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同人)傲慢与偏见之赤黑贵族人》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傲慢与偏见同人)傲慢与偏见之赤黑贵族人- 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希泽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一天,要向年轻的王侄坦白自己的所作所为。罪恶的行径做起来顺手,说起来难。
  希泽避重就轻地讲了多年经营的模式,隐去的症结,除非被看见价值,修奈泽尔亦装聋作哑。在拉斯菲尔蒂之前,修奈泽尔已知道初设定的错误和地下室的存在。
  坦白也是为了自保。
  为了说服修奈泽尔代替自己前往,希泽甚至带来以前行动的地下室结构图,并直言里欧府内的设计与此几无差异。他想起种种以往的最为防备,便是修奈泽尔如今的最当谨慎。
  希泽为了修奈泽尔倾尽气力,也是为了自己。
  修奈泽尔欣然接受希泽提供的一切,也如他所愿没有勉强他同行。希泽在场于修奈泽尔也是个麻烦。多一双眼睛,多一个突破口。他不愿往,他亦不愿他往。
  ***
  俯身,行礼。
  一众下垂的目光,独拉斯菲尔蒂的视线与修奈泽尔对上、转开,心照不宣。
  “如此最好。伯爵的生意,王叔大肆称赞。而今人人着眼谋财,得财有道,无可厚非。我也着实有些兴趣,只是不知伯爵可愿意让我入伙?”回首,一眸幽蓝深邃,一身王者之香。他从不需胁迫,因只若他说,你便无可辩驳。
  “愿意至极!我等久慕殿下大名,苦于身份悬殊不得相见,无法向殿下介绍如此生财王道。”直起身时,凡赛面色已如常。
  这声“愿意”他喊得不假。近些时候苏格兰警场察得严,暗中活动受到极大限制。而伊莱亚是不管这些,时间一到达不成指标,免不了又是一顿责罚。既然修奈泽尔肯于伸出援手,不论其目的,于他们终是好的。至于会否给伊莱亚带来伤害,是他自己需要考虑的问题,和他们无关。
  权衡之下,凡赛将修奈泽尔引入内厅。
  心领神会的管家奉上一本薄册,凡赛称之为“菜单”。这个称呼倒也贴切,因那事实上商品目录,每一个“商品”也即每一个孩童的画像下,有一段简单的特色介绍。
  修奈泽尔很快看完,表情似笑非笑。凡赛、里欧、波克三人对视,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犹豫中,听到管家的阻拦和破门的巨响。
  拉蒙特喘息着闯入,靴筒上沾满污泥。
  不等任何人指责,以撒皱眉低喝:“你怎么回事?连最基本的礼节都不记得了吗?”
  “抱歉……我……”虽已致歉却并不诚心,他左顾右盼看见修奈泽尔,慌乱不减却增,“已经开始了吗?阁下,使不得啊!会出事的!”
  “住口!阁下的生意轮不到你插嘴。”
  “可是,那个女人绝对有问题!”他不顾一切地大吼,指尖如刀锋狠狠指向拉斯菲尔蒂。
  一愣。目光纷纷投来。
  拉斯菲尔蒂抬眸与修奈泽尔相对急错开。还是,露尾巴了吗?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你是在说我府上的佣人有猫腻而我不知情吗?本侯还没有痴呆。”令人意外,里欧主动提拉斯菲尔蒂辩白。
  “男爵莫要着急,且让他缓缓道来。”修奈泽尔摆摆手,再没有人敢阻止拉蒙特,即便明知这个场合不适合他说些什么,哪怕是真相。
  拉蒙特复述了艾琳的故事,甚至增添了自己的揣测。
  他不会明白,当集团面临外敌,家中老鼠也便成了盟友。外敌当前,自揭短处,无疑将把柄拱手相送。
  果然,修奈泽尔闻言低笑,笑声突兀,语气凌厉:“伯爵,我不禁怀疑你所谓的一片诚心。用着不明不白的人物,到底是请王叔合谋还是下套?”
  尾调上扬,惊得一室惶恐。

  ☆、Chapter。17(2) 揭开

  ***
  烛光映透,锦布华凉,自桌面至地毯,花纹繁复绽开。层层叠叠,圈圈绕绕,如其中暗局相设,陷阱连缀。
  修奈泽尔笑意不减,清清淡淡,一似散开的玫瑰幽香,带着杀意的凉薄。生长在战地的玫瑰,即便做成香料,也抹不掉一缕戾气。
  嘈杂一片。沙发椅被胡乱推开,钝响此起彼伏。凡赛带领下,先后跪地请罪。
  “殿下!绝无此事!年轻人之间争风吃醋,您万万不可当真!新入团的孩子常因想家而举动诡异,但他们的忠心是不需要质疑的!”
  “是吗?姑且信你。”修奈泽尔转眸扫视,眼光揶揄,“要想生意顺利,不是屏退侍从这么简单。你首先要管好,手下人的嘴。”
  从花园到主宅,一路走来,修奈泽尔留意到没有一个侍从出现。然而并不值得稀奇,贵族的私人生意中,这种现象很普遍。将亲信的仆人派遣到拍卖会场,勒令其余留在群房,剩下管家一人负责迎接贵客。
  “谢殿下教诲。”
  直到重新落座,偷眼看见修奈泽尔再次从头翻起目录,悬着的心才有了些许安定。
  这种安定很快才无尽的沉默中变成焦虑。
  修奈泽尔细细翻看目录,尽管凡赛不认为这些简单的字句有任何值得推敲的地方。整个过程,他十分投入,没有疑问,也不曾抬头,仿佛周围人不存在。
  拉斯菲尔蒂知道,他在等。
  等待收网的时机。
  修奈泽尔有意无意敲击桌面,食指上玫瑰造型的戒指落在暗金色蛇纹布面,妖冶与危险共存。毒蛇吐信,玫瑰空凭一身利刺,生死叵测。
  脚步接踵踏来,门应声而开,皆是正式打扮的“上三家”之子与殿下附耳低言。一色的深暗服饰,如这些家族本身,厚重压坠叫人喘不过气。
  啪。修奈泽尔合上菜单,三人立在背后没有离开。他道:“伯爵,他们准备好了,是不是该去会场?”
  “殿下,底下混乱不适合您的身份。若有什么中意的直接与我说,我会让人给您预订。”
  “我虽从未参与过你的拍卖活动,却也不是一无所知。这菜单上的商品资质平平,我想王叔不会有兴趣。你若不舍得把招牌特色拿出来,我也不愿留着耗费时间。”
  “殿下果然明眼人。”凡赛递了眼色,里欧从橱柜的暗格里取出一本小册。乍看之下与前者无疑,然而其中人物容貌、才能均为一流。波克解释说,小册里的孩子不单卖,他们是一个迷你芭蕾舞团,经过长期专业培训,能够演出一应知名舞剧。
  “长期是有多长?一周、两周,还是一月?这些孩子个个面熟,波尔你说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殿下,是苏格兰警场的调查通文。”
  一句“殿下英明”假惺惺地讨好,这次凡赛伯爵憋了许久都说不出口。脸色一阵发紫一阵变青。他隐约猜到修奈泽尔此行的目的了。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测,窗外点起火把如龙,蜿蜒环绕庭院。比火光更艳的,是一色庄重制服。吆喝声,抽泣声,求饶声,混杂一片。
  ***
  凡赛颤抖地指着窗外光景,连牙齿也哆嗦,犹自欺欺人般地向修奈泽尔求证。
  “殿下,我不明白。”
  “接连的儿童失踪案连女王陛下也为之惊动,总得有个交代。”他单手支着下颚,好整以暇,“饶是相交甚少,凡赛伯爵,我知你行动干脆、能力上佳,值得委以重任。只是不晓得我那二弟会做何感想。”
  二皇孙伊莱亚性急毛躁,为人阴狠。成事者加封拔擢荣耀悉捧,或以为亲信大小得托,或使名扬朝野成一方之霸;败事者诫惩无度祸及家眷,轻则贬斥边地终身不用,重则妄奏加害致其一死。
  这些凡赛比修奈泽尔更清楚。对伊莱亚的畏惧,阻止不了对赏赐的向往。
  凡赛冷哼,他自有他的骨气。而今朝事败,并非每人都甘于接受从此不振的仕途。
  “殿下,您既然猜到了,我也不妨给您个准信:是,所有的孩子都是拐来的。”波克这话出口,身边的凡赛、里欧振臂阻挠,被费德里与邓普斯分别制服。
  “抓住穷人家的孩子看不起芭蕾童话又特别向往这一点,让那几个主力出手,诱骗一批不是问题。至于姿色姣好的,就让他们教,直到凑成一个二十人左右的小团队再一起卖。您一定会想到舞团每两日巡演一次的问题,的确,是为了培养商品而腾空的。”
  “都听到了?”修奈泽尔把眼一横,踱步到凡赛面前,凡赛顿生不详预感。
  木门吱吖惨叫着被推开,墙与门的碰撞响彻、震人。米色外套的探长犹带着礼帽,向修奈泽尔鞠躬的同时指挥探员鱼贯而入,包围内厅。
  “殿下,您看我都知无不言了,是不是可以……”
  “你今日简简单单地背叛了二弟,难免明日不会随随便便地背叛我。”修奈泽尔摆摆手,探员架起三人便走。
  格雷赫尔芭蕾舞团的主力在这最后时刻,终于想起作为下属应尽的责任。纷纷弹离座椅,抽出不知何时夹带的武器,大有拼死一搏的意味。
  “你们这群女王的走狗,说什么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手持弯刀,杰拉大喊着向修奈泽尔劈去。刀刃破空,嘶鸣贯耳,手高悬起却挥不落。回头,但见拉斯菲尔蒂握住她手腕。瞳孔放大,一句“菲尔”未喊完,只觉手腕外翻,骨骼清脆折裂的同时武器脱手。
  难以置信。杰拉呆呆瞪视换来对方无情一甩,力道刚刚好好够最近的探员将她截住、钳制。
  “简直是自讨没趣。”波尔希思面露讽刺,“刚刚那刀你要是朝我砍,拉斯不见得会出手。”
  “怎么会。我一样担心你。”拉斯菲尔蒂解下发绳,眸中无波,神色清冷,不复彼时小女孩般的扭捏作态。
  ***
  “你……叫她什么?”
  杰拉仍未死心。不死心的远不止她。只是手中的兵刃被训练有素的探员夺走,连同自身被制都仅在眨眼之间,万般愤懑气义难平,终徒化作眼光如刀、言辞犀利。
  没有人回答她。
  “三位,珍重。我们还有许多问题要讨教。比如成箱的枪械和堆积的武器。”
  拒绝架行换来的仅剩尊严,在修奈泽尔状似不经意的话里,顷刻虚无。齐齐回头,三人面如死灰,连讨饶辩白的气力都已荡然无存。
  世人皆道伊莱亚阴狠,其实真正阴狠的是他。
  他不需要妄奏不需要暗杀。因为他若要你死,你行事之中必有致死的疏漏。这疏漏是他刻意留下的陷阱,而你一步步踏入不会发现。
  “怎么可能会知道……”以撒望向拉斯菲尔蒂。她是近时唯一试图接近的人。他却清楚记得她的企图被他扼杀在摇篮里。如果连她都不尝成功,修奈泽尔怎么可能知道?能够说得通的,只有他在放烟幕弹。
  然而以撒没有料到,话出口的同时,杰拉变了脸色。即便断了手腕也不过轻轻皱眉的她,此时竟是一点血色也无。
  “上去过……她上去过……”
  “什么?”
  “我说菲尔应该到我们的房间去过。我看见她从五楼下来。”
  “你当时为什么不说!”拉蒙特几乎咆哮着说出。
  “她说……家里穷要养弟弟妹妹,所以想透几件东西卖钱。我就……我就……”
  “你不仅没说,还让她混到这里来了。杰拉!你长长脑子行不!”拉蒙特恨得咬牙。
  邓普斯竟咂舌,“你的理由真是千篇一律。”
  “既然屡试屡胜,干嘛费力气去想新的。”拉斯菲尔蒂笑得不以为然。
  “原来是又偷懒又大意。”修奈泽尔作势拉扯她披散的长发,拉斯菲尔蒂配合地蹙眉,“怪不得那小子跑来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这不能怪他,和他说这些的女孩有些异想天开。若说大意,我倒记得和杰拉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拉斯菲尔蒂昂起下巴,指向苦苦挣扎的杰拉。
  “哦?”
  “将军……那个有而二十一个孩子的将军……还在口角里杀了骨肉……”
  “泰特斯·安德洛尼克斯。伯爵好比是将军,我们是将军的孩子。为了伯爵义无反顾地拐骗孩童,好像孩子与父亲上战场。结果呢?我们只是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就像将军看重名誉胜过孩子。”以撒一字一顿地说道,本就沙哑的嗓音像是在嘶吼。
  “你很有才华,如果换一种场合认识,我或许会提拔你。”修奈泽尔拍拍手,“那么闲聊就到此为止吧。”
  探员带走了光耀一时的舞团主力,等待他们的前途命运未可知。一死了之,或可说是对于敌手最大的宽容。这世间永远不乏折磨人的手段。
  ***
  惊惧,惶恐。
  当尘埃落定,前途空余黑暗,人们发自内心恐惧。这又何尝不是冥冥中的定局?当游戏开场,胜利与失败对开的结局,早已注定。而人总是抱着侥幸,幻想万一的可能胜利,却不作好一万的或许失败的准备。
  漫天灯烛,天际流火,照亮一夜未眠。
  马车载着胜者渐行渐远,待到旭日东升,哀伤仇恨后悔,都只是翻过的旧章程。
  有些人置身事外冷眼旁观,更多人感到绝望。
  这边是。那边亦是。
  毫无征兆闯入的探员撕裂倾心于舞蹈的单纯,主力的落失,器具的没收,谁能应付下一次公演的重担,谁又能扛下满世界的唾骂。
  暗中的风云汹涌,暗中的尔虞我诈,总归牵扯到无辜之人。
  是天大的不幸,却无人会补偿。
  这,就是命。
  多年前,他们也曾质疑,质疑毫无道理可言的强权。多年后,他们变作了剥削的一方。
  经历种种,拉斯菲尔蒂已磨灭了曾经的理想追求。她说,若不能凌于万人之上,只能招人践踏。这世界只有两种人:夺取的人和被夺取的人。

  ☆、Chapter。18(1) 未定又起

  ***
  修奈泽尔一行在亚撒那的别院稍作停留,梳洗打扮妥当,分开赶路。修奈泽尔带数骑贴身卫兵直趋行宫,拉斯菲尔蒂等人赶回曼格菲斯。
  一路无言,马车颠簸,不似驾马紧绷的神智很快恍惚,昏昏沉沉入了梦乡。
  等到天际泛白曙光,扎得眼皮微开,已到了郡中。
  回到宅里,又补了些睡眠,再醒时约莫八九点光景。外出采购的小伙子,看见告示栏前唏嘘不已的人群,回来和众人称道“殿下真有效率”。拉斯菲尔蒂披散着长发,在楼道口遇见合衣而扣的费德里,都作苦笑。
  几年前信誓旦旦说着“宁死不屈”的男男女女,而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