边看好戏的金童玉女喊了一声,却得到对方满不在乎的一个白眼。
  “当初是你说的这个姐姐归你,我们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呀?”清流天真无邪的说道,“更何况,我们要去确认世子的死活,哪会有闲暇管哥哥你呢。”
  说完,清流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笑声,我根本无暇管他们两个,眼睛里死死锁定了阿遇的身影,追着他往陡坡上飞去。
  黎明呼之欲出的天光裹在翻涌的云层里,给铅灰色的连绵的云块镀上了一层刺目的金边,大地仍被一片昏暗笼罩,密林里阴冷而潮湿,一草一叶皆数静止,甚至像连空气都黏糊糊的滞留不动。
  在这种绝对静谧的环境里,唯有我与阿遇二人跑的飞快,他一身黑衣,我一袭红裙,像两道争相恐后的光影,飞速的划破这片诡谲的死寂。
  我马力全开,心中那股邪火越烧越旺,尤其是得知金童玉女不会出手相助后,更是十拿九稳要将阿遇的小命取下——今天不管是谁,这天下谁也别指望能阻止我杀他。
  我真的忍他很久了。
  阿遇力气渐渐不支,他的轻功本来就一般,我靠着黑炎伞,速度自然不会在他之下。没用多久,我便已追至他的脚边,扬手从伞鞘里抽出长剑,斜着便朝他胸口猛的一刺。
  半路而出的杀招让阿遇猝不及防,急忙刹住的步伐引起了真气回流,将他结结实实的呛了一口,就连举剑格挡的动作也显得非常无力,被我怒火中烧的一记猛砍压制,阿遇虎口一松,仰面往后摔倒。
  我以为得势,正欲追击,却不料阿遇是在使诈,待我走近了,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弹了起来,长剑由下往上,直刺我的肚皮。
  我正头脑发热,稍微疏于防范就被他逮着了空隙,锋利剑尖擦着我的腹部往上一刺,我连忙朝后一仰才勉强避开,借着后仰的姿势,抬起腿狠狠踹了阿遇一脚。
  他被我踢中,闷哼一声,持剑一连后退几步,稳住身形。
  阿遇抹了抹唇边的血,冲着我扬起个邪肆的冷笑。
  “我早就等着今天这一刻的到来了。”
  “是么,”我回以他一个同样冰冷的冷笑:“没想到你如此期待自己的死期,你放心,我保证到了明年的这个时候,你坟上的青草定会有一米高。”
  “……呵,口舌之利!”
  我无心与他打嘴炮,将伞一收,亮出针尖一样的伞尖,提步继续朝他攻去。
  阿遇大概是被我火力全开的气势给慑住,眼中几不可见的闪过一丝慌乱,千钧一发之际,朝我甩出长剑格挡,另一只手却在阴影里悄悄摸向了自己的衣兜。
  我心里冷笑一声,这点小伎俩还不至于能将我瞒过——阿遇这招心不在焉的格挡只是表面功夫,只是为了让我看起来自以为将他压制,而他便可以争取短暂的时间,向我抛出暗器,扭转战局。
  我不动声色压着他一路后退,阿遇向后一仰,束发扬至空中,被黑炎伞锋利的尖。端齐齐切断。他后背贴着濡湿的泥土,果不其然,反手一扬,霎时间四枚寒光四射的暗器从袖中飞出,唰的朝我射来。
  这次我早有防备,完全不慌不忙,淡定的按下伞柄的暗格,黑炎伞绽放的瞬间像是黑暗中的昙花一现,暗器打在坚韧的伞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我眼睛都不眨,冷冷的将握伞的手掌一转,撑开的伞面复又猛的收紧,旋成一道漆黑的利刺,夹带着我由心而生的杀意,笔直的刺向阿遇的心窝。
  这是一记毫无保留的杀招,我志在必得,黑炎伞在我手里爆发出少有的强烈气场,凛冽的杀意咆哮着汹涌窜出,像一头暴怒的猛兽,暴风一般将满地尘土碎叶卷起。
  我过于投入和专注,旨在一招拿下阿遇的狗命,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头顶上飞舞的枝叶间,一闪而过的一袭黑影。
  在我的伞尖即将接触到阿遇胸口的那瞬间,耳边猛然爆发一阵嗡鸣,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不过了,只是我一时间并不敢相信,于是扭头看了一眼。
  雪名剑划破长空,泛着凛冽的寒光朝我飞射而来,雪白的剑身在空中翻转运动的轨迹像熠熠发光的流星的尾焰。它快得像是一道闪电,刺痛我放大的瞳孔。
  这柄曾与危难关头救我无数次的宝剑,此刻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我的背部,尽管我调动黑炎伞挡了一下,仍是被这一猛击呛出了一口淡血,虽然伤势并无大碍,心却着实的绞痛起来。
  两兵交接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震的人脑子发麻,我看见突然闪现在自己身前的那个人影,穿着一身黑色的宽袖长袍,雪名剑像是有生命一般,与黑炎伞纠缠片刻,便打着旋儿向后疾退,绕着我们二人飞快的转了几圈,长剑冲上云霄又俯冲而下,利落精准的落入那人负在身后的手中。
  他与雪名剑似乎天生就是一体。
  而江湖世间能做到这样的没有第二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撕逼了撕逼了又要撕逼了!
请假了一天整个人好了不少,
然后又上了个榜单……这次要求更新1W5字……连着上了三期我也是有点不敢相信

☆、分道堂堂

  树林里枝叶摇曳的黑影愈发婆娑得厉害,恍若抚琴般附和着铿锵残酷的交接声,我唇角扯开一个笑,透过茂密林叶望见破碎的天宇,才发现这漫长的破晓竟是如此凄切。
  容乾依旧是不变的玄衣宽袍,翩若惊鸿的脸庞从黑暗中渐渐显出轮廓来。凌厉的长发鼓在风里,发丝拂过狭长的眼,冰冷的眸光格外的锐利。
  在我与他对峙的时间里,阿遇早已闪身至容乾身后,手心捂着被我踹过的胸口,唇角的残血鲜红夺目。
  我一字一句说的咬牙切齿:“来的真是时候啊,容乾。”
  容乾冷着一张脸问我:“你竟想对阿遇下杀手?”
  我冷笑一声:“也不看看是谁先动的手!”
  他眉头皱的更紧:“阿遇与你虽有嫌隙,可他绝不可能加害于你。”
  听见这话,躲在后面的阿遇咳了两声,开口说道:“你突然失踪,容乾担心你的情况才一路追来,我和他兵分两路四处寻你,不想你逮着空隙竟想对我妄下杀手……三娘,你如果看我不顺眼直说便是,何必背着容乾干这种下作的事情!”
  我被他气的笑了,懒得再废话,直接拔了剑朝他刺去,却被早有防备的容乾举剑一挡,然后用力一推,将我一连往后逼退了好几步。
  怒气染上他的眉梢,他沉声道:“你适可而止!”
  “我适可而止??”我浑身发抖,用剑指着容乾吼道:“你相信他的鬼话却不信我,我才是受害者!我才是差点死掉的那个!你不分青红皂白污蔑我,还叫我适可而止??你他妈有病吧!”
  我几乎是在咆哮,连树林似乎都抖了一抖,容乾微微眯起眼睛,声音淡薄,透着一股有些危险的信息:“我不是没有信任过你,可你是怎样回报我的?如今事实就在眼前,我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
  “去你妈的事实!那是因为之前他想杀我的时候你根本没有看到!就因为他,夏南胤都摔下山崖死了,我也差点因此丧命!他还与狈族串通一气试图阻拦我的好事,早在暮剑山庄的时候他就对我起了杀心,是你自己一直没有发现好不好!”
  “……夏南胤。”容乾念出这个名字,周身气场温度突然降了几个八度,他甚至冷笑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因为那个人死了,你便迁怒于阿遇是么。”
  我死死的盯着他,道:“你根本不明白他对我而言有多重要。”
  容乾冷淡的回应我的视线,长身玉立,神情平静,不知过了多久,才见他略微动了动嘴唇,
  “是啊,我根本不知道。”
  我心情烦躁,根本没有去细想容乾说的究竟是哪一层面上的意思,只觉周身都有火焰在烧,无名的燥热像要将我整个人吞噬。
  压下心头叫嚣的各种声音,我深深吸了口气,用最后的耐心,一字一顿说道:“我今天非杀他不可,你让不让开。”
  容乾眸光转黯,声音冷的像能敲出冰渣,他只应了一个字:
  “不。”
  我沉默片刻,旋即仰起头来,轻轻笑了一声。
  在这个我一手编织的世界里,我一直觉得我是浪花而他是大海,他保护着我横冲直撞不至于遍体鳞伤,可是现在我才明白,其实他是一方礁石,宁静而又热切地让我在撞上他的那一刻粉身碎骨……我承认,过去欺瞒他也利用过他,也许我们真的应该找一个专注的时间来彼此敞开心房,应该娓娓道来抽丝剥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自己撕开一个血淋淋的口子给对方看。
  只可惜,这世界上最虚无缥缈的,也最无能为力的,就是也许。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了。”我将剑握在手心,眉眼一沉:
  “拔剑吧。”
  黑炎伞感应到我破釜沉舟的决意,一改往日漫不经心,毫不遮掩浓重杀意。
  我脚步略微一顿,提剑就上,剑尖切断了飞舞在空中的落叶,带着肃杀的剑意直刺容乾面门。他看见我的攻势,瞳仁微微放大了一些,接下我第一招的同时,容乾欺身上前一步,漆黑的双眸扼住我的视线。
  “我没想与你动手——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又一剑刺去作为回应,容乾侧过身躲过一击,眼中光芒一凛。
  “三娘。”
  他深深的望了我一眼,像是下了最后通牒,眸光不冷不热,鬓发被风吹乱,狭长的眼梢里一如既往的冷峻。
  我摒开一切念头,提剑继续攻去。
  然而几乎是在一瞬间,我们二人间的战场氛围完全变了。
  容乾气场全开,孑然孤傲的站在原地,密林里的温度骤然降低,似乎都能看见空中飞舞盘旋的雪花冰凌,那些晶莹剔透的碎片围绕着容乾急速盘旋狂舞,他脚下似乎平生出一圈圈向外波动的巨大气流,掀起地面的尘埃,如同涟漪一般一波波向外扩散。
  我不是第一次见容乾全力以赴的战斗状态,只是这样的战斗状态,还是第一次针对于我。
  我不甘落于人后,猛的便将内力注入伞中,黑炎伞发出一阵示威一般的嗡鸣,与容乾手里的雪名剑遥相对峙,两股属性完全不同的剑气,一冰一火,彼此带着最强盛的杀意,排山倒海的席卷而出,与对方死死撕咬在一起。
  狂风骤起,银光挑亮污浊,顿时飞沙走石,乱尘迷眼。风眼的中心里,衣袍猎猎的声音像是擂响的战鼓,连长发也不再服帖,纠作混乱的一团。
  我旋转伞柄操纵气流,以剑削断一旁树枝,以气拖成一列,朝容乾攻去。
  飞射的利枝快要近身时,容乾才轻挥袖袍一挡,一阵罡风呼啸而出,硬生生将我结出的利枝如数打了回来,我向后急退一步稳住身形,一边迅速撑开伞面格挡。
  视线被伞面遮挡的须臾一刻里,耳中捕捉到强袭而来的不善气息,我才刚一抬头,就感受到压倒性的一剑凌空刺下,雪名剑寒光四射,像从天而降的冰锥,要将我整个穿透。
  我慌乱之下忙的将伞一收,另只手向上挑了一剑试图分散容乾的注意,却被他看透般直接一掌拍中胸口,我一声痛呼,身体被生生弹到半空中,眼看就要重重落地,却被一道急速掠过的玄影接住,然而这个接住的姿势——是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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