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的躺在他的怀里,思绪完全乱了。月亮终于从云层里面探出了个头,清辉洒落大地,将洞穴外的夜景照的如梦似幻。
“我们身上的毒没有关系吗?”我不找边际的问了一句,大脑完全不听使唤了,怎么回事?难道我要被这个面瘫师弟给攻略了吗?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攻略了吗?!
“只是改造过的麻痹粉,天亮了毒性就会过去。”虽然表面看起来是吃了亏,可毕竟是第一杀手,对于用毒和暗算,他心里比谁都清明。
我“哦”了一声,想起他刚刚撕我衣服时让我转移注意力的问题,“那雪为什么是白色的?”
“因为它忘记自己本来的颜色。”
……你的物理是谁教的。
“容乾……其实,我也忘了很多过去的事情,也许我已经不是你所熟识的那个师姐了,你……”
“我记得。”他不让我把话说完,“我都记得。”
他抱着我,“不管八年前还是八年后,我都记得。”容乾的脸靠在我的鬓边,说话的语调缓慢而深沉,像一坛藏了千年的酒。
“我爱你啊,风轻。”
像是一句半梦半醒的呓语,飘散在风里,容乾像是睡过去了,我却乍然清醒,扬了扬嘴角,心里却苦涩的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是这样的,
作者决定加感情戏了_(:з」∠)_
作者决定要把男主放出来了_(:з」∠)_
☆、妹控堂堂
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意识转醒的时候,感觉到周围热的要命。
我睁开条眼缝,看见容乾依旧是那个揽着我的姿势,那阵让我觉得异样的热度也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我觉得莫名其妙,容乾的体温向来比别人低,简直跟个冷血动物一样,为什么这时他的身体会那么热?
一边想着,我一边略微的动了动身子,这一点点轻微的动作,就让旁边的容乾也迅速转醒了,警惕性高的可怕。
他醒过来就皱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绷着一张脸不由分说的就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脸,被我一把拍开,“你干嘛。”
睡了一晚丝毫没有觉得体力有些恢复,反而觉得整个身子更累了,我说话都有气无力的,看见容乾的脸色更糟了一些。
“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冷?”他问了一句,也不征得我同意,一只手又来掀我的衣领。
冷?我心里一怔,原来不是容乾的身体太热,而是我的身体太冷,冷到连容乾的体温都觉得灼人了吗?
这不是好兆头啊……我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吗……
我对容乾擅自扒我衣服的动作已经不想反抗了,反正反抗了还是被扒,颇有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他掀开我的衣领,望着里面的伤口,神色越来越严肃。
我被他这样正经的脸色吓到了,连忙也低头去看,看见那缠绕在伤口的纱布经过一晚,已经被血染的通红,跟刚从大姨妈里面捞起来一样,湿漉漉的。
心里咯噔一下,搞什么?没有止血?那雪名剑这么凶残?它是能破坏血小板吗?这已经不是能不能生育了的问题了啊喂!
容乾将我的衣领重新拉好,认真的望着我,“三娘,你之前有中过什么毒吗?”
我被他这一问,这才乍然初醒,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混乱,我竟一时间忘了我身上还带着十日相思这种毒,之前还在想它是什么毒性,如今看来,破坏血小板的根本不是雪名剑,而是十日相思。
……这算什么?如果不及时吃解药,是会七窍流血而死吗?这是变态版的血友病吧!夏南胤究竟是从哪里搞到这么坑爹的□□啊!
容乾看我的脸色,估计也猜到了我不打算告诉他实话,也没有强求,而是换了一种更粗暴的提问方式,
容乾:“那你把给你下毒的人告诉我。”我要去打死他。
我:“不好吧,万一你被反草了呢……”我这是实话,如果容乾和夏南胤之间真有次较量,虽然武力值上夏南胤断然比不过容乾,但在最终胜负上,客观来讲,我觉得夏南胤更有把握。
他沉默了一会,拗不过我,松了手直起身,“你呆在这儿别动,我去外面找找有没有止血的药草。”
我点点头,这时身体状态已经正常,两条手臂都能活动,就是胸口上不停在流的大姨妈弄得我有点烦躁。
容乾精神抖擞的就出柜,哦不出洞了,明亮日光从外照了进来,滤成一道粗壮的光柱,我盘腿正端坐着顺气养神,忽然感觉到洞口处的光亮一暗,投下一道阴影,有人进来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睁开条眼缝,虽然知道容乾的动作向来很快,可这次也太快了一点吧,止血草是长在洞口吗?
看清进来的人后,我原本漫不经心的一张脸顿时变得跟暴漫一样,神情简直是三百六十度突变,因为那人不是别人,那张脸也不是一般的脸,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是霓风轻!
卧槽卧槽当日就是她把我丢进暮剑山庄的地宫对吧,今天居然阴魂不散的追到这里来了!她是要趁容乾不在对我下毒手吗!
她朝我一步步的走近,步伐沉稳极了,就像一只在狩猎的猎豹,明明是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可是全身散发的气场和我完全不同,一定要说的话,面前这个霓风轻,才是一个真正的杀手,而我到目前为止,充其量只能算是个打酱油的。
我抬手支撑着岩壁,一点点的站起身来,我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默默对视着,诡异程度跟未来□□人电影一样。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两个人就在视线里刀来剑往,打的火光四射的。
这样的目光厮杀没有持续多久,霓风轻首先先按捺不住了,抽出剑就朝我杀了过来。
我自然不会等死的,一个附身,顺道从地上捡起武器,就着她劈下来的剑锋一挡,这一挡我才发现她的力气大的惊人,根本不像一个妹子该有的力气,震的我虎口一阵发麻。
我知道我肯定打不过她,也不管姿势好不好看了,往地上一滚,爬起来就往外跑。后面霓风轻也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提剑立马就追了出来。
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身体根本使不上力气,我没跑几步就感觉到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正面栽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才一回头,就看见霓风轻的剑尖杀到了面前。
“等下!”我大叫一声,她却根本当没听见,样子摆明了就是要我死。
千钧一发之际,一枚暗器突然凌空打来,不偏不倚的刚好打在霓风轻的剑身上,将迎面而来的剑尖射歪,那把剑斜切进我鬓边飞散的发丝里,直接削掉了一段长发。
“哎哟,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啊。”
一个轻佻又欠打的声音从上头传来,我一抬头,就看见陆雀敲着一条腿,晃悠悠的坐在洞穴顶上,正笑眯眯的俯视着我们俩,看见霓风轻也抬头望向他,还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搓衣板二号,你好,我是陆雀,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长的一模一样?是孪生姐妹吗真的好像哦,虽然我表示你比她好看一点点啦……”
“……”
霓风轻眼里的杀气又重了一分,只是她没有去揍陆雀,一回头,依然孜孜不倦的朝我砍了过来。我心里大叫不好,眼见前方有道影子一闪,快的就像一道光,一眨眼的时间我已经被人揽着高高的跃到空中,陆雀单手托着我的腰,还不忘低头朝底下的霓风轻扮个鬼脸。
“搓衣板一号我就先带走啦,你想杀她,下次请早!”
“狗贼!”底下霓风轻怒喝了一声,气的都将剑摔在了地上,也许是明白陆雀的轻功造诣,竟没有来追。
我被陆雀带着在一片茂密的碧绿枝头飞快的点掠,又轻又快,感觉他跟鸟人一样,似乎是自带无形的翅膀,这种人根本不适合在陆地生活,天空才是他的归宿。
“突然跑来救我,你又有什么企图?暮婉薇呢?”我瞪着他问道。
他鼻子哼了一声,“别以为我想救你好吗,如果不是婉婉醒来死活要找你,你觉得老子会来?你以为你谁,胸没几两肉,我说你能不能多吃点木瓜?有没有一点身为女人的自觉?”
直接无视掉他的话唠,“婉婉?”我一愣,等等婉婉是谁!是暮婉薇吗!尼玛画风为何突变了!才认识一天你就叫这么亲密是闹哪样!给我演一见钟情吗!
我的大脑还在卡壳,陆雀已经又送了我一个白眼,“我警告你,你以后再敢让她跟着你吃苦受累被人暗算,我绝对会弄死你。”
“……在此之前,你们的感情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你在想些啥?她是我妹好吗。”
“你妹?!”
“是我妹,不是你妹。”
“等等,等等!”我吃惊程度已经不能言表,“你是他哥哥?你是暮剑山庄的人?你谁?暮凌义?”
暮凌义是小说中暮婉薇在暮剑山庄的哥哥,也就是暮三剑唯一的宝贝儿子,可小说里陆雀是陆雀,暮凌义是暮凌义,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啊,堂堂暮剑少主竟是江湖飞贼?偷鸡摸狗辣手摧花为几般?
陆雀斜睨了我一眼,“你脑子里装的是屎啊,智商怎么那么提神呢,她和暮剑山庄没有血缘关系,暮凌义是婉婉的假大哥,我才是正牌的好吗!正牌的,正牌的!”他特意强调了三遍最后的三个字。
“你脑子里才塞了鞋底吧,你们的家务事我他妈怎么可能知道!”我骂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你是暮婉薇的……亲生大哥?”
陆雀点了点头,我傻眼了,这是什么神展开,他接下来的叨叨叨我完全听不进去了,这完全不按照剧本来啊喂,要变成家庭伦理剧了吗?而且你这副妹控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啊喂!已经有话唠属性了还不够,你还想染指妹控属性吗!你这么拼是想当男主吗!
简直要疯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血友病为一组遗传性凝血功能障碍的出血性疾病,其共同的特征是活性凝血活酶生成障碍,凝血时间延长,终身具有轻微创伤后出血倾向,重症患者没有明显外伤也可发生“自发性”出血。
PS:今天有事,晚更了抱歉,以后要断更会提前一天在作者有话说告知哒~
顺便到了年末了,各位出门在外一定要保管好自己钱财和手机,作者血的教训在这里_(:з」∠)_
☆、妹控堂堂(二)
十几年前,现任天子的王位还没有坐稳,朝中勾心斗角,权势瞬息万变,余下底下的江湖百姓真切的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兵荒马乱。在当时那个动乱的年代,陆雀和暮婉薇的父母走投无路,只能将不足周岁的女儿卖掉,而后机缘巧合下暮婉薇被暮剑山庄暮三剑收养,得以平安长大。
那时的陆雀也不过三四岁,乱世里他的父母终究没有活下来,那时的寻常人命根本就如同草芥,他也因此不得不从小就开始学习如何在恶劣的环境中生存,偷强盗骗,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他幸运,到了今日竟成为了江湖上轻功第一的大盗。陆雀跟我简述这件事的时候,难得的没有和往常一样将一句话延伸成三句,而是能简就简,想来这也是他不太愿意回忆的过去。
经陆雀一点醒,我这才把一些关键的事情给想了起来,我在心里大概回忆了一下,如果按照我小说的历史,十多年前那次朝权的变迁,原本是和我那个倒霉的女主息息相关的,也就是说,顺着那个历史下来,围绕女主的那一整条线索才是主线,只因女主倒霉的开场就跪了,现在我一直走的都是支线,也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我还有没有机会再见我的女主一次?
我又突然想到夏南胤,这么多年来,极力搜索女主踪迹的肯定不止他沛南王府,多的是将相王侯对女主的血脉虎视眈眈,这么一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沛南王府,或者说夏南胤真正想做的事情,其实是……
……好像突然隐约知道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啊。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夏南胤这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懒散,严格来说也不能算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但是他却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哪怕只是觉得好玩,他也一定会将其达成。
我的脑洞正在越扩越大,旁边陆雀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和才回过神,看见不远处客栈的房外,暮婉薇依着扶栏站着,看模样是在等我们回来。
她换了件衣服,是一件蓝色的及地碎花轻纱裙,一头长发未束,美的飘然若仙,冷冷的眼望过来时多了几分期盼,看起来比平时温柔多了。
“我家婉婉美吧?”陆雀凑到我耳边呵了一口气,“这件绣花百蝶留仙长裙我当初一直没舍得卖掉,就知道有朝一日我肯定能找到她,你看,果然穿起来很适合。”
“疯子,你敢让她穿国宝,就不怕她当街被官差押进大牢。”我躲开他,这凑萨比老喜欢往皇宫里面偷东西就算了,别人偷到国家级的珍宝,哪个不是藏着掖着生怕别人发现,他倒好,现在还把偷出来的宝物穿暮婉薇身上,果然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白痴。
陆雀满不在乎,“……你也会说是国宝,有几个凡人见过国宝?”
“……”好吧,我无言以对。
暮婉薇远远的看见我们,立马迎了上来,她身上那件还真是国宝,无风自飘,灵蓝色的绸缎放佛有光芒在流动,美不胜收。我看呆了一会,暮婉薇已经皱着眉将我拉过去,“……你受伤了?”
她又望了一眼陆雀,陆雀立刻狗腿的贴到她身边,“婉婉,你这位朋友身上有毒,乖听话别跟她拉拉扯扯的,小心传染……”
我嫌恶的瞪了陆雀一眼,看暮婉薇这个精神状态估计应该没有受伤,于是示意他们进屋再说,我也正想换身干净的衣服。推门的时候却看见暮婉薇的神色有点迟疑,欲言又止的伸了伸手。
我有些奇怪,陆雀的观察力更敏锐,眼睛一眯,“屋子里有人?”一边已经先我一步,一脚将房门踢开。
他根本没问里头的是谁,袖袍一扬,几枚暗器嗖嗖嗖的就从袖口里面射了出去,屋内立马传出一片叮叮当当的声音,像有什么将暗器挡下了,随即一道剑光乍然杀了出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