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同人)傲慢与偏见之赤黑贵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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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与偏见同人)傲慢与偏见之赤黑贵族人-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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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前些日子北方进贡了一座浮雕,在邓普斯那儿。”费德里从容戴上象征宗子的绿扳指,抬手端详,幽幽绿光照得他同为墨绿的眼,暗影浮动。
  他说的是闻名北意的雪狼瓷雕。高挺的身子、直立的耳朵和微抬的尾部,无不在向世人宣告,它头狼的地位。最为夺目的,当是那一双蓝宝石嵌上的眼,流光溢彩,熠熠逼人。
  然而修奈泽尔殿下却不喜欢,随手送给了邓普斯。
  “他会喜欢的。”波尔希思收了信。
  真正等到动身,已过了午间。
  他们这样的人家,讲究无非矜持二字。
  然而他是皇室贵胄,他们是一介臣子,规矩还在。
  拉斯菲尔蒂不再穿她钟爱的骑装与长靴,换了一袭墨兰宽摆长裙,黑丝缀连,双环扣雪银链垂落颈项。男士们亦非寻常打扮,绸面礼服和暗哑铜扣,低调奢华。
  黑顶马车悬上对立盾徽,载着四人奔赴拉格。
  一路,侧目连连。
  直到马蹄踏起的尘烟消散,仍能听得哈福德郡的窃窃惊羡。那时满村妇孺尚未明了,再怎样接近,他们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
  他们到时,他却不得闲。
  管家通报:“诸位稍待,殿下正与兰伯爵书房议事。”
  没有随从,一方锦盒拉斯菲尔蒂提着,薄纱手套下细指微曲。一旁的男仆偷眼打量市井流言里最美的贵家风姿。她不经意回首,一双灰眸如含浅笑,低低道:“我们去后院转转,殿下得空,烦与他说声。”
  说完便走了。没有什么贵家女子普遍的高傲,连语气都是如醉春风的三分温柔,可是她说了,你便无可拒绝。
  少年时,曾随修奈泽尔殿下来这公爵府邸。后院的一座木桥,一池清水,和十里不败红莲,是拉斯菲尔蒂的最爱。
  经年后,院落景致不变,红莲盛开如旧。
  隐隐一声嘶鸣,抬眼,未拴缚的白马奔腾而来,惊起一地碎叶,鬃毛柔顺迎风而舞,远远看去,似是鹅雪倾泻。
  “这么多年了。”邓普斯脚尖一转,堪堪向白马走去,“殿下还是这样放纵它。”
  “可它终究还是老了,就像很少有人再那样叫我一般。”
  邓普斯的手才刚举起,甚至没来得及落下,背后清清冷冷的,响起那人略带哀忧的嗓音。一愣,然后浅笑,邓普斯回身半弯腰。
  “殿下。”自从封得伯莱明特的土地,便很少有人唤希泽为殿下。只有他们,改不了旧习。
  希泽临桥而立,远望的眼神有些不以为意,“只是一个名号,偏偏你们固执。”像是看开又像是看不开。也罢,大家都是念旧人。
  “可不是,那年那朵红莲凋谢,拉斯伤心得就差把我宰了。”背对着希泽,波尔希思看鲤鱼跃起,撼动的波纹摇曳了红莲。
  “竟记得些糗事。殿下一箭穿透的红莲谢在你手里,你说,我还能想到什么?”
  那年,希泽府里的红莲迷住了拉斯菲尔蒂,仍谁叫唤都不理睬,连修奈泽尔都奈她不得。希泽的箭法朝中闻名,一箭离弦,贴着她发丝擦过,刺穿面前红莲。
  他捧着那朵带箭的红莲送到她面前,心下忐忑。这位久经风霜的殿下,竟是最怕女孩的哭闹。他以为她会恼他坏了那朵莲花,哪料她却拽着他衣袖,求他教她箭法。
  她从来是特别的。
  ***
  “茨威姆走后,无人再有这份闲情。”希泽凝视着自己的手,繁复的掌纹里,茧子已淡去。许是太久不拿弓箭了,“你们都长大了,便是避暑,这拉格山庄也住不得。”
  权臣之子,当朝王子,流于市井,不知又是怎样一段蜚语。
  人言可畏。
  “偏偏你我又都记得当年闲射的快活。”放眼远眺,当年善射的他甘愿委身此地,不是没有缘由。而这些,都无所谓了。
  “难得一见,也难得快活一遭。”希泽抬手,伏在灌木阴影里的下人端上保养完好的弓箭。
  一切连贯得让人以为早有预谋。
  “可是仅我独射,未免无趣。不如来一场较量。”希泽指着白马头颅,下人刚放上的莲花,“大家都是念旧的人,射这红莲最好。”
  “有趣。既然是红莲,必须从拉斯开始。”费德里拿过锦盒,半推着拉斯菲尔蒂上前。她也不推脱,落落挽弓,弦绷箭出,划碎莲花一朵。
  近在咫尺的危机,换得只是那马闲闲顿足。
  果真一匹好马。
  “殿下是主,我们是客。您这主人,说什么也得多射几回。”
  希泽挪步拉斯菲尔蒂方才的站位,闭起半边的眼,双手虚持弓身,并不急于满拉,左右微移,取到一合适角度,猛得用力。
  箭折,嘶鸣。
  没有预期里的红花飞泻,只见血珠自白马眼角滚落,几声哀鸣里,空蹬的腿肚无声垂地。
  箭落,马死。
  他道:“分心了。”不无感伤。
  邓普斯拦下马童,亲自阖上白马的眼,轻缓而庄重,“何事扰了殿下的心?”
  希泽侧过身,身后阳光涓涓,池水泛泛,红莲正艳,两侧锦鲤游戏,不解死伤之悲。“我待松弓,听见鲤鱼跃飞打翻了红莲,便射偏了。”
  来客归去。
  空荡后院里,管家最终看着白马尸首被抬往远方掩埋,空余希泽一人负手而立,低头,与脚边微启锦盒里的苍狼对视。
  良久,只听他说:
  “可惜,一匹好马。”

  ☆、Chapter。05(1)【修】熊草银鳞

  ***
  六月将终,七月渐近的日子,成为人们心中的诟病,大抵始于八年前。
  那场战争改变了很多。
  即便是八年后的今天,炊烟渐远了硝烟,它在人心种下的阴霾,并未完全消散。
  这几周里,人心惶惶。
  惶惶人心,在那一夜得到应验——
  久离朝堂的希泽殿下一纸密函百里加急,悄入伦敦城,直达女王寝宫。女王震怒,檄文直传皇储修奈泽尔殿下,命帅英灵、英耀两大兵团,诛拿哥伦齐公爵、三王子梅里尔殿下及逆反同谋。风声走漏,梅里尔拥兵围城,死守抗拒,修奈泽尔帅兵攻破,前后不足五日。
  梅里尔枭首,首级悬城三日,其宗族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伦敦。同党七公主赛丽夺公主封号、家谱除名,永世不得入伦敦。哥伦齐郡一分为二,封希泽伦齐尔伯爵、修奈泽尔梅菲瑟特伯爵。
  朝堂上的风云变迁总是那么突然,似是毫无征兆,又似早有预谋。
  血雨腥风之后,几家欢喜,几家愁。
  拉克庄园里,希泽慵懒起身,只披一件睡袍。手里把玩着的雪狼浮雕,有着一双与他神似的蓝眼睛。
  皇室的子嗣,个个一双蓝眼睛,只那偏差的色泽,成就了不一的风韵。
  他缓缓笑起,极轻的声音里竟有着几分狂妄。不同于一贯,避世的姿态。
  你送我苍狼一匹,我便还你傲笑盛景。
  ***
  伦敦的风云再是诡谲,也吹不到这偏远的小村落。
  无声硝烟里,哈福德郡依然炊烟弥漫。只是曼格菲斯花园前往来的马匹稍多于平常。
  卢卡斯府上要开茶会,摘花、缝衣、打扮,是这几天里女孩们唯一的大事。
  曼格菲斯花园的桌上,尤叠放着不少遍插黑羽的信。用不了多久,那些信便会化作烈火下的灰烬,埋入土壤,一连其间无数玲珑心思。
  门开门关,拉斯菲尔蒂率先走出,一袭棉麻白裙映着一双灰色的眼,犹如世间最纯洁的女子。
  然而我们都知道,很多事情,并不如它看起来那般。
  马车载着一厢贵胄往麦里吞去,身后是看不到尽头的大宅邸,和猜不透的隐秘。
  马蹄轻踏,只见树影斑驳了光影,再无其他。
  来的路上听说,班纳特先生的表侄、某教区的牧师柯林斯先生远来探亲,会一同出席茶会。
  此刻,坐在卢府里不起眼的角落,依然躲不过牧师的魔音贯耳。正琢磨着如何消磨时光,却见一粉红身影,寻寻觅觅、遮遮掩掩找来。
  相视而笑,拉斯菲尔蒂、费德里和邓普斯三人一眼便认出了佩吉?扎恩小姐。借故转身,状似不经意,实则有意地远离波尔希思三五步。
  波尔希思自然也认出了,见着好友的故弄玄虚,虽无奈,倒也不甚介意。理理额前碎发,他垂眸,正对上局促的女孩。
  灿烂一笑。
  本手足无措的佩吉呆楞在了原地。
  “是扎恩小姐吧?一周不见,过得还好?”终是波尔希思开口,低迷的嗓音似无骨春风淡淡吹拂。只是他说了,你便再走不得神。
  “我……嗯…很好。”佩吉偷偷瞥了波尔希思一眼,发现他正看她,又含羞地别过眼,“这个……给你……”一方墨蓝近黑的绸盒被她笔直举在身前,饶这丝绸已略显陈旧暗哑了光色,丝毫不影响流露的贵气。
  波尔希思看得出,这并不普通。而按照礼节,他还是先拿过。来不及推脱,女孩已逃开,准备好的华丽说辞噎在咽喉,进退不是。
  “这是……?”费德里夺过绸盒急于打开,入目光晕熠熠,不亚于他扳指的闪烁。
  眼神微变。
  横飞的熊草,结合对扣的银鳞,似曾相识的记忆,让人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好像哪里看到过。”拉斯菲尔蒂探手轻拨圆面,真实的触感让她为自己一瞬涌起的“假冒”之念,感到可笑。
  “这东西镶着银鳞,她哪里弄来?”邓普斯挑眉。
  “还回去让人瞅见,有得叫她麻烦。我暂且收着。”
  ***
  绸盒最终由拉斯菲尔蒂的手包暂时保管。
  饶是他们无意与牧师结识,柯林斯先生对他们的鼎鼎大名却是向往不已。
  威廉?卢卡斯爵士和班纳特先生引着柯林斯往角落来,身后跟着他的五位表妹,和缩头缩脑的班纳特太太。
  男士们颇有默契地后退小步,不着痕迹地将距离微妙变化。
  人们总会下意识地与离他们最近的那位交谈。
  而女士永远比男士更善于应对麻烦。
  “卡伦特小姐、卡伦特先生以及法克斯先生和特里昂先生,请允许我介绍,肯特郡汉斯福村的牧师,威廉?柯林斯先生。”
  四人微微颔首,“贵安,柯林斯先生。”
  相较之下,柯林斯的问候显得有些夸张,他的背几乎弯成九十度,“幸会幸会,久仰大名。托表舅班纳特先生,哦,还有五位表妹的福,今日得以面前,实在是鄙人荣幸。”
  “先生谬赞了。”只有拉斯菲尔蒂自己知道,是用了多大的修养才克制住转身走人的念头。
  “不不,完全没有。别人都说贵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我相信是他们没有深入接触的缘故。而我有幸蒙故刘威斯?德?包尔爵士孀妻伽苔琳?德?包尔夫人提拔,恭侍夫人左右,得以领略夫人一派谦和作风,使我更加坚信,世家贵族的德行已到了我们无法想象的境界。”
  “哪里哪里。能得柯林斯先生这样的人才,我想也是德?包尔夫人的人生一喜。”她刻意加重“人才”二字,换得身后男士了然一笑。
  “与夫人攀谈,每次都受益匪浅。”柯林斯微躬身,以表敬意,“贵族的见识永远叫我惊叹。想来卡伦特小姐一定有听说伦敦近来的变故。一路西来,一直听人传言,三殿下为人骄纵又不失几分才华,以为二殿下懦弱、亲王年幼,所以才做了这等事。不知可否属实?”
  拉斯菲尔蒂稍抬起眼睑,灰眸里一色精光滑过,快到来不及捕捉。这是今天她第一次正眼看他。按照礼节,庶民不得直视贵族,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发现她的漫不经心。
  “是否属实,我不知。朝堂上的事,没有授意,从不敢妄自猜测。我只知,这世间再无三殿下。”声音很轻,甚至没有加重语气,只一贯浅淡的口吻微多了些许认真,听得旁人侧目,柯林斯不由怔住。她从不是简单的人,她若想你听话,便不容置疑。
  威廉爵士眼见着气氛不对,忙笑着转移了话题。班纳特先生更是不由分说地将柯林斯带离。
  ***
  空喝茶甚是无趣,好茶也须好曲相伴。
  自夏洛特小姐打头,而今已弹了三五支曲。当玛丽?班纳特小姐从钢琴座上走下,下一位小姐还来不及上前,柯林斯牧师忙致意:“若我有幸有歌唱天赋,一定非常乐意为大家高歌一曲。是的……”
  他的真情表白在站起的身子和挪向钢琴的脚步里,逐渐展开,“我认为音乐是很纯正的娱乐,对神职人员再合适不过……”
  宾利小姐很想去弹琴,可已经弹过了。她向姐姐使眼色,赫斯托太太颇为尴尬地与拉斯菲尔蒂耳语,恳请她救场。钢琴离拉斯菲尔蒂只有三五步。
  拉斯菲尔蒂无法拒绝。她弹了一曲《致爱丽斯》,明快的节奏、渐变的音程在她手下一气呵成。
  柯林斯先生关于音乐的感言难以继续。本该收场的闹剧,却在拉斯菲尔蒂起身前夕再入□□。
  “拉斯菲尔蒂小姐,说真的,我曾想过私下拜访时再与您说一番肺腑之言。可转念一想,如您这般天生高贵的小姐,需要的便是这样的场合。”柯林斯身子前倾,丰富的表情映在拉斯菲尔蒂的一目灰瞳里,只是猥琐。
  “敬爱的小姐,请你务必相信,我对您的爱慕之情远不止于我们相识的这短短几十分钟。我知道,小姐受到的邀请难以数计,优秀于我的必大有人在。”他讲得慷慨激昂,丝毫未留意拉斯菲尔蒂上扬的眼角,和淡淡戏谑。
  “可我始终坚信,作为一名牧师,是我的优势。与牧师结合,作为最接近上帝的存在,成为人群的表率,是每个教民的荣欣,更是如您一般的小姐当处的位置。”
  拉斯菲尔蒂单手撑住脸颊,“先生,我很抱歉打断你。对于你一番诚挚的求婚,我感激不尽。然而我自算福分浅薄,应不起你的婚事。”灰眸流转,恣肆风韵里,嘲弄尽显。她若是再不打断他,天知道他还能说多久。
  “小姐我懂得。”他竟笑了,“年轻的姑娘遇到第一次求婚,大多是羞涩拒绝的。或许您会顾虑,我们两家地位悬殊,您嫁与我会受家里人的责备,这您尽可放心,我……”
  他突然截住话头,只因她宽宽站起,落下的裙摆和微扬的头颅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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