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从来没看见过这么多萤火虫,她张开了双臂,笑着,想要抓住所有的飘舞着的萤火虫。
一直到容云鹤将萤火虫装进了竹筒中,成了一个小小的发光筒说道:“落衣,这是我最大的梦想,和你一起看萤火虫,我在去凉州的时候,就在想,若是有机会,我要让你看到天空中飞舞的萤火虫。”
秦落衣托香腮,坐在剑池旁边,看着手中的发光筒,说道:“我以为我就只能看到萤石呢,没想到啊没想到,还能看到这样的萤火虫,真是谢谢你了。”
“谢我?我还是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去凉州救了我的命,我此时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说着,容云鹤握住了秦落衣的手腕,轻轻的摸着刀疤的痕迹,她用自己的血做了药引子,才救了他啊!
秦落衣羞涩的想要挣脱开容云鹤的手,可是他的手掌那么的温暖,她舍不得,她想让他就这样握着她的手。
月亮越升越高,照在了剑池中,剑池清透见底,此时的月光倒影在池中,波光粼粼。
容云鹤将秦落衣搂入了怀中,贴在秦落衣的耳畔,小声的说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秦落衣紧紧的握住了容云鹤的手,她要再靠近一点容云鹤,她想要将自己埋在他的骨血中,贴着他的胸膛,听他的心跳已经不能满足她了。
“云鹤,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秦落衣从来没有什么时候能像现在这般能肯定自己的心意了。
剑池,忘记了仇恨的秦落衣,终于愿意心彻底交给了容云鹤了。
第222章 水师提督府
从容云鹤杀了一批杭州的观音教教徒,又放过了苏州城的观音教教徒,让远在福建,广东的观音教的教徒都有些迷糊了,他容云鹤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
福建省水师提督府中。
“大人,容云鹤阴晴不定的心绪,你确定你要这样将这边的祭坛交出去?”副参将李君向提督大人拱手问道。
福建省水师提督张子良原本就是忠将之后,只因为小儿子生了怪病,让观音教在福建的坛主看好了以后,不得已才加入。
副参将李君是张子良一手带出来的将士,不论做什么,都是赴汤蹈火。
张子良紧锁双眉,坛主孙文旭是自己儿子的救命之恩,他有些不知道何去何从了。
金凤看着秦落衣如少女一般怀春,她总是想要去揶揄她,可是真的要笑话的时候,秦落衣那一抹羞涩的笑容,让她又不舍得笑话她了。
容穆离的气色也在金凤的金针治疗之下越来越好了。
大军开拔要去福建省了,秦落衣依依不舍的看着马车外面的风景,不管去哪里,只要有容云鹤的地方,她都不舍得离开。
金凤好奇的问道:“姐姐,我们为什么现在是女装了呢?为什么不继续扮演成士兵跟着王爷呢?”
秦落衣摇头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王爷说的不要,那我们就不用咯!”
金凤一脸失望的说道:“穿女装真的好不方便啊,要是换成了我们苗族的服饰,那也方便,上串下跳也没有关系,你瞧瞧,这裙子,这胸口,这袖子,真是急死我了。”金凤生怕秦落衣不知道穿着这裙子有多少难受,还扯了两下。
秦落衣抿着嘴,一脸宠溺的看着金凤撒娇说话。
秦落衣拉了啦金凤的袖子,问道:“到了湖南,你真的就要回家去吗?我会很想你的。”
金凤本来兴高采烈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她似乎也是不想分开,她嘟着嘴巴说道:“那怎么办呢?姐姐要不你和我留下吧,怎么样?再多几年,我们再一起去京城。”
秦落衣想到要和容云鹤分开,她连连摇头,怎么可能离开他呢?可是她又舍不得金凤,真是进退两难了。
金凤看到秦落衣为难的表情,吐了吐舌头笑了:“姐姐啊,我才不会把你从王爷身边带走呢,但是如果王爷对你不好了,我就带走你,好不好?然后我让你忘记……”
她忽然想起自己施针封闭了秦落衣的一些记忆的时候,吐了吐舌头,看着外面的枫叶说道:“怎么枫叶还不红呢?”
秦落衣不明白金凤怎么说话只说一半,她的性子一向都是比较随意,别人不说,她也不会去追问。
一路浩浩荡荡的走到了福建省。
容云鹤停在了半路,他不知道福建这一仗会不会打起来,但是按照他的想法,最好不要有战争,如今这个季节,倭寇也侵犯的比较频繁,若是有了内讧,定然给倭国一个机会了。
秦落衣拉开了帘子问道:“王爷怎么了?”
容云鹤从马上跃了下来,走到了马车旁,他看着远处的福州说道:“我真怕如果又是一场战争,怎么办。”
秦落衣眼珠一转说道:“福州有什么官吏?什么脾性?”
容云鹤如实的回答道:“水师提督府张子良,也是一名良将。忠勇之后。”
秦落衣眉头一弯,笑了:“王爷,放心吧,只管去,想必张大人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我们了。”
容云鹤看见秦落衣如此肯定的说,好奇的说道:“你怎么就这么确定呢?”
秦落衣调皮的眨眨眼睛说道:“这可就是驭人之术了,王爷,相信我。”
容云鹤一想,也是,不管是战还是降,张子良还是要见的。
大军缓缓的压倒了福州城门外。城楼上一个肩宽膀粗的红脸汉子问道:“阁下可是容云鹤云王爷?”
容云鹤拱起手回答道:“正是!”
忽而不见了红脸汉子,不消多时,门便打开了,红脸汉子恭恭敬敬的迎接容云鹤:“微臣张子良,见过云王爷,九王爷!”
容云鹤朝马车看了一眼,点点头:“好的。”
将士都安排在了城门外休息,容云鹤带着家眷进了福州城内,住进了水师提督府中。
虽说水师提督府听着名头很响亮,可是整个院子里干干净净,装饰物也是少之极少。容云鹤赞叹的多看了几眼张子良。
坐定,张子良便深深的行了礼,跪在了容云鹤的面前,说道:“罪臣张子良,纵容观音教在福建省内的猖狂行动,无奈,里要面对教徒,外要对付倭寇,实在是力不从心。万望皇上体谅。”
容云鹤倒也是不着急,慢悠悠的喝着泡好的茶,心里赞叹,果然是好茶。
张子良没有抬头,他不敢抬头,只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是容云鹤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过去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不过,我想知道,张大人,你是因何原因,加入了观音教呢?”
张子良本以为不说,容云鹤是不知道自己加入观音教的,没想到容云鹤却云淡风轻的一番话,让他背后狂冒冷汗。
张子良的身体有些微微发抖了,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何容云鹤战无不胜了,自己在他面前,太透明了,什么都藏不住。
“罪臣该死,罪臣该死,只求王爷放过我府上的家眷,罪臣愿意以死谢罪。”张子良不停的叩首,希望容云鹤能网开一面。
“最近听说倭寇很猖狂,你们就没有想办法吗?”容云鹤无意在这个事情上纠缠太久,他要的是眼前的这个人将功补过。
张子良听到这话,猛然抬头,他知道自己的命已经暂且无碍了,他连忙让副参将李君拿出了地图,仍然跪在地上,想要讲解。
容云鹤有些哭笑不得说道:“站起来说话,这样我也要跪在这里看地图了。”
张子良连忙站了起来,原本就发红的脸愈加的变红了。
容穆离已经被金凤带到了厢房中施针,容穆离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好了,原本瘦弱的身子,现在居然还是生肉了。
金凤专心的施针完毕,站起身来,擦了擦手,说道:“九王爷,明天我要给你用毒针了,你怕疼吗?”
容穆离摇摇头说道:“怎么会怕呢,以前什么样的苦都吃过了,这些都不算什么。”
一句话说的金凤的心突然没有来由的心疼了一下。
她仔细的打量着躺在床上的容穆离,他和容云鹤相比,更瘦弱一些,虽然五官上有些相似,但是他更俊秀一些。
容穆离从来没有被一个女子这样盯着看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在看什么呢?”
金凤这才知道自己失神了,小脸红彤彤的说道:“看你还需要多久才能康复啊,你不知道吗?望闻问切啊!”
容穆离这才恍然大悟的笑了:“好吧好吧,你啊,伶牙俐齿的!”
金凤忽而想起什么,拿起金针问道:“容穆离,你为何对那个丹青殷勤有加?莫不是,你喜欢她?”
容穆离差点都忘记那个叫丹青的女人了,听到金凤提起,摇头笑了:“怎么会呢,就是觉得这个女子很有心计啊,别的真的没有了。”
金凤将金针又放回了原位,气哼哼的说道:“还好,你识相,要是说错话了,今儿我就把你扎成刺猬不成。”
秦落衣正好路过门口,听到两个人的对话,悄悄的捂嘴笑着又离开了。
容云鹤商谈完了事情,正在和张子良说着观音教的事情,张子良已经将坛主抓了起来,那些死士也让他一一清理了。就算自己的孩子无药可救,他做不到叛国。
张子良虽然在和容云鹤说话,可是心神恍惚的模样,让容云鹤起了疑心。
他咳嗽了两声,唤回了张子良的注意力,说道:“我看张大人心神不宁,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
张子良听到这话,顿时垮下来脸,说道:“王爷,微臣的儿子得了不治之症,原本是坛主用金针封住,现如今,这边的坛主已经下狱,我的儿子……”
话音刚落,就听到不远的房屋中传来了一声哭泣声音:“儿子!”
张子良猛然的站了起来,他已经做好了失去儿子的准备,却不料尽让会这么快失去。
原本红色的脸膛,居然变得煞白,脚下有些摇晃的朝哭声的地方走去。
容云鹤也跟着过去了,却见房门大开,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在痛哭。
张子良双眼呆滞,木木呆呆的走到了儿子面前,嗓音干干的问道:“豫鑫没啦?”
妇人双眼泛红,猛然抬头,等着张子良怒吼道:“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要报效国家!我们的儿子……”
张子良颓然的坐在了床边,想要去拥抱一下妇人怀中的孩子,他始终都没有哭出来,他早都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儿子去的这么快。
妇人一把推开他,哭出了声音:“你去守护你的城门,你的将士才需要你,你不配当个父亲!”
张子良听到这话,双眼圆瞪,他想发怒,却笑出了声音:“好好好,我不配,我果然不配当个父亲!”
第223章 一个不留
说罢,拔出了宝剑便要自刎,却被旁边站着的容云鹤一脚踢开了剑身。
张子良仿佛此时才看到身边还有人在,他一脸了无生趣的模样问道:“王爷,您要做什么?”
“快去请金凤小姐过来!或许还有救!”容云鹤转身朝身后的士兵说道。
张子良原本暗淡的眼神立刻有了神采,真的有救?他不太相信,但是哪怕是一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去试试看。
只听到了叮铃当啷的声音,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便站在了张子良的面前。
张子良勃然大怒,指着容云鹤发抖:“王爷……王爷……你这是……”
他以为容云鹤是在戏耍自己。
说罢便一脚蹬了过去,儿子死了,自己也没有什么活下去的意思了,这样的时候,居然还要戏耍他,也罢,反正都要死去,倒不如把眼前的这个王爷揍一顿。
脚还没有蹬到容云鹤身上,一根金针便没入了他的膝盖中。
张子良的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金凤一脸不高兴的说道:“这个人怎么回事?好像看不起我,那这个小孩子要不要救了啊?”金凤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小看她了。
容云鹤立刻笑容满面的说道:“救啊,必须要救,金凤啊,你最好了,一定要救活他,好不好?”
金凤白了一眼容云鹤,说道:“好吧,那我就试试看咯!”
走到了床边,看着紧紧抱着孩子的妇人说道:“你就这样抱着吧,本来有口气,也被你这样勒死了!”
妇人听到这话,手一慌,将孩子松开了。
金凤将小男孩平平稳稳的放在了床上,拿起了金针,缓缓的刺入了他的穴位中。
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
“嗯……”小小的一声呻吟,让妇人喜极而泣。
“活了,儿子……活了……活了……”张子良也痛哭流涕,但是膝盖上有金凤施的金针,他只能跟个小孩子一样哭着倒在地上。
金凤一蹦一跳的离开了床边,将张子良身上的针拔了下来,笑嘻嘻的说道:“我娘亲说过,做好事,总会有好报的,张大人您没有让整个福建死人,您的儿子自然不会死的。”
然后又拍了拍胸膛说道:“看吧,我说了,有我在,就不会有问题的!”
张子良拉着妇人跪在了金凤的面前,不停的叩首,几乎要将头磕破了。弄的金凤好生尴尬,不高兴的说道:“你们再这样,本来你们孩子可以痊愈,那我就不治了啊!”
张子良这才停下了。
容云鹤扶起了张子良,叹息了一声:“张大人,否极泰来。这里的事情,交给金凤就可以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保护好这一片沿海的百姓。”
张子良已经收住了眼泪,他的声音依然有些嘶哑:“多谢王爷,微臣定不辱使命,一定保护好这里!”
金凤开好了药方,便又跑回去找容穆离,可是一进门,却发现容穆离不在了,她有些失望的转身到了院子中,一边用脚踢着杏树,一边说道:“这是什么人吗?怎么走了都不说一声呢?”
继而环顾四周,更加郁闷的说道:“说是提督府,还是一个大人呢,怎么连个花园都没有,让我都没有地方去!”
“那我带你去鼓浪屿,好不好啊?”金凤的身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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